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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张照片上的自己,裤子都系得很低,简直是系在大腿根部,低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的样子,若是侧面和背面照,更是有一大截颜色鲜亮的内裤露在外面。棠玉完全不懂好端端的人为啥要把裤子穿成这鬼样子,便是风流之地的小倌,在待客时也是穿着得体,绝不会这般自甘下贱的把屁股露出来给别人看。
而照片上“自己”与曹峻的亲密程度,亦是令棠玉惊吓不小。好些拍照的地方分明是在公路、花园、餐厅、商场这种公共场合,而“自己”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吊在曹峻的身上,或是毫无廉耻的坐在他的怀中,更有几张当众搂着激吻的,更是让他看得面红耳赤。
“峻哥,我……我们……”棠玉这才明白他与唐煜关系非浅,有心想问,却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些照片……可让你想起些了没?”曹峻带着浅浅笑意,却见少年脸蛋红得跟苹果一样。他十分善于察言观色,知道失忆后的唐煜性格亦变了好多,心思很是单纯,便也点到为止,收起了手机没再让他看自己私属相册中那些更劲爆的照片。
棠玉忙摇了摇头,再瞧曹峻时,只觉他那含笑的目光亦多了几分暧昧情愫,不由得神色更窘,低声道:“峻哥,实在对不住,我这失忆之症只怕难愈。你若一直记着前事,我心里实在不安,不如,你另再寻心爱之人罢,我可不能耽误了你。”
“说什么傻话,能重新再追你一次,我还求之不得呢。”一时上了菜,曹峻便帮他布菜,又倒茶水又递餐巾,照顾得无微不至。这样的待遇,棠玉在与沈烈一起吃饭时可从来没享受过。
少年的心中不由得暗暗想着,这人举止温文尔雅,与沈烈的专横冷峻截然不同,自然更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只可惜,此人会对自己这么温柔,仅仅是因为他把自己错认为唐煜,正如同沈烈会对自己那般冷漠,亦是把自己错认为唐煜的缘故。
却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又听曹峻在问:“我听黑天鹅的小姑娘说,你正在学英语?”
“可不是呢!只是这英文太难学——”棠玉从兜里掏出那张中英对照表递给他瞧,唉叹了一声道:“昨儿背了一晚上,也没背下几个来。”
“这有什么难的。”曹峻拿过那份食材品名扫了一眼,心思一转,便笑盈盈的道:“不如我教你啊!”
“哎?你肯教我?”棠玉原本也想过让陆石教自己,但工作一天已很是辛苦,他也不好意思再打扰陆石下班后的休息时间。况且,晚上随沈烈回家后,他也从来不允许自己独自出门,是以这事便搁了下来。
“小煜,无论你记得还是不记得我,在我心里,你始终是除了我爸爸妈妈之外,最重要的人。你有为难的事,我自然要帮你。”
曹峻的笑容是那般诚挚,让棠玉心中一暖,“那就有劳了。”少年还以清甜一笑,仿佛阳光在刹那盛开。
曹峻说到做到,立即买了一堆英文入门书籍、电子辞典、复读机全挂子装备。又过来接棠玉去一家日本餐厅吃晚饭,边吃边学,气氛十分融洽。
一餐饭吃到九点多,戚长安的电话都打了好几个。棠玉怕这位戚警官给沈烈打小报告,虽然正学到兴头上,还是让曹峻赶紧把自己送回了家,再用家里电话给警官报了平安到家才了事。
第二天来接棠玉去黑天鹅的时候,戚长安对他好一通盘问,知道他正跟朋友学英文,不由得笑掉大牙:“瞧不出来,如今倒成了三好学生了。”
棠玉知道戚长安和沈烈一样,都是因为唐煜的缘故对自己带有很深的偏见,便也对他的讥讽置之不理。心里却不甚服气,咬了牙要把这英语学出点模样来。
