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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问听到动静,也向这边走来,“发生什么了?”
箫空给他指指展昭的手,“中了毒。”
白玉堂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凑到眼前看了看,疑问:“这是什么毒?怎么会突然中毒?”
箫空边忙着从布包里取出一根金针,划亮火折子用火去烤,边道:“我不是九妹,看不出来是什么毒,不过看样子……似乎有点像是祈岳身上带有的毒。”说完这句话,他又径自喃喃:“奇怪,祈岳身上的毒又怎么会沾染到展昭的身上,他们明明没有直接的接触啊。”
“是蛇。”展昭喘着气,强忍着不适解释,“方才我躲进暗门中,曾被一条小蛇咬中。”
箫空用烧好的金针扎进他伤口边的穴位上,暗道:“只是小蛇,应该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问:“除了小蛇,会不会还有别的?”
展昭想了想,道:“还有一种……叫不出名字的虫子,细小如丝,赤红色,看起来就像是根红线一样。”
箫空闻言脸色微变,“当就是此物了,那应该是祈岳从西域带回的蛊虫。哼,难怪他服用过那么多次阮儿的药酒都没有用,这种蛊虫,应是以人血来喂养的,他身为毒人,血液中本也早已充满毒素,以毒血喂养,蛊虫威力不可小觑,但同时这些毒蛊养在身上,也会时常将毒素返还给主人,呵,所以即便他再泡多少药酒,再喝多少解药也都无济于事,那他将阮儿掳来幽禁,本来也是毫无疑义。”
展昭被他扎下一针,不适感稍有缓解,此时听了他的话,不禁道:“或许他抓走你九妹,本就不是为了解毒,而是为了当做人质,利用你们九星会的其他成员帮他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他想了想,又道:“或许这里藏着的那件宝物也不像我们所了解的那样简单。”
他又扭过头去问:“玉堂,从壁画之中可是解读出了什么有用的讯息?”
白玉堂颔首,“上次我们看到的那副拓印的画其实是这里的一部分,我方才又将整体重新看了一遍,大致是说狄国曾有一个叫做鸢的小姑娘,生来便有异能,她能透过水看到一些未知的事情,起初她从水中看到村落有灾难即将发生,便将此事告知村民,可是村民都不相信,还笑她胡思乱想,哪知没过多久,女孩的话便应验了。那之后她又预言过几次,全部成真,村民这才完全相信她,并将她当做神女供奉。
“女孩被村民供奉在深山之中,每日都有人为她送去食物,女孩的任务就是在山中占卜,但凡‘看’到了灾难,她便托人将消息送出去,可是从深山到外界有一定距离,她每次虽然提前预见,可消息传到了村民却往往赶不及逃离和准备措施,眼见村子被灾难击打的日渐衰落,女孩很自责,于是她就想办法,扎了一只飞鸟,将其放飞,并将想要传递给村民的信息写在飞鸟上,有了飞鸟传递信息,村民们终于不再被动,生活也渐渐稳定。而女孩扎的飞鸟也被村民们命名为‘纸鸢’。
“不过女孩因为过多泄露天机,阳寿折损,不久便离开人世,村民为此伤心欲绝,并为了纪念女孩,而为她在深山中建造了一座宫殿,宫殿中供奉了女孩的神像,时常有人前去拜奉。也不知是不是村民们思念过重,几年之后,一个民妇产下一名女婴不久便离开人世,而那名女婴长大后竟也能自水中窥看天机,不过只是偶尔,并非随时可见。村民都认为她是鸢神的转世,便又将她送请至鸢神的宫殿,还为她送去不少少男少女作为服侍她的仆人。
“新一届的‘鸢神’便在宫殿中过起了奢靡的生活,并不管村民的死活。村子日渐衰落,村民们以泪洗面,每日祷告上天,希望真正的‘鸢神’可以降临,帮助村子,无数道祈愿冲破天际,传达到了上一代‘鸢神’的耳中,原来上一代‘鸢神’虽然窥看天机损了阳寿,但是因为她救助人类有功,天界竟收她为仙,此刻她见自己的村民受苦受难,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扎了一只纸鸢,令其飞下人间帮助村民,可是在放飞纸鸢时,纸鸢却被仙女不小心弄坏,因而未能及时将信息带给村民,令整个村子从此陷入不断灾难之中,而那个犯了错的仙女也从此被贬入人间,用自己来赎罪。”
☆、纸鸢勾魂32
“之后的故事就和我们在那个盒子中看到的拓印的画一样了,那份拓印的画应该也就是从这里截取的一部分。”
说话间,箫空已经为展昭简易的施了针,暂且压制了苦楚,展昭捂着手臂道:“我记得那之后,那个仙女在凡间被人拥戴,并在生活的地方推崇大家制作纸鸢,而后救了一个男子,可男子却发生异变,长出了犄角和翅膀,并将族人全部杀死。再然后,那个仙女就因愤怒突生了神力,她将全族人复活,并将他们变成了巨人,带领巨族人向男人反抗讨伐。那个拓印版的画作上到这里就没有后续了。”
白玉堂点头,“后面说因为仙女失忆,忘记了自己在天界发生的一切,却唯独将纸鸢记得清晰,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记得这个,所以凭借脑中记忆将纸鸢做出的同时,也将制作方法告诉族人,族人们不知这为何物,闲暇时刻觉得放飞纸鸢是一项十分有趣的娱乐项目,于是便将其当做一种娱乐项目流传下来了。”
展昭眨眨眼睛,“后来呢?”
