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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飞不知道他口中的“躲避动作”是说他刚才的哪一个动作,他只知道一旦被蝶叔的鼓励所迷惑,站起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再次趴下。从无例外。
“起来,起来!年轻人就应该有点朝气!”蝶叔继续催促,“你进步很大,今天坚持的最长时间已经比昨天长了二十五秒。”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给一棒子再给一蜜枣吧?解飞觉得全身都难受,连骨头都在吱吱作响。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四点还有足足两个小时!
这几天,他用尽了办法都没能再次进入“格斗大师”的状态。他甚至故意让蝶叔一拳砸在自己的眼睛上,结果除了一个乌青眼什么都没换来。说什么危险可以逼出人的潜能,那绝对是骗人的。
“飞哥练得怎么样了?”段野的声音突然响起。
解飞抬头,这几天一直没见踪影的无良老板正在靠在墙上惬意地舔一个甜筒。短皮夹克加上摩托手套,也真难为他穿着这么一身还能做出如此天真的动作表情。
“他?一定要我评价的话,天赋为零吧!”蝶叔毫不犹豫地说。解飞不由绷紧了腰背,在肚子里鄙视这个光头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才不是还在夸奖自己有进步吗?怎么段野一来就换上一副万分鄙夷的模样?
“不着急。我很看好他。”段野笑了笑,走上前伸手拉起解飞,“蝶叔,那东西我破解不了,要不你帮我看看?”
光头狐疑地看了一眼段野,叹气:“连你都破解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放到黑市上去悬赏。唉……那我去试试看吧!其实我总觉得你这么做早晚会引火上身,你哥他……”
“蝶叔,我有分寸!”段野似乎不想多说,三两口解决了手里的甜筒,拉起解飞就往楼上跑。
他们所在的训练室位于秘密基地的地下一楼,再往下还有段野的私人工作室。解飞没有去过,也没有看到段野从训练室下去过,估计应该有别的通道通往楼下。穿过一楼的会客室,也就是解飞第一次到的地方,段野拉开玻璃移门,示意解飞脱掉鞋子跟着他走进庭院。
“所有的东西都是直接从热带雨林运来的,绝对的原汁原味!”拉着解飞在庭院里唯一有人工痕迹的藤椅上坐下,段野点燃一支烟,“就连这里的蚊子也是南美洲的原装货哦!”
解飞不由咋舌,这么算起来这个不到两百平的玻璃房子绝对应该造价不菲。段野看起来很年轻,身上却没有半点富二代或是官二代的感觉,那他的钱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他不禁有些好奇。
“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热带雨林,缠着我哥让他答应今后要送我一个动物园。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真的私下找人设计了这个庭院。”解飞觉得在说起哥哥的时候段野的眼神有些忧伤,他连着吸了好几口烟,把面孔隐藏在蓝色的烟雾中。
“其实我和哥哥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被蝶叔训练出来的。蝶叔年轻的时候混过帮会,当时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可惜他心不够狠,又把一切都赔了进去。别看他身手不算是最顶尖的,却很会教人,跟着他学你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解飞点头,世界上的确有许多人有能力却没有耐性,或者有耐性却缺乏表达能力,又或者两者兼有却不会沟通方法。可以教出大家的往往都不是高手,的确有的人适合传道授业,有的人却不适合。蝶叔估计就是前者。
“你知道蝶叔为何叫蝶叔吗?”段野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他以前叫光头大哥。后来被人在这里……”段野戳了戳解飞右肩的位置:“被人在这里插|进去一根钢管,前后捅了个对穿,在牢里养了大半年才好。从此就留下了一个蝴蝶型的伤疤,所以他就让我管他叫蝶叔。”
“牢里?”
“对啊,有的人不把人置于死地是不会安心的,在把你害得一无所有甚至失去了自由之后,还会惦记着要你的命!在监狱里趁乱杀死一两个人很容易,到头来甚至连凶手也未必能找到。”段野猛地吸了一口烟,“还真是执着啊,就这么锲而不舍地追杀,要不是后来蝶叔……估计早已经死在里头了吧。不过说起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段野的眼睛突然一黯,随手把企图缠在他脖子上的蟒蛇远远地甩了出去:“谁要是惹了我,我也会不死不休喔!”
解飞蹙眉,伸手揉了揉段野极短的头发:“你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同?”段野的表情有些迷茫。
“你不是为了自己。”解飞注视着段野的眼睛,平静地说。
段野不由一震,笑了起来:“没错,虽然不能保证我的目的就是正义的,不过我的确不是为了私人利益而行动。对了,昨天我把你的资料查了一遍。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要拿到普通人的材料再简单不过了。可是我真想不出来,为什么这样的经历会造就你这么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解飞挑眉。
“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段野微笑。
解飞不禁摇头,又摸了摸段野的头发,站起身:“休息够了,我继续去接受曾经出过两位高徒的名师的教诲,段老板该干嘛干嘛去吧!对了,虽然说小剂量不容易上瘾,不过精神过度亢奋的话,其实可以试试足浴什么的,养成依赖性就不好了。”
段野愣了一下,掐灭手中的烟,点点头:“没错,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解飞很满意地走到玻璃移门前,俯下|身重新穿上鞋子。
“小野。”段野在他背后说。
“嗯?”
“我说了你可以叫我小野。”
“……”解飞回过头,用食指关节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有些迟疑地开口,“对了小野,我有件事想问你。要是正式上工了,我可以每天五点半到六点半离开一小时吗?”
