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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眼角抽了抽,“五爷就只拍了你一下,如何就成突然袭击了?”
展昭按了按额角,没说话。
白玉堂见他一脸忧愁,不由得问道:“听说又有死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昭薄唇紧抿,眉峰紧锁,“仵作还在验尸,现在连身份都还不知。”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罢了,让你去万佛塔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白玉堂抱住手臂靠在墙壁上,撇嘴,“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先去看看门口的那个小子,他好像有重要的事想要找你。”
展昭凝着他半晌,忽然一侧身走至门外,那里确如白玉堂所说,站着个小差役,展昭见他一副畏手畏脚的模样,忍不住问他:“有何事?”
小差役被展昭猝不及防的说话声吓得一个机灵,随即低着头,对展昭道:“展、展大人,我家大人让我来跟展大人说,他已经找到静无小师父了。”
展昭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带我去。”想了想,又回身进去拽了白玉堂,“一起!”
白玉堂也不拒绝,就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三人一起绕到寺院北边的一座钟楼外,孔礼就站在那里等待,看到展昭,他立马挺直了腰板,随即前行几步,正准备行礼,展昭抬手,“不必,静无小师父在哪?”
孔礼回身,指了指那座钟楼,“人是在里面发现的,下官等搜到这里的时候,正看到小师父倒在里面的地板上。”他见展昭有些急切的神情,末了补充一句:“展大人请放心,人还活着。”
展昭颔首,拽着白玉堂走进钟楼。孔礼吩咐差役守在外面,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暗又干燥,隐约可以闻到一股子的灰尘气息。
展昭走在前面,用手挥打着面前飞扬的细弱灰尘。
身后的白玉堂动了动一直被他攥在手里的手腕子,皱着眉道:“这里尘土飞扬,当真让人不舒服。”
展昭回首望了望他,忽然唇角微扬,“叫你穿白衣服,脏了也是活该。”
白玉堂眼皮儿抽了抽,突然反手一拧,反握住展昭的手,将他往自己身前拽了拽,眯着眼道:“五爷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这臭猫!衣裳脏了定当由你来洗!”
展昭揉揉鼻子,“你的衣服不是从来不洗,脏了就扔吗?”
白玉堂挑眉,“谁跟你说的!”
展昭眨眨眼,“白福呀!”
白玉堂咬了咬牙,心里暗不爽:那个死奴才,怎么什么都往外抖落!
远在千里之外的白福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手一滑,将手里握着的一沓信纸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卢方看到了,帮着他把信捡起来,千叮咛万嘱咐:“白福,待你抵达开封,一定要将这些信件全部交给展小猫,并且告诉他,卢某已将玉堂平日生活的所有喜好全部写在了这些信中,定要让他细细阅读,不然凭老五这脾气,势必是会扰乱开封府,掀翻各屋顶的。”
白福连连称是,用力握紧信件,生怕遗失半封。
这一边,展昭和白玉堂在孔礼的引导下走至钟楼深处,三人沿着楼梯上到二楼,一眼就看到正中央的一座大钟。而在大钟的旁边,一个小和尚正靠坐在侧,且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展昭快步走上前,蹲在他面前,在的脸上拍了拍,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反应。他咬咬唇,忽然想起什么,又起身走向白玉堂,二话不说就伸手在他腰上一通乱摸。
“喂!”白玉堂一下子抓住他的两个手腕,微微低下头来凝着他,“你干什么!”
展昭扁扁嘴,急不可耐道:“江湖救急!”言罢不顾他的阻拦,继续又向他胸前摸去。
白玉堂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侧身闪开,脸上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蠢猫!你到底要做什么!”
展昭急道:“展某记得你身上一向带着你大嫂给你的灵丹妙药,你收哪了,快拿出来!”
白玉堂径自翻了个白眼,埋怨道:“你要东西直说就好,作何动手动脚的。”边说着边自怀里取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羊脂玉瓶儿来扔给他。
展昭接住药瓶,拔出瓶塞凑到静无鼻子下面晃了晃,嘴上却不忘调侃,“摸你几下又不会掉块肉,做什么跟个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
白玉堂平生最讨厌别人将他比作姑娘,这会子听到展昭用这个来调侃他,当即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你也给五爷摸几下,也让五爷看看男人被摸该是什么样子!”
展昭抽了抽嘴角,刚想继续回嘴,身前的静无突然咳了几声,慢慢醒转。他们只好暂时休战,一齐凑过来,问:“你怎样?”
静无缓缓睁开眼,稍稍适应了下周围的光线,这才看清面前的两个人,“二位施主,小僧这是身在何处?”他迷茫的向四处张望,满脸奇怪的神情,“小僧记得自己本是听从清远师叔的命令到外面去寻清临师叔,可是才出了寺院的门不远就忽然被人打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两天都更嗷(* ̄▽ ̄)y
☆、暗起云涌
展昭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随即问道:“你先别管这是哪里,你仔细想想,还能记起将你打晕之人的相貌吗?”
