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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士点点头,看向趴在棺木上的兰棠道:“他呢,怎么处置?”
“我先审问审问,过后作为揭发兰萨的人证。”赵佑说着,忽然又想起一事,忙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皇宫去,谋防兰萨那厮再生变故。还有,你给门下弟兄焰火信号,通知他们立时入城,守住皇宫各处宫门要道,随时准备进攻!”飓风骑已经投诚,如若兰萨要做困兽之斗,他不介意以武力解决!
“好。”铁士回应一声,趁他在皇陵外指挥尤总管安排车马,朝秦冲淡然道:“你……还要跟着我们吗?”
秦冲脸色白了下,知他话中含义,涩然一笑:“有些事情,终归是逃不了的。”
沉默了下,铁士翻身上马,带着飓风骑众人飞驰而去。
“救人要紧,我先行一步——”
听得呼声在风中传来,赵佑转过头去,只看到尘烟滚滚,大队人马已经消失在黄沙之中,不禁气得跳脚:“忘恩负义的家伙,怎么不等等我?!”
该死的虎儿,还没当上皇帝呢,就如此嚣张了,要是有朝一日真登基成了大美帝国帝君,还不知会拽成什么样子!
大美帝国都城格鲁。
大批的异国骑士出其不意冲破城门,涌入格鲁城中,由于格鲁地处大美帝国内陆绿洲,前有魔鬼之洲天堑阻挡,其军队都分布在沙漠与绿洲交汇处,对于这天降之兵根本来不及回撤,城中守备空虚,节节后退,大队人马长驱直入,直逼大美帝国皇宫。
面对着兵临城下的局势,大美帝国皇室最为忠心的飓风骑却是阵营不稳,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留在皇帝兰萨身边,弓箭对峙层层防守;另一部分则是位列攻城一方,跟随那冷峻男子身后,面目肃然看着昔日的主子与同僚,而驻扎在皇宫附近的南越军队却忽然销声匿迹,始终不见其踪影。
皇城下战火一触即发,后宫更是谣言四起,一片混乱,宫人们尖叫着惊慌逃窜,兰萨平日性情暴虐冷酷,众人碍于威严不敢违背,真正效忠之人极少,此时听说王朝颠覆大祸临头,谁也顾不上谁,一门心思卷了宫中珍宝财物朝外奔逃。
“苍鹫已死,神鹰当位;真皇归位,天下大吉!”宫门外众人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门前空地上火光冲天,那苍鹫图纹的旗帜抛掷在地上,随性践踏,肆意焚烧。
城中征鼓声、呐喊声乱成一片,不知有谁起头,大道两旁围观的百姓拍手喝道:“去伪王,迎真皇,弃暗投明变新颜,管教百姓心欢畅!”
听着这些歌谣,皇城守军的面色更加惶然,纷纷后望,兰萨立在城墙之上,目色复杂望着底下与己面容相似的年轻男子,沉声道:“放箭!”
无数羽箭嗖嗖射出,铺天盖地,宫墙下人马纷纷避退,待得箭雨过后,又自抢上前来。
一辆马车飞一般驰来,刚一停住,就有两人跳将下来,站到铁士身边,正是赵佑与丞相卫术。
“啊,是卫丞相——”城墙上有人低叫。
眼见这位高权重的一国丞相都加入到敌军阵营,皇宫守军人心惶惶,手上羽箭的力道愈发软弱无力。
兰萨站在墙头看得分明,忽然弯弓搭箭,对准卫术一箭射去!
砰然一声,铁士挥刀来挡,将羽箭击落在地。
卫术抹去额上冷汗,朝铁士拱手低道:“多谢殿下救臣性命。”
赵佑眯眼看着皇城上的人影,冷哼一声,从腰间摸出那卷布轴,拔高声音道:“皇宫里的将士们,尔等听着,我手里是元昭帝的亲笔手谕,已经尤总管验证无误——”话声远远传出,城墙上的士兵都停止攻击,噤声相望。
铁士见他故技重施,唇角轻扯了下,没想到下一瞬间却见他将布轴举过头顶,朗声道:“就请卫丞相当众宣读罢!”
