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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也是人,而且还是个久病在床、饥肠辘辘的人,所以闻到这样的味道,他自然也是无力抵抗。
推开厨房的门,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看到一个人背对着门口。
这个人一身白袍在身,头发随意束起却已花白,这个人竟然是他的师父夏玉奇!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桌酒菜,最重要的是桌子中央的那壶酒,那是白玉堂最为喜欢的梨花白。
夏玉奇似乎早已知道白玉堂的到来,因此他的面前放了两个杯子,每个杯子中都斟满了酒。
他没有回身,却淡淡道:“过来陪为师喝两杯。”
白玉堂听话的走了过去,在夏玉奇的跟前坐下。他盯着面前的酒,却没有喝。
受伤的人本不能喝酒,更何况像他这样久未进食的人。这一点他很清楚,他的师父比他更清楚。
但是此刻他的师父却让他陪他喝酒。
他师父是否已经忘记他重伤在身?还是他的师父已经老糊涂了?
自然都不是。
白玉堂本该提醒他的师父自己不能喝酒,他也应该劝诫师父少喝些酒。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
辛辣的液体流过喉管,又流进胃里,坠在他的胃中暖暖的。
他师父也灌下一杯酒,并为二人的酒杯再度斟满,同时道:“我知道你定很想知道这三天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一定很想知道展昭去了哪里。”
白玉堂不可否认,他现在心中最为担心的自然是展昭。
想到在地穴之中展昭为救他在他后背上重击的那一掌,想到他回头时看到的那最后一瞥,他的心就在抽搐。
他不相信展昭就这么死了,他知道他一定还活在某处。
他会这么肯定自然有他的理由,因为从他醒来开始就一直没有见到箫空。
对于箫空这个人,他虽说不上熟悉,但也不至于一无所知。他所能知道的就是箫空这个人绝对不会轻易死去,更不会轻易失踪。那他此刻的不见,自然就能说明他和展昭在一起。他现在只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静静地等着自己去找他。
但是在那之前,他还要先将一切全都弄明白。因此他注视着稳坐在他跟前的夏玉奇,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纸鸢勾魂23
夏玉奇却不紧不慢,似乎明知道白玉堂急于知道一切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一样。
他先夹了一块肉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又连喝了三大杯酒,直到两颊泛起红光,才幽幽开口:“在那之前,你要先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听闻在多日之前,杭州周边多处地方都出现了女子突然失踪的事件,只不过这些失踪的女子全都于次日自己找了回去,并且除却不知道在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之外,并无任何外伤。”
白玉堂道:“不错,也正因如此,因此她们的家人都没有报案。”
夏玉奇接着道:“就在纸鸢大会开始之前的几天,冯家千金冯芷柔也突然不见了踪影。你们与冯家家丁一起找寻许久都未曾找见。不过第二日她却被人装在棺材里送了回来,并且在胸前还抱有一只白色的纸鸢。与其他失踪的女子一样,冯芷柔也不记得自己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她的身上也无任何外伤。”
白玉堂道:“没错,她只卧床休养了几日便又生龙活虎了。”
夏玉奇又道:“可是在纸鸢大会当日,却忽然发生暴|乱,无数地方连连发生爆炸巨响,使得现场百姓一片哀嚎,当时你也在其中。”
白玉堂道:“我当时陪同芷柔正在街上闲逛,爆炸忽然就在耳边炸开了。”
夏玉奇道:“你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处?”
白玉堂道:“我看到有两个白衣人将芷柔掳走,且奇怪的是她并未有半分反抗。我紧追着两个白衣人出了城,可一转眼间他们便不见了踪影,我只好又折返回来。”
夏玉奇问:“你回来后有没有四下检查?”
白玉堂道:“我知道展昭一定都会查,便没有再查,只在那里寻了寻展昭的踪影,见他不在就猜测他是否已回去了冯府。”
夏玉奇道:“所以你也回到了冯府,你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会回去。”
白玉堂道:“不错,我回去冯府后,却发现他还未到,不过稍等了片刻他就回来了,和箫空一起。”
夏玉奇没有问白玉堂“箫空是谁”显然他已从冯芷柔的口中知道了大致。
他道:“你们一起去纸鸢大会的时候,箫空并未同你们一起,可是当展昭回去的时候,却已经和箫空在一起了,这说明箫空是在纸鸢大会出了事之后才现身的。”
白玉堂道:“应该是这样的。”
夏玉奇忽然又问:“你有没有问展昭他们去了何处?是否在现场查询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白玉堂想了想道:“没有。”
夏玉奇道:“那之后你们似乎发现了什么?”
白玉堂道:“我们想到了随芷柔一起回来的纸鸢,那是她身上带着的唯一的东西,那东西是否会有什么线索。”
夏玉奇道:“所以你们去看了。”
白玉堂道:“我们去看了,但是那纸鸢却被人划破了。”
夏玉奇道:“哦?”
白玉堂道:“纸鸢虽然破了,但那正是给我们留下的讯息。”
夏玉奇道:“你们从中找到了线索。”
白玉堂道:“我们发现纸鸢上的划痕与杭州的道路相似,看起来那些划痕就像是一条为我们引路的地图。”
夏玉奇道:“有了这样的线索,你们当然不会假装没看见。”
白玉堂道:“我们跟着线索找到了上面所示的地方。”
夏玉奇问:“你们就不怕那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白玉堂道:“这虽然有可能,可是面对着唯一的线索,我们不能不去犯险。”
夏玉奇点点头:“你们自然会去,而且还会以最快的速度去。”
白玉堂道:“我们按照地图找到了目的地,可那地方却只有一座孤坟。”
夏玉奇问:“谁的坟?”