“后来……”他扭过头去,看着墙上的画,面色凝重,“那个被仙女所救之人其实是第二代‘鸢神’的儿子,只不过那位二代‘鸢神’并未继承初代‘鸢神’的意志,从而误入歧途,成为了一代鬼母。鬼母生出的儿子自然就是恶鬼,但是他作恶多端,被世人唾弃,并被众人之力打伤,多亏被什么都不知道的仙女所救,但是当他痊愈之后,邪恶之心再度爆发,并在一夜之间屠杀整个部族。
“仙女也因愤怒而冲破力量加锁,那时的她虽然得到了力量,可思想却已被愤怒与仇恨侵蚀支配,因此她复活了全族,并将力量分给族人,与族人一起和鬼母之子打作一团。两方力量不相上下,好胜心又极强,终于博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而其他人类也因两个部族之间的征战死伤惨重。
“初代‘鸢神’在天上目睹了这一切,对此她感到十分伤心,她觉得人间会出现此种纷争全都因为她,若非她在死前偷偷将预知之力弥留人间也就不会令鬼母钻了空子,而若不是她将弄坏纸鸢的仙女贬下凡间,她也不会因暴怒而让能量暴走,为了能使人界再度回归和平,她决定亲自出马,虽然她知道此番一去,很有可能会有去无归,但她已不能再坐视不理。”
展昭忽然接腔:“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鸢神’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了征战?”
白玉堂浅淡的“嗯”了一声,“她拼尽全力,和两方同归于尽,但是他们身上的能量还留在人间,这无疑是为人间埋下了祸患,初代‘鸢神’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已不希望人界会因为自己再有任何征战和灾难,于是就拜托了一个人,让他在自己死后,将鬼母之子、仙女和自己的力量全部收集起来,盛于容器之中,深埋于一个谁也无法找到的地方,并增加无数道枷锁防卫,令其成为人世间的一块绝密的禁地,那个地方就是这里。”
箫空收起自己的小布包,抬头向四周望望,“说的那么玄乎,可依我之见,这地方也没什么了不起。”
白玉堂苦笑,“壁画上的内容肯定都融入了许多夸张因素在其中,那些个什么鬼母,什么仙女,有谁会相信他们真是存在于世?反正我不信。”
箫空垂下头,轻笑了一声,“我也不信,不过……”
展昭和白玉堂全都盯着他的脸,“不过?”
箫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或许是巧合吧,九星会中有一人,也可窥看天机,她占卜的方式也是通过水,并且……短命。”
展昭和白玉堂闻言,不由双双对视,就算这是巧合,也太巧了吧?
箫空对他们摆摆手,“别放在心上,关于问天的身世连她自己都不知情,也许真的是巧合,天下间哪有这么玄的事,况且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言毕,他连忙转移开话题,问白玉堂:“对了,这壁画上有没有提到开启宝藏的钥匙究竟在何处?”
白玉堂挑眉,“你还认为这里有宝藏?”
箫空耸耸肩,“来都来了,不管有没有,都要走到最后吧,总不好半途而废,这样也对不起带着满身的伤一路赶来的你啊。”
白玉堂抱着手臂,扬唇,“我带伤赶来也并非为了那所谓的宝藏。”
箫空暧昧的眨眨眼,“我知道你是为了谁,不必多说,我心里清楚,你说是吧,展大人?”
展昭不自在的抬头,吞了口口水,“什么?”
箫空摊手,“没什么。”他站起来,背着手绕着中央的方鼎转了一圈,然后将视线落于鼎上的石像上,“这东西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展昭在白玉堂的搀扶下也站起来,随着他一起仰脖子向上看去,不解问:“哪里怪?”
箫空摸了摸下巴道:“这石像是压在方鼎上的,看起来就像是用这个石像在镇压着方鼎,可是石像身上却缠满了锁链,锁链又是连向方鼎的,这样看来又像是鼎在镇着石兽。”
展昭听他说完也觉得是那么回事,“这只能说明这两物其实是在相互镇压吧,若一个破解,另一个也会同时解开,所以两方谁也不能触碰,不能解压。”
白玉堂沉吟片刻道:“与其这样理解,不如说其实这两物在共同镇压着一物。”
展昭扭过头去看他的侧脸,而对方也因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侧过头来看他,两方一对视,展昭忽然挪开视线,“额……你说两物共同镇压……什么?”
“你。”
“咦?”
“脸上有脏东西。”
“什么?”展昭下意识抬手去抹。
“这里。”他镇定的用手攥住他的下巴,“别动。”说完就捏着他的下巴凑过来,在他的嘴角上轻轻点了一下。
展昭猝不及防,脸登时变得鲜红欲滴,他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现在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还有外人在啊!!!
☆、纸鸢勾魂33
展昭红着脸有些不自在,他知道箫空就在旁边不远处,却不知道刚刚那些他有没有看到。如果看到了,他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白玉堂看穿了他的窘迫,坏笑着凑到他耳边,轻道:“放心,他不在。”
展昭僵在原地不敢动,他想扭过头去看看箫空是否真的不在,可是白玉堂离自己这么近,他实在是没法动。
“怎么绷的这样直?难道你希望他看到?”白玉堂眯了眯眼,扶住他的手改为揽住他的腰,“为什么不说话?你刚刚为什么要躲开我的眼睛?”
展昭的手臂本就感觉酥麻,此刻他就紧贴在身前,说出来的话,软绵绵的飘进耳中,轻吹出来的气扫在脖颈之间,更是令他有些受不太住。
等等,怎么会突然这样!这种发展明显有些不太对劲啊!
“还想躲?你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白玉堂揽着他腰后的手倏然收紧,二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箫空应该都告诉过你了吧,这话本该是我亲口对你说的,没想到却被那个家伙提前说了。不过也无所谓,既然他说了,我就索性在这说个明白。”
展昭紧咬着下唇,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