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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默不作言,仔细品味他的话中之意。
有些人生而为死,有些人死而为生。一切皆为天命,不可违,不可逆。可天命当真不可违逆吗?人的性命当真要依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上天?
实在可笑。
箫空见展昭不在言语,叹口气,将馒头小菜又悉数喂了些进他口中,而后便端着空盘离去。
那些人命不该绝,可有些人却又注定会为了那些不该绝命的人去拼命。上天,到底还是不公平的。
吃过了饭,展昭的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他打了个哈欠,甩甩头,试图将困倦赶走,可越是如此,困意便更是如猛潮袭来,直到困意彻底将他击垮,他才惊觉刚刚的饭菜里被人下了东西……
厮杀、呐喊、哀嚎、爆炸、刀光血影,无数道声音混合在一起,肆意发出。
展昭大脑昏沉,眼眸紧闭。
闭眼是一片漆黑,睁眼仍旧一片漆黑。
无尽的黑暗将繁杂的声音渐渐吞没,也吞噬了他的意识。
再度醒转,他是被巨大的敲击声惊醒的。
眼前已然很黑,但遮住眼睛的黑布已不见了踪影。
展昭平躺而卧,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可四下里除却那几声孤冷的“咚咚”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
手上的束缚还未解除,但他仍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置身于一个狭窄的空间之内。四周都有围挡,密不透风,连空气也进不来半分。
他忽然觉得心跳的有些加快,密不透风的空间里空气稀薄有限,他们难道想要将自己困死在其中?
他刚这样想,自身所在的空间就忽然被人从外面抬了起来,里面的展昭也自然被迫竖了起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明白即将会发生何事,他只有等。
然而他的等待并没有令他失望,因为下一刻,他就忽然被人一个大翻转,然后顺着一个通道无限坠落。
☆、纸鸢勾魂28
坠速很快,通道深不见底。
展昭在那方空间中咬紧牙关,心也跟着一沉到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人的冲击声在耳畔响起,展昭在空间内被迫滚了好几个圈才终于得以平稳落地。
四周死寂,比起刚刚更是没有半点声响。
展昭动了动,发现自己虽然身上多处疼痛,但还不至于残废。他在空间中转了转脑袋,惊然发现在头顶处有一丝亮光从裂缝中挤进。看样子是刚刚的冲击将包裹住自己的空间毁坏。
可是……怎么出去呢?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紧缠的绳索,然后闭上眼,运功,随即“啪”的一声响,绳索应声断裂。他又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继而微笑的取出一柄黑色的袖箭——那正是之前交给箫空的那一枚。
那日箫空喂他吃完饭后,随手将袖箭塞到了他的怀中,并悄然在他耳边轻道,必要时可以保命。
必要时?
呵,他轻笑,他是否早已料到会有此事发生?这是否正是他所安排的?他这么做究竟会是什么目的?他又究竟是什么人?
包裹着他的外壁在他的努力下终于破除了一个大洞,展昭用脚一踹,木质的空间顿时碎裂。
他从木屑灰尘中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而后举起右手,看了看那枚带有他专属标识的袖箭,还是将其揣回自己怀中。做完这些,他才仰起头来,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石室,天圆地方。
四周看不到光源,却又不是绝对的黑暗。
他仰起头向上望了望,顶上很高,看不出有何异样,但是他刚刚正是从上面坠落下来,旁边还残存着一地碎片。
屋子内部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其地点的东西,墙壁也很平滑,没有壁画,也没有字样。沿着墙壁走了一段,他发现在这些墙壁后面每隔一段时间都藏有一个暗门,只是这些暗门作何用处他不得而知。
路太长,门太多。展昭拖着一身的伤,本想席地而坐,运功调息一番。刚刚情况紧急,他用内力冲破身上被锁住的穴道,又护住心脉,才使得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而无事,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浑身酸痛,疲累不堪。
兴许是药效还未过去?
这么想了,他忽又摇摇头,自嘲的笑笑。
当下他必须要先想办法找到出口,他现在虽不能确定身在何处,不过根据他的推测,这也许正是那个被许多人惦念的藏宝之地。
又顺着墙壁向前走了一阵,空旷的空间内忽然出现细碎的响动,声音虽轻,可在本就无声的环境下却显得异常清晰。
难道是有人找到了路摸进来了?
展昭转了转眼珠,随手推开一间密室,闪身躲了进去,他故意没有将暗门彻底关严,而是留下一道细微的缝隙,以便他观察外面的情况。
等了一小会儿,外面的声音渐大,他贴凑过去,试图让自己听得更加清晰。
“给我好好搜一搜,棺材应该就落在这附近。”一个人发号施令,听声音似乎正是冷月宫的宫主祈岳。
冷月宫的手下得到宫主之令,连连应是,随即四散开来,奋力寻找。
祈岳又吩咐道:“箫空,你也去。我知道你一向最会找人。”
箫空轻笑了一声,没搭茬,随后脱离开祈岳的视线,走向另一个方向。
找人他自然拿手,更何况这个人他本就知道现在何处。
展昭透过缝隙,看到箫空推开一扇暗门走了进来,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并费力隐住自己身形。
箫空走进这间石室之内,先是行到那堆碎裂的木屑旁边看了看,然后微笑着向石室四周打量。这里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扇暗门,有的暗门是死门,有的暗门却可以通向其他地方。他要怎么做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出展昭藏身在哪一间之后呢?