白玉堂道:“冯源妻子的坟!”
夏玉奇奇怪:“地图怎么会指引你们到冯源妻子的坟前?”
白玉堂道:“因为那本就不是一座普通的坟。”
夏玉奇问:“你们挖开了那座坟?”
白玉堂道:“挖了。”
夏玉奇问:“坟里有什么?”
白玉堂道:“棺材。”
夏玉奇道:“坟里有棺材,这本不奇怪。”
白玉堂道:“没错,可是棺材里没有尸体,这才奇怪。”
夏玉奇道:“棺材里没有尸体?”
白玉堂道:“非但没有尸体,就连其他的也没有。”
夏玉奇问:“棺材里除了装尸体,还应该装什么?”
白玉堂道:“什么都装不下,因为棺材没有底。”
夏玉奇又觉得奇怪,“棺材没有底,那岂非是个洞?”
白玉堂道:“一点也不错。”
夏玉奇想了想,问:“洞里有什么?”
白玉堂道:“洞里有两条长长的通道,第一条通道的墙壁上绘满了壁画,第二条通道两侧站满了恶鬼的石像。”
夏玉奇问:“地洞里只有两条通道?”
白玉堂道:“第二条通道的尽头有一个机关,打开机关我们就顺着来到一个满是财宝的暗室之中。”
夏玉奇道:“财宝?什么财宝?”
白玉堂道:“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夏玉奇道:“这么珍贵的财宝怎么会在那个洞中?那岂非是个藏宝洞?”
白玉堂道:“那些财宝都是阎磊当年盗取的。”
夏玉奇道:“阎磊?是那个断魂手阎磊?”
白玉堂道:“一点也不错。”
夏玉奇问:“你们如何得知?”
白玉堂道:“因为我们看到了他的账簿。”
夏玉奇问:“账簿上都写了什么?”
白玉堂道:“他的每一笔进项上面都记载的很清楚。”
夏玉奇道:“可是账簿可以作假。”
白玉堂道:“但是那一本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作假的。”
夏玉奇不解,“为什么?”
白玉堂道:“因为那本账簿是用玉雕刻而成的。”
夏玉奇道:“天底下能用玉雕刻账簿的人本就不多。”
白玉堂道:“或许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
夏玉奇道:“所以你们可以肯定那就是阎磊的藏宝洞。”
白玉堂道:“我们可以肯定,非常肯定。”
夏玉奇又不明白了,“既然是阎磊的藏宝洞,又为何会建在冯源的妻子坟下?”
白玉堂道:“因为冯源和阎磊本就是一个人。”
夏玉奇仿佛也吃了一惊,“他们竟然是一个人?你可以肯定?”
白玉堂道:“我可以肯定。”
夏玉奇问:“就因为藏宝洞建在冯源妻子的坟下?”
白玉堂道:“因为他的账簿上清清楚楚的记载着每一项进项,这当然也包括和我大哥做的生意。”
夏玉奇似乎明白了,“所以他必然就是断魂手阎磊,只不过他在几年前突然退隐江湖,金盆洗手做起了商人。可他又是因为什么而退出江湖的呢?”
白玉堂道:“或许是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主子。”
夏玉奇问:“主子?”
白玉堂道:“有人跟我说,他勾结贼人意图谋反。”
夏玉奇惊道:“谁告诉你?”
白玉堂沉默道:“我不知道。”
夏玉奇皱眉:“你不知道?”他顿了顿又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门外忽然有人搭腔,“我知道。”
☆、纸鸢勾魂24
说完这句话,这个人就推开门款步走了进来。
白玉堂看着她,眉头皱紧。
她刚刚说她知道,她知道什么?知道多少?她是否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她又是否知道展昭现在身在何处?
冯芷柔走进来,在二人跟前行了行礼,然后也在二人跟前坐了下来。
桌上的菜还是满的,可酒却已经见了底。
她忽然起身,从一个暗门里取出一坛酒来,对二人道:“有好菜,怎么能没有好酒呢?”
白玉堂却没有接酒,因为他现在更在意她究竟知道什么。
冯芷柔将酒倒在碗里,仰起脖子灌了三大口。
她竟然也会喝酒!
放下酒杯,冯芷柔面露绯红,缓缓道:“我知道的不多,只刚好比你知道的多一些,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白玉堂凝着她,“我问什么你都会说?”
冯芷柔苦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会说。”
白玉堂道:“那好,你告诉我,你爹是谁。”
冯芷柔忍不住一笑,“我爹自然是我爹。”
白玉堂道:“一个人可以有很多身份,你爹也不只是你爹。”
冯芷柔道:“你说的不错,我爹的确不只是我爹,他还是冯家的家主,是首屈一指的富商。”
白玉堂道:“他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身份?”
冯芷柔道:“他还是我娘的丈夫。”
白玉堂问:“没别的了?”他不等对方回话,又补充一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冯芷柔沉吟道:“他还是江湖上曾经的大魔头,被称作断魂手阎磊。”
白玉堂想了想,又问:“纸鸢大会之前,你的那次失踪,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去了何处?”
冯芷柔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白玉堂道:“那个纸鸢你也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