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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告诉他,他辛辛苦苦栽培的儿子,不但一点出息都没有,还、还爱上了个男人,为这个男人怀上了孩子……
这些,又怎麽能叫他接受得了?
看出了我的为难与心痛,池中寒拥我入怀,“我会与你一同面对。”话中满是心疼,听得我所有的委屈与沮丧都烟消云散了,至少──这个男人的温柔让我不後悔。
把脸埋了埋,我“嗯。”了一声,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所以,我现在都不敢去想,不敢去想他要面对的事,和我们以後要面对的事,大大小小的问题;更不敢去想,也许这幸福也只有短短的几天,等他回池都之後,他就要大婚,而与他并肩而站的人,却不是我。
“寒……”我心里充满了恐惧,越幸福,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好害怕。
搂我的男人,并不知道我内心的恐惧,他只能这样默默地搂著我,把他的体温传给我,给我勇气,给我内心的抚慰。
如果,今生并不能拥有你,我该怎麽办?我该何去何从?
我已经离开过一次,又怎舍得再离开?
“如果,我没有你了,我……”大概也活不成了吧?
搂我的男人,松开了我,用他那双桃花眼瞪我,“说什麽傻话,你怎会没有我?莫不是你又打著离开的念头?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被他紧张又霸道的模样给吓得顿住,我虚弱地笑笑,你何苦装得这麽在意呢?你若真在意,为何我问起你与那公主大婚之事,你左右而顾,不愿正面回应我?
为何,与那个美貌的风华门的副门主,风月华又是何种关系,却不告诉我?我不傻,一个女人用那种眼神看他,那代表著什麽,我自然是懂的。
“你累了,先去歇著吧,一会药来了我再叫醒你。”池中寒自顾地说著,然後抱起我走入屏风,放我在床上之後,便离去了。
他,生气了。
望著天花板,我陷入胡思乱想之中。
再次醒来之时,已快黄昏,池中寒脸上不再有那离去前的愤怒,还是笑得温柔地对我,把我扶起床,拉我一起用晚餐之後,把药端给我喂我喝,看著我喝完了,才松了口气。
“还很早,要不要到外头坐坐?”
“嗯,好。”外头在下雨,我喜欢听著雨声,湿呀沥沥。
他打著油纸伞,二人在细雨黄昏中行得很慢,悠哉著。如果是远处看,定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
一个貌美绝世的男子,为我打伞,漫步於雨中,是我之幸,还是我之孤独?
只是,还未走到那凉亭,就让人给打扰了。
“小拖!”
随著兴奋的一声,望过去来人是韩琅霄与武成,而出声的是韩琅霄,武成垂著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似乎心事重重。
池中寒无视来人,把我带到了亭中,才驻步,把伞倚於一边的石柱下,扶我好生坐下,我朝他笑笑,“还没到那种地步。”肚子还是偏平的。
他回我一笑,“多注意些,总是好的。”
说话间,那二人也已来到亭中,相比那韩琅霄的嬉皮笑脸,武成的模样就稳重多了,用他柔柔的眼神看我,也不说话。
池中寒似乎很不待见他们,张口就一句:“二位可真闲。”
韩琅霄一脸的不受打击,笑得似乎人家很欢迎他一般,“可不是闲著嘛,这山下不了,堡里都是些闷骚的人,无趣极