静无慢慢将手抬起,轻轻覆在自己的后脖颈上,沉默良久才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当时小僧一门心思都在找寻清临师叔上,本就对周遭一切都没太注意,小僧记得自己是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什么响动,小僧还以为是师叔,便想扭过头去唤住他,没曾想还未及将头扭过去,后颈已被人击中,然后小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展昭见他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便回头对不远处的孔礼道:“劳烦孔大人先派人将静无小师父送回住处。”
孔礼领命,叫人上得前处,扶着静无出去了。
展昭立于钟楼正中,扶着下巴思索,时而抬起头来环视。
钟楼所在之处异常偏僻,这里灰尘满天,空气干燥,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由此可见,这个将静无搬来此处的人,必定是个对这座寺院十分熟悉之人。
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为熟悉这座寺院的只有住持净玄,还有他的三个徒弟:清临,清逸和清远。
当然,也不能排除那些因三年前大火而逃离开的原寺僧人。
既如此,他若要将嫌疑之人的可能排除到最小,就必须要先弄清楚三年前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座寺院中目前唯一清楚当年情况的就只有住持净玄,若要弄明白当年之事也就只能先从净玄入手。
想至此,展昭忽然坚定的点了点头,继而回过身去,望向白玉堂。
昏暗中,白玉堂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展昭,一语不发。展昭转过身来的时候,视线刚好与他相撞,白玉堂凝着他黑亮眸子里闪耀着的星光,不由得窒了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展昭没注意到他有什么异常,只慢步走过去,凑到他跟前,对他笑了笑,“白兄如何杵在这里也不发声,展某还以为你睡着了。”
白玉堂立马将视线移向别处,轻哼一声道:“五爷想在何处待着还用得着你这臭猫管吗!”
展昭也不同他计较,只道:“好好好,此时天色已晚,我们不如先回房去歇息吧,展某还要向你询问万佛塔内的事情。”
白玉堂不再多话,转身顺着楼梯下去,又出得钟楼的门,与展昭一同回去西跨院的厢房之内。
西侧厢房总体来讲要比东厢房的规格要好一些,其全部都为套间,方便同行而来的香客居住。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屋门大敞着,里面还有人说话的声音阵阵传出。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屋内,箫空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此时他正指挥着几个小和尚帮他搬运东西,将屋子里摆的到处都是。
察觉到正主回来了,箫空忙绽开一张笑脸迎上去,“师叔回来了,您快看看,可还喜欢侄儿为师叔布置的房间?”
展昭环视一周,见屋内瞬间多出了许多零七八碎的玩意儿,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些都是你弄的?”
箫空挺了挺胸,“自是小侄为师叔悉心挑选的。”
白玉堂背着手踱步至墙壁上一副挂歪了的书画前瞅了瞅,突然摇着头惋惜道:“画圣吴道子的云行雨施,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他顿了顿,接着道:“只可惜拍马屁拍错了人,你难道不知道那猫对这些东西全然没有兴趣么?你找来这些,还不如帮他跑跑腿,办办案来的实际些。”
箫空睨着白玉堂,一脸的不爽,“你等粗俗之人,怎可随意评价师叔,我看你纯粹是想要抹黑师叔。白玉堂,我知道你因师叔被当今圣上亲封御猫而一直不服,总想变着法的找师叔的麻烦,我告诉你,今后只要有我在,就定然不会令你得逞。”
展昭揉揉鼻子,有点尴尬,“你还是将这些东西全部撤走吧,展某的确不好这些。况且我们身上还有要事,也不会在此停留过久,展某这就给包大人写信通告一声,烦他派人来协助办案,待衙门的人一到,展某便要与白兄启程了。对了,你之前说让展某帮你的那个忙……究竟是什么?”
箫空听闻展昭一通说辞,脸色早已变得难看,当下便挥手将那几个帮忙搬东西的和尚赶了出去,赌气一般的寻了把椅子坐下,道:“我又改变主意了。我决定不让你帮我去找东西,而是陪我一同去找。”
展昭扁扁嘴,显得有些无力,“展某已经说过尚有要事在身。”
箫空用手托住下巴,挑起眼睫来看他,笑道:“你当真不担心你那侄儿的死活吗?他现在当正被我的手下送往嶓冢山的路上……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
听闻嶓冢山之名,展昭忍不住蹙紧眉宇,双唇也不自觉的抿为一线。
箫空耸耸肩,“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之前若非我一时大意,受人暗算,现在也不至于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跑来淌这趟混水。”
展昭觉得自己已经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不禁奇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箫兄可否明确说来。”
箫空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在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对他道:“这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实际上,现在江湖中有人传出话来,说是有件一千多年前的宝物即将重现江湖,听闻这件宝物极为玄妙,能够得到此物之人可以统领天兵鬼将,统一天下,最次也能当上个武林盟主,现在的江湖武林,虽然表面平和,可私底下却暗起云涌,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变动。”
他支着下巴叹口气,“我虽身为江湖之人,却对这些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在我看来,只要有饭吃有酒喝有钱可以挥霍,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统一天下又怎样?当上武林盟主又怎样?还不是跟普通人一样要吃喝拉撒睡!难不成他们拿到了宝物,统一了天下还能成仙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不出意外都更(^o^)/~么么哒~
☆、当真无趣
对于箫空所作的结论,展昭不敢苟同,他略一思忖,道:“听你之言,莫非嶓冢山冷月宫的人也对此颇感兴趣?可是他们又为何要将吴止掳走?他们又要让你为他们做什么?”
箫空撇撇嘴,“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容我先喝口水。”他翻开茶盘里的杯子,径自为自己倒了杯冷茶,咕咚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