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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蓬莱天灾设定在六百年前,也就是云霁和司典相遇后的那一百年中,所以巽芳的寿命会被延长。
另外文中的青衫男子改名为遐(主要是瑕让渣作者也看得蛋疼)。
关于云渊可能会有人有疑问,在这里做一个解释,下文就不会再费笔墨赘述了。
九天在下界治水时遇到云渊,那时候云渊已经是半仙之身就差渡劫,一方面因为人间尚有牵绊另一方面他本身对成仙这种事并不热衷所以一直拖拖拉拉。九天的灵力比较特别,从某种意义上代表神族的力量起源,如果她繁衍后代极可能会动摇神族的根基,所以伏羲一直禁止她涉及情爱(关于这一点可以参见百度百科)。
知道云渊的存在伏羲自然不可能放过他,而且伏羲那段时间心情超级差一念之差就弄死了云渊,九天把云渊的尸体偷出并向他求了血,他答应了她。然而云渊服下了可以起死回生的血,只睁开了眼睛就在九天的怀里灰飞烟灭,怀着满心的期盼却只能亲眼见到最爱的人消散在自己怀里,九天变态了。
以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衣
太初历小雪
晨间,流月城一如既往的死寂,一个幼小瘦弱的身影在曲折幽深的巷道内穿行。大伯今天要带他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千叮万嘱绝对不能贪睡错过时辰。
城内安静的可怕,目光所及皆是暗沉与灰败,如同一个沉疴缠身的老人等待即将降临的既定的命运。两侧的民居内偶尔会传出微弱的动静,凝神倾听那是一阵沉闷的咳嗽声伴着粗重的喘息,孩子埋首寻路,稚嫩的脸上浮现不符年龄的悲悯。
他穿过几条幽静的小巷,通过传送阵来到上一层民居,伯父在城内颇有人脉,虽无法见到七杀祭司,廉贞祭司那等位高权重者,中阶祭司却还是能接触到的,即使只有寥寥几人于族人眼中亦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微微喘息,额上起了一层薄汗,猝不及防鼻尖一阵凉意,伸手一捻指间残留水渍,恍然抬头。
雪,骤然落下。
在冰冷的流月城雪并不少见,阳光才是最珍贵的东西,上次见到日光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有人将其称为神农的馈赠。然而这场突入其来的雪抚平了孩子隐隐不安的心,他是个敏感的孩子,父母早逝环境使然他不得不同龄人顾虑更多,他亦是个异常优秀的孩子,小小年纪便已懂得尊老爱幼,体恤他人,左邻右舍少有不称赞他好的,思考问题往往举一反三敏捷的思维连一些成年人都自叹弗如。
可不管如何聪慧他始终是个孩子,遇到重大的事故仍会心慌,见到绵软可爱的东西仍会生起怜爱之心,正如他此刻从阴暗的角落小心翼翼的抱起一团白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小家伙睡得香甜发出极轻极细的鼾声,丝毫不曾察觉自己被人类抱在怀中。孩子对怀里的小家伙简直爱不释手,他从未在流月城见过这种生物,但他曾在伯父书房中的一卷古谱中看到有关描述,那是下界的一种动物,叫做——熊。
伯父将他交到一位祭司手中便离开了,祭司带他来到一扇巨大的石门前默不作声的退开,石门外早就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灰衣男孩等候,本来能在这陌生之处见到同龄人是十分欣喜的事情,然而他只是静静的抚摸着怀中的小熊,那个男孩眼中的敌意与鄙夷令他很是难受。气氛僵硬沉默,直到一个左眼戴着眼罩满头银发的奇怪男人走过来,他扫了二人一眼目光在孩子怀中的小熊身上微微一顿又不着痕迹的移开,淡淡吩咐二人跟上。
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两个孩子跟着男人走过长长的石梯来到一间满是书的大房子里。
“屋子里的书你们且看着,三日后我会来此考你们。”
说完男人施然离去,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和一只沉睡的小熊,灰衣男孩轻慢的瞟了眼孩子旋即走到一面书架前随手抽出一卷竹简,眼里一抹志在必得仿佛竹简中艰涩难懂的句子于他而言易如反掌。孩子抱着小熊走到近旁的一面书架,取出一张布帛,粗略扫了一眼便放了回去,靠着书架坐下将小熊放在自己腿上。
“你不看?”灰衣男孩开口道,“难不成是认输了?”
