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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吧。”蓝憧催促著。
整个晚餐,我几乎都盯著绿岩,绿云泽真的把她宠到了极点,不管是人造肉类蛋类还是各种糕点,他都能熟练的切到每块大小都一样好。任我吃了那麽多年的饭也都没达到他那个技艺。
“这个不好,有点咸了。”绿岩皱著眉低声抱怨。
绿云泽立即招来侍女换了一分,殷切的等著绿岩的肯定,切好等绿岩皱著眉下,非常臭屁的点评:“凑合,还能吃。”绿云泽立即眉开眼笑的继续切。
我不是故意怀疑绿云泽有恋童癖,小孩要糖果鞭子的教育好不好?奖罚要分明好不好?是个正常的小孩这样绝对都能惯坏的!
可是,我也没有资格说什麽,毕竟,我一直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我突然想到,在梦境中,绿岩双眸中的屈辱和坚毅。我的记忆是混乱的,我搞不清楚那些是我的幻想而哪些是真实的。
我只知道,他们把她照顾的很好,这样的娇惯她,真的很好。
当绿云泽把饮料端到她跟前喂她喝的时候,我气的彻底颤抖了!
“来,我也喂你。”蓝憧凑近我把他喝过的酒凑近我。
“你离我远点。”我推开杯子,“我才不喝你口水,恶心死了。”
绿云泽抬头看著蓝憧,眼中闪过受伤的痕迹,霎时淹没,又低头开始用餐。
绿岩胃口小,绿云泽吃饭虽然优雅,但是也足够神速,最後绿岩闹著他让绿云泽给他洗澡,绿云泽抱绿岩回他的住处。
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接近暴走。蓝憧戏谑的看著我,挑眉。
“你们就那麽宠著她?”我质问。
“吃饭吧。”他压抑著笑起来。
“她已经被宠坏了!你看看她刚才那个样子!以後怎麽跟人家好好相处?怎麽面对这个社会的风浪?你知不知道在大树荫庇下的小树都是畸形的?你……”
蓝憧收了笑容,他严肃的样子颇有威慑力,我无法指著门外继续对他咆哮,收了胳膊坐下低头吃饭。
良久,他饮了口酒,缓缓的开口:“谷言,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只有你知道,别人都看不见?”
“不是……”我这才恍然大悟。
“我们既然这麽做,就承诺我们有承担後果的能力。我们想让她代替我们幸福,只要她高兴就好,我们就仿佛看到我们逝去的童年。”
“可是……”我始终觉得这样不好,但是,听到又很感激他。
“只要她想要的,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就一定帮她得到。”他晃了高脚杯中杏黄色的液体,“不管是什麽。”
“谢谢。”我低头切著巧克力味的蛋糕。
他微微扯了嘴角笑,不达眼底。
“为什麽我听说那个雕像,是你塑的?我记得不是蝶羽塑的吗?”我记得,绿云泽说,是蝶羽塑的……
“我比她更爱你,你看,她不愿意接纳你的孩子,我可以。”他直直的看著我,不容我怀疑。
怎麽和绿云泽说的不一样?是那个蛇蝎美人骗我,还是……
“不过我怎麽觉得是绿云泽在照顾她?”
蓝憧尴尬一笑,带著复杂的情绪,愤怒,厌恶,内疚,还有其他的成分。看来他是不愿意回答我了。
“嘿!我怎麽会在这?”我换了个话题。
他摩挲著戒指上的宝石,答非所问:“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般配吗?”
“那是你和绿隐两个人的事,干嘛把我扯进来!”所谓的爱情也不过是两个人的事,为什麽偏偏要为不相干的人阻挠。
他和绿隐的恩怨干嘛又要扯上我和蝶羽?
蓝憧怔住,变了脸,“小莎。”
“到。”刚才叫我下来的女孩战战兢兢的欠身。
“以後谷言由你亲自照顾。她失忆了,一切都要从新学习,你负责回答她一切问题,教她从新开始。”蓝憧吩咐著。
“是。”那个叫小莎的女孩再次欠身。
“尤其是要负责她的安危,她将会是未来的後主。”蓝憧说罢,起身上楼。
完全无视我!小肚鸡肠的老男人!
“後主……”小莎颤颤巍巍的开口,脸色惨白。
“你是新来的吗?我感觉你很面生啊。”
“不不!”小莎惊恐的跪下,“妾已经来这里三百多年了,半点不敢怠慢,求後主放过妾。”
“妾?蓝憧的妾室?”我真的没见过她,因为她最特殊,黑发黑眸,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绿眸,只有她是黑发黑眸。
我惊觉,原来那些贵的族类,今天居然在这里做侍女。
“回後主,妾一直在照顾小主,她喜欢黑色眸子的人。”
“是吗?”