“没问题,只要工作满八小时就好。”段野甚至没有问解飞这段时间要去做什么。这让解飞觉得段野的确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起码他足够坦诚。
晚上的工作和蝶叔的训练比起来简直犹如天堂。
野蔷薇怎么看也只是一间普通的酒吧,其high的程度还没到需要出动保安的地步,至少解飞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来砸场子。
一开始的工作就是将客人引入座位并负责点单结账。解飞花了一天功夫就学会了怎么分辨大致要给客人介绍什么样的位置。期待艳遇的单身客人通常都喜欢吧台前的高脚凳,爱好与之相同的还有第一次来想要近距离观察调酒的客人。两到三人看起来互相比较熟悉的,则很有可能倾向于可以看清表演却不会太吵闹的后排位置。一群人一起来其中还有特别热情的女性的话,往往正对舞台的位置会让他们更加愉快,当然表演者可能拿到的小费也更多。
解飞不清楚在深夜的野蔷薇是怎样的光景,至少在四点到六点之间,没有人嗑药,也没有“家禽”出没其中。倒是有很多人来用晚饭,每天都不重样的西式套餐价格十分实惠。等那些人吃完了,往往也已经到了解飞的下班时间。额外的小费并不多,不过解飞倒是打听到全职招待一个月的酒水分成相当可观。
走的时候只需要和蝶叔打个招呼就好,解飞注意到段野很少来,以至于连很多员工都认为这间酒吧是属于看上去有些凶恶的光头蝶叔的。
虽然还没有到穿短袖的季节,但是脸上和手背上的伤却是怎么也遮掩不掉的。所以每次解飞回家后就必然遭到表弟的一番狂轰滥炸,从说他做事不小心到诟病他公司的管理制度,足足要持续整个晚饭时间。周末的时候,解悠然甚至特别回了一趟家,把他老子藏了几年都没舍得喝的药酒顺了回来。
虽说搽药酒的确可以活血化瘀,解飞看着瓶子里的几条名贵“药材”苦笑,似乎这“八鞭酒”的另一个作用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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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平房。
房间里的家具都已经有年头了。墙上的挂钟少了分针,却还在锲而不舍地走着。
“解飞”拖着沉重的步子推开门。他下意识地在过道的半块穿衣镜前照了一下自己的左脸。一个很明显的淤青,他苦笑了一下,竖起衣领遮掉一大半的痕迹。
“哥,你回来了!”头发略带自然卷的孩子身高还不及“解飞”的腰。
“解飞”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毛公仔递了过去。
……
……
……!
解飞睁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明确地显示着一个鲜红的数字——2:30。
虽然在之前的梦境里一号一直没有露出过正脸,但解飞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出现在新的梦境里的人就是一号!
离奇的梦又有了新的发展,这是不是预示着又有什么事要发生呢?
解飞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凉水,重新躺了回去。
黑暗中,一只暗金色的眼睛猛地睁开,盯着解飞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又重新合上。
家访,地盘之争!
“你怎么来了?”解飞打开门,惊讶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人。
“员工家访。”段野扬了扬手中的礼盒,“不请我进去吗?”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解飞还是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递给段野:“进来吧!吃过饭了吗?我正在做,没吃过的话就一起吃吧!对了,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换工作了。”最后一句他有意压低了声音。
“家里人?是说你表弟吧?”段野放下礼盒,十分自来熟地在开放式厨房里绕了一圈,啧啧嘴似乎惊讶于晚餐的丰盛程度。
“哥,他是谁?”解悠然皱着眉头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显然是被外面的声音吸引出来的。
“是悠然吧?我是你表哥的老板。”段野从桌上的水果篮里拿起一只苹果啃了一口。“就是那个卖假肢的公司。”他补充。
解飞不由头痛。听到段野的解释,解悠然的脸色明显一变,他最清楚表弟的脾气在有的时候是多么的恶劣,被突然侵入领土的猫咪估计会很快展开打击报复吧?
突然,“喵”的一声惨叫传来,解飞顾不上调节气氛,赶忙向自己的房间奔去。留下段野和解悠然两个大眼瞪小眼,一个笑容越来越灿烂,一个脸色越来越阴沉。
书桌上,阿黄正在和一台多功能CD机搏斗。电线和耳机线缠绕在略有些胖的猫咪身上,它一边打滚撕咬,一边拼命用爪子拍向不同的按钮。混乱中不知道按到了那个钮,本来不算太响的音乐一下子震动了整个房间。猫咪顿时愈发焦灼起来,开始用牙齿啃机器的边缘。
解飞哭笑不得。应该是阿黄经过的时候踩到了哪里,不但把音乐开关打开了还把耳机给扯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坏了自己的宠物,所以它才会发出惨叫开始了和CD机的“殊死搏斗”。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解飞笑着走上前,先关掉了音乐,然后开始努力安抚自己的宠物。把缠成一团的猫咪解救出来后,他不得不作势拍打了几下CD机以表示对爱猫的鼓励。他心里却在为弄坏了解悠然的耳机懊恼不已。早知道上次就不要找借CD这种蹩脚的借口了。
把阿黄抱在怀中,解飞不断给它顺毛。看着它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他甚至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一下猫咪的鼻梁。一回头就看到段野有些傻愣愣地站在门口,隔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原来你喜欢猫啊”。
“你也喜欢吗?”解飞笑了笑。
段野皱着眉头盯住阿黄看了几秒,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能给我看一眼它吗?”
解飞托起阿黄,正准备交给段野,阿黄却突然大叫起来,一爪子狠狠挠向段野,饶是段身手敏捷也被猫爪子在手背上挠出三条血痕。
“阿黄!”解飞皱着眉叫猫咪的名字,黑底白纹的宠物却从他怀里一跃而下,慢条斯理地走向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