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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一言不合,阮瑀和白玉堂就吵了起了来。
展昭夹在中间简直苦不堪言,用眼神示意欧阳春帮他解个围,却发现欧阳春在旁边看戏看的比谁都开心,嘴角的笑意根本就没停过。
就在白玉堂和阮瑀的冲突马上要从吵架变成打架的时候,奉了包大人之命的王朝总算是跑了过来。
展昭一听包大人要找自己,一种虎口脱险的庆幸感油然而生,连招呼都没打,就跟着王朝往包大人的书房走去。
被争论的主角走了,白玉堂和阮瑀面面相觑了几秒,同时甩袖离开。
欧阳春转头看了看白玉堂的背影,又看了看阮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又扩大了几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口中嘟哝着:“有意思,开封府果然有意思。”
……
白玉堂和阮瑀这边的后续,展昭是不知道了。他此时只觉得离开了那两人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下来,清风拂面,带着些花香,阳光落在身上也让人感觉暖暖的,惬意非常。
因此展昭再重新走进包大人书房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丝微笑,直到看到包大人和公孙策都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才想起此时的情况似乎不太适合如此轻松自在。
展昭连忙收起脸上的微笑,朝公孙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朝包大人抱了抱拳,道:“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包大人忍不住和公孙策对视了一眼。
展昭刚进来时的表情两人都有看到,但就是因为看到了,两人才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啊。
沉默了半响,包大人和公孙策两人依然是在无言对望。
展昭有些茫然,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大人?”
“咳,”包大人干咳了一声,然后抬头严肃地看着展昭,一本正经地说道,“展护卫,公孙先生有话要对你说。”
刚刚被上司卖了的公孙先生:“……”
展昭迟疑了一下,看向公孙策。
“呃,展护卫,你与白玉堂相识多久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被包大人推出来的公孙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展昭垂眸算了一下,道,“已经五年了。”
“哦……”公孙先生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又转头看了包大人一眼,见包大人正拼命地给自己使眼色,才又转了回来,尴尬地笑了笑,“那……展护卫,以你对白玉堂的了解,你觉得他的演技如何?”
“演技?”展昭怔愣了一下,把这两个字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也没想明白公孙策在说些什么,“公孙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公孙策笑的更加尴尬了。
“唉,展护卫,我也不与你绕圈子了,”想了半天都没想好该怎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的公孙先生,终于决定采取直来直往的方式解决问题,“我与包大人已经调查过了,根据你提供的武林中人与阎王武功相符的名单,我们认为阎王很有可能就是欧阳春和你的朋友阮瑀。”
这话说出来,展昭便沉默了。
事实上,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得出的这个结论展昭并不吃惊。因为早在他给出这份名单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这种可能。他此时的沉默,完全是因为……
他终于明白公孙先生刚刚为什么要问他白玉堂的演技怎么样了。
“包大人,你想让白玉堂……当靶子,好让真正的阎王放心?”展昭忍不住问道。
“嗯。”被点了名的包大人不得不深沉地应了一声,然后反问,“展护卫,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
展昭特别糟心地看了包大人一眼,在心中默默地吐槽,却不好意思直接地说出来。反复思量了许久,展昭才说道,“包大人,如果真要这么做,最好提前知会白玉堂一番。”
“可是……”包大人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样的话白玉堂会不会露出破绽?”
展昭想了一下白玉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愿望的情景,忍不住有些头疼。
“可是大人,如果白玉堂不知情的话……他完全有可能在一气之下离开开封府,回陷空岛去。”
包大人皱了皱眉头,“当真?”
展昭点头。
“包大人,这样就有些过犹不及了。”公孙先生插|进来道,“如果白玉堂真的有如此巨大的反应的话,那我们的戏就演不下去了。”
包大人沉吟了片刻,望向展昭,“如果找个由头将白玉堂关押起来呢?”
展昭叹了口气,道:“那最后即便是还了白玉堂的清白,他恐怕也绝不会再与开封府有半分来往了。”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叹了口气。
这样的事情总归是不好办啊。
“大人,如果您放心的话,就让我去跟他说吧。”展昭说道。
包大人点了点头,叹道,“也只好如此了,展护卫,切记提醒白少侠,决不能露了马脚,否则我们所有的调查,就都前功尽弃了!”
展昭颔首,“我明白。”
……
从包大人的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十分。
展昭随手拦了在开封府做杂役的小王,问他知不知道白玉堂和阮瑀的住宿问题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知道,”小王答的特别顺溜,“白大爷最后直接住进了您院子里的另一间房。”
“嗯。”展昭应了一声,“阮兄呢?”
小王看了展昭一眼,道:“收拾东西住到您那屋去了。”
展昭:“……”
“展护卫您快去看一眼吧,”小王最后总结了一下,“白大爷知道这事儿后直接跟阮大爷打起来了,差点把您的院子给砸了,最后被欧阳大爷拦住了,现在三位大爷都在您院子里坐着呢,说等您回来了再说。”
展昭:“…………”
“展护卫?您怎么了?”小王关切地看着展昭,“脸色不太好,您要多注意休息啊。”
“我知道了,”展昭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去忙吧,我回去看看。”
说完,展昭就在小王同情的目光中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
他的院子确实经受了一番打击,这点从院子里被掀翻了的石桌就能看的出来,更不要提被披的乱七八糟的树枝了。
“展兄,你回来了?”
