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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留徒儿住一段时间……”谢衣抬眼觑着面无表情的沈夜。
“你觉得呢?”沈夜反问。
“徒儿保证不做坏事!”沈夜还没松口谢衣就开始打保证了,不过这话别说沈夜不信连小熊都不信。(小熊:→_→)
沈夜面无表情,谢衣垂头丧气,小熊:→_→
“……为师会着人帮你修理屋子,屋子一修好必须马上离开。”沈夜在必须和马上上吐字格外清晰。
谢衣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沈夜一会儿反悔,沈夜岂会不知他的小心思大掌揉了一把谢衣的小脑袋。见谢衣和怀中的小熊都脏兮兮的,尤其是小熊身上白一块黑一块,原本柔软蓬松的绒毛结成一块块的,看上去异常凄惨,小熊扬起头黑亮的眼睛泫然欲泣,连大祭司都动了小小的恻隐之心当即命人备热水给一熊一人沐浴。
谢衣脑袋上顶着一块布巾,秀气的小鼻子以下的部位都浸在水里,水面上不断浮现气泡,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飘浮在浴桶里的水熊,随即坐正身体将软趴趴的小熊捞过来,揉捏它湿漉漉的耳朵。
“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舒服?”谢衣捏着小熊的耳朵问。
小熊懒洋洋的动动耳朵算是回应,谢衣被气乐了不依不挠的搓揉熊毛,小熊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咕噜声,完全把谢衣的动作当做给自己按摩。
沈夜拿着几件衣服推门而入,谢衣低头忙把小熊挪开,沈夜将手中的衣裳放在浴桶附近的木架上,正打算离开眼角的余光瞥到谢衣后背一大片青紫映着苍白细腻的皮肤显得尤为可怖,伸手轻触某人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沈夜皱眉问。
“应该是爆炸那会儿为了护住小山砖块砸在背上弄的。”谢衣回答。
“胡闹。”沈夜轻斥一句,手下凝出一道浅绿色的光芒,可怖的青紫立时消失。
“多谢师尊。”谢衣背对着沈夜低下头。
“嗯。”沈夜收回手,转身离开房间。
鬓边垂落的发丝遮住谢衣通红的耳尖,适才被沈夜触碰的地方此刻竟有些微的火热感,心底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双颊微红。房外的人凝视自己的手掌,难得出神。
谢衣在做梦,准确来说是春梦。
梦里的人身材修长高大,一双带茧的手抚过自己光|裸的身体,谢衣很好奇自己为何会梦到男人而非女子,但很快他的思绪就被席卷而来的湿热黏滑攻占,耳畔响起低沉的喘息和呢喃,带起阵阵令人发麻的悸动,他犹如一只在风浪中颠簸的小舟,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被灭顶的快|感淹没前他才看清那张脸,黑暗降临。
他喊他谢衣。
他依稀记得唤他——
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春梦写得比较瞎,大家就凑活着看看吧,作者是H苦手啊啊啊啊
☆、小暑
太初历小暑
夏季是流月城人最喜欢的季节,他们从上一个夏季开始就一直渴望下个夏天,唯有这个时节才能感受到丁点温暖。
暮间流月城居民区一成不变的寂静,自严冬至今死了不少人,可除了亲人也没谁在意毕竟每个冬天都会死一批人。内巷的熊居依旧传出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如今这个声音已经成为许多人的寄托。
“……果然是这边的灵力流没跟上,装个灵力增倍仪。”谢衣取出一个灵力增倍仪安在偃甲内部,又多方调试,折腾了许久一个圆柱状的偃甲总算完工了,谢衣往里注入灵力后偃甲竟然出现微微的光亮并且自动发热。
“哈,大功告成!”谢衣惊喜的捧起偃甲,自言自语道,“只要按这个比例再造一个巨型偃甲炉就行了,可是那么大的灵力驱动去哪儿找呢?”
思及此处谢衣郁闷的把手中的偃甲搁置一边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双臂交叉枕于脑后,闭目养神了会儿突然睁开眼坐起身疑惑的左右四顾,却哪里都没见那只白色的毛团。他站起身四周找了一圈又喊了一阵,仍不见那只小笨熊。
“奇怪,能去哪儿?”谢衣摸摸下巴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
谢衣收拾好偃甲和工具准备出门抓熊,刚走出屋外便听见一阵孩童的哭闹声,他转身看去竟是隔壁邻居家的孩子雩风。
“雩风你怎么了?”谢衣走到雩风身旁蹲下问道。
雩风只是哭不说话。
“雩风出什么事了?可以告诉谢衣哥哥吗?”谢衣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呜呜,好可怕……”雩风抽抽噎噎道。
“可怕?”谢衣疑惑的着看雩风。
“镜子,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张人脸……呜呜,好可怕。”雩风哽咽道。
“哪里的镜子?”谢衣问道。
“梦,梦里……”雩风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回答。
“呵,原来是做噩梦,梦境罢了,不作数的。”谢衣轻笑道。
“可,可是,”雩风抽抽鼻子,“好可怕——”
“只是做梦不会成真的,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谢衣安抚道。
雩风素来崇拜谢衣,听谢衣这么说自然不疑有他,擦干眼泪冲他挥挥手转身回家去了,谢衣站在原地浅浅一笑,和煦温暖。
“谢衣大人。”迎面走来一个身着低阶祭司袍的温婉女子。
“你是……离珠,你怎会在此?”谢衣讶异道。谢衣前几年偶尔会在紫薇祭司殿小住,离珠是殿内低阶祭司,他虚长离珠几岁又是沈夜弟子于术法造诣上颇高,有时会指点离珠一二。
“刚搬来附近,没想到谢衣大人也住在这里。”离珠道,“谢衣大人这是要出门?”
