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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证明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哦,那可是太巧了。”陆飞嘲讽道:“没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可怜的无辜者就要面临指控了。”
“阿飞!”徐尚羽喝止他,陆飞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显然他一直不满意宁萧嚣张的态度,此时很不待见宁萧,乐得落井下石。
徐尚羽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队员,身为一名刑警,被感情左右是大忌,而这小子老是容易冲动。
“是很巧。”宁萧没有生气,“匕首上有我的指纹,正好他也招惹了我,并且我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这是本小说,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什么可能?”徐尚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追问。
“一,我被人冤枉,背后另有其人。”
“还有呢?”
“还有?”宁萧挑起嘴角,轻描淡写地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另一种可能,就是我真的是凶手,而现在只是狡辩以试图迷惑你们。”
他抬起眼,深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人。
“那么警察先生,你认为是哪一种?”
宁萧的眼睛是深黑色的,连眼仁都是黑的。这样他专注地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好像连人的灵魂都会吸引进去。
徐尚羽不自觉地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不叫警察先生,我姓徐。”他露出笑容,向对面的嫌疑犯伸出手。
“徐尚羽,刑警中队队长,侦查你涉嫌案件的负责人。”
宁萧盯了他一会,才伸出手。
“宁萧,无业游民,你侦查案件中的凶杀嫌疑人。”
徐尚羽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意外地觉得好摸,就连对方指尖的那些老茧,也似乎在他手心留下些缱绻的触感。鬼使神差般地,他又加了一句话。
“二十七岁,未婚,身体健康,性取向男,没有不良嗜好。”
这句话说出来,别说是陆飞和赵云,就连宁萧也是愣住了。这个一脸腹黑的刑警队长是在干什么?示爱?交友?相亲?他以为这是在什么地方?
看见宁萧脸上难得露出的愣怔,徐尚羽笑得更开心,露出右脸颊上一个浅浅的酒窝。
“等你洗脱嫌疑后,我可不可以邀请你约会?”
宁萧总算反应过来了,他看着徐尚羽,就像是在看世界上第二个白痴——第一个是他自己。
“你想泡我?”
“纠正,是追求你。”
“你是刑警,而我是凶杀嫌疑人。”
“有什么问题?”徐尚羽一脸无辜,“放心,我不会因私废公,等你洗清嫌疑后我才会开始行动。”
哈,哈哈!宁萧真想仰天长笑,谁稀罕被你追了,谁稀罕你因私废公了!你这是在调戏我,还是在挑衅我?
他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对上徐尚羽那张英俊的脸庞,突然开怀地笑了。
“好啊。”宁萧眉毛轻扬,轻声道:“有种你就试试看。”
徐尚羽眯着眼看他。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勾人。”
勾你妹啊!宁萧差点把空饭盒糊这警察一脸,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有,你是第一个。”
“荣幸之至。”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相互对视着,眼神交流间好像有火光电流溢出。只不过一方是兴趣满满,另一方是恼火肆意。
“我,谁来告诉我这都是梦,我一定是在幻听。”陆飞脆弱的神经差点受不起打击。
我们队长跟杀人嫌犯告白?
我们队长在讯问室跟嫌犯调情?
我们队长喜欢的是男人?
这个世界究竟是哪里不对,感觉像是突然从推理悬疑走到了青春言情,他是进错频道了吧?陆飞喃喃自语,觉得自己弱小的心灵受到了重创。
“你们队长一直都不正常,你才发现?”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所有人齐刷刷转过头去,看着突然出现在屋内的第五人。
门口,穿着白大褂的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对着众人笑,露出一口白牙。
“打扰你调情真是不好意思,徐队长。不过我有事要向你报告,还要不要听?”
“什么事?”
“尸检报告出来了。”白衣男拖长了语调,眼神在宁萧身上一扫而过。“丁一言的。”
“谁?”宁萧皱眉。
“丁一言啊。”白衣男冲他笑一笑。“就是那个怀疑是被你杀死的男孩。”
丁、一、言。
宁萧的目光投到桌上的照片上,其中一张,男孩穿着白色的T恤,正咧嘴大笑着,朝气蓬勃。
直到这一刻,宁萧才有了实感。死去的这个人,不是书中的人物,不是随意描绘出来的一个角色,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名有姓的男孩。
他叫丁一言,他还正年少。他死了。
宁萧沉默许久。
“我想去看看他。”
“谁?”徐尚羽问。
“丁一言。”宁萧回。
那个被他“杀死”的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亲爱的觉得游戏难度太高,玩不起来,其实很简单,我们一步步来。
就拿这一章来说:
【线索】:死者死亡时间,宁萧与死者相遇到离开的时间
【证据】:物证——匕首,人证——发现尸体的清洁工
【待证事实】:确定死者死于刀伤,以及其他。
大家也可以运用一下演绎推理的模式来猜测案情。
大前提:死者死亡时间与嫌疑人有可能的作案时间相重合,即其为凶杀嫌疑人
小前提:宁萧与死者相遇的时间,与死者死亡时间相距不远。
结论:宁萧很可能为凶手
、午夜幽灵(三)
“丁一言!”
耳朵被人紧紧地揪着,丁一言嗷呜一声抬起头。
睁眼,就看见数学老师那张j□j脸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上课睡觉!丁一言,你记不记得你上次月考数学考了几分?昨天的作业你十题有错了九题!”数学老师松开他的耳朵,“明天把你家长给我叫来,我要和他们好好谈一谈。这个月你太不像话了!”
