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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上没吃饭?”前面红灯,他彻底转过身,手背覆着我的额,很是担忧:“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他的手依旧没有离开,我稍稍抬眼,却发现索菲亚的眼睛并不是看着我。
“索菲亚!索菲亚!”我几乎要认为他也感觉得到梅的存在,连着叫了两声他的名字。
他恍然回神,眼神还是直的:“呃……什么?”
“前面绿灯了。”
之后他便有些沉默,我看看他,再看看虚空,开始思考索菲亚和梅,是否有联系。
我的人生总是充满了巧合,我真的觉得有时候老天要玩儿你,能玩儿得你哭笑不得、悲喜交加。
认识索菲亚就是一个巧合,如果不是,那真是太费心的的局。
那年我刚上大学,新生入校之后造例会有联谊会。那年的联谊会是号称华亿大学校史上最美的华亿之花策划的。
那位美女师姐有一个癖好,那就是喜欢玩躲猫猫游戏。
她还不是自己玩,她喜欢看人玩。
大家都被蒙上了眼睛,在大操场上瞎走。直到美女师姐看爽了叫停开灯。
解开眼上的布条后要跟自己身边的那个人跳舞,谁跳完谁走。
先不管会不会跳,这要是两个男的总有一个跳女步吧,哪个男生学女步?
我身边正好是他。
黑发黑眼的白人帅哥,我看着他,我说:“我会跳舞,但不会跳女步。”
言下之意你跳。
他居然很配合地说:“不要紧,我会跳。”
问题就这样解决了,我完全懵的一样被放过了。嗯,和他一起被放过了。
他竟然跟我一起进来宿舍,我是说进同一间。
我正想问的时候,他善解人意地回答:“不好意思让你们打扫卫生了,我傍晚刚下飞机,我是你的室友,我叫索菲亚。”
他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从此挥之不去。
他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我至今找不出理由。
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但梅的这一枝,比索菲亚开的早多了。
遇到梅的那一年我九岁。
九岁之前的安乐平和,九岁之后完全颠覆。
在夜总会捂着我的嘴把我拉到一旁并迅速离开的人,是我母亲的保镖。
我的母亲,亲生的母亲。
她是有名的明星,也是豪门世家的富太太。但无论怎样高贵的身份也掩饰不了她虚伪的本质。
她绝对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宠儿,成名后不久就嫁给本市的房地产大鳄,尽管那个人是个大她30岁的老头。不过此后她的事业一帆风顺是事实。
被告知她是我妈,我第一个问题是:“你当初为什么要丢弃我?”
当演员的首先要能哭能笑,更何况是影后级别的她。
她当场哭得梨花带雨,只能由她的经纪人来为她回答。
大致的意思是那时她刚刚出道,我是她不小心的结果,未婚先孕对于演员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扔掉我是不得已的。
我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现在又想来要找回我?”
这回她自己解释。她说她是为了事业才嫁给现在这个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的,这老头子的前妻生的女儿跟她一样大都生了孩子了,可她却不会有孩子了。于是才想回来找我,还说她一直在关注我云云。
我是真想笑,这实在太搞笑了。这简直是杀了人之后又对尸体说:“你活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可我一想到姐姐的死,我就难过地想哭。
他们看着我又哭又笑,面面相觑。
这个女人除了虚伪,还有种能力。就是能让你上一秒在天堂,下一秒就下地狱。
她前一秒还拉着我的手呵寒问暖保证说一定要补偿过去这九年亏欠我的,后一秒一个令她惊慌的男声传来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往新买的衣柜里一塞还摁了锁。
她在外面干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在狭小的空间里很难受,油漆和实木的气味几乎让我呕吐。眼前和脑子一直发晕,我只记得自己不停地喘息不停地抽搐,然后就晕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在医院,只有她的经纪人在我床边。
看到我醒来,她的经纪人先是狠狠地批了我一顿,说我差点坏了了她的事,再说我那么小怎么会得心脏病。
我简直哭笑不得。发病我又控制不了,以前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好好的一跟她在一起就出事怪我?我有心脏病也怪我?
在看着一堆白衣姐姐喂完我药之后他也走了,我也琢磨着怎么走,或者说,怎么逃。
我正烦恼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想出去?”
我差点从爬过了无数次的窗台上摔下去,惊魂未定地望着虚空。
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
我镇定了半响才试图说话:“你……是人是鬼?”
他沉默了半天,语气闷闷地:“除了人和鬼你不能想到别的?缺乏想象力会变成猴子的,啊哈。”
我面无表情:“你告诉我好了。”
他说:“我是天使,你可以叫我……梅。”
第二章 沙漠玫瑰(中)
(3)
索菲亚最后还是带我去了华丰。华丰是华亿集团旗下专门经营中国菜的酒家,尤擅做滋补炖盅和各类鸡菜,是某种特殊人群上菜馆的首选。
我僵着脸被他拉进这家高档酒家,咬着后槽牙问:“你确定在这里吃?”
搞什么!我又不是需要受到特殊照顾的某种人群!
索菲亚竟然还一本正经地说:“这里天麻炖猪脑最出名了。”
我把后槽牙咬得 “咯咯”响:“那是给孕妇吃的!”
我刚说完梅居然在我耳边大笑!!
