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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喊住,以後……我想出去的话怎麽走?要想回来怎麽办?
大概是隔声效果太好了,所以他听不到?
那他什麽时候回来带我一起出去玩?一个人的话……真的会很无聊。
空荡荡的,只有白色的房间,唯一带点色彩的就是窗子。我想,其实这个应该是这个房间的真正的窗户吧,也许这座房子是坐落在一片花海之上的,我试想著如果这只是一栋普通的房子,我推开窗子,可以触摸柔软的花瓣,或者搬著小板凳坐在门前看花海。
或许这的确是一栋普通的房子,对於蓝憧他们来说来去自如,对我来说,与囚牢无异。
镜子中的花海沈浸在黑夜里,我什麽也看不到。突然想到那个诡异的夕阳,寒意从脊背遍布全身。我从床上扯下被子蒙到窗子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看不到心里才觉得踏实。
我无法把遇到的那个女孩与恐怖的东西联想起来,可是……她出现在那种地方,在哭泣……看夕阳……我还一直抱著她……
蓝憧出现时她又突然消失了……
没了被子,我不知道再听到什麽可怕的声音该怎麽办,我顺著刚才过来的地方,往右拐了一下,床桅消失了。
极目的只有飘飞的沙幔……我该怎麽办?我硬著头皮往前走了几步,我忘了该朝哪个方向走了……又想不起来刚才到底走了多少步,本来该走几步的。
“你怎麽出来了?”我转过身,玄蝶羽出现在身後。仍是当年的模样,整齐的刘海,没有一根凌乱的发丝,小小的脸蛋,带著点寂寞和哀伤的魔瞳,蓝憧变了,绿隐变了,我也变了,整个世界都在变化,好像她一直没变。
只是好像。
我看著她身後不远处的白沙上面绣的曼陀罗的花瓣,不答。
我们对峙了一会,她转开身要走。
“哎!”我忙喊住。我实在不想……一个人,尤其是刚从一个诡异的地方回来的时候。
她转过身露出点诧异,随即问我:“有事?”
毫无温度的,冰冷的两个字:有事?
好像我和她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我恨了她多久,就有多恨她,我一直怪她把我困在这里,却一直没有问为什麽。
我正打算回答“没事”的时候她却先开口。“你明天早上就搬到蓝憧那去吧。”
“恩。”我只是诧异了一下,点头答应。
“快回去吧。”她转过身走开,脚步似有些不稳。
“蝶羽,”不知道为什麽,我再一次喊住她。
“恩?”她没回头。一直以来挺的笔直的肩似是失去了支柱。
“你会去看我吗?”
“以後都不要见了吧。”她说。
我的喉咙紧住,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著她逐渐消失在迷雾里。
她说,以後都不要见了吧,是这样吗?我是不是听错了?对她,我到底算什麽呢?觉得厌烦了,就可以一脚踢开,把关系断的干干净净,以後若是再相见,她是不是可以相视一笑?
不,以後也许真的不再见了吧,这个即使我怎麽冷著脸,她都会每天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来看我的人,即使我前一天说了多麽难听的话,看到她被我的话而打击到有多麽惬意,她第二天仍然会来,可是,她怎麽可以,在我什麽都没有的时候,我连自己都不是的时候,这样丢开我。
往回走了几步,又看到我的床,白色的被子裹著窗户。我换回睡袍,最後一次躺在这里,我是一个非常怀旧的人,不知道在以後的某事某刻,会不会突然很怀念这张床,怀念这窗外的曼珠沙华,会不会突然想起,那张和我的前生一模一样的脸。
过去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未来又一片空白,我的记忆跟这个屋子一样单调。
睁著眼睛过了一夜,我下床把裹著窗子的被拿来下来,外面的曼珠沙华沈浸在黎明里。别了,曼珠沙华。我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安心的闭上眼睛。
搬家
“谷言。”小心翼翼的声音,但是这个时候出现很烦。
“……”我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谷言,该走了。”走你妹。
“谷言!你再不醒我掀你被子了。”烦,嗡嗡的像苍蝇似的。
“你个懒猪!怪不得都那麽大了还没嫁出去!”靠!拽你妹啊!敢刺我软肋!
我腾地坐了起来,瞪他,狠狠的说:“你说谁呢?!”
“走吧。”蓝憧转开身。
“喂,”我喊住,这人脑子出问题了吗?搬家什麽时候不好,大早起来,而且不应该让我收拾下吗?我不是要洗漱吗?至少要我换个衣服吧?
“快走吧,有人等不及要见你呢。”他微皱起眉头,尘虑萦心。
“那你先等我换下衣服。”刚起床没什麽力气,反应也很迟钝,我虽然这麽说,但我坐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啊!啊啊!救命啊!”突然离开床面吓的我连连尖叫。
“别哭啊,时间很赶,我抱你回去。”他抱著我迈步。
“大变态!你快放我下来!我恐高啊!我恐高!”我手脚无意识的挥舞著,回头看著离自己万丈远的地面,总觉得身体一直往下坠;万一这个变态不小心没抱住我我不就摔下去了?!
