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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就是你不能有丝毫抗拒的心态。”
“那是什么意思?”
“灵魂镇守魔殿的地方在地狱的最底层,你没法直接抵达,我会用特殊的魔法形成一个幻境送你过去,但由于你是人类,体内有自主的灵魂存在,如果有抗拒心理的话,灵魂的力量就会与魔法发生抵触,会导致没法融入幻境之中,也就无法抵达。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嗯。”夏尔虽然有些似懂非懂,还是点了点头。
而接下来的几个钟头,就让夏尔陷入了无可奈何的境地之中。他怎么也没想到,大费周章来参加这样的盛宴,听取到的所为重要叮嘱从始到终就只有上面那一件事。
哈迪斯叫侍从为夏尔准备了些适合人类食用的东西,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闲聊,从地狱圣战的历史,这么多年的统治,一直说到他和露西亚的旧事甚至各种各样生活中细小的事情。如同年迈老人一样的絮叨令夏尔感到厌烦,几次三番想要退场但却遭到哈迪斯的盛情挽留,哈迪斯声称几千年都没能和人这样随性的谈心了,因为夏尔不是恶魔,他才可以无所顾忌,所以一再请求夏尔多陪他聊一会儿。
鉴于眼下还算有求于哈迪斯,夏尔也只好勉强按住不耐烦的情绪听他的漫无目的的闲聊。尽管有些无趣,还是多少有些收获,比如说,他又多了解了塞巴斯一些,知道了自家执事君从各个方面比起现在的地狱之王都是占有绝对优势的,而当年也是因为塞巴斯一再推诿才让眼前这个人坐上了地狱之王的宝座。
明明是可以掌控整个地狱的强大恶魔,如今却沦为在自己的宅邸了每天周旋于家务琐事之间,夏尔想想就不免觉得好笑,唇间也在不经意时微微上扬。
而不明所以的魔王大人还以为夏尔对自己的畅谈颇为满意,更是兴致加倍地讲演了起来你,却殊不知对面少年的心思,早就不知道溜到什么地方去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几个时辰,宴席虽然没有彻底结束,来玩乐的大多数恶魔已经纷纷离去了,留下的几个似乎也有事情要单独和哈迪斯讲,魔王大人这才放过夏尔。
“夏尔,和你相谈十分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灵魂的事,你记得我那件最重要的嘱咐就好。”停顿了一下,哈迪斯扫了一眼全程坐在旁边很少发言的塞巴斯:“不过还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明天我可以把你传送到灵魂镇殿的幻境中去,可是这件事,塞巴斯是不能参与的。那里是地狱至关重要的禁地,任何恶魔靠近都是对地狱破坏的隐患,请原谅我无法在这点上对你宽容。”
“好,只要你遵守诺言不耍花样,我也愿意尊重你们地狱的规则,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感谢你的体谅,不过我说的仅仅是进入幻境,你明天完全可以和塞巴斯一起来万魔殿见我,传送的过程,也可以在我弟弟的眼下进行,有他在,我想夏尔你也可以安心一些。”
“你是不是搞错了,”夏尔微微抬头,用露出的蓝色眸子斜睨着哈迪斯:“我只是允许他在有必要的时候成为我的剑,而绝非我的依靠,我的安心与否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并不会和一只恶魔有所牵扯。明天,你只要做到答应我的事就好了,其他没有意义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夏尔坚毅而清冷的回应让本来是还想彰显自己仁慈的他的魔王瞬间哑口,迄今为止,他已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从这个纤弱少年体内迸发出的超出想象的能量,那是一颗世间难寻的灵魂才能散发出来的,那种奇异的诱人的气息,让身为地狱之王的他都险些无法自控地沉沦。
“人类的体力可不比恶魔,魔王大人,抱歉我实在不能继续奉陪了,告辞。”
不给他继续言语的机会,夏尔起身离席。塞巴斯也随后鞠躬和王兄告辞:
“我也要感谢王兄对我的宽容,那些魔君大概还有事等待您处理,我们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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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夏尔将信将疑地问塞巴斯:“刚才他说的都是事实么?还以为叫我来会有许多嘱咐,没想到竟会这样。”
“关于镇守魔殿灵魂的事情,的确是地狱的头等大事,除了地狱之王以外,若非他刻意透漏,其他的恶魔都没有资格了解。所以信不信他的话,也只能少爷自己来判断了。”
“呵,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呢,塞巴斯钦。”夏尔单手抵着下颚颇为得意地撇了撇嘴,大步向前迈了几下。一时间因思考而忘记自己还是女装,夏尔的这个动作终究还是颇有英姿的少年之举。塞巴斯望着还身着长裙带着假发,一副公主模样的少女做出这种“非淑女”的姿态。不免歪头调笑道:
“哦呀哦呀,小姐可要注意言行啊,您现在这样的步伐,可有失淑女的风范呢。”
“你……”低头看看自己裙子的夏尔也反应了过来,刚想对付这个调侃自己的恶魔几句,耳旁就传来温润吞吐的细语:
“既然今天您已经牺牲了这么多做到了娇媚少女的样子,就一定要不留遗憾地用优雅的姿态退场才算圆满不是么?”
