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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过些日子,他就把你提升,做到六寨主,五寨主也未可知。”
陈七也是心思灵巧之人,听得这位二寨主话中有话,便也笑道:“二寨主说笑了,咱们大寨从无这般先例,何况做五寨主,六寨主,于我现在这个七寨主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快活。”
陆浩之嘿然一笑,忽然说道:“本寨也只有你是个聪明人,虽然陈七你年纪还小,但是日后却必当前途无量。我这次拉你出来,却不是为了什么大买卖,而是有一桩大事,想要寻人商议,思考来去,也只有你能为我谋划。”
陈七骇然叫道:“二寨主说笑了,陈七才几许年纪,怎么能跟您商议什么大事?”
四、竹枝帮,花鼓堂,三山派
陆浩之还真有一番算计,他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我们天马山虽然地当要冲,过往的商旅不少,生意一向不坏。加之地势险要,官府也难围剿,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我欲劝说你师父,投奔一家大帮派,奈何他却不肯听。”
陈七听得陆浩之这般说法,便自精神一振。
天马山周围,共有三家大帮会,分别是竹枝帮,花鼓堂,三山派。三山派是个江湖门派,师徒传承,且不去说。竹枝帮和花鼓堂,却因为争夺地盘,狠狠斗过几场。天马山大寨地处三家之间,颇有些左右逢源之势,加之三家帮会都无心图谋这一块地方,才自显得颇为逍遥。
陆浩之不愧了双阴秀才之号,虽然没有天花乱坠之口才,却也有条三寸不烂之舌,只几句话便把天马山的境况剖析的清清楚楚。
“我们天马山在三家之间,若是这三家互相制衡倒也罢了,他们也没得空来搅扰我天马山,转要加意结好。但竹枝帮帮主的亲传弟子骆奉最近走了不知什么运头,居然和三山派大长老风林子的女徒兜搭上,两家这就要结为秦晋之好。若是这两家联合,花鼓堂不日就要倒大霉,他们倒霉也就罢了,我们天马山大寨再难左右逢源,只怕也要给两家联手压迫。我们只有现在就投靠竹枝帮,先一步成为竹枝帮的人,才能在接下来的大势中,取得两家信任,不但没有覆灭之危,还能趁势发展壮大。”
本来陈七还觉得在天马山做贼头,颇为快活,听得这位二当家细细一说,顿时也有些居安思危来。只是他还是有些纳罕的问道:“二寨主,这些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必须是得咱们大寨主同意,方可有所举动。”
陆浩之一拍大腿,连呼七弟果然是个聪明人。心中却讪笑,暗自庆幸得计,把陈七诓了进圈套。陆浩之一面做出推心置腹的模样,对陈七说道:“大寨主在天马山自在逍遥,如何肯去给人家伏低做小?这件事必须得有人跟他剖析厉害,方能让大寨主醒悟过来。我若是去说了,只怕他怀疑我有甚诡计,只有陈七你这个做徒儿的去说,方能取得他的信任。此乃干系到我们天马山是否能够存留的大计,故而我才找了借口,把你单独带出来商议。”
陈七只是微微寻思,就在肚内腹诽,暗道:“陆浩之,你真当你陈七当家是个没读过书,也没脑子的痴呆儿么?竹枝帮和三山派早年火拼过好多次,也不是没有仇怨,就凭两个年轻人卿卿我我,如何就能化解这些旧恨?两家想要联合,虽然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未必这般容易。他让我去跟黑旋风大寨主乱说话,只怕一个不好,就被大寨主当作别有用心的探子,甚或怀疑俺被哪家收买,一刀就砍了我的头去。这个徒儿的身份,可不大好使,不可这般胡乱的用。”
陈七怀疑陆浩之的用心,便假意推脱,只是不肯。陆浩之见陈七不肯上钩,知道此事也急躁不来,一计不成,他便又生一计。劝了一会儿,便嘿然一笑道:“既然老七你不敢劝说大寨主,我们从长计议也好。我知道你苦练刀法,却没有一口合手的好刀,二哥当年行走江湖,曾无意中得了一口百炼精钢打造的缅刀,不用时能团成一团,对敌时只一抖,便是一口上好钢刀,尤其是锋利非常,普通的兵刃能一击削断。我素来以掌法对敌,这口百炼缅刀留着也是无用,就赠与你用罢。”
陆浩之想要怂恿陈七去跟大寨主黑旋风建言不成,便转而刻意拉拢。只要能跟陈七拉近关系,就算陈七武功日高,也要给他几分情面。陈七虽然聪明,但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如何能猜透陆浩之肚子内的弯弯绕绕?
