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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杨陆再度摇了摇头,他现在心思正乱着,实在没有心情应付段薇的关心。
“不然我帮您叫杯咖啡?你的脸色很不好。”
杨陆瞬时觉得这女孩子有些烦人,但是旅途太漫长,为了不让自己再乱想下去,他无奈地接受了段薇的好意。
“请给这位先生一杯咖啡。”服务车回来时,段薇对空姐说道。
“好的,需要加糖和奶吗?”
“不用了,黑咖就好。”杨陆接过黑咖啡,放在了面前的搁板上。
“杨先生,您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段薇关心道。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脸色也很糟糕。”。
“家里的老人生病了。”杨陆无奈道。
“吉人自有天相,您是好人,您家里的老人也一定会没事的。”段薇安慰道。她对杨陆的印象改观是从第二次搭车开始的,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杨陆和她接触过的一些政府官员及其下属很不一样,杨陆虽然少言,但是从来都不会端着架子,而且他很有爱心,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对孩子们的热爱。
当然,最让段薇的震撼的是在萨城街道上看到杨陆穿着工作服与环保工人一起劳动的场景。一个高官的司机,一个有着神秘身家的“有钱人”……就这么汗流浃背地和普通工人一起劳动,这样的画面深深地印在了段薇的脑海,也彻底改变了她对杨陆的印象。
在与段薇时有时无的谈话中,飞机在京城机场降落。
一落地,杨陆就打开了手机,叶家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他拿出简单的行李,抬脚就往外走。
“杨先生,等等我。”段薇提着行李一路飞奔,但是杨陆只是歉意地冲她笑了笑,就疾步出了机场。
等到段薇追到机场出口时,就见杨陆上了一辆牌照很牛的军车,扬长而去。
京城的路况就是这样,即便是军车,即便车技高超,也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到达陆总医院。
“小陆来了?”叶展云的父亲叶慎之站了起来。
“伯父,”房间里有护士在,杨陆显得很拘谨。直到护士出去之后,他才低声问道:“爷爷怎么样了?”
“人老了,身体机能下降。”叶慎之叹了口气,道:“医生让做好思想准备。”
“那要通知展云吗?”
叶慎之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他们都有必须要做的事,父亲清醒时也说了,不要无故地把人叫回来,他就算到那边去也不用这么多人守着。”
杨陆推开病房的门,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叶老,眼里闪过一丝痛心。
“谕之和舒云都不能回来,只有咱们几个在了。”叶慎之说道:“这几天就轮流值班,你看怎么样。”
杨陆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应了声好。
叶展云的爷爷就是他的爷爷,而且从他第一次登叶家的门开始,叶老就对他极好,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会心甘情愿地来照顾这位老人。
叶老一直昏睡着,每次医生诊察过后,叶家人的脸色就阴沉了一分。
如果叶老一直这么睡下去,离准备后事的时间也就不远了。这期间,叶家谢绝了一切来探视的人员,因为叶老在短暂的清醒中有过交代,累了一辈子了,想在最后的时刻清净一些。
叶家人含着泪遵从了他的意愿,不论高官贵胄一律谢绝探视。
到杨陆回京的第三天上午,叶老突然醒了过来,杨陆此时正在床边坐着,见叶老忽然睁开了眼睛,心中一喜,他连忙俯身问道:“爷爷,你醒了?”
“我想喝羊肉汤。”叶老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好,我马上就让人做。”杨陆听了这话,突然心生不妙,这不会就是回光返照吧?
杨陆为叶老调高了一些床位,赶忙出去叫人。
羊肉汤很快就吩咐下去了,叶慎之和叶谨之叶震云也纷纷涌进病房。
“都来了?”叶老微笑问道。
“西南那边有点乱,谕之和展云都没回来,舒云正在军演,我没让他知道。”叶谨之报告道。
“都在为国家做事,好!好!”叶老欣慰地点了点头。
“爸,我现在叫他们回来?”叶慎之小心道。
“回来做什么?”叶老瞪了他一眼,道:“我叶家人什么时候儿女情长过了?我一个老头子死就死了,只要我的儿孙们不辱没我叶家门风,老子虽死犹荣!”
叶慎之诺诺地应了,正好此时羊汤送来,他赶忙拿起调羹给老爷子喂汤喝。
“这是我小时候的味道呀……”叶老喝着汤,叹息道:“老子要去见老子娘了,还有你妈在那边也等了我够久了,够了,够了。”
叶慎之还要再喂,就见叶老已经闭上了眼睛,嘴唇也打不开了。
一代功勋叶老爷子在睡梦中与世长辞,享年九十二岁。
平定了动乱的叶展云和叶二叔在叶老辞世的第二天晚上才搭军机返回了京城。
“爷爷!”
“爸爸!”
