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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这才想起来,有几次去棺材店找他,对方让他支付酬金时,要掀开他的眼罩被他因不愿被看到契印拒绝了,于是葬仪社就笑得趴在地上,原来那时候,他是在嘲笑一个人类不该有持久忠诚,而塞巴斯单独把他逗笑的那几次,应该仅仅是褪下了手套让对方看到依旧耀目的契印。
“你的笑点还真是和你的人一样变态。”恍悟真相的夏尔故作嫌恶地说。然而葬仪社对少年恶劣的态度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你的执事君大概一直希望你的灵魂是自由的,他舍不得把你吞掉,也舍不得禁锢你,尽管自身是摒弃天堂的恶魔,却依旧为你保留下死后可以自由选择灵魂的归属的权利,所以他从未跟提过血契之事,这个严重违背恶魔原则的举动倒是给你们后来惹了不少麻烦,对吧,嘿嘿。为了您的自由,把自己唾手可得的珍馐都放弃了啊,还差点送上一条命去,这个笑话虽比不上伯爵那个,也是曾让小生笑得很久直不起身来啊!”
道出真相也要嘲讽他们一顿,夏尔在对塞巴斯的真情感动之余,也禁不住感概为什么自己认识的都是不正常的人,他懒得搭理葬仪社的怪诞,直奔自己心中的疑问:“那永契,究竟是什么呢?归移极乐,是去到哪里?还是修米尔说的那种拥有持续不断的强大力量?”
“嘿嘿,伯爵呦,在您心中,拥有强大力量就算是极乐了么?那也只是贪念膨胀的修米尔才会得出的结论吧。真正的极乐啊,可不是在什么远在天边的地方耀武扬威,而是可以无苦无痛地平静地度过眼前的每一天。永契成型后,二人便共享了彼此最宝贵的东西,无灵族可以分享人类的灵魂,从此便可无需捕食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能量,不仅不用担心因为灵魂不足变得虚弱,反而因为可以利用人类的灵魂变得无比强大,同时也拥有了人类的感官享受,不再单调地生活在只有饥与饱的乏味之中。至于人类,也会分享到无灵族无尽的寿命和强大的自愈能力,总而说来,就是两个人将可以避开所有苦痛得到永恒,这,才是真正的极乐啊,不是在某一个地方才可以幸福,而是不论在哪里都可以幸福。唉,说着说着,小生都有点羡慕起伯爵了呢。”
夏尔一时间似乎是听懂了,但还没完全消化这么多内容,他只是捕捉到了那条和他自己最相关的部分细细思索着:“无尽的寿命的自愈能力……么……”
“当然。”葬仪社笑嘻嘻地靠过来,“不然你以为你现在抓着执事君的那只左手是怎么长出来的。”
“诶?”夏尔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断臂已经复原的事,而且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居然用它抓紧了塞巴斯的胳膊,被葬仪社这么一点,他有些羞涩慌张地连忙松开,还特别和塞巴斯跨开了一步距离。
葬仪社咧着嘴看着少年慌乱的步伐,觉着再这样下去夏尔可能就不会再理他们了,于是随即切换了话题:“这冥冥之中的安排倒是让欧里莫尔那个老东西捡了个大便宜呢!”
“欧里莫尔?”有些熟悉的名字,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就是当初帮助你父母的那个恶魔,他当时与你父亲的交易是若他们依约镇守魔殿,他就会让凡多姆海伍家族延续不灭并永葆荣耀。现在伯爵已经得到了永恒的生命,还再次开启了永契的先河,凡多姆海伍家族看来真的也要成为永恒了。你的父亲也可以安心了。”
夏尔想起在残念中看到的父亲,默认了葬仪社的说法,一股欣慰的暖流涌上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执事…无尽(终章)
刚才说话的时候,夏尔就一直觉得眼前似乎总有一撮一撮的黑色烟尘飞过,这时又忽然又涌来的一大股彻底引起了夏尔的注意:
“这些黑色的烟尘是什么?”少年脱口就问。
“什么烟尘?我怎么没有看到?”
“是啊,什么都没有?”
“Smile你太累看花眼了吧?”
马戏团的孩子们被夏尔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地四处张望。
格雷尔则露出震惊的表情,“怎么,你也能看到了,你也和我们死神一样可以看到那个?”
“又消失了。”夏尔满面狐疑,“这是什么?”
“是灰烬。”
“灰烬?”
