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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提剑直逼他脖颈,剑势微顿:“留你王者尊严,自尽为苍生谢罪!”
“无罪,何来此言!”天之厉沉声道,利眸射向她眸底:“乱世逐鹿,王者天下,天之佛,你心不公了!”
“狡言!”天之佛冷斥一声,冷剑当即划破他之肌肤,厉血霎时横流,“既不自取,佛剑为你熄罪!”
不管脖间夺命之剑,天之厉直视她之眼,冷沉掷地出声:“虚妄,不公,天之佛,厉族自始至终都不在你苍生之列。苦境之人自相屠戮,佛乡渡化,厉族介入,便直遭无情屠戮。”
脖间剑有瞬间的停顿,眨眼便又直戮首而去。
“你之手段,厉族本就是苍生之祸!”
天之厉映着她冷凝认定之眼,收回视线扫了一眼,他处阖眸,任由剑断其首。
下一刻,
始料未及的变故,
身着金衣的天之佛面色却突然苍白,握剑的手僵住,再无法移动。
天之厉闻声睁眸望向咬过她离开之物: “此七足七尾秽虫,专噬圣洁功力之体,没想到当真存在!”
天之佛眸色利光渐弱,握剑手松开,哐当一声,奥义吠陀从脖颈无力坠地,毒素入体,腿顿时失了知觉,砰然坠倒在地。
天之厉见此,本被她控制的重伤之体,竟缓缓从盘坐之处站起,抬手淡淡抹去了脖颈间血液,走近她身边:
“你已中毒,吾之功体至浊至邪,恰可克制此毒,只要合作,为同盟者解毒,责无旁贷。”
“痴心妄想!吾绝不允你活着出去!”
天之佛厉色道罢,却见他释放而出雄浑气劲儿,眸色微变,皮肤下霎时窜起急速涌动的黑气,突然抽痛了全身,只能咬牙沉声:
“你并无受伤!”
天之厉垂眸扫过她毒素渐深的身体,眸色莫名一顿:“吾确实受了伤,你方才也能诛杀成功,只不过,对抗中坠入此浊秽之地,却意外助了吾自行疗伤。”
见她眸色暗沉,说着一顿,才又继续笑道:“而对你,却刚好相反。它只会阻碍你的功力,而且方才之毒会慢慢吞噬你所有功力。”
话音刚落,她周身顿散出一层白气,功力开始散失的前兆。
天之厉眸色一转,低沉笑道:“不妨告诉你,吾独自亦可离开此地,顶多暂耗损大半功力。相比与你合作,确实费力些。但想你无法独自离开,一时恻隐。你毕竟是深得吾心知千年宿敌,困死之局,太过可惜,才做提议。但你执意要死,吾也不好强迫。”
天之佛眸底冷意一闪,却因忍受毒沁无法出声。不到片刻,她青白面色上突然现出着大小不一的红点,本还清醒的意识竟开始恍惚。
死寂蔓延中,一阵窸窸窣窣声响起。
天之佛只觉身子突然被人缓慢谨慎抱起,恍惚的意识一震,募得睁开了眼,冷怒扫向凝视动她之人,霎时挥掌逼向要他之功体,
“擅污佛体,该死!”
天之厉抬起一手,轻而易举扣住了她的胳膊制住抱在怀里,自顾自道:“看在你方才杀吾剑下的犹豫,吾改变主意。双天对绝,不该如此结束。吾不会杀你。”
话音刚落,水花四溅,天之厉已不假思索抱着她进入不远处的浊池之中。
天之厉不除,厉祸尤在,她绝不能死!