“恩,听说……这样,她会想起她的母亲。”她继续回答,抬眼悄悄的打量我,与我的视线对上又惊恐的低下头。
“你快起来吧,不要跪在地上。”我想上前扶她起来,可是她却连连倒退。
她站了起来,却几乎要把头低到地上。真不明白,到底她怎麽会那麽怕我。
“你回去吧。”我摆摆手,越来越心烦。
在蝶羽那,一个个是白发银眸的贵族照顾我,傲慢的不成样子,在这里,态度好的也太过了,搞的我好像多残暴似的。还是一个人自在。
她抖著手上前交给我一个蓝镯,“这是盟主送给您的聘礼。”
“什麽?”我是怕自己没听清楚,想让她重复一遍,她却说,“您只要喊一遍小莎,妾就立即出现。”
“哦。”
“小莎告退。”
“恩。”小莎果然迅速的立即消失。
“小莎?”
“在,主人。”小莎原地出现。
“这个镯子干嘛的?”我摇了摇手里的镯子,和我很多年用过的那个有点像。
“空间传送器,可以不经过时空隧道的捷径。”小莎说:“只要对它说出您要去的地方,它可以带您立即前往,那里有中央城堡的地图,您带上镯子便可以再您的大脑中显现,同时可以控制小莎。”
“为什麽可以控制你?你不是蓝憧的妾室?”
“回後主,妾是我们种类的自称,有了主人後,便被允许称呼自己的名字。”小莎回答。
“种类?”我疑惑了,有人会称自己为种类?
“恩。”小莎悲哀的低下头。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我突然头疼起来,如果可以,我想回蝶羽那,但是我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混乱!
“是。”小莎又是惊恐的看了我一眼,瞬间消失。
“死蓝憧!”我死命的拍著蓝憧的门,“你给我出来!你什麽意思!你个小肚鸡肠的老男人!”
下面有绿眸的仆人抬头看我,我低头看她们的时候,她们又四散逃开。
“吵死了。”他打开门,一脸疲惫。“你也能有点後主的自觉。”
“这个镯子什麽意思?什麽叫聘礼?还有!你这是在建立奴隶社会吗?为什麽莫名其妙有人喊我主人?!你什麽意思啊?”我攥著镯子问他。
“聘礼啊!什麽乱七八糟的,等婚礼那天你安分点,别给我丢人。”说罢他要关门,我挤进门内。
“喂!你这个人怎麽这麽假!刚才还说爱我呢!要演戏你真诚一点好不好?”说什麽蝶羽不能接纳我的女儿他能,十成是骗我的。
他瞬间和颜悦色:“我怕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的名声有损,你看,要是蝶羽知道你刚从她床上下来又爬上别人的床就不好了对不对?”
他瞬间龙飞凤舞:“更何况你也知道,男人都是有生理需要的。”
“我知道你对女人不行。”我忍不住讽刺。
“行不行你进来才知道。”说罢伸手要拉我进去,我向後一闪,还没准备躲,结果他把门一关,我彻底吃了闭门羹。
雕像被盗
“喂!你怎麽这样!”我抬起脚想踢门,但是我想了想,这太破坏形象了,又愤愤的回房研究镯子。
外表光滑的环状物体,怎麽看也没有什麽特别之处。
“嘿!镯子美人,你带我出去逛逛吧,我特无聊。”我拍了拍它,它还是没反应。
“那……去那座水晶宫,蝶羽那,就在门外面好不好?”我低声说,心无规则的乱跳。
镯子闪了下蓝光,不动了。
“就是那个水晶宫啊,下面中了好多曼珠沙华的地方。”我又悄悄的说了一遍,“在外面就好,我不进去。”
谁知蓝光闪了一下,镯子上出现一排字。
我凑近看,上面写著:此方位已屏蔽。
我彻底懵了,屏蔽,屏蔽,屏蔽是什麽意思?
“那去中央广场的雕像那吧。”我好无聊,我不明白,我又莫名其妙的跑到蓝憧这里来了。
“其实她是喜欢我的吧,对吧?”我变得开始自言自语了。
周围有漩涡出现,我处在漩涡的中心,风暴瞬间消失,脚底是不足一厘米的水迹。
可是水中心空无一物,慌乱间我没有察觉到我周围竟没有一个人。平常虽然来这里散步的人少,但是总是有的,可是今天却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只是慌乱的想,那个雕像,怎麽不见了。
触脚的冷水不断朝上蔓延,突然间空气异常燥热,脚底的水彻底蒸发。铿锵声打破天际,胸腔都被这干燥的声音振的发颤。
前方有人拿锤子敲打地面,消失的雕像瞬间出现在眼前。那人一袭黑色衣衫,墨色的发盈著紫光,衣摆因弯腰,前襟触地。拿著具锤袭击地面,每一下几乎都要将地面砸裂开来,地面开始轻微的晃动。
“绿……”我张口要喊,可是打住了。地面随著他的击打剧烈的晃动,我几乎以为脚下要开裂出一个缝,周围没有其他景物,原本及膝的水也不见了,只有地面不停的摇晃,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稳住身形。当我跌倒在地面的时候,那个人将雕像连根拔起。
那雕像就像树一样,有著连绵的盘根,牢牢的抓紧地面,看著那树皮色的泛著水光的根,我甚至觉得那是有生命的东西。而那个人,将它连根拔起。
我刚才想喊什麽?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