他只是一个念头,有好处不拿,那是王八蛋。当下笑呵呵一把接过了这口缅刀,在掌心运劲一抖,这口百炼钢刀顿时被抖的笔直。
陈七随手一挥,这口缅刀上刀气四溢,登时把身边一株小树斩断。
陈七这一刀出手,自家只是觉得颇为顺畅,暗忖:“看来这些日子修习太上化龙诀,连带刀法也有进境,出手比前迅速快捷许多。”陆浩之在一旁,却看的骇然。他可是老江湖了,刚才陈七随手一刀,刀身上微微有气韵流动,正是练就了真气的征兆。陈七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一刀,泄漏了底子,却把个陆浩之吓的心底微微一抖。
铁骨功要修炼到六层以上,方能生出真气来,这外家功夫就是比打坐炼气的内家功夫在修炼真气上差了许多。陆浩之也不知陈七有了奇遇,只道他已经把铁骨功修炼到了那般境界,心头如何不后怕?
天马山的大寨主黑旋风,出师的时候,铁骨功也不过是第五层的修为,还是这几年潜心练武,这才于数年前突破了第六层,练成了一股真气。陈七也如此修为,陆浩之便暗暗想道:“亏我刚才没冒失动手,不然陈七的武功已经如大寨主一般,岂不是转手就把我杀了?”
陆浩之心底这般翻来覆去的乱想,一时竟然尴尬起来,把个陈七看了几遍,只觉得得这小子城府之深,已经堪比自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陈七不知这位二当家,已经对自己换了观感,耍了几个刀花,便把这口缅刀凭着往腰间一拍,顿时化为一条腰带围在了腰间。
他抱腕对双阴秀才陆浩之谢道:“亏得二当家如此厚爱,这口刀真是好极了,我都不知该怎样报答二当家。”
陆浩之先是讪笑一声,然后才假意说道:“要叫二哥,什么二当家的,说来生分。”
陈七暗暗腹诽道:“咱们天马山何时有这般规矩了?原来在山上,你对其他几个小寨主,也不过当作牛马,如何肯让我们称兄唤弟?这双阴秀才心思狡诈,忽然对我殷勤起来,怕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得防他几分。”
陈七也是山贼窝里打滚出来,如何肯轻易信人?陆浩之对他再好,陈七也不会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毕竟他对这位二当家也甚是相熟,知道他心狠手辣,从无什么好心肠。这次先是怂恿他去向大寨主进言,又赠送宝刀,怎么都似有阴谋的样子,陈七思忖良久,忽然想道:“莫不是我露了什么马脚?”