展昭从门缝中一直盯着箫空的一举一动。他见他站在石室中央,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思考应当先进到那一扇门中。他心知如若自己一直藏在这里,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
终于,箫空开始迈出第一步,紧接着是第二步,他面朝着展昭所在的这扇石门步步逼近。
他难道已经发现了自己?
展昭蹙了蹙眉,身子又向后仰了仰,紧贴墙壁,然后他惊然发现背后的墙壁土质很软,很松。他伸出手,在那上面摸了摸又推了推。
箫空的脚步已经在那门前停住,他盯着这扇门看了许久,而后他扬起嘴角,伸手推开了门。
他本以为门开之后,他就会看到他本该看到的人,然而门的后面却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看到这扇门没有关严,门缝也比其他门要稍大一些,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他大敞着门,忍不住暗想发呆。
下一刻他却忽然看到在空空的墙壁上印着一个手印。
带血的手印!
血还是新鲜的,说明留下手印的人并未走远。
这里难道除了展昭还有其他人?
这当然不可能!
所以这个手印只能是他的。
箫空还在盯着这个手印,他发现这个手印是左手的手印,且并不完整。手印上手指部分清晰,手指肚减弱,手掌部分几乎看不清晰了。
他忽然笑了。
手指清晰,手指肚减弱,手掌几乎没有,这说明这个人当时留下这个印记时一定是在发力。
他为什么要发力?为什么是左手?为什么这个手会在这个地方留下印记?这血迹又是怎么回事?这是他的血?他受伤了?如果不是他的血,又会是谁的血?
这些问题看似难以解答,其实细想下来也并不太难。
箫空想了一会后,忽然带着笑脸转身离开了。
这或许并不是个难题,但是现在他已没有兴趣再去追查下去。
☆、纸鸢勾魂29
就在箫空离开,暗门闭合的一瞬间,一滴鲜红滚烫的血自上而下滴落下来。血珠砸在地上,宛若盛开的一朵妖艳的红花。
展昭咬了咬牙,奋力将咬在自己手边的一条碧绿的小蛇狠狠甩了出去。小蛇被甩到一旁,重重的撞在石壁上,顿时没了动静。
刚刚就在箫空走至门外之时,一条绿影倏地一闪,一口咬中展昭的手侧,他来不及过多挣扎,箫空已要推门而入,他只得借力攀至墙壁上方,强忍着疼痛,不发一声。
索性箫空并未多做停留,否则手上的麻痹感不断蔓延,他只会因支撑不住而直直摔落下来。
现在箫空已经离开,展昭终于可以好好教训那个咬伤自己的小蛇。
只是箫空此刻应当还在外面,他既不能继续躲藏,又无法出去,当下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忽又将视线落于地上的那条碧绿小蛇的尸体上。奇怪,这里看似是一方封闭的暗室,如若不是有人从外面推开那扇石门,应是不容易进出才是。既如此刚刚那条蛇又是如何进来的呢?总不可能是一直潜伏在这里,等着人来的吧?
他仰起头向四周望望,刚刚那条蛇好像就是从这上面猛然飞窜到下面去咬了自己的,既是从上面而去,那说不定上方也会有出口。想至此,他以手扒着墙壁,一边向前缓慢移动,一边用两手向两边的墙壁推进摸索,走了不足五步,就被他发现了端倪。
上方果然有出口,虽然小的可怜,却刚好可以容得下一人通过。
展昭支撑着钻进洞穴里缓缓移动,边爬边忍不住苦笑,幸好自己不是个胖子,否则真的要将自己逼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了。
顺着通道爬了一阵子,通道终于越来越宽阔,待至出口时,展昭已经可以站立而行了。连接着那条通道的是一个只有一扇门的方形空间。
展昭试着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这个门和自己来时的通道外,并无任何出路。他叹口气,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伸出手,试探的去推那扇石门。
原本他以为石门会是要有什么机关才可开启,却未发现自己只轻轻一推,门边轻松开了。
费解之余,展昭迈步踏入石门之后的空间。而石门也在他进入新的空间后“咚”的一声关闭。
这次的这个房间比刚刚他所经历的两个都要不同。
这里的墙壁上刻满了壁画,在屋子中央有一方鼎,鼎上还盖着个大盖子,盖子上有一只巨兽的石像,而石像与鼎之间还有无数条锁链相连接。
展昭走近那方鼎,发现在鼎上刻有许多看不懂的文字,不过经他猜测,这或许是个什么的经文,用来镇压某处的某些不和谐之物。而鼎上的那个石像却好似一头沉睡的困兽,周身花纹巧夺天工一般,令人忍不住拍手咂舌。
他又将视线落在四壁的壁画上,壁画的图案十分简单,风格看起来也有点眼熟。展昭忽然想起之前箫空从万佛寺中盗出来的七巧乾坤盒,那里面的图纸上所拓印下来的图案,看着与眼前墙壁上的如出一辙。
他不禁怀揣好奇走近墙壁,仰着头向上看去。
令他惊讶的是,壁上的画不仅与乾坤盒内的画的相似,甚至有部分内容几乎一样。只是可惜他看不太懂这画上想要表达的内容。
展昭不由得叹息,此刻若是玉堂在这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出,他忽的一愣。自己这是怎么了?
以前没有白玉堂时,他从不会产生过这种不负责任的依赖心理,如今这样时时挂念,总要念他于心间,遇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果他在就好了……
闭上眼,他转个身将背靠在墙壁上。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