这几日他中午晚上都和曹峻一起,曹峻幽默风趣,教得浅显易懂,不过三四天的功夫,棠玉便能开口说几句简单的英语对话,食材名单也背下了小半来,让他大受鼓舞。
到了第四天晚上,才吃过晚饭曹峻却拉着棠玉结账要离开:“小煜,认真了这几天,今晚我带你去轻松一下。”
“哎?”棠玉不明其意。
曹峻晃了晃手中的蛋糕,笑道:“今天是朋友的生日聚会,去的都是你以前的死党,他们可都想死你了,嚷嚷着是我故意把你藏起来了。今晚带你去亮个相,也好让朋友们放心,他们可都记挂着你哪。”
一听是要去和一群不认识的陌生人聚会,让棠玉隐隐有些不安,但挂在年轻人嘴角的笑容明媚而又温柔,实在让人无法拒绝。而且,这几天他待自己又那般温柔体贴,事事为自己着想,让棠玉实在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1616。 派对乐极生悲
棠玉随着曹峻才踏进这间名为“后天”的会所,一阵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便如一道数丈高的浪潮扑面席卷而来。不断变幻色彩的刺目灯光,满是酒精味道的空气,揉合成一种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喧嚣环境,密集的鼓声似雨点纷乱,每一击都仿佛重重敲打在他的心脏上,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贴在曹峻耳边道:“峻哥,这边好吵……”
舞台中央的钢管池上,正在表演的男孩刚做出一个充满性暗示的高难度动作,引来看客们一阵口哨和欢呼声响。曹峻将目光从那身上仅挂着几条黑色皮质束带的男孩身上收回,将搭在棠玉肩上的手搂得更紧,安慰似的笑道:“没事,我带你去后面的包厢。”
一边说着,曹峻一边带着他绕过一片坐满了人的吧台。注意到吧台旁坐着的男人们都在用一种仿佛把自己的衣服一层层剥开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棠玉更觉不安。还好他们很快绕过这片吧台,又穿过一条幽暗的走道,曹峻便熟门熟路的推开走道尽头那扇小门带着棠玉进入另一处所在。
顿时,那些急促喧闹的打击乐声和男人们如饿狼般饥渴的目光仿佛被堤坝挡住了一般,阻隔在那扇墨紫色的门后。迎面而来的,是一条向上延伸的玻璃砖通道,玻璃之下,数十尾狮头型的金鱼正悠哉游畅。楼上是两排装潢得金壁辉煌的贵宾包间,隐约有细细的音乐和幽幽的灯光从紧闭的门隙中流泻出来,在透明的玻璃地面上组成五颜六色的光影。
曹峻推开其中的一间径直走了进去,迎面是一座瀑布造型的围屏,清洌的水声如敲晶弹玉,给这幽暗之地略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踏过玄关转过流水围屏,灯光昏黄的包厢内已是坐了三、四个年轻男子,见了曹峻和棠玉相携而入立刻吹起了口哨:“唐煜!你个死没良心的!终于肯现身了啊!来来来,别的不说,先罚酒三杯!”
“少废话,来是给你们面子。”曹峻笑眯眯的拉着棠玉坐了下来,将蛋糕搁在一片狼籍的茶几上,给他一一介绍:“这些都是好朋友,痿鸡,狒狒,怪兽,肥虾,今天痿鸡过生日。”
棠玉临时被拉来,连礼物也没准备上一份,忙给痿鸡道了声贺,又尴尬的道:“来得仓促,也未备下寿礼……”
“甭跟他们客气,我昨天已经送了他一支美版原装的ZIPPO,今天这蛋糕就算是你送的,哪里还用你送别的寿礼。”说着,曹峻便向痿鸡招呼着:“先把蛋糕切起来,其他猪头呢,死哪里去了?”
“在前面看美人儿跳钢管呢。”寿星也不忙着拆蛋糕,先开了一瓶芝华士给曹峻棠玉各倒了一杯,吆喝着:“来,不管他们,咱们先干一杯!庆贺唐煜大难不死!”
“干个屁!”绰号狒狒的年轻人一把拽过棠玉,粘乎乎的笑道:“痿鸡,你急吼吼的叫啥!先让唐煜在我们手里轮着干一杯!”
