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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祭炼半日,亦不能祭炼几重禁制,说不定此物便是一件四阶,甚至五六阶的法器。若真个如此,我如意和尚可就发达了。”
这个红袍大和尚心头欢喜,从怀中取出了两枚符钱来,化为纯净佛门法力,先恢复了一阵功力,又打坐修炼了几个时辰,这才兴致勃勃的开始再次祭炼金刚塔。
许鲤和应鹰练了百多遍铁骨拳法,都出了一身热汗,两人筋疲力尽这才住了手。他们不但借助紫玉简的力量,开启了道心四境的初境,更吞过某种天材地宝,所以修炼铁骨功方有如此迅速的进境。但是当铁骨功修炼到第四层以后,虽然两人仍旧比寻常人修炼快上十倍,却也不能几个时辰便突破一层了。
两人从练武的境界中出来,这才发现陈七正手持一卷无字经书,运使法力,幻化出三道金色龙形气劲来,不住吞噬从塔外泄落的神通法力。两人忙扑到金刚塔的窗洞处往外瞧看,这才知道自家存身的宝塔,已经被人取走了。他们见陈七半点也不惊慌,便也都安心,并不理会外面的那个红袍大和尚,而是走来了陈七身边,笑嘻嘻的问道:“七少,这却是怎么回事儿?”
陈七一笑道:“他想要祭炼我的金刚塔,我正好缺些法力,却之不恭,就只好笑纳了。等我把他法力吞噬完毕,再来跟你们两个说话。”
许鲤和应鹰便在陈七的身边坐下,看他一面吞噬外面涌入的法力,一面祭炼这一卷经书。
陈七虽然知道这卷《天皇金经》的奥妙之处甚多,尤其是那落宝金钱,颇有许多妙用,但是毕竟内中的禁制重数太低,现在还派不上用场。三股真龙劲吞噬如意和尚的法力,并不用陈七去怎么分心,他便思忖要把这卷法器,再多祭炼几重禁制。
太上化龙诀妙用无穷,陈七的第二股真龙劲演化为《天皇金经》之后,那页记载有太上化龙诀的金书上,便现出了天皇金经的种种法门。陈七按照金书上所现法诀,运转太上化龙诀的法力,把这件经书法器慢慢祭炼。他本来也只是姑且一试,但是《天皇金经》却似颇有相合,在他的法力催动下,内中的禁制渐生新变。
此时如意和尚又把神通法力消耗一空,他可没有再多符钱挥霍,便只能自行打坐修炼复原。陈七把三道真龙劲一起收回,加入了祭炼《天皇金经》之中。八部天龙神幡已经祭炼到了第九重禁制,是货真价实的一阶法器,催发出来的一道真龙劲最为强横。陈七新近炼出的第三道真龙劲,威力虽然最弱,但毕竟也吞了八九枚符钱,还吞了如意和尚的小部分法力,亦颇有些规模,这两股真龙劲跟《天皇金经》内中蕴含的一道真龙劲合体,登时把这件法器内的禁制,推的层层衍生。
陈七祭炼天皇金经的时候,这件法器也生出了一股吞噬之力,就如漩涡一般,不住的吞吸天地元气,只是想要催生一道禁制,所需的法力实在太过庞大,陈七虽然积累颇厚亦不能满足。这个小贼头可不是一条筋的人,立刻便想到了金刚塔外的如意和尚,心道:“这个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人,正要吞了,用来祭炼天皇金经。”
陈七想到便做,三道真龙劲忽然分开,犹如绳索一般,绞成了一股,从金刚塔内飞出,就如套索一般,兜头把这个如意和尚一套,就生生扯入了金刚塔内。这个红袍和尚正自心情大爽,瞧着掌心的金刚塔,有许多畅想,被陈七这一记偷袭,闹的没头没脑,混不着调。还不等他有甚反应,陈七的三股真龙劲便爆发了开来。