孩子抚摸着小熊柔软的皮毛,缓缓摇头。
“你腿上的是什么东西?”灰衣男孩问,他注意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很久了。
“小熊不是东西。”孩子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着又干净又舒服。
“……我叫风琊,你叫什么名字?”
“谢衣。”
三日后奇怪的男人如约而至,他先问了风琊几个问题,风琊不仅一一作答而且答案与书上的如出一辙,轮到谢衣时,谢衣却连一个也答不上。
“你什么都没看吗?”男人问道,语气微冷。风琊幸灾乐祸的看着谢衣。
“我认字不多。”谢衣轻轻回答,目光从容,神态自若。
男人看了谢衣一眼,没说什么,扔给他和风琊一人一个玉连环,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把这个解开,三日后我来看成果。”
两个孩子拿着玉连环各自找了角落摆弄,风琊的父亲是族中的饱学之士,他自小聪明又有过目不忘的异能,背书于他而言自是手到擒来,可他性情急躁而这却是解玉连环的大忌,他暴躁的一把将玉连环掷开。谢衣置若罔闻,手上动作不停,小熊枕着他的腿仍未醒来。
三日后男人再次出现,他又先验收风琊的成果,风琊将碎裂的玉连环交给男人,男人修眉轻挑露出一丝意外之色。
“你的呢?”男人看向谢衣。
谢衣拿出完好无损纹丝未动的玉连环。
“上次是不认字,这次呢?”
“我解不开。”
谢衣的眸光清澈,语气淡然,仿佛解不开对他来说既不是好事亦不是坏事。男人看了他两眼,收起两个孩子的成果。
“跟我来。”
谢衣被领着走在幽深狭长的甬道内,小熊伏在他怀里依旧未有苏醒的征兆,他抚着手下的绵柔仿佛这样便能稍稍驱除心底的不安。走过长长的甬道,高台上一个威严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他仅仅站着便让小谢衣感到压迫,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一旁风琊的眼中闪过一抹狂热。
“瞳,他们便是你说的两个孩子?”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恍若一道幽利的冷芒划破满室静谧。
“正是,大祭司。”瞳回答道。
沈夜不置可否,相交多年瞳自然知晓他对两个孩子并不满意。
“好与不好,大祭司一试便知,若不满意再寻别的孩子便是。”瞳道。
“也罢,就按你说的。”
沈夜静静看了他们一眼,道:
“可知为何让你们过来?”
谢衣没出声,倒是风琊激动道:
“我听父亲说大祭司要收弟子!”
“不错,本座要在你二人中选出一人做我的入室弟子。”沈夜一挥长袖,玄色的衣袖于空中带出一道优雅凌厉的弧度。
“风琊定不辜负大祭司的期望!”
“呵,你倒挺会顺杆子爬的,本座几时说过要收你为徒?”
“可是大祭司若不选我,难道要选这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吗?”
“放肆,本座行事岂容你置喙!”
沈夜拂袖,风琊纵然再如何趾高气昂毕竟是个孩子,况且他面对的是整个流月城至高无上的大祭司,当即白了小脸,双眼微红。沈夜一见便心生嫌恶,他生平最厌弃眼泪,对小曦以外的任何孩子都提不起怜爱之心。
“瞳,这就是你说的好?”