当众宣读?他明明知道手谕的内容,为何……
就在铁士微怔之际,卫术不敢怠慢,双手恭敬接过来,小心展开,沉声念道:“朕百年之后,将皇位传与……”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身边唇边含笑的布衣少年,瞥见那晶莹黑眸中一抹深意,眼神交流,心思转动,继而高声唱出:“将皇位传与皇子,兰棠!”
赵佑指着铁士高呼:“大家看清楚,之前的太子殿下是兰萨找人假冒的,卫丞相可以作证,他,才是流落民间的皇室血脉!”
九日皇帝 第330章 一见钟情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卫丞相在百姓心中威望不小,他当众宣读先帝遗诏,自然无人有疑,静默了半晌,宫门外成千上万的人齐声高叫:“真皇归位,天下大吉!”对当年元昭帝之死,这大美帝国朝野,心存疑惑者不在少数,这多年来受兰萨残暴统治,早已怨愤不平,此时更是反对倒戈之声迭起,声震天地,一浪高过一浪。
声音稍停,赵佑即是朝着宫墙上的兵士高声道:“尔等可听清楚了,你们拥护的 皇帝不过是个无凭无据的假货,真正的大美帝国帝君在此,立即放下武器,缴械投诚,我可以担保新皇会既往不咎,保你官职不变;若是继续抵抗,则以谋反罪论处,就地正法,株连九族!”
沉默了一会,那城墙上有人将长矛刀剑抛了下来,高叫:“我愿意投诚——”好几人掉头朝下方阶梯处奔去。
兰萨见状大怒,从箭袋里抽了数支羽箭,三箭连珠,接连射出,只听得嗖嗖几声,那几名士兵背部中箭,倒地不起。
“这就是背叛朕的下场!飓风骑听令,给朕继续射!放火箭!”
墙上铁甲裹身的飓风骑士均是弯弓搭箭,箭尖上抹上桐油磷火,面对底下箭尖相对的昔日同僚,却有一丝犹疑。
“同室操戈,自相残杀,便是飓风骑的主旨吗?兰萨这奸诈小人,到底哪里值得你们如此维护——”
赵佑正高声质问,忽闻咯吱一声,那原本紧闭的宫门竟是缓缓开启,门缝里影影绰绰,隐约可见几名黑影夹杂其中,厮杀不断,像是……秦冲手下的黑衣侍卫!
几乎同时,马蹄声声,有人策马过来禀报:“启禀主子,铁主,东西两侧宫门已破!”
“干得好,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左右两路夹击包围,从他身后绕过去,合力全歼!”赵佑精神一振,杵在宫墙下这么久,费劲口舌,等的就是这一出!
那人微顿一下,又禀道:“有不明身份之人暗中相助,我们才能迅速得手。”
暗中相助?
赵佑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去吧。”想起方才混战中所见的几道黑影,心里有些明白援手是谁,但是他为何这样做,真是匪夷所思。
皇宫内侍卫如何守御,己方队伍如何偷袭进攻,不断有人来报,这一呼百应,里应外合,使得对方军心大乱,墙倾楫摧,到得夕阳西下,宫门终于洞开,大队人马直冲进去!
这飓风骑与日夜神教合二为一的队伍,一个是大美帝国本土精兵,一个是赵氏王国江湖强手,一路几乎没遭遇顽强抵抗,宫内火光耀眼,沿途尽是跪地磕头的宫人,卑微虔诚迎接新主到来,殿内一群哭哭啼啼的后宫女人跪在地板上,瑟瑟发抖,胆战心惊。
赵佑跟在铁士身后冲进那空荡荡的大殿,又在宸宫各处找了个遍,却没找见兰萨,更不见乐皇后的人影。
刚从别院取出琅邪神剑,就见一人疾奔而来,向他报道:“主子,有一名太监说,见到兰萨与几名侍卫骑马冲出西门,马上似乎还带着有人,向东逃去。”
赵佑转头与铁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追!”手一挥,率领日夜神教门下得力之人,连同飓风骑百余名驰出皇宫,朝东追击。
大队人马追到城门处,获悉兰萨已经出城,而夜色深浓,城外大道一片静寂,哪里还有人影?