天之佛盯着他敛藏着莫名心思的眸色,皱了皱眉,放弃了挣扎,默然阖上双眼,任由他解毒。
耳旁哗啦哗啦的水声响了半晌才归于静止。
天之厉凝出的护体气罩紧紧包围着二人,将她已毒素深入陷入昏迷的身子放入池水中,靠在自己身上,掌心旋化出厉功,直灌注她心口而进,先护住心脉。
……
许久后,
毒素全解,他看了看天之佛面色,抬臂又横抱起她准备离开浊池。
却不料刚走两步,心口突起莫名噬心痛楚,竟是方才推功之时,浊气沁心所致。
天之厉眉心微皱,不得不松开一手,停住步子,按住心口灌注功力纾解。
天之佛缓缓从昏迷中睁开眼,见他神色动作,庄严清冷眸色微怔,凝神疗伤的他专
注于纾解疼痛。
天之佛垂在身侧的手突然微动,想要一击毙他之命,方才他伪装之事突然袭来,又默然未动阖上了眼睛。此池水无他之护体气罩,她之功力根本不能安然离开!
直到他将她抱至浊池边时,天之佛才突然再次睁开眼,腾空翻身,直落地上。
天之厉笑了笑,飞身直立她对面,若有所思看了眼她继续向洞外走去:“方才杀吾,轻而易举。”
她随步而行,冷声:“省下废话,出洞!”
浑浊的洞窟,一道金色浩瀚佛光霎时破空而现,一道王厉雄浑功力紧接着拔地而起,两部无上匹敌之功力急剧相抗,伫立在洞口的两道身影,当即化光,功力护击配合破缝穿海越林而起。
就在二人成功脱困之际,他突然看向运使佛力的天之佛,吐露了真相:
“无你佛功,吾独自无法离此洞窟。天之佛,你吾未死,对决继续!”
“阴险狡诈!”
……
心口浊疾之痛纾解,天之厉抬眸凝视着石莲,随着回忆恍惚的面色上突然露出丝深沉眷恋,又缓慢走了两步,抬手轻抚着莲瓣,
“不阴险狡诈,你那日宁死也不会离开了!比之死,吾更想我们皆能活着,纵使敌对下去……”
说着话音突然一顿,天之厉压下心底痛意,垂眸不假思索伸出另一只手,在池中找到莲根,凝功一托,取出石莲抱在怀里向池边走去。
“也好过今日……你说,是不是?”
自问散入浊池,却是被迅速吞噬,无声无答案。
秽气弥漫的洞窟,只留下物是人非的寂寥哀伤。
天之厉紧紧抱着石莲,缓步踏出浑池。
质辛急忙抬手擦去担心惊恐的泪水,爹没事,他不能哭了。
天之厉被撕裂腐蚀的里衣没有一处完好,凌乱沾湿的发丝随意贴在身上,虽狼狈却并不减王者威仪。
质辛急褪下他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袍,激动叫道
“爹!”
天之厉眸色看向他,掌心一扫撤去了限制质辛走动的凝滞之功。
质辛急拿着黑袍走近递到他手心,学着天之佛曾说过的话:“你赶紧穿上吧,别着凉!”
天之厉一怔后,俯身将石莲放到他手中:“先替爹拿好!”
质辛小心翼翼捧住石莲,像以前一样蹲□子坐在了地上,将石莲放在腿上,低头默默凝视着,小手不由轻轻抚着一片一片的莲花花瓣。
天之厉穿好外袍,蹲□子,一手揽住质辛的肩,一手按住他的手背同时覆在石莲上:“走吧!”
质辛黑眸抬起对上他的视线,双手移动,紧紧搂住石莲:“我抱娘亲,爹抱我们!”
天之厉露出近日阴霾遮盖下的第一个微不可见的暂时放松,“嗯!”
话音落后,质辛被抱起来,石莲夹在父子二人身间,质辛紧紧用身子护住石莲,双手抱住,也不去搂天之厉的脖子。
天之厉一手托住质辛的屁股,一手按在他肩膀,黑袍披风一展,罩住了他和石莲,当即旋身同使佛厉双功化光离开了洞窟。
异诞之脉地下宫殿,圣灵热泉旁,聚集了正在共力的众人。
蕴果谛魂暗中做了一个手势,撤功!
鬼邪和缎君衡当即秘密收起了各自造出假魂之力。
虚化的天之佛魂魄瞬间从湖中央消散,收纳于一点演示所用的石头中。
蕴果谛魂转向站立在同一位置的几人:“可能看出破绽?”