“是污德的残骸。”葬仪社幽幽地道,“世间生灵被火焰焚烧后,生前所有的污德就会化为灰烬留存下来,那是人类看不到的灰烬,死神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看到,伯爵现在也一样,您还需要好好练习控制这种能力才是。伯爵和执事君之间因纯洁的忠诚获得永契,然而这世间却还是污浊的,它不会回到上古时代,各色生灵依旧带着种种恶意生存其中,贪婪、懦弱、自私,满口谎言。污德燃成的灰烬不会消失,会永远以灰烬的形式,飘散在世间的各个角落。刚刚往生之火的大规模燃覆,不知又带走了多少生灵,这些随风飘荡的,就是他们的污德留下的灰烬。”
“纯白的世界,也许从未存在。”经历过沧海桑田的夏尔如今听到葬仪社的话,也只觉得这些都是那么平常。
葬仪社却上来拍拍他,“无需沮丧,毕竟伯爵您还是纯白的,并且已经凭借这纯白,获得了永恒的幸福,您重新开启了永契,这世界就多了一丝回到上古纯净的希望。”
看到夏尔若有所思,葬仪社觉得还是不要再继续这么深沉的话题,他转个了身:
“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来,您现在拥有了永契,和执事君之间只要靠灵魂感知对方就可以了。您眼中的那个契印,现在是真的没用了,让那只恶魔给你去掉吧,你以后就可以把这碍眼的东西摘下来了。”
葬仪社指指夏尔的眼罩,又看看塞巴斯。
一直未开口的塞巴斯闻言,点了点头快步走上来,“是呢,少爷,现在那只是个寻常的印记了,用普通的魔法就可以消除,我来帮您去掉,您就可以摘下……”
“不要。”夏尔突然慌忙躲过塞巴斯要覆上他右眼的手跑到一边去,“我不要去掉。”
“为什么?”塞巴斯看着如临大敌般躲开的少年有些疑惑。
“因为……”夏尔定住脚步用深沉沧桑的语调叹息,“Under Taker不是说了,我从今以后就可以和死神一样,看见世间生灵污德化成的灰烬,我只留一只眼睛去看这丑恶的世界就足够了,不想再玷污另一边的眼睛了。”
这一番话,让周遭的人也跟着陷入沉寂,塞巴斯正想怎样抚慰少年黯然的心绪,却忽然听到夏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从认识你的那天起,这只带着契印眼睛就只会在你面前睁开,三年来,它只看到过你,也只有你的影子才能映在其中。今后的日子里,我亦要如此,除了你,我不想它之中再有任何其他的倒影……
“少爷……”塞巴斯被小主人突如其来的坦诚相告震惊不已,他一向伶俐的口齿都开始磕绊,“被您如此厚爱……实在是……我的荣幸。”
“诶????塞巴斯,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在红发死神诧异的同时,夏尔更是惊异地扭过头去,好似塞巴斯说了什么特别不正常的话。
“你……?”
看大少年惊异又紧张的目光,塞巴斯这才意识到,刚刚在他听到夏尔的这番话时,小主人的嘴并没有动,那就是说,他听到的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少年脱口而出的问话更加映正了塞巴斯的猜测,他刚刚听到的那句,并不是夏尔说出来的话,而是他心里想的话,这到底是,怎么……
“哎呦~今天有趣的事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小生真希望每天都能如此啊嘿嘿嘿。”葬仪社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蹭过来,这次他围着塞巴斯转了好几圈,上下打量了恶魔一番,最后把视线的方向停在恶魔领口的位置,然后伸出手指敲敲他长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
“原来伯爵送给执事君的东西,执事君都有好好保留哦~嘿嘿嘿,没想到,这个东西的传说,也不再是传说喽~”
“这是……”夏尔抬头,看到塞巴斯衣服最上面的那枚银色扣子,乍眼望去和其他几颗很像,仔细看却有微妙的区别,银丝弯折回旋,构成了一个很像蔷薇花朵的图案,在花心之处还镶有一小颗一枚暗红色的钻石。这不就是……夏尔想起来了,那是他们在地狱遇到葬仪社的那次,被葬仪社当做废物送给他的所谓的“上古珍物”,夏尔当时也觉得它无用,又恰好发现它和塞巴斯的衣扣很像,就随手丢给了他,却不想他真的用它取代了衣襟上的扣子,还把它钉在离胸口最近的位置。
少年回忆起葬仪社当时关于这枚叫做“灵犀”的扣子的解释——为心有灵犀的伴侣所用,魂归于一,方为灵犀。如此二人,持物者可聆听到对方的内心之音。
“伯爵想起来了么?”看着夏尔转动的眼珠,葬仪社早有答案,“所谓的魂归于一,原来就是结成永契才会实现的灵魂与共呢。嘿嘿嘿,伯爵有没有后悔啊,当时把这个给了您的执事君,如今受苦的就是你喽!”
“这……”夏尔这才完全反应过来,比起羞赧他现在更多的是觉得心焦,只觉得大事不妙,这要是以后自己想什么都被那个恶魔知道了,还不被他嘲笑死。
扭着身子不想去看旁边的塞巴斯,心里又万分纠结的夏尔低着头,想用余光撇一撇那只恶魔现在是在怎么洋洋得意的笑。
结果等夏尔别别扭扭地抬起眼时,映入他眼中的,却完全是他想象之外的画面,只见塞巴斯用指尖掐了一下,就把那颗扣子从胸前扭了下来,随后他把它丢进葬仪社的掌心中:
“还给你,继续放在你的珍宝阁珍藏吧。我和少爷之间不需要这个。”
“唔?你确定?”葬仪社一副‘你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样子。
“当然。”塞巴斯风轻云淡地笑了,“三年来,我忠心于少爷也并非因为知晓他的一切。即便对他一无所知,我也依旧愿意跟随他,所以我又何须盗听他的心意?我想少爷对我,也是同样的吧。”
夏尔没有回答,然而他盈满感动的眸子间,早已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既然如此,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葬仪社合上手心,把那枚扣子丢回自己的口袋里。
远处拂过一阵含着花草香气的微风,拂过每个人的面颊,让呆立半天的人们一个个都回过神来,威廉,格雷尔,缪卡,梅蒂斯,还有包括Snake 的马戏团全体成员,都沉浸在这个一时还无法消化的剧情里久久都没吭声了。
葬仪社看了看他们,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高帽:
“哎呀哎呀!小生突然想起来店里还有三个尸体等待小生去给化妆呢,怎么能让我的那些宝贝等急了呢~诶嘿嘿嘿~~小生就先失陪了。”说完随意挥挥手,就转过身去快步离去了。
看到葬仪社的突然之举,其余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都立刻心领神会,威廉一把从后面抓住格雷尔拖起来就走:“快跟我回去工作,耽误了这么久,我可不想加班。”
“哎哎哎哎哎~~知道了,可是人家,至少让人家和亲爱的塞巴斯钦说一声Bye~~~啊~~!!”余下的话音被威廉砸下的镰刀打断,还洋溢着满脸感动的格雷尔就这样被威廉拖走了。
缪卡兄妹则恭敬地向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