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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改变的。”索菲亚叹气:“他甚至不会想要这个孩子。”
“我知道。”拉斐尔亦是叹息:“我知道的,可孩子是我的孩子,一个人的孩子,我罪无可恕但孩子没有错。”
索菲亚走近一步轻轻捧起他的脸,好似怕碰碎一般:“拉斐尔,你还记得那个卡洛吗?其实他轻薄你的时候我也不远处,呵——那真是个胆大的低阶天使,强吻你就算了,竟然还敢把手伸进你的衣服里,如果不是加百列正好出现,我早就过去砍了他的爪子!不过,现在想想,我真的佩服他的勇气……我从来只有远远注视你的勇气,从来不敢碰你。”
——你是我心中的清风明月,至高无上,圣洁无匹,无论我想对你做什么,我都觉得是玷污了你。
拉斐尔看了他一会儿,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脸颊贴上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自己的怀抱中微微僵硬:“索菲亚,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我让你碰,我——”
“拉斐尔!”索菲亚松开他的怀抱,注视了他良久,最后只敢轻吻他的眼眸:“你知道我不会碰你的,我不会勉强你。”
“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拉斐尔的笑如同雨过之后惨淡的花:“我从来都知道一切的结果,但我都会去做,哪怕知道结果都是错——我一直清醒着,犯下许多错,越是清醒越会犯错。我也知道,他不会爱我,可我依然会不停追逐他的爱,索菲亚——你知道东方有一种叫做精卫的鸟吗?那是一种很笨、很傻的鸟,不停用小石头填海,其实她自己也知道海是不可能被填尽的,可她依然这么做……我也是,一样……”
索菲亚强忍着眼中的泪意,声音哽咽:“那孩子怎么办?你可能不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吗?他知道了你怎么解释?如果你不让他知道那孩子就是私生子,你不会不知道私生子在天界的地位有多尴尬!”他的话音顿了一下,又说:“要不然,让我当你孩子的父亲吧,虽然我是堕天使,但总比没有强。”
拉斐尔摇摇头:“不,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唔!”
许是拉斐尔执拗的态度终于激怒了索菲亚,他紧环住拉斐尔的腰,手掌托住拉斐尔的后脑,唇带着炽热的气息狠狠印上去,强势而又带有侵略性,似要恨不得将拉斐尔活吞入腹。
他的吻炽热、浓烈但又哀伤。他一直吻一直吻,似要将这千万年隐忍的热情尽数倾注在这个吻上,直到拉斐尔花瓣般的唇畔被吻到充血。
“够了……”拉斐尔提前结束,双手抵住他的肩,推开身体半步,垂眸:“对不起索菲亚,我真的,爱不上别人——真的,对不起。”
“唉……”悠长的叹息,索菲亚无奈:“拉斐尔,你那把温柔的剑,划伤的只有你自己……”
拉斐尔看着他笑,两人静默了一会,拉斐尔似乎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果子,递给索菲亚。
索菲亚接过:“这是?”
拉斐尔说:“这是忘魂果,你知道我要做的事势必要受到神遣,神无所不在,如果你忘记了,应该可以逃过。”
索菲亚讶然:“你要我忘记?”
“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死。”
索菲亚皱眉:“你所谓的神遣是什么?”
拉斐尔微微一笑,不语。
索菲亚一惊:“你真的是不想活了!把禁咒术给我!”
“索菲亚。”拉斐尔打断他的话:“你把书拿回去也没有用,我已经把咒语背下来了。”
索菲亚挫败,目光近乎绝望。
拉斐尔抬起他握着忘魂果的手:“吃吧,这也许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了。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我走得不安心。”
“你……”索菲亚重重叹息:“我吃,但是,能不能等我看你走远我再吃?”
拉斐尔颔首:“也好,把我忘得干净点更安全,但记得,今天之前你一定要吃。”
索菲亚看了看他,说:“对了,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说完又往史米尔图书馆跑。
拉斐尔靠着路灯,回想不过是几天前,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还曾在他面前笑笑跳跳,她看到他忧伤还会说:“对于人类来说,无论是怎样的人生,那死的结果都是必然的,所以我们要在活着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快乐——天使也一样,也要快乐!”知道他爱的死心塌地的时候还会抓狂:“拉斐尔!乃就是有强迫症!乃素强迫症天使!”
而今物是人非,生命便是如此。在历史的长河中,个人的爱恨不过是沧海一粟,哪怕是路西法和米迦勒那般可以书写整部天界史的爱情,圣战之后,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
思绪辽远间,突然嗅到一阵清香,抬眸——索菲亚捧着一束,花色雪白、花瓣晶莹的花束站在他面前:“我还记得,你说过满天星最配玫瑰,这是魔界的新品种,我觉得很配你。”
恍惚间接过,满满一大束晶莹剔透的白色小花,盛放在自己玫瑰色红发旁,对比鲜明,艳美绝伦。
索菲亚说:“我知道满天星是他当初送给你的,我没有想同他比什么或是想刺激你的回忆,我只是想送你一束花——很久很久以前,就想了……”
“谢谢……我很喜欢。”他还能说什么呢?拉斐尔在心中轻轻叹息,对他微笑:“那,我走了。”
索菲亚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视线里黄金六翼微拂轻风,红发被扬起,缠在晶莹的花卉上,他是黑暗中最绚丽的一抹光,起伏间湮灭。
索菲亚对着黑暗露出一抹讥诮的笑:“神遣又如何?神早就不是我效忠的主人,神典早已束缚不了我,我怕什么!”