剑布衣眸光凝视着仍未消失的光点,按剑:“只要天之厉心口那滴佛血渗入,再加上声音,足以乱真。”
劫尘、咎殃、魑岳、贪秽等几人颔首。
鬼邪沉思片刻诸事,转眸看向蕴果谛魂:“尚有一处我们无法确定。”
蕴果谛魂微怔:“还请详述。”
鬼邪亦有所指道:“现在四朵石莲各自存在,不知第五朵回来是否会合成你口中所言胎藏五封莲。”
缎君衡幕然惊醒,看向蕴果谛魂:“太大意了,那日天之厉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五朵石莲曾是合在一处。我们当时说的亦是魂魄由胎藏五封莲收纳。若石莲无法融合,天之厉生疑,到时该如何解释?”
蕴果谛魂眸色一怔,沉思半晌,抬眸看向几人:“倒也不是难事,无非称呼罢了,一朵石莲是胎藏五封莲,五朵融合亦可如此称呼,只要五莲在一处,魂魄便会容纳。到时若当真不融,诸位可以先于天之厉发问,吾再做解释。”
鬼邪和缎君衡对视一眼:“可以。到时只要魂魄不出状况,天之厉或许不会那般细究。”
劫尘道:“到时质辛定会要求来,有他在,也可分散大哥部分注意力。”
咎殃皱眉问:“大哥回来后,何时收集魂魄?是有特定安排还是应大哥心思而行?”
蕴果谛魂道:“天之厉定不会等,只要跟他达成延后时间协议,随时都可聚魂,这些时日密集操作,便是为了此目的。”
鬼邪看看湖光粼粼的湖面,叹息一声,转身离开:“回去吧,养精蓄锐,等天之厉回来。”
众人相继化光离开,只剩下了剑布衣和三千又站了半晌才离开。
“师兄,吾这几日总忐忑不安,胎藏五封莲和九九转轮器聚齐,天之佛的魂魄真能回来吗?”
剑布衣飞驰的身形顿了顿:“历史所言是如此,到时还需要五莲养魂,重为天之佛塑造血肉身躯。”
三千眉心一皱:“那到时候真的魂魄回来,蕴果谛魂他们的假魂不就露馅儿了?”
剑布衣眸底闪过丝微不可见的轻松看向她:“只要真的魂魄存在,其他对天之厉都不重要。”
三千怔了怔,才募得反应过来,“对,吾犯糊涂了!”
就在所有人都离开圣灵热泉后,突然破林而行一滴诡谲黑色凝液,滴答一声坠入泉中,热气缭绕的泉水募得散出一股森森寒气,霎时冰冷了整个泉湖,连带着全变林木全结上了冰霜,死亡殆尽,许久后,泉湖才又恢复了原貌,唯一不同的是重起的绿草覆盖了死亡枯黄的那一层。
这一切未曾有一人注意到。
日子在等待中缓缓流逝,日落月升,星去风行。异诞之脉,苦境百姓如往常般做着该为之事,日日重复,宁静安然。
这日明日朗照,一道强势黑色闇气带着满身风霜,迅疾而入,直向地下宫殿疾驰。
双天寝殿殿门轻轻开启,魅声继续拿着从缎君衡那里取来的血液步入卧房。
“昙儿还睡着?”
劫尘起身接过她褪去封印后的血液:“替魑岳几人解了封印后,必然又要睡几日。”
魅生看向劫尘,低低叹了口气:“醒来那两日,她无论如何也不肯饮血,生生饿了两日。这睡着了也算件好事。天之厉的命令不能不从,昙儿又对着干,吾真替昙儿以后担心,她可吃些什么好。”
劫尘走到床边俯身,把细细的竹筒倾斜放到她口边:“再过五个月,应该可以用些我们所食之物。”
“还得五个月!”魅生撑圆了眼睛,突然低低出声:“要是至佛在也不会这样了。”
劫尘握着竹筒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