有人点起火把,借着火光,赵佑望向黑暗中往远处延伸的门道路,忽道:“铁士你还记得不,这路我们走过。”
铁士看他一眼,迟疑道:“你是说天台山……那个山庄?”
赵佑点头道:“是的,乐皇后的身体经不住长途跋涉,在天台山是必经之路,兰萨势必停驻歇息,我们全速追击,要不了两个时辰就追上了!”兰萨奸诈狡猾,武功高强,若是今日被他逃走,却是平生一大祸患,为防他朝卷土重来,必须乘胜追击,斩草除根,再说乐皇后还在他手中,对铁士而言也是极大的牵制!
想到这里,心中愈发着急,双腿一夹马腹,策马疾驰,铁士见他如此,也是率众跟着追出。
一路飞驰,但听得蹄声得得,将士们手持火把,将夜幕照的亮如白昼。
赵佑左右四顾,没见得秦冲身影,倒是有些奇怪,平日他对自己黏得甚紧,这会却不知去了哪里,不禁问道:“对了,你看见秦冲那厮没有?”
铁士哼道:“没有。”
赵佑挑眉,自从自己下了马车与铁士人马汇合,就没再见过他,这家伙让手下相助破城,自己却隐身不见,又在搞什么鬼?
按下心中疑惑,打起精神控制缰绳朝前驰骋,他骑术虽不算太好,但座下却是特意挑选出来的良驹,周围又有那么多高手护航,慢慢地也就越来越熟练了。
天边灰蒙蒙的,泛起一丝鱼肚白,一行人终于到得山庄大门前。
庄内灯火晦暗,大门虚掩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句尸体,均是山庄的侍卫,到处斑斑血迹。
众人跳下马来,一名飓风骑士快步奔过来,在尸体旁查验一阵,回来禀道:“殿下,死者都是一刀毙命,除了兰萨,没人有这样搞的武功!”
赵佑怒道:“这奸贼竟连自己人都杀,简直丧心病狂!”
铁士担忧乐皇后的安危,一时心中大急,推开大门大步往里走,其余人等跟在他身后,赵佑被数名日夜神教门人护在中间,调动起超常五感,自己观测周围环境。
草木茂盛,花树繁荣,笼罩着淡淡薄雾,一切都跟之前没甚区别,只不过到处都是尸体,足有数十具之多,看那身上所着服饰应是庄里的仆妇随从,整座山庄都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火光一路闪耀,众人疾步飞奔,最后停在那座熟悉的小院门前。
赵佑听得院内低沉绵长的呼吸声,摆了摆手,低道:“我感觉到了,他就在里面。”
铁士闻言没有半分犹豫,一脚踢开院门,赵佑怕他有事,招呼了众人跟着走进去。
宫灯幽幽,院子中间的竹亭中,一道冷峻孤傲的身影坐在石凳上,手指轻抚着亭子的木栏,听得众人脚步声,也不惊讶,淡然道:“你们竟追到这里来了。”
他却不知,两人早前从死城逃出,第一站便是这座山庄,在此躲避数日,熟悉程度堪比大美帝国皇宫!
赵佑也不解释,冷笑道:“这有何稀奇,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把你找回来!”
兰萨并不看他,仍在原处坐着,冷淡自语道:“记得二十三年前,朕被人暗算中了埋伏,天色也是这般黑,也是像这样死伤无数,到处都是血,朕的随从侍卫都死光了,只剩下朕一个人,强撑着逃回格鲁,不想却在这树林里迷了路,也许是天意,竟误打误撞遇到了紫烟……”转头望着那栋灰砖灰瓦的小屋,似是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碧眸里闪过一抹柔情:“朕经常在想,她一名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如何把朕从溪边搬回来,悉心照顾……”
铁士上前一步,沉声打断他道:“皇后呢,你将她藏在何处?”
兰萨没有理他,又自顾自说道:“朕贵为皇子,天下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却独独对她一见钟情,朕只待伤势好转就向她求亲,却没想到……”
“没想到她早已有了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