索菲亚笑得比较矜持:“这里男顾客也很多。”
我几乎咬碎银牙:“他们都是陪妻子来的!”
索菲亚回头看我,曜黑深邃的眸亮得像镁光灯。
我微愣,别过头去。
梅在我轻轻说:“原来他喜欢你。”
我正想说什么,迎面碰上一对夫妻。
男的身姿挺拔西装革履,一脸关切地扶着身旁作小鸟依人状的女人的腰,细语温言。
我头微低,拉着索菲亚就近坐下。却不料他们正好坐我们旁边。
我在心里叹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古人诚不欺我。
我正无奈,梅不知死地说:“那个不是夏辉?怎么,分手了?”
我抬头瞪虚空一眼,心道:什么叫分手,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哪料眼神未落正好和侧过头的某人对上,他自然一脸惊讶。
“要吃什么?”索菲亚问。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掩饰性地喝一口:“你定好了,我对这里不熟。”
夏辉其人,MR公司的少东,我的小老板。
一双丹凤眼,一颗浪子心,不知毁了多少少年少女。
初识他的时候我已经快从华亿大学音乐学院毕业,被教授发配到MR公司实习。
既然进的是娱乐公司自然免不了和某个数年前逃脱了她魔掌的魔女相遇,更何况我只是小小实习生。
进来的第一天,人事部的主任就很激动地对我说:“小裴啊,你真是太幸运了!正好严老师缺一个助理,你就过去当她助理吧。哎呦你不知道——”
我说:“哪个严老师?”
主任愣了一下,“就是严薇安老师啊,那人家可是大腕!见一面都是千金难求,你要把握这次机会啊,严老师对待新人是非常好的……诶!你去哪?!”
我都没等他话说完转身就走。
想过遇上她必不可免,但没想到她来得那么快!严薇安、严薇安!我就知道你只要有一丝抓住我的机会都不会放过我的!
但一拉开门,迈克那张死人脸就出现在眼前。
迈克对我冷笑:“裴卿,你逃得了一时你以为逃得了一世吗?”
我直接没理他向外走:“我都逃得了十二年,为什么逃不了一辈子!”
掬水冲了好几遍脸,洗手间镜子里的少年有着惊慌失措的眼睛,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兽。
我就像一只被锁定在瞄准器里的鸟,无止境的逃亡却不过是狩猎者游戏的一个过程,无论怎样挣扎,结果都是必然。
可我不信命,从来都不信!
我只相信自己手中拥有的,而寻觅的,也终会拥有。
“小裴卿……”
我哽咽着声音:“她为什么不放过我?她有千亿身家、住顶级豪宅。我不过是一个被歌女收养在孤儿院长大的弃婴,她要我干什么!”
梅轻轻叹息:“你毕竟是她的孩子……”
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水珠,我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吼:“我是她的孩子又怎么样!她一天都没养过我!更何况她养我,不过是想控制我以炫耀她这多年努力得到的一切!她跟本不是为了我!”
我早就看清,她对我所谓的补偿、说的爱,不过是为了控制和占有!其实无论我的亲身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丢弃我,只要她纯粹是为了爱我而来找我就会原谅一切,因为我知道,活着不容易。
空茫的思绪,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异常地快。我不敢坐电梯,慢慢从消防通道走下楼,尽量控制住情绪。
我无意识地呢喃:“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梅试着问我:“你母亲有那么厉害?就没有人是她不敢动的?”
“有……”已经走到一楼了。我苦笑,“可我接近不了。”
梅开玩笑一样地:“这家公司的老板你也接近不了吗?”
视线里出现高挑的身影正拥红倚翠走过。
我顿住脚步,猛然想到什么。
“你怎么了?”
我把手盍在胸口,低低地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
梅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跑出去了,冲出了楼梯门。
结果可想而知——两声尖叫,洒了一地的文件,我不停压着脖子谦卑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长眼的!!”也不知现在的小女孩是不是激素吃多了,连提领子甩耳光骂人同时进行丝毫不掉份。
“凯莉,你等一下。”突然有人说。
女孩果然住了手,愤愤不平地放开我顺道往后一推。
幸好后面有根柱子离得不远,在我跌倒之前撞到柱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迷茫中感觉有人看了我很久,最后问出这个问题。
“我叫,裴卿。”
我回答的同时,耳畔传来清脆的断裂声。
那个人将一张纸塞到我手里就离开了。
稍微清醒一点后展开揉在手心的纸。
“晚上8点 艾美酒店23层007房间。”这不是我念的,是梅念的。
“裴卿……原来你有办法啊。”一贯懒洋洋的口气,一贯的暗含冷漠。
我遥遥望着虚空,轻声说:“所谓舍得,有舍才有得……”
之后一整天梅的声音再没出现过,我隐隐失落,不知是为了梅还是为了我即将割舍掉的什么。
进入酒店房间的感觉像是烈士殉国,相信我,我也害怕,但有人说过——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有背影。
夏辉是个很讲情调的男人,他在美国、法国和英国都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想他可能不喜欢处男(这是梅跟我说的)。
可是我没办法,希望他骨子里还残留一点中国男人的处女情结。
踏进房间,我仍局促。一步步走进总统套房的卧室,其中张望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