两个人跪在叶老的遗像前放声大哭,叶展云尤其后悔为什么非得死心眼地等待x省事务告捷才搭机回京,就算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也不及见爷爷最后一面珍贵。而和他一起跪在父亲灵前的二叔叶谕之却是一言不发,这个威震西南的汉子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对叶老说出的第一句话是:“爸,我没有违背你的嘱托。”
直到第三天,结束了联合军演的叶舒云才赶了回来,因为他是参加的国际联合军事演习,他的位置又十分关键,所以叶谨之并没有告诉儿子叶老病危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叶舒云咆哮道。
“好,我告诉你!”叶谨之笔直地站在儿子面前,朗声道:“首先,你是一名军人!其次,你才是叶家的子孙。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部队上,多少人因为执行任务错过了见家人最后一面的机会,就算你是叶家人,就算你的父亲身居高位,别的士兵能承受的,你也应该承受。这就是叶谨之给儿子的理由。
不搞特权,遵守纪律,是叶家的传统,也是叶家在军界这么多年备受人尊重的根本原因。
一代功勋辞世,却没有大操大办。
叶家的家风简朴,又有叶老的遗言再先,除了例行的一次追悼会之外,再无其他。
等叶老的骨灰安葬之后,叶家人也开始回归工作岗位。
但是杨陆却发现了叶展云的不同,葬礼结束已经三天了,叶展云却丝毫不提回x省的事,而且他的情绪一直低落,似乎自责已经成为了他的思想重心。
怎么办?杨陆自认不是劝人的料,但是让叶展云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通知。
有人要见叶展云。
142、第141章谈话
下午三点;叶展云坐上了来接他的汽车。
汽车很朴素;就是一般的公务用车;来接他的是一名司机和一名工作人员。
虽然来接他的人很善意;但是叶展云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他静静地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驰而过。
直到车子开到那个代表全国最高权力机关的大门;叶展云才回过神来;这就到了?
“叶书记,请下车。”工作人员为他打开了车门。
叶展云下了车,马上就有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干部来接:“叶展云书记是吧?请随我来。”
叶展云随着他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进了左侧的厢房。
“主席在接见客人;十分钟之后见您。”戴眼镜的送上一杯热茶;微笑着站在一边。
“谢谢。”叶展云客气地道了谢,稳稳地坐了下来。
十分钟后,戴眼镜的看着客人已经走了,马上就带着叶展云到了正房的办公室。
“主席,叶书记来了。”
正在拿热毛巾擦脸的男人徐徐地转过身来,毛巾等物也被工作人员利落的收走。“展云来了?坐吧。”
“主席好。”叶展云不卑不亢道。
“嗯,”这个曾在开学典礼上与叶展云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轻轻点了点头:“你面色看起来不好,家里的事还没料理好吗?”
叶展云摇了摇头,道:“家里的事已经处理妥当了。”
“那就好,”唐主席欣慰道:“叶老是我们国家的开国功勋,他为国家做出的努力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只是你也不要太伤心了,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
“我知道。”叶展云哂笑道。
“这次找你来是要跟你谈谈X省动乱的事。”
听了这话,叶展云表情立时凝重起来,晋美向上面告状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只是上面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还不好说,所以他的心里也有些紧张。
“晋美是X省本土官员的代表,他的能力我还是表示肯定的。”唐主席徐徐开口道:“只是这次,我觉得他的官僚主义思想还是严重了些,办事情要因时度事,在当时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要等上面的指示,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处置是不恰当的。”
这话一说完,叶展云偷偷松了口气,这就代表着上面对自己的肯定了。
“不过呢,晋美是藏族官员中的老人,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唐主席笑眯眯道:“如果家里的事情都安顿好了,过两天就回X省吧,团结各族干部是门大学问,怎么与晋美化解矛盾也是你必须要面对的课题。”
老狐狸!叶展云看着笑眯眯的主席,心里暗咒一声,这是又将皮球踢回自己身上了。
一想到晋美看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表情,叶展云觉得头更痛了。
“好了,X省的问题我再给你一年的时间。”唐主席看着叶展云皱眉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些叶家人,忠诚耿直,但是毛病也是有的,就是眼里揉不下沙子。只是身居高位,所要面对的人际问题也越来越复杂,你喜欢的,不喜欢的,都要掌握一个平衡才好。
一年时间?叶展云不解地瞅了唐主席一眼,这句话说的很暧昧,难道这一年是对他的试炼不成?
只是该问的不该问的,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好了,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唐主席看出了叶展云的疑惑,他摆了摆手,道:“小岳在外面等,你去吧。”
叶展云进出主席办公室的事逃不开京城的各路眼线。
本来因为叶老去世而对叶家重新评估的各路势力们,心里又有了新的盘算。叶家在军中屹立不倒,叶家第二代叶谨之稳扎稳打,难保不会在几年之后问鼎军委最高宝座,而叶家第三代叶展云在政坛也同样出色,在与晋美的交锋中,虽然明面上是受到了上面的申斥,但是主席肯亲自接见他,不论态度如何,说明这个人在最高领导人的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
叶展云在各路势力的窥测中,坐车回了四合院。
叶老已去,四合院也即将被收回。他回到家时,杨陆正在收拾东西。
“把这些都搬到我那个院子吧?”杨陆见他回来,搬着一摞书笑道:“那个院子离这里也不算远,正好把咱们的家当都搬过去,以后再回来,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叶展云点了点头,别墅离市区较远,而且这里是爷爷进京以来一直生活的地方,对于他来说,爷爷走了,主心骨没了,家……也就没了。
“展云?”杨陆放好书,见他怔怔地坐在了走廊的栏杆上,不禁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主席批评你了?”
“没有。”叶展云抬起头,搂着杨陆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他没有批评我。”
“那就好。”杨陆任由他抱着,小心地摩挲着他的脑袋:“批评你也不怕,大不了咱们不干了!”
“呵呵,”叶展云低笑一声,道:“现在想撂挑子也来不及了,主席给了我一年的时间……”
“干吗?”杨陆好奇道。
“我不告诉你。”
叶展云难得的俏皮话彻底冲散了杨陆的担忧,不知道主席和叶展云谈了些什么,只要有开玩笑的心思,那就说明叶展云的心结已经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