陈七想了一回,多了几分警惕,但口上却顺水推舟,二哥,二哥叫的甚是熟捻,就似全然不知道陆浩之有甚计算一般。
陈七在贼窝多年,见识过许多人物,知道装傻远比故做聪明,来得更于自家有利。
陆浩之虽然揣摩不透陈七的心思,但见陈七愿意接受自己示好,也就笑呵呵说了许多亲热的语言。两人闲谈半夜,似乎关系忽然近了许多,直到各自困倦,才略略打盹。他们都是做惯了山贼,根本不大相信别人,就算睡觉也都睁着半只眼,也无所谓守夜了。
陈七故作睡下,暗暗运转太上化龙诀,两三个时辰之后,天色放明,他只觉得丹田内的那一团真气又自茁壮了几分。
太上化龙诀不多短短数百字,语义十分深奥,陈七也不能尽数看懂,但是他却知道,练武之人练成一股真气之后,便要将之温养壮大,开始打通周身窍穴。每冲击开一处窍穴,真气便多了一处储存的地方,与人比武时,便不须都从丹田提气运劲,出手也要快速的多。
黑旋风大寨主传授了他铁骨功,倒是把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都指点过,陈七暗暗忖想,心道:“习武之人最先该打通的便是手臂上的窍穴,出手时便容易附有一股凌厉劲道,我也先试着打通这些窍穴罢。”
陈七正自思忖,陆浩之也起了身。这位双阴秀才平时早起也都要演练一趟武艺,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做山贼的一身武艺乃是根本,荒废了武艺,就是自家奔找死的路上大步去了。陆浩之出身阴山派,本来比铁骨门所传的武功要高明的多,只是他资质不佳,在阴山派呆了许多年,也没有学到什么真功夫,只得传了一套七步阴风掌,向来被视为秘技,珍不示人。
此时为了向陈七示好,陆浩之便不隐瞒,自家练了一趟掌法之后,还露出想把这套掌法传授的意思。若是没有得了那三页金书之前,陈七当然是大喜过望,只怕当下就扑过,大家亲生师父,乖乖徒儿来也。但是此时他却不大瞧得上这套掌法了,何况七步阴风掌修习起来颇为艰难,要耗费许多功夫,陈七自忖有这功夫,修炼那三页金书上的口诀,更为划算。
见陈七并无求教的意思,陆浩之又多担了几分心思,不住的揣想:“难道我都是小看了黑旋风那粗胚?他除了铁骨功之外,还另有神妙武技,陈七所以才瞧不上我的七步阴风掌么?”
两人各怀心思,吃罢了早饭,陆浩之便还要赶路。陈七想及陆浩之刚才所言,此番出来并非为了打探什么买卖,便有些怀疑,但问了几句,陆浩之只说另有安排,陈七也无可奈何。
陆浩之带了陈七,走了三日,这才到了鄱阳府。
陈七也不知道,陆浩之跟他言明,出来打探消息只是借口,却为何又要走的这么远。
五、美艳帮主
自从十宦乱朝之后,大云王朝已经是皇权旁落,为各路豪强窃据,各地的官僚多不停朝堂命令,自行任免官吏,掌握税收,甚至执掌兵权。大云王朝按古制,把国土按州,郡,县划分。一州之地文有州牧,武有都督,分驻两地,各不统属。一郡之地以太守为尊,大县有府令,小县有县令,皆不准驻兵。只是这些规矩,早就荒废了,各地豪强都不去理会。
鄱阳府已经是首郡之地,不但有府令,就连本郡太守也在此地设府开衙,人口十余万,已经极是富庶。
陆浩之显是常来此地,不但熟门熟路,还在鄱阳府偏西之地,置购了一座极大的宅院。当他带了陈七来到自家大宅,呼喝一声,便有十余个奴仆丫鬟上来,送上梳洗之物,糕饼点心,茶水果品,颇有一番做老爷的威风。
陈七在山上虽然也得拨了两个老妇,但却不能服侍什么。何况天马山大寨乃是贼窝,就算抢得几个妇人,也都战战兢兢,哪里有这般热闹,这般贴心?眼见这大寨主也不曾享受过的场面,陈七也不禁有些眼热。陆浩之瞧见陈七如此模样,心底笑道:“这小贼虽然狡诈,毕竟没见过什么市面,等我用好处软他几日,不信就不能入我瓮中。”
当下陆浩之便吩咐下人去煮滚水,说要洗浴更衣,更拉着陈七的手,让他放心享受。一个小丫鬟带了他去后面一间大屋中,不多时便有仆人抬了一个丈余直径的大木桶,把热水倒满,便有两个胸脯饱满,颇为妖娆的妇人,前来服侍他洗浴。
陈七还不曾见识过这些,当下脱的赤条条,精光光,跳入浴桶中,不禁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任由两个夫人挨挨擦擦,帮他搓洗身子。想他陈大当家,平时能三五日在溪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