棠玉却不过情面,就着朋友们的手喝了两杯,后头的两杯却被曹峻挡了下来:“你们别闹,小煜才从医院出来,失忆症还没好呢,你们这么穷凶极恶的,可别吓跑了他。”
见曹峻护着自己,棠玉心中不由得感激,回过头对他微笑了一下,小声道:“峻哥,我没事,就是这酒也太难喝了!”
痿鸡见他们小两口神情亲密,不由得嘿嘿一笑道:“唉哟瞧我这猪脑袋,还没开胃呢,这洋酒太冲自然喝着不爽,咱们小煜儿最喜欢的除了峻少身上的那一根,不就是爽歪歪吗!狒狒,赶紧着,先帮小煜儿烧一壶让他过过瘾!”
“我也正想溜一壶呢!”狒狒手脚麻利的从酒柜底层取了两只玻璃制的“溜冰壶”出来,为了不让包厢里的味道太浓,他还往冰里面灌了点咖啡。
那盛着液体的龙型玻璃壶十分漂亮,棠玉原以为是酒壶,闻着却又不是酒味,便好奇的瞧着他操作。不一会儿,垫在下头的水晶小炉子用酒精烧得那玻璃壶中的液体沸腾起来,随着一阵细细的咕噜声,有淡淡的烟雾从龙首中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棠玉闻着那味儿心里竟有些莫名的躁动。这种躁动让他不安,却也更让他从骨子里溢出一丝从未有过的饥渴,就像着望着一条河豚鱼,明知有毒,只是那肉味鲜美让人无法抗拒。
曹峻见他神色,便知道他什么都忘了,却没忘了“冰”的味道,不由得一笑,“你以前不是最好这一口,二个多月没吸了,可惦记坏了吧。”说着便主动拿过溜冰壶来,教他凑着龙嘴吸食。
棠玉尝试着吸了一口,那“冰”所融炼成的气雾顿时丝丝化入体内,所经之处的每一寸皮肉,都畅快莫名。这感觉似曾相识,只是一直被锁在记忆深处,随着他一大口一大口吞进体内的毒雾,重新又露出狰狞的面目。
踏出机场的沈烈一坐入戚长安的车中,便迫不及待地发问:“小七,你之前发给我的那条消息,说唐煜又和以前那帮朋友混到一起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戚长安叼着烟,扭过脸对着自己哥们儿嘿然一笑,“你前脚刚上飞机,他立马就跟曹峻——就是他以前那个炮友重新勾搭上了。我跟了两天,看到他们天天泡在一起,好得蜜里调油似的。我就说那小狐狸不可能失忆,演技这么好还跟你学做什么点心啊,直接考艺校当明星去呗,前途无量啊!”
沈烈将车窗按下来一点,散散车内的烟味,平静的问道:“这曹峻是做什么的?我见过他一次,瞧着还挺年轻。”
戚长安不屑的道:“才二十出头吧,富二代呗,还能做啥!他爸原来是在山西做煤矿生意的,发家后赶上好时辰又进军了房地产,做得风生水起,跟唐绎的公司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他跟唐煜就是这么认识的。他现在应该还算是本市财经大学的学生吧,也不知毕业了没有,总之到处花天酒地的折腾,人称金装花花公子,你听听,这种货色,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沈烈原瞧着唐煜这段日子还算乖巧懂事,在店里干活也挺卖力,自己一度对他的印象还有所改观。但自从见了戚长安那条短信之后,他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听了戚长安这一番话,更是有一股无名之火,像浇了汽油般窜遍全身。
“知道唐煜现在在哪儿吗?”
“在一家会所,估计和曹峻那帮人正HIGH着呢。”戚长安扭过脸看他,诧异的问:“怎么,你想去找他?”
“带我过去。”沈烈没说多余的话,黑曜石般的眼眸像是这车窗外的夜空,染尽墨色。
“冰”这种玩意儿,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棠玉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阵狂风暴雨席卷过一般,全身的血液都燃烧着翻滚着涌上头部,在耳边发出不知所云的嘶鸣。头晕晕的,看不清眼前的人物,曹峻似乎在劝自己少吸点儿,但他的笑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