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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楼上看了他和蓝衣人的一战,那人看似毫无章法一通乱打,实则暗藏秩序,指东打西,打我伤人。顾惜朝平心而论,说是和他过招,自己不一定能胜。
虽然平日里他和冷血比剑,也和无情比暗器,与追命拼轻功,也和自己少商打个混战,居然也看不出他隐藏了多少实力。
顾惜朝只觉得冷汗涔涔,若是刚刚他回来时想杀自己,恐怕不出三招便能得手。
“惜朝,我真应该杀了你。你是个祸害。”尉迟访如是赞叹道,虽然话不好听,顾惜朝只当他是夸自己。
“天生如此。”
“你打算怎么办?”
“我么?行医救人。”
“啥?”尉迟访愣了,“那戚少商呢?”
“关他什么事?”顾惜朝看看他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了,不禁面上一白:“你觉得他对我好?错错!他只是觉得对不起晚晴,又不想让铁手毁约,所以才没杀我。”
他顿了顿,继续道:“既然他在六扇门,那我便不能。但是铁手肯定不让我离开这里,毕竟还有你们这些人看着,我想逃都没门。你真以为戚少商是个大侠?不过是个山贼头子,当了官也是一样。”
“对了,我早就想问了。”尉迟访一阵踌躇,还是问道:“你的病?”
“你说疯病?好不了的。但你没见过我犯病,不就够了。你怕我失手杀死你?”
尉迟访一阵冷汗,这人就不能说点好?
“你答应过我帮我个忙,别忘了。”
他点点头,“你还想着?”
顾惜朝哼了一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尉迟访心想,您老人家还怕“天诛地灭”?
“早兄,你叫什么?”
“早言方。”
顾惜朝挑眉,没说话。
他摇摇头笑道:“不能说。”
“我觉得那人说得有 理,你不姓何真是糟践了。从武器到招式,无不透着‘下三滥’三个字。”
“。。。我当你是夸我。”
“客气。茶不错,下次多买点。”
两人对饮了一壶茶,又觉得不过瘾,尉迟访提议上房顶晒月亮。顾惜朝碍于酒量不怎么能见人,“不与人同流合污”了半天,也还是让他给拽上去了。
墨蓝色的天空有几片薄云,月亮尚未周圆,散发出的光也不似满月时清凉,透着点半遮面的寒气。
快入冬了啊。。。
尉迟访紧紧衣襟,仰脖灌下一口温酒。
手枕在脑袋后面,脚下是被掀开的几块碎瓦。他直看着夜空,无聊地数着或明或暗的繁星。
——还是古代好啊,星星都这么漂亮。
顾惜朝坐在一旁,仰着头也看星星,没一会儿便感到脖颈子酸疼。
他咒怨地看了眼尉迟访,也学着他惬意地躺了下来。
——确实很舒服。
“惜朝,”尉迟访模糊不清地开口,让他一度以为这人已经醉了,“你的伤,都好了吗?”
顾惜朝发出个鼻音,澄清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下来。
“腿上的呢?”
“差不多了。”
尉迟访咽了半杯酒,“你真的要走?”
顾惜朝好笑,“难不成留下来等你杀?”
他撇嘴,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说出好话来,那才是天不开眼。
“别这么说,我本来就没想杀你。”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好心?”顾公子深表怀疑。
“。。。被你带坏了。”
尉迟访咂咂嘴,斟满杯子。
“戚少商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他忽然想起顾惜朝说的那个山贼头子。
“怎么,你们很熟?”
“我怎么觉得醋坛子洒了。。。”尉迟访一脸若有所思,侧脸伸手抓过急驰而来的酒盏。
“惜朝,我问你,你得如实回答。”
顾惜朝半支起身子看着他:“不如实,会怎样?”
尉迟访料到他不会好好答应,自顾自地问道:“戚少商是你什么人?我不信还是仇人。”
顾惜朝耸肩,躺回去:“我们二人之间的仇,岂是几个月便能化解?何况就算我不杀他,我身上有他兄弟们的命,他不可能不要回来。”
“那要是他不杀你了呢?”
“除非天不开眼。”
“天不开眼,与你何干。”尉迟访学着顾惜朝的语气刻薄道,惹得顾惜朝跟着一乐。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顾惜朝对着天上的残月,不知想什么。
尉迟访 等着他开口。
他有心撮合这两人,结果这俩别扭得可以,不配合就算了,还找茬。
他喜欢顾惜朝没错,但若是让他和这大魔头在一块儿,还不如找冷血去呢。
眼下,指望着他尉迟访恐怕是没希望了,他连自己都还没搞定呢。
——难道这俩人注定先苦后甜?
尉迟访心里乱想,希望上天能让他周围的几对儿皆成正果,顺便勺上自己。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顾惜朝突然轻声道,另一人慌忙回神,差点一出溜滑下房去。
——什么叫跟他一起?