“……他们没空。”
“你说什么?”数学老师又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没,我说好的,老师。”
直到再三保证会把家长喊过来,丁一言才从数学老师的魔掌下逃脱。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朵,叹气,晚上回去该怎么对家里人解释?再说,就算自己回去说,老爸老妈真的有空来吗?
他们现在忙离婚都还来不及。
自从上个月老爸在外面的包二奶被发现后,丁一言家里的战争就从未平息过。每天回家两个大人不是在吵架就是在互相摔东西,丁一言已经看腻味了,他现在就等着他们俩离婚,离,早点离才好!这样他才清净。
而家里父母闹离婚的事,他谁也没说,又可以去对谁说呢?他在学校没有几个朋友,在网络上倒还有一些。最近加入了一个网络社团,更加让他抽不出时间应对现实,每天都沉溺在虚拟之中。
“我已经烦死每天回去听他们吵架!”放学路上,丁一言刷着手机,和网络对面的人聊天。
【那就不回去。】
“不回去我能去哪?”
【天大地大,还愁没有容得下你的地方?】
“……你是要让我离家出走?”
这一次,对方没有回复。丁一言握了握手机,终究还是没敢动什么别的念头。他已经走到小区门口,抬头望了望四楼,家里的窗户一片黑漆漆,不见灯火。
这几天都是这样,老妈回娘家去住,老爸大晚上都不回来。每天迎接丁一言的只有冷冰冰的房间,空无一人的家。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离家出走?他们俩倒先走了,哪还轮得到我?”
丁一言提了提书包,抬脚踏进昏暗的楼道中。
“哎,小心脚下。”
要不是白袍男及时提醒了一声,宁萧差点被绊倒。他低头看去,只见脚下有一个高约十厘米的门槛,一不注意很容易被绊。冷冻库里竟然还要安置这种门槛,警局的人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白袍男若有所觉,回头对他笑了笑。“工作需要。”
不再说话,宁萧被几个刑警团团围住进了房间。一进门,温度感觉像是骤降了十度,整个屋子内弥漫着一种冷冰冰的气氛。
一排排的高大铁柜上下叠起,里面有好几十个特殊冷冻装置——保存尸体用的。房间的最中间则是一张类似手术桌的大台子,台脚有一些铁锈色的不明痕迹。
“欢迎来到我的工作室。”白袍男指了指自己,“季语秋,在这里的法医鉴定科工作。”
他对宁萧微笑。“到这里来的犯罪嫌疑人,你还是第一个。”
“我很荣幸。”宁萧道,“但我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哈,徐尚羽,这人还真有点意思。。”法医季语秋对一旁的刑警队长挤眼笑。“难怪你看上人家。”
徐队长看了一眼宁萧,很是厚脸皮道:“不然,一般人能入的了我法眼?”
季语秋很鄙视他。“你的自恋症已经没救了,老徐。”
“有资本的人才自恋,没资本的人只会嫉妒。很明显我是前者,而某人是后者。”
季语秋忍了忍,“你是不是一天到晚不惹我你就不舒坦?我告诉你,老徐……”
“别,我可经不起你这么喊,我还没您老。”
“徐尚羽——!”
季大法医难以隐忍地扯高嗓门,眼看两人就要吵上。
“都给我闭嘴!”
一声冷呵打断了这两位大爷的争吵。
“想吵架的话出去。”
“现在是工作时间,两位知不知道什么是要紧事?”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这事关我的清白,谁耽误时间谁就是耽误我的命,不要怪我……”
宁萧说到一半,注意到附近几人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异样,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没有了刚才气势。
“抱歉,一时着急,冲动起来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宁萧叹口气,看向徐季两人。“你们还要继续吵吗?”
两位齐刷刷地摇头。
“那我们可以开始检查尸体了?”
两位齐刷刷地点头。
宁萧满意地笑。“季法医,请开始你的工作吧。”
季语秋不再废话,走到一排铁柜前就开始忙活起来。
而徐尚羽身后,两位跟班的小刑警还有些惊魂未定。
“这人好强的气场,竟然能镇得住我们队里两大魔头。”陆飞看着宁萧的眼神都有些敬佩起来。“肯定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能成得了杀人嫌犯?”赵云吐槽。
徐尚羽没有发表意见,只是他的笑声让陆飞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观察着宁萧,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刚才和季语秋争吵时的冲动模样,好像之前的争执完全是逢场作戏。
陆飞看了看自家队长,又看了看正站在季法医身边的宁萧,心里默默画了个十字,也不知是在为谁祈祷。
季语秋拉出一个冰柜,打开尸体外面裹着的胶袋拉链。
“丁一言,我想你昨天应该才见过他。”
刚刚从冷柜里拿出来的尸体,周身还裹着一层白霜。宁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十几个小时前,他见到这个小子的时候,他还是鲜活的、有呼吸的,而现在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的死因?”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
“背后一刀戳穿心脏。”
宁萧闻言脸色一白,一直在观察他的徐尚羽注意到了这个表情,便问:“有什么不对?”
“凌晨,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准备抢劫。”宁萧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但是我反制住了他,后来又给了他一点教训。”
“这个我们都看到了。”陆飞插嘴道:“你把他压在地上揍了一顿嘛,监控上都有。”
“不,不只是这样。”
宁萧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我把他压在地上,起先只是想吓一吓他。后来看他老是挣扎,就拿起他的刀……”
周围听他叙述的人此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宁萧。
“我问他,人命好玩吗?”宁萧道:“然后,拿着刀,对他的后心比划了一下。”
屋内一片寂静,冰冷的空气仿佛连人的毛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