说着不顾夏尔回答,塞巴斯再次伸手把他的小主人揽在身旁,在殿前的悠长廊道间,在往来恶魔惊异或是羡艳的目光中优雅从容地远去。
任凭谁也不会想到,此刻依靠在塞巴斯身上被掩住的那张少女,或者说是少年的面孔,是怀着多么十足愤怒的咬牙切齿,而执事君却只是视若无睹地感受着掌心触摸到的纤细腰肢传来的温度。
究竟是谁陷入了谁的恶作剧之中呢,这一刻仿佛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执事…识破
入夜时分,早就退去女装假和长发的夏尔恢复了平日里清爽简单的模样,执事君已经为他沐浴完毕,套好白色浴袍的夏尔静静地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头发稍微有些长了,右侧的刘海更多地挡住了幽蓝的瞳眸,夏尔下意识地把头发往侧面捋了捋,紫色的五芒星图案清晰地倒映在镜中。
是很久没有脱掉眼罩照镜子的缘故么,夏尔默默想着,总觉得眼中五芒星的色泽比从前浓重了许多。
“少爷是觉头发长了有些碍事么?我可以现在就为您修剪一下。”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小主人一举一动的塞巴斯建议道。
“不用了,等到这次事情办完再说吧。”夏尔从镜子中看了一眼塞巴斯,又微倾身子更贴近镜面看着自己印着契约的眼睛:“塞巴斯钦,从我们来到地狱,到现在有多久了?”
“今天是第97天。”
“第97天?三个月了……”夏尔有些不可置信,但回想起自己有过很长一段昏迷到不知日月的时日,也觉得可以理解了:
“这大概会成为为女王效力完成任务用时最长的一次了。”夏尔顿了顿,轻叹了一口气:“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是呢,少爷这次成功后,就可以知道该向谁复仇了。”
塞巴斯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夏尔甚至听不出他对一件即将大功告成的事情应有的期待,即便是关于这个恶魔渴望已久即将入口的食物,他依旧完美地保持了淡然。
身上只披了单薄睡袍的夏尔此时觉得有些冷了,他颤抖了一下肩头,执事君迅速从旁拿起一条绒毯披在他身上,夏尔缩了缩身子回过头去望着恶魔的红眸:
“塞巴斯钦,我有一个问题。”
“少爷请讲。”
“明天之后,不论得知复仇对象是谁,你都能为我杀了他么?”
“当然,我是不会说谎的。”
“我是说,不论是谁。”夏尔加重了后面的四个字,直盯着塞巴斯的眼睛:“比如说,如果是你的王兄哈迪斯……”
“我也会杀了他。怎么,少爷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么?”
“没有。”
夏尔没再说话,塞巴斯毫无犹豫的回答让他没有理由再去忧虑任何,他抬脚往卧室走去,这应该是他知道真相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不知为何,当一直渴望得知的答案近在咫尺时,夏尔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准备好足够的勇气去接受。
塞巴斯跟在沉默的小主人身侧,体贴入微地为他推开经过的门,直到夏尔爬上了床,他才在床边鞠躬:
“明天我会随少爷一同前往万魔殿。我说过的,不论何时,我都会陪在您的身边,哪怕是地狱的尽头。而这一次,好像还真的是要去去地狱的尽头了呢。”
夏尔默不作声,塞巴斯一语双关的笑话并不好笑。
那是地狱的尽头,也是他生命的尽头。这令他钝痛已久的生活,终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么?夏尔静静合上眼帘,耳畔拂过执事吹熄烛台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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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夏尔睁开眼时,空空的房间里没有塞巴斯的身影,是自己醒的太早了么?他扭过头看看天边挂着的太阳,无法判断时间的地狱景象令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时卧室的房门被叩响了两声,夏尔应声后,推门而入的竟是缪卡。
“塞巴斯钦呢?”夏尔看了看缪卡身后再没别人了。
“夏尔少爷,殿下刚刚突然接到很紧急的事需要处理,让我先来接您去万魔殿,他说处理完后会直接万魔殿那里和您汇合。希望您能理解。”缪卡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解释着。
“还真是个忙碌的殿下啊!”夏尔感叹道。
“他让我代他转达:没能按着您的吩咐前来接你,还请您见谅。毕竟他是地狱米卡利斯殿下,忙碌一些也很正常。”
“哦?”夏尔微微抬头盯着缪卡的眼睛看了几秒钟,他淡紫色的发梢稍微有些遮住了瞳孔:“你说的不错,那等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吧。”
“是,夏尔少爷。”
万年不变的夕阳在云朵中折射出刺目的橙光,仿佛把整个万魔殿包裹在一片火海之中。
夏尔让缪卡带路,他自己走在稍微靠后的位置,一路上缪卡都没怎么说话,夏尔也只是看着红彤彤的天边沉默。
到了魔殿门口,夏尔四下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塞巴斯的身影,他疑惑地看了一眼缪卡,缪卡随即解释道:“殿下可能还没忙完,我们可以先去魔王大人那里,他会直接过去。”
“好,那走吧。”夏尔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缪卡:“带路吧。”、
万魔殿很大,曲曲折折的上下楼梯让夏尔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上次任务找到玫瑰夫人的那座地下迷宫,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塞巴斯在地狱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个化身为执事会始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恶魔。
可是现在在陪在身边的这个人却是……
夏尔看了看这个淡紫色头发的恶魔,微微牵起嘴角:“哈迪斯在哪里呢?”
“在魔殿的最底层,因为只有那里才能最容易施展可以把您传送到幻境的法术。”
“哦,是这样。”夏尔兀自点点头。
绕过复杂的阶梯与狭窄的通路,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大门,夏尔不等缪卡说话,径直踏了进去。略显慌张的缪卡赶快紧步跟上。
装潢和点缀都和之前哈迪斯接待过他的那个偏殿差不多,只是色泽稍显暗淡一些,空旷的厅堂另一端,哈迪斯一个人站在那儿,左右也没有什么侍卫。看到夏尔进来,哈迪斯拖着和他身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