阮瑀第一个注意到了展昭的出现,然后看到展昭的目光落在石桌和树枝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白玉堂显然也看到了展昭,但他刚想说话,就见展昭冲他扬了扬下巴,丢下一句“把这里收拾好”,就把阮瑀叫了出去,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的样子。
白玉堂:“……”
“白兄,想去偷听吗?”一直充当看戏角色的欧阳春忍不住飘过来客串了一把,“展兄弟谁都不叫,就叫阮兄出去,明显有问题啊!”
白玉堂看了欧阳春一眼。
欧阳春纯洁地回望着白玉堂,满脸都写着:兄弟,我这可是为你好。
两人对视了三秒,然后同时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跳上屋顶,看着站在墙根儿下的展昭和阮瑀,竖起了耳朵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但随着展昭的话一句句地钻进耳朵,欧阳春的脸上慢慢浮现了几丝红晕,而白玉堂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
包大人怀疑白玉堂就是阎王……
因为他行事为人向来心狠手辣……
而且他对阎王的形迹也十分的赞同……
所以让他住在我的院子里,方便我监视他的行为……
……
这样的话每一句都让白玉堂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跳下去跟展昭打一架,然后把整个开封府给掀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白玉堂竟然十分奇迹地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趴在屋顶上把展昭和阮瑀的对话一字不露地停了下来。
于是,等展昭好不容易把阮瑀劝回了自己的院子,转身回去的时候,就发现白玉堂和欧阳春统统不见了,原本就凌乱的院子依然十分的凌乱。
“展兄。”坐在屋顶的欧阳春十分好心地叫了展昭一声。
展昭抬头,立刻就看到白玉堂铁青的脸色,再一看他们待的位置,瞬间就知道他们刚刚在干什么,连带的,他的脸色也骤然大变。
欧阳春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走到已经拿好行李的阮瑀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搂住了阮瑀的肩膀,嘴上一边说着“走走走咱们哥俩去喝酒”一边把阮瑀往外推。
阮瑀被欧阳春推的没办法,只来得及回头最后看了展昭一眼,就被欧阳春推出了院子。
两人一走,展昭和白玉堂之间的静默就更加明显了。
展昭忍不住低头苦笑了一下。
——怎么他与白玉堂之间总是如此的误会重重?
“白玉堂,”展昭深吸了口气,想到刚刚欧阳春也在偷听的行列之内,就有些不敢高声地说真话了,思索良久,才想出了一句让欧阳春和阮瑀即使偷听也不会产生怀疑的话,“你先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看文愉快~=3=
顺便问一下,大家对那种带系统啊什么的鼠猫文感兴趣吗?今天码字的时候脑子又被撞了一下,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v=
☆、解释
“你先下来”这句话虽然确实不能让偷听的人听出些什么名堂,但是也同样不能让白玉堂知道展昭的本意。
“让我下去好监视我吗?”白玉堂冷笑一声,倒是真的十分听话地从屋顶跳了下来。
“白玉堂,我……”
白玉堂直接绕过了展昭,往院子外走去。
“白玉堂!”展昭连忙冲了上去,一把拉住白玉堂的手臂。
但奈何白玉堂直接一个侧身闪过了展昭的手,运起内劲脚下轻功一使,不过两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从院子中走到了院子外。
“你给我站住!”
白玉堂是真的动怒了,听到展昭的话后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像鸽子一般直接一跃而起,连大门都不走,直接想要跳墙离开。
可白玉堂刚刚落到墙头之上,斜里却横插了一只手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白玉堂一侧头,伸手格挡一下,身子顿时往后一倾,不得不又跳回了开封府里。
“白兄,不要这么冲动。”
欧阳春站在墙头白玉堂刚刚站过的位置,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何况展兄似乎还有话说的样子,你们多年朋友,不如先听展兄说完再说?”
“你滚开!”
白玉堂对着欧阳春怒目而视,眼神锐利非常,仿佛能射|出刀子一般。
“我白玉堂向来逍遥自在,我不想待在开封府了,谁也拦不住我!”说着,白玉堂猛地转头,看向展昭,“想要硬把我留在开封府,可以,带着证据来抓我下狱啊!”
展昭被白玉堂看的浑身冰凉,此时欧阳春站在墙头,阮瑀站在自己的身边,刚刚独处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说出真相,现在更是不可能的。
“欧阳兄,你下来吧。”展昭的拳头在袖口里攥的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就连声音中都带着几分压抑,“白玉堂,如果你想走,就从大门走,开封府的墙不是让你翻的。”
“哼。”白玉堂嗤笑了一声,回头上下扫了展昭一眼,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越上墙头,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
欧阳春看了看展昭的表情,稍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隐约察觉到自己好像玩儿大了。
“展兄。”欧阳春从墙上跳了下来,对展昭露出了一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道,“既然开封府怀疑白玉堂,又为何要放他走?”
“欧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