“小山不见了,正打算出门找。”谢衣道。
“可需要属下帮忙?”离珠问。
“无妨,大概又跑去寂静之间打盹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谢衣婉拒了离珠的好意。
“谢衣大人与小山的感情真好。”离珠语气中带有一丝欣羡。
谢衣笑了,几分无奈几分珍视,衬着那淡雅出尘的面庞,翩若惊鸿。谢衣别过离珠前往寂静之间,离珠怔怔注视他俊逸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自从知道谢衣住在这里她才决定搬过来的,怀着几分希冀几分忐忑,不是没有幻想过与谢衣……可她知道梦始终是梦,谢衣的目光永远只在一个人身上停驻,他的心永远只容得下那个人。
极北之地向来人迹罕至,这里天寒地冻,雪满长空,仿佛连天空都要被冻住,到处是空旷与冷寂。在这里,夜晚冰冷高悬的苍穹中有两个月亮,一个略大些,一个略小些,一个光滑如镜,一个暗影斑驳。
一个漆黑的影子趴在散发出柔和荧光的伏羲结界外,一双充满强烈贪欲与恶意的眼睛窥伺着城内,嘴角不断滴落涎水。
“再等等,再等等,这些就全都是我的了!”
“呵呵,呵呵呵呵……”
阴戾放肆的笑声回荡在这片冰封的天宇。
夜幕低垂,寂静之间阒然无声,一袭玄黑的身影站在高大的矩木前深深凝视眼前美丽动人的女子,良久收回目光,这几日他时常来看她,但是她一直在沉睡,完全没有醒转的迹象。可他还是会过来,一待就待上许久,只有如此他脑海中那些烦扰遐思才能稍稍安定。
今天亦是如此,然而今天又有点不同。
“阿夜。”
“沧溟,你醒了,是我惊扰到你了吗?”
沧溟微微摇头,静静的看着沈夜,似在努力寻找些什么。
“怎么这样看我,不认识我了吗?”
“……是有些不认识了,我似乎睡了很久很久,我的阿夜看起来很疲惫。”
“呵,傻瓜,莫不是睡糊涂了,我怎么会累呢?”
“阿夜,莫要骗我,你最近过得并不好,不然你不会三番两次来此。”
“……我没事,毋须担心。”
“小曦……她还好吗?”
“……还好。”
“那你呢?”
“我很好。”
沧溟注视着沈夜俊美的面容,叹息一声。
“阿夜,你变了。从前的你不会笑得那么勉强,更不会骗我。”
“…………”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你还有小曦,我们三个人偷偷瞒着父亲和大祭司爬矩木,爬神像,还跑到主神殿看五彩石,当时小曦直喊漂亮要你给她摘下来。”
“……”
“阿夜,那时候的我们多快乐啊,直到后来我生了病。”
“往事已矣,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夜负手而立,信誓旦旦的说着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谎言,沧溟看了他一会儿不点头也不摇头,蓦地幽幽开口道:
“阿夜,你究竟为何事困扰?”
沈夜抚上她精致的脸颊,目光缱绻,轻柔道:
“莫要胡思乱想。”
“阿夜,你还爱我吗?”
“……爱。”
“那就吻我。”
……
谢衣抱着小熊站在寂静之间外,微弱的光投射出地上黯淡的影子,他下意识的抚着小熊柔软的毛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心上豁开的大洞,然而胸腔内那疯狂叫嚣着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里面的东西裂了。脸上骤然一阵柔软,他低头,怀里的小熊正仰头看自己,黑峻峻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关切。
谢衣扯出一个微笑,亲了一下小熊毛茸茸的头,淡淡说了声走吧。
黯淡的影子被拉到浓重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他对自己说——
他爱她,这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白露
四年后
太初历 白露
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怀里抱着柔软的毛团站在紫薇祭司殿外与一名容貌清丽的女子交谈,间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是大祭司沈夜座下唯一的弟子,谢衣。流月城偃术大师,现任生灭厅主事,下一任烈山部大祭司呼声最高的人。
“前几天小山有劳你照顾,辛苦你了,离珠。”谢衣道。
“谢衣大人哪里的话,大人为族民作出那么多贡献,属下为您略尽绵力也是应该的。”离珠道。
谢衣轻笑一下,神色温和。他之前因为制造偃甲炉的缘故暂时将小熊交给离珠照看,直到最近事情告一段落才将小熊接回来,当然那家伙又胖了一圈,谢衣为此还纳闷呢,族人因为神农神血的原因可以不饮不食而活,城中亦没有什么吃食,这只小笨熊不仅好好的存活下来还养的油光可鉴。
“谢衣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吗?”离珠问。
“师尊只是命人唤我前来,我亦不知何事。”谢衣回道。
“……谢衣大人来之前,风琊大人也来了,此刻正在殿内。”离珠面带忧色道,“谢衣大人您要小心。”
谢衣与风琊不和在城内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我知道了,多谢。”谢衣点点头。
这时祭司殿内走出一名侍从,请谢衣进去,谢衣跟着那名侍从进入殿内。沈夜端坐于御座上,风琊站在下首,谢衣经过风琊身边时他投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师尊。”谢衣向沈夜行了个礼,沈夜抬手虚扶。
“未知师尊叫徒儿来所为何事?”谢衣问。
“不是什么大事,生灭厅还差一个副手,本座已委任风琊担任,特意知会你一声。”沈夜道。
“既是大祭司之命,属下必当竭尽全力!”风琊恭声道,面带得色的瞟了眼谢衣。
谢衣神色沉静,眸光淡然,丝毫不在意,风琊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当做是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