如意和尚心头大骇之下,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他一声高喝,从袖袍中飞出一个金灿灿的圈子,身子一抖,运起了步步生莲神足通,便借着那个金灿灿的圈子抵御之力,先行遁逃了出去。陈七亦不曾料到,这个红袍和尚居然还有如此手段。三股真龙劲一绞,只把那个金灿灿的圈子绞住,却让如意和尚逃了。
陈七也不客气,哪里管如意和尚这件法器的来历?三股真龙劲一起涌入,这个金灿灿的圈子内的禁制,登时都破裂了开来。陈七也是微微惊讶,这才发现,这件法器居然是三阶的货色,十分珍贵。不过对他来说,外物再珍贵,也不及自家的法力增长来得好。仍旧毫不迟疑,运用太上化龙诀的法力炼化了下去。这一件三阶法器,虽然尚未到了大圆满的二十七重,却也有二十五重禁制,并非是如意和尚的东西,而是他向一位师兄借来,名为金刚镯。乃是他师兄珍若性命一般的东西,只是耐不住他苦苦哀求,说要来扬州寻访古仙人洞府,许多危险,非得有这件法器护身,难得活命归来。这才强行借到了手中。
如意和尚虽然遁逃出去,心头却也是一疼,暗叫道:“金刚镯是我费尽唇舌,才跟舍罗师兄借来,如果在手手中失去,我怎好跟师兄交代?”他这时候,还不知道,究竟是金刚塔出了问题,还是塔中镇压了什么东西,仗着一身佛法还想把金刚镯夺回来。陈七哪里容得他有这个空?两道真龙劲吞噬金刚镯的精华,另外一道自八部天龙神幡上衍生出来,最强的那一股真龙劲,却飞了出来,想要把如意和尚再度擒下。
如意和尚双手合什,一股佛光自身上涌起,化为一杆长幡,他用的亦是佛门护身的小神通,金刚三昧法。只是他佛法凝聚出来的不是金光宝塔,而是这一杆大雷音神幡。无数天龙禅雷,绕着如意和尚飞舞,跟陈七飞出的真龙劲拼在了一起。陈七虽然心分两处,却调度有序,并不慌乱。金刚镯毕竟是一件佛门三阶法器,已经祭炼了二十五重禁制,被他的两道真龙劲吞噬,祭炼天皇金经的法力便自猛然增强数倍。
天皇金经得了这一股法力,内中的禁制重数,便被一重一重的推了上去。金刚镯中的禁制法力才被吞噬了大半,天皇金经便得足了法力,内中的禁制一路提升到了第八重的境界。陈七感应到了这件法器就要突破,便把最后剩下的金刚镯残骸全数打入,天皇金经发出极强烈的震动,这卷无字经书,在封页上衍生出来“天皇”二字,金文古篆,带有一股苍凉古朴,故老的气息。
陈七全身一震,天皇金经被祭炼出了第九重的禁制,成了一阶法器,他的这一股真龙劲亦变得强横愈倍,从金刚塔中飞了出来。
如意和尚跟一道真龙劲拼斗,兀自吃力非常,见得这座小塔之中又飞出来第二道相同的金色劲力,虽然不舍这件法器和丢落在其中的金刚镯,亦只能暗叹一声,身法一晃,便自遁走无影。陈七方才祭炼了天皇金经,还未稳固法力,故而也不暇去追他。这个小贼头只是把三道真龙劲一起收回体内,跌坐在金刚塔内,运转太上化龙诀,开始把这一件新炼成的一阶法器,好生温养。
过了许久,陈七这才忽然一声长笑,随手一摊,便有一枚生有双翅的紫金符钱飞出,绕身一匝,犹如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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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三心各异,道境相悖
陈七把太上化龙诀的修为巩固,心头也颇欢喜,天皇金经成了一阶法器,不但让太上化龙诀修为激增,亦让陈七隐隐似乎触摸到了感应天地那一关的边缘。他把手一张,收了这枚紫金符钱,这枚《天皇金经》攒聚出来的落宝金钱,只得一种用途,便是夺取其他法器内的禁制烙印,但《天皇金经》此时亦不过是一阶法器,只得九重禁制,它攒聚出来的符钱,也不过是第一等的胎钱,只能夺取九重禁制以下的法器禁制烙印。虽然威力仍旧不算甚高,但是出其不意,已经有许多妙用。