手中的忘魂果掂了掂,想要扔掉却又在飞出的那刻收回手,冷冽的黑眸满溢着温柔:“我怎么会舍得,忘记你呢?我舍不得的,拉斐尔……”
我说离开
二重天的天空永远是雾蒙蒙一片,因为原来的祭灵大殿连同自己的别院被毁,拉斐尔从新修建了二重天后,在祭灵大殿的后方建造了新的别院。新的别院比原来的要大两倍不止,他甚至还在别院里修了一座玫瑰花园。
对于风之天使拉斐尔过了几万年才想起显摆的后反劲儿,天使们先是诧异之后议论纷纷了一阵子也就在没人提起。
毕竟人家花的是自己工资,一没偷盗国库二没挪用公款,谁都挑不出错。倒是加百列在他的别院逛了一圈后想起来问他,他淡淡一笑:“没什么,这是以后用的。”不知所云的回答。
某一天,拉斐尔正在他新栽好的玫瑰花田前修剪,转身,一道蓝光落到眼前——是加百列。
拉斐尔脱下身上的园艺服,回去换了套新衣服才赶往宴会地点,耶路撒冷。
他依稀猜到什么,神赐之光无处不在,神爱世人、宽恕罪人,奇迹当然会发生。
别院宴会上,他照例端起酒杯向梅丹佐走去,梅丹佐也照例和他的性丵伴侣寒暄完,看到拉斐尔,梅丹佐问:“听说你最近经常去人界?”
“是,突然觉得,人界很有意思。”
眉眼风流的大天使看着他:“为什么要抢着重修第一重天?我批给你的时候加百列都快和我吵起来了。难道你是要去泡妞?”
拉斐尔笑着摇头,却不解释。
梅丹佐看着他也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米迦勒从从楼上走下来,梅丹佐抬头对他一笑,米迦勒回之一笑,走过。然后——奇迹发生!
死去多时的堕天使沙利叶和加百列拥抱,而后,米迦勒的黄金六翼和路西法的黑六翼交汇。
拉斐尔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笑着,眼带悲伤——主角的最后一幕终于来临,是否也意味着配角的结局?偷眼看了看身边的人:我,还是多想了。
略一晃神,温热的气息却扑面而来,梅丹佐轻轻在他耳边说:“拉斐尔,你好久没有去我那里了。”
拉斐尔凝视着他的眼眸,把两人的酒杯放在窗台上,心中道:罢了,我永远是你用来安慰自己的那一个,我早就明白自己的,位置。
但是略一侧头避开他的吻,轻轻说:“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梅丹佐目光犹疑地看着他,终是点头。
把脸贴到肩上,整个前身完全和他的胸膛相贴,闭上双眸:孩子,你感受到了吗?这是父亲的怀抱,你也许这辈子,只能隔着我的身体,感受着一次,是不是,很温暖?
“拉斐尔……”梅丹佐轻轻抚摸他柔顺的发,不知带着什么情绪叹息:“拉斐尔,你变了……”
“嗯。”他笑笑,松开渴望了许久的怀抱,仰头,咬上天国宰相的唇。
一丵夜欢情,为了不压到孩子,他尽量让梅丹佐从后面进入,可仍然是太痛了,指尖嵌进手心留下道道血痕。
梅丹佐合眼躺在一边,他感觉胸口没有那么痛了才慢慢起身摸索着穿上衣服。“殿下,”走之前拉斐尔对梅丹佐说:“明天朝会我会提出重修光辉书塔的事情,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进圣殿了。”
梅丹佐睁开眼看他一眼:“什么时候想起修光辉书塔了?你修东西修上瘾了吗?”
梅丹佐直起身,看着他,眼神微带玩味:“听你的语气是已经报告过神了,是吗”
“我……”
“算了,我不想讨论这个。”故作散漫的语气让拉斐尔白了脸,但他却只能抿抿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了,你修光辉书塔要修到什么时候?圣殿里的歌还是你唱得好。”似乎是没什么睡意,梅丹佐索性半靠在床头。
拉斐尔微笑:“我去不去圣殿都一样,殿下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叫人通知我,不过,近一个多月工程刚开头还是……”
“近一个多月?你是怕累着?”梅丹佐看着他,玩味的笑。拉斐尔轻轻抚发梢“我是怕殿下不满意。”
“呵呵,拉斐尔……”梅丹佐伸手将他的身体拉近到眼前,一句微弱模糊的话:“你真是,尤物”
--梅丹佐绝不会想到,他这一句随意的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为他悔恨终生源泉。
拉斐尔次日朝会过后便提前走了,但他并没有会他二重天的别院,而是去了人间。
人间有一处能直接获得神启的地方,曾有一位人间的君主这样形容那座圣城:“世上若有十分美,九分在耶路撒冷。”
人间的耶路撒冷城,有一道能让人倾诉离殇的哭墙,教徒们从世界各地赶来,扶着哭墙走,一面诵经一面倾诉自己的苦痛伤悲。
天上的耶路撒冷城,有一座被神赐福的伊甸园,我们我们曾在那里成长,那里,不诉离伤。
天使降临的时候周遭依旧哭声震天,他把手盍着哭墙走,轻轻唱着圣歌,唇畔含着一抹淡然温柔的笑,眼底却是幽深的哀伤,他的眼中,没有泪。
因为——爱上你之后,我从来不哭。
他于狼狈的人群遗世独立,风扬起他的发,红色的宝石在他胸前闪烁光芒。
他一直等到午夜十二点,怀表上的时针分针秒针一起指向最上方的字母时,他张开双手,展开六翼,低低诵念这什么。
六分六秒——从虚空显露出一个人形。
似乎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穿着黑色的蓬蓬裙,衣襟上点缀着白色的蝴蝶结,肩头直到手臂缠绕着黑色的符文却时时闪烁金光。最重要的,她的身后延伸出六只黑色羽翼。
“这是?”她及肩的黑色卷发在风中飞扬,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