“别吵!”他凶了我一句,变得凌厉。
我呆住了,望著他日渐刚毅的脸,他从未如此的……其实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闻言你便不敢违背,更不敢反抗。还带点……阴狠的味道。
也是,其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加起来见面也不过几次而已,我对他也并没有更深的认识。他是,绿隐是,玄蝶羽也是。我似乎从未了解过他们。
我回头,玄蝶羽站在二楼的窗户目送,隔得太远,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我也第一次看清了我居住的地方。那是一栋水晶宫一样的建筑,她就像困在水晶宫里的公主,等待著王子的救赎。水晶宫是悬空的,底下是血红的花海,是寂寞的埋葬。
“好漂亮……”是谁看到都会忍不住赞叹。
“恩,的确。”蓝憧放淡了语气,“要过时空隧道了,抱紧我。”
我愣了愣,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这本该是情人间最亲昵的拥抱。她看到了吧?她怎麽想呢?
可我再回头时,她已经不在了。
“你刚才说谁嫁不出去?”我非常不快的想到刺激我的那句话。
“恩?什麽嫁不出去,我不知道。”
耳边风声呼啸,疾驰的风似雷如电,能把人劈的皮开肉绽。但是我们却没有被风触及。我缩了缩头。
“蓝憧……”我的声音被风吹乱,几乎要给淹没。
“恩?”
“我快承受不住了。”我紧了紧抱紧他脖颈的手。如果……一不小心松手,会不会灰分湮灭?
“没事,别怕。”他象征性的安抚了一下,自始至终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接下来他又说了句什麽,但风声太大,我听不清楚。不管重不重要都无所谓了吧?我总在不断的失去,我不知道我还能失去什麽?如今我空无一物。
我已经看不到生命的意义。
“我们到了。”蓝憧突然绽开笑容,连声音都变得雀跃,突然带点年轻的味道。
我伸手描摹著他的眉形,到微微上挑的尾部。
“是不是不舍得下来?”他戏谑著问。
“是啊。”我回报一笑。他的嘴角有点抽搐。“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单独相处。”最後四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带点色情的味道,连面部表情的变得柔和,唇角也勾个挑逗的弧度,如果忽略带点恶作剧的眼神的话,真的会很完美。
他迈开脚步走动,我看到,那是一栋两层的白色房子,只能这麽说。跟玄蝶羽的迥然不同,玄蝶羽的房子是以水晶雕砌的,每一个棱角都经过完美的设计与打磨。带著少女的色彩。而蓝憧的房子从规模上来说连玄蝶羽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四方四正的,连窗户都没有半点修饰。很简单,简单到了,让人觉得苍凉。
“我这里可是很简单的,你来去自如。”
“恩?”来去自如?
“我这是按照你记忆里的设计的,你进去就知道了。”
我想我可能真的听不懂他说什麽吧。
在走到院门除,雕花的大门自动打开,接著是铺著鹅卵石的小道,院子里种著几颗麦子。很简单的一个地方。
早有人在里面打开大门,左右两侧各站六个穿著侍女服的人齐齐鞠躬。
“欢迎主人回家。”
“主人?”我问,回到了奴隶社会?
蓝憧笑而不语。
“蓝憧,你终於回来了。”很……好听的声音,载满柔情。声音没有太大的特色,但是很让人舒服。我想伸头看看蓝憧背後的人,但是刚才那齐齐的一声“欢迎主人回家”把我吓得想哆嗦,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好奇了。
“恩。”蓝憧点点头,把我搂的更紧,转过身。
我这才看到说话的人,绿隐?不,绿隐的哥哥,绿云泽。
这算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认出到不是因为他和绿隐有多象,而是感觉。仔细看他的眉毛似是要比绿隐的淡一些,眼睛也不同,这双看似温柔的眼睑下藏著掠夺,鼻子比绿隐的更立体些,唇要比绿隐薄些,颜色也比绿隐的淡。不过……那是九百多年轻的绿隐了。
血缘真是很神奇的存在,即使两个人没有一点想象的地方,给人感觉也不一样,但是你一看,就能认出来。
绿云泽朝我礼貌的点点头。
我抬头看了看蓝憧,见他扭著头看别处,又尴尬的对绿云泽笑了笑。
“我先送她回房间。”蓝憧并没打算引荐我们认识。
“恩,上楼小心。”绿云泽嘱咐了句,好像是做了几百几千年一样的习惯。
“恩。”蓝憧抱著我从右侧的楼梯上去,楼梯程螺旋状,延伸至房屋的对角处。果然,眼熟。
绿岩的排斥
这是一个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弧度,这曾是一座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