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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蓝憧抱著我从右侧的楼梯上去,楼梯程螺旋状,延伸至房屋的对角处。果然,眼熟。
绿岩的排斥
这是一个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弧度,这曾是一座桥梁,那一头,便是他。
“谷言,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恩,”我点了点头,“很熟悉。”
“你推开门,里面有你最想见的人。”他抱著我停留在门前。
我的指尖触碰到门,脑子里空无一片。
“你……你放我下来。”我张开口,差点不记得话该怎麽说了。
眼睛……好酸。
如果我推开门,是不是能看到他……
蓝憧将我放下,脚如踩到玻璃上一样又痛又麻。我重新将手搭在门上,可是没有推开的力气,或许我是没有推开的勇气。整只手臂都在颤抖。
推开门,门里面,是不是有我期待的那个人?那个……
可是我此刻不想推开,只想这样,单纯的站在门口。
蓝憧从上方推开门,一个黑发绿眸的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安静的坐在床上,但是她却有一头如水草般的长发,拖拽到地面。
“蓝憧叔叔。”女孩怯怯的喊了一声,对上我的视线,两个人都是漠然的一惊。
她正是那日黄昏下哭泣的女孩。
女孩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出声来,但我看到了,那两个字是……妈妈。
“她叫绿岩,绿隐起的名字。”他露出带点苦涩的复杂笑容。我没有去深思。
“我的女儿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她……
黑而长的发,祖母绿的眸,比他父亲给人的感觉还要哀伤,仿佛在乞怜,弯弯额眉毛,只在眉峰处泛著点绿光,她的鼻子小小的,很好看,像绿隐一样挺,不像我。真的很好,我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只是……她好瘦。我努力的盯著她看,想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即使以後发生什麽,我忘记了所有人,都不会再忘记她。
“绿岩,我的孩子……”我慢慢靠近她,脚下在打颤,我想靠近她,触摸她,想更仔细的看她,想和她,好好说说话。
“骗子!”女孩跳了起来,惊恐的朝後躲。
她刚才说什麽……
“你不要过来!骗子!”女孩尖叫起来。
我呆愣住了。
“好了!别吵了!她是你母亲!”蓝憧喝住,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绿岩明显有点怕蓝憧,愣了一下,不敢闪躲。
“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聊。”说罢,蓝憧关上门。
女孩瞪了我一眼。
“你干脆说什麽?”我不可置信的问。
“你是骗子,我妈是黑发,眼睛是琥珀色的,谁都知道我妈是异世来的。你别想骗我,我妈早就被你们给害死了!”女孩的鼻头变得通红,紧闭起眼睛,声音变得尖锐刺耳:“我早就看到她了!我看到她的尸体!我看到她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她的尸体就躺在手术台上,你们一点点的分割她!她早死了!早被你们害死了!”
她抱著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可是我看到了,我曾经看过她的眼泪,曾经在那个落日下拥抱过她的悲伤。
我走过去,捧著她的颊。
“绿岩,你看著我。”我哀求著说,声音变的沙哑,颤抖。
“绿岩,我是你的母亲,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是你的母亲。”我摸著她的颊,假装是在她留下的泪,虽然那泪还在她的眼眶中打转,风干,又溢出来,风干,并没有留下。
绿岩紧咬著唇,两手在我的腰侧使劲的推我,头向後仰,试图离开我。
我怕她受伤,松开手,她闪了一下,扶著床沿躲到身後的柜子里。
“绿岩!”我急忙的喊了一句。可是柜门紧闭。
我被她拒绝了。
是啊,她的母亲早就死了,早在很多年前就消失了,她亲眼看著的,那我算什麽呢?我究竟是谁?谷言早就死了,我不过是顶著谷言的记忆而活罢了。
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那……真正属於我的记忆,有哪些?
我才不是谷言!我才不是!我才不是谷言!!!
“怎麽了?”蓝憧打开门冲了进来。
“怎麽哭了?”他把蹲在地上的我扶了起来。
“蓝憧。”我抬头看著他微微上挑的眉梢。
“我究竟是谁?”