尉迟访转向他那边,双眉紧锁。
“你不杀我,有人要杀你吧,比如刚才那小子。”
尉迟访心说,你不都看见了。
他没敢说出来,怕顾惜朝一抿嘴,把酒壶也扔过来。
后者却是会意般地一笑,转过脸继续说:“不过我看他是不会告密的,但早晚会让人知道。你也会向上汇报的吧。”
“嗯,我想退了。太麻烦。”
“岂容你说退便退?你是人才,他们留不住你,更不会便宜了别家。”
尉迟访咧咧嘴,你说这么明白干啥啊。
眼珠转了转,他挑眉笑道:“那顾大公子能否给在下一个藏身之处?”
“怎么?想清楚了?”
尉迟访摇摇头,叹道:“只怕戚大侠会一剑捅了在下,顾公子可得救命啊。”
顾惜朝眯了眯眼:“他捅你?戚大侠好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咋就么人留个言呢。。。
偷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有框框吧 这么CJ的。。。。。。
几天后,一只白鹰飞入尉迟访的小阁楼,鹰腿系着一张纸条。
尉迟访卸了纸条,白鹰不肯走,盯着小桌上的杜鹃醉鱼鹰眼发直。
顾惜朝用小碟盛了一条,放到白鹰爪子前,后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询问状地扫了尉迟访,看见他完全无视自己以后,嗓子咕噜两声,便开始大快朵颐。
等到这条鱼被啃得支离破碎,连点肉渣都不剩的时候,尉迟访终于看完了字条,回过神来。
走向小桌的时候,他总算瞥到这白鹰,无语地看了看它爪下的碟子,半晌念了一句:“这家伙不会是戚少商养的吧。。。”
顾惜朝自然没听见他这句唠叨,放下筷子将白鹰送回天空。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上头知道了,那天来的不只是火麒麟,我居然没察觉,该死!”
顾惜朝拾起筷子继续填饭,两口下去才继续说道。
“是该死 。要不你杀了我?”
尉迟访看白痴似的扫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走?火麒麟说要不了多久上头就派人来了,连你带我一块儿。”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顾惜朝探身看了眼字条:“没说多少人?”
“火麒麟不知道,”尉迟访摇头叹气,“不过恶龙会来。”
顾惜朝一脸“果然如此”地看着他,夹起鱼肉:“老二都背叛了,老大不上也太不给面。”
“惜朝。。。”尉迟访一脸衰相,“我死了你给我埋不?”
“有待考虑。”
又过了几天,不断有白鹰飞进飞出神侯府,不时叼着点肉腥,馋的追命等人愤怒至极。
“顾惜朝!你偏心!!”
追命戚少商冷血时不时带着无情一起指责,当事人一脸无辜,“它自己叼的。”
黑白兄弟回了江南重建方家,他们的案子由无情继续负责。
为尉迟访翻案的事儿,诸葛小花自己把握着,一丝一毫没向外界透露,只是很少在神侯府露面,恐怕又是被皇帝叫走了。
火麒麟来后的几天里,顾惜朝尉迟访没多大变化,和现任四大名捕闹得火热。
第七天的时候,顾惜朝告诉尉迟访,要走了,时间是第二天凌晨。
当晚,尉迟访找上了追命,和他相安无事地对饮了几盏,又窜到大楼找冷血比剑,难得小胜一回。
得知顾惜朝和戚少商喝完酒后又找了无情下棋,他便跑去观战,临到深夜才回到小阁楼。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顾惜朝沉默地坐着。
尉迟访在他身边坐下,擦着“墨池”,无言。
从二更天到三更天,四更的帮子敲响时,尉迟访收剑,顾惜朝起身。
二人微笑对视,一前一后自窗口跳出。
只一个翻身,他们便出了神侯府。
此时天尚未明。
尉迟访忽然止住步子,顾惜朝跟着一停。
他看到他的表情,上前拍拍肩膀,道:“南城门,我等你。”
说完用力一蹬,落在对面的房檐上。
尉迟访淡淡一笑,转身回了神侯府,方向是大楼。
他轻身落在大楼前,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这次他走了大门。
冷血的房间暗着,再过一会儿他便要起身练剑了吧。
尉迟访抑制不住地苦笑。
他的手在即将搭上房门时停下了。
——我真是疯了。
他想,转身要走。
身后忽然扬起一阵风,紧接着颈侧一凉。
“醒了。”
他淡淡说 道。
“是你?”
冷血撤下剑,目光移到他的包袱上。
“你要走?”
尉迟访转过身,脸上不见了冷血熟悉的笑,看得他有点心慌。
他想拽住他的袖子,但找不到理由。
“如你所见。”
声音依旧悦耳,只是少了温度。
“为什么不辞而别?”
那人嘴角微微上扬,语调也柔和起来。“我不是跟你告别来了么?”
他想起了傍晚时那场对决,眼前之人不同以往的力道剑术,让自己败得甘心。
那才是他的实力?
冷血忽然想再比一场,赌上生命。
感觉到他的杀气,那人笑意收敛。
“你没事,我走了。”
他竟转身就走!
冷血抬脚跟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