“是属下失误。”
“哼,带他下去。”
风琊兀自倔强的盯着沈夜,瞳上前以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将他带离。瘦小的谢衣抱着沉甸甸的小熊站在台阶下,低着头默不作声。
“抬头。”沈夜命令的口吻让谢衣不得不抬起头,却望进一双比夜空更深邃的双眸中。
“想学法术吗?”沈夜问。
谢衣点点小脑袋。
“为什么想学法术?”
“我想让大家过得更好些。”
沈夜略感意外的看着石阶下那张认真的小脸,道:
“法术再高深,也不过能让一人不畏冰雪。而族中其余不擅法术的人,又该怎么办?”
谢衣想了想,包子脸皱成一团不吭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谢衣面前,谢衣微怔。
“今后本座会授你法术,你要称呼本座师尊。”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宽大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柔软细嫩的小手。
“…………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立春
一年后
太初历立春
寂静之间是流月城的圣地,除了大祭司任何人不得擅入,不仅因为其内生长着神树矩木,更因为此处是城主沧溟沉眠之所。百余年前老城主的爱女沧溟身患痼疾,城主忧心如焚为保其命将沧溟送入矩木,后城主罹病逝世,沧溟成为了新任城主然而终生无法脱离矩木存活,近年来隐有同化之兆。
苍虬蓊郁的枝桠见一个青白色的身影时隐时现,一团胖乎乎的小熊蜷在树底打盹,沉稳脚步由远及近,他走到小熊跟前微微摇头。
“谢衣,本座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擅入寂静之间。”
翠绿的枝叶中猛得探出一个小脑袋,他看到树下的人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先是一喜继而一惊。
“师尊,是小山每次都跑到这里来玩,弟子只是来找小山的!”谢衣急忙为自己脱罪,被出卖的小熊浑然不觉。
“哼,狡辩,还不下来。”
繁茂的枝叶窸窣一晌,沈夜等了许久仍未见谢衣下来疑惑的朝树上看了一眼,谢衣伏在一根略细的树枝上白着小脸不安的往下张望。
“师尊,弟子……”
“莫怕,为师接住你。”
沈夜上前两步,伸长手臂,一个纤细幼小的身体翩然落入他的怀中,恍若一片洁白的羽毛飘落心湖。
谢衣惊魂未定的伏在沈夜怀中,他本来尚在迟疑可身体已先一步作出决定,宽厚温暖的手掌抚在背后似在给予安慰,呼吸间皆是师尊冷冽的气息,记忆中他是第一次与师尊如此贴近,心底隐隐欢欣。
“还敢吗?”沈夜抱着谢衣问。
谢衣埋首于他胸前不说话,冰凉的黄金配饰硌得脸发疼。
“吓傻了?”沈夜话音一挑。
谢衣摇摇头,惴惴不安的看着心情貌若不错的沈夜,嗫嚅道:
“徒儿,徒儿还有五份字帖没有临……”
沈夜冷哼一声,道:
“亏你还记得,回去以后临七份以施小惩。”
谢衣揽着师尊的脖子,郁卒的趴在他的肩头,见自己向来顽皮的小徒弟难得蔫头耷脑的模样,沈夜愉快的笑了。这抹轻微的笑意谢衣没看见却落入醒来的小熊的眼中,小熊打了个呵欠抖抖毛迈着小短腿跑到二人跟前,眼巴巴的瞅着谢衣。沈夜长臂一捞小熊稳稳落入谢衣的怀中。
“小山,今天若不是为了寻你,我也不会被罚,咱们打个商量吧,七篇字帖我写四篇,你写三篇怎么样?”谢衣揉着小熊毛茸茸的脑袋半商量半打趣道,小熊歪头一脸呆萌。
沈夜冷笑一声,抱着一人一熊离开寂静之间,深陷矩木中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流月城万里无云,天高日阔,极为难得的好天气。
七杀祭司是整个流月城除城主和大祭司外权力最高之人,城主沉睡后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二人,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