“谷言,你怎麽了?”他抹去我的泪。
“蓝憧,你们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推开他的手,朝门外走。
“是不是她说了什麽难听的话?”蓝憧关掉门,“这个孩子这些年就这个脾气,怎麽都不乖,说话还刻薄的要命,又挑食,什麽都跟你对著干,还孤僻的要命,有时候明明你跟她说话她都能当没听见。”
我扶著栏杆深深的吸了口气,茶几,沙发,都陌生而熟悉,不知道和当初尤法加的那套是否一样,我记不清楚了。因为,我已经搞不清楚我究竟是谁了。
每日玄蝶羽看我,都是透过我,去看那个几百年前的人,我也是,一直以来沈痛在她的回忆里无法自拔,连蓝憧都是,把我看成别人,可我不是谷言啊,我是我啊。可我是谁?我只有谷言的记忆。可谷言……不是早就死了吗?早就死了啊……
我究竟是谁呢?究竟是谁呢……
“谷言,”蓝憧从後面扶上我的肩,“嫁给我吧。”
我想拒绝,但是已经点下了头。
我的命运,从来都是受他人摆布,我曾经反抗过,但是徒劳。我累了……你们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吧……
随你们高兴。
蝶羽,恐怕她早已厌倦了我。所谓的爱,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字眼。
突然想到了绿隐,那个爱著我身後的那个人,我替他感到不甘。
“蓝憧,那绿云泽呢?你们……”
“他?怎麽突然提到他。”蓝憧似有不悦。
“我……”我总不能说,绿隐曾经提过吧?
“离他远点。”冰冷,无情。
“什麽?”怎麽会这种态度?不是说……曾经相爱过吗?
我回头打量著蓝憧,他笑著像恋人般拥住我。“谷言,我们终於可以在一起了……”
搭在腰间的手向长满了倒刺,深深的扎进肉里。疼……从我心里排斥。
“玄蝶羽……”不会吧,对她来说,我怎样无所谓吧。
“也不要去管她;你只要看著我就好。”他的眉比一般男子要细一些,在尾稍处微微上挑,单看眉,真是……妩媚。一个妖媚的男子,尤其是当他的鼻息喷在我的脖颈。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心动。
“你真的很好看。”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一张脸,即使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的美人也要自惭形秽吧。
“这样多好,以後不要每天都沮丧著了,不过以後也没几乎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绿岩估计跟小时候的你一样的脾气,以後能活活把你气死。”即使是我对他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都会尽力的来帮助我,这个房子,想必是花了不少心血吧,它的材质,在这里是很难得的,还有这里的一切,都循著我的记忆来的,连大门的雕花,除了那几颗麦子以外……即使我记不清楚了,但我仍知道,他……在复制。
其实想想,我和他也不过是几面之缘,也并不算是至交好友。别人敬他一分,他必当回以十分。
“我终於明白为什麽他们都对你死心塌地了。”他始终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他们?还有谁?”他问。
传言
“人都是旁观者清。”我笑了笑,只有在失去後才後悔没有珍惜。
我的房间在绿岩的隔壁,侍女会每日定时过来送饭,我路过她房门口的时候从来,她从来都是紧闭门扉,问过侍女,她们都吱吱呜呜的绕著不肯直说。
蓝憧三天没回来了,楼下是绿云泽,按理说我该去跟这里的主人打招呼的。可是绿隐说过让我不要去招惹他,偏偏我又特别听话。大概我始终是站在绿隐这边的,因为绿隐和绿云泽应该是情敌,所以我在心里上是有点排斥绿云泽的。
哎,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我却在这个时候较真。
“我听说你这三天哪里都没去,再这样会闷坏掉的。”蓝憧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来,撤掉披风丢给後面的侍女,朝後面的侍女摆了摆手,侍女退下,关上门。
“恩,不会闷。”我转过身来看著窗外,远处青山起伏,很像家里的窗外,远处群山连绵,很像。我记得,那个时候,有个女孩,穿著玄色的衣服,即使外面什麽都没有,还要固执的看著外面。
我以为不会想念那个人了。我突然……很想见她,很想见见和我过去一样的那张脸。她过的好吗?我就想问一句,她过的好吗?
“你在想谁呢?”蓝憧靠近我,我给他让了个位子,他与我并列站在窗户前。“谷言,你都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你的容貌改变了呢。”我抬头看著他的侧脸。
“恩,是啊。”他拉扯了嘴角,但没有笑出来。
“我在想……我总想著自己,自己有多委屈,却从没有替别人考虑过。”即使过去了这麽久。“我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蓝憧叹了口气,“你和蝶羽闹矛盾闹了那麽久,你们有什麽就直接说出来,两个人都憋在心里,她哪里做的不好,或者你告诉我,我找她去谈,这样总行吧?”
闹矛盾吗?只是这样吗?
“你们彼此折磨还不够吗?要有什麽摊开讲就是,要分就分,要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要这样纠缠不清的,看著我都烦。”蓝憧拽了拽头发。走了几步,坐到我的床上。
“你来说,把你想要说的都说出来。”
想要说的……
“那你先听我说好了。”蓝憧顿了一下,那表情不耐烦的明显在心底里骂我。“你知道蝶羽为什麽要给你这样的容貌吗?”
“蝶羽……喜欢白色。”她喜欢白发银眸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我此时却迷茫了。
“是因为她希望你能多看她一眼,开始你不就是因为喜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