陈七把《天皇金经》收了起来,那枚紫金符钱亦重新落入这卷经书之中。
许鲤和应鹰瞧的目瞪口呆,对陈七的威风凛凛向往之极,心中生出了许多羡慕和敬仰之情。许鲤怪叫了一声道:“七少真了不起,那个大和尚还以为讨到了什么便宜,却被七少生生耍了一次,不但折损许多功力,还丢了一件法器下来。”
陈七虽然把《天皇金经》祭炼到了第九重禁制,心头十分欢喜,却并不得意忘形,对许鲤说道:“天下佛门弟子甚少,有真正神通法力之辈更少。这个红袍和尚精通十余种佛门小神通,只怕是什么佛门高僧的弟子,出身来历颇不平凡。我们虽然不怕他,但是也不要小瞧他。”
许鲤和应鹰听得陈七这番规劝,一起肃容说道:“七少说的甚是,我们最近连续得了几次奇遇,未免有些得意忘形,日后还得请七少多多提点。”陈七微微动容,刚才他倒是并无什么教训两人之心,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罢了。但是许鲤和应鹰立刻就能反省自身,可见《道境》磨砺道心之功,果然不同凡响,让人心态智慧都变得通透。
陈七点了点头,心头却微微思忖道:“这一卷《道境》的经文,奥妙无穷,每个人的心态,性格,志向,经历都不相同,故而磨练道心四境的法门亦不相同。我因为出身山贼,道境便演化了无边杀戮,让我从杀戮中参悟本心,我虽然击杀了那头代表了道境变化之极致的三头青狼,却还是未能领悟道心初境,看来还得慢慢体悟。”
若是陈七没有开通佛门眼识,耳识,也不曾炼就火鸦阵中的流火金瞳剑,没能看破紫玉简中的幻境。对他来说,那一场无边杀戮,敌人就会越来越强,最后强大到不可思议境界,陈七自家亦会在这种杀戮之中,磨砺自家的道心,最后堪破道心初境的奥妙。只是那样的磨练,不知要多少时候,甚或当陈七执迷不悟的时候,这种幻境便会把他真个杀死,此乃不成功便成仁的法门。
可偏偏陈七,看透了紫玉简内的幻境,这些幻境衍生出来的“敌人”便无法借助幻境之力,变得无止境的强大。陈七轻易便杀到了最后一关,虽然他亦因为这一场杀戮,看到了自己本心,回忆起被他压在内心最深处,对母亲渴盼的无颜以对。道心亦有几分纯净剔透的打磨,但终究不能跟那种生死于一线,宛若真实的磨练相媲美。
好在陈七已经领悟到了道心既是本心的道理,只须日后继续参悟,终有开启道心初境的一日。
陈七忽然好奇心起,对许鲤和应鹰说道:“你们两个上次进入了紫玉简中的幻境,却是什么样子?也是有无数雄起凶禽猛兽,上古妖魔,向你们厮杀么?”许鲤摇了摇头,露出几分苦笑说道:“说来七少说不定会觉得好笑,我进去之后,便有一个老夫子,开始教导我诸子百家的经书,若是我学习的稍微慢一些,便要被他吊起来毒打,什么头悬梁,锥刺股,竹板炒肉,辣椒水倒灌鼻孔,痒痒挠抓脚心,诸般恶毒手段,无一不备。待我把他教的各种经书倒背如流,便又有一个更老的夫子,教导我历史地理,天文算数,许多杂学之物。等我学全了这些,便又有一个比前面的那个夫子,还老的夫子……如此这般,我也不知道自己念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的书,终于有朝一日,豁然开朗,自觉已经成了天下大儒,文章华彩,冠绝当世,这才恍如一梦醒来,被送出了紫玉简外。但是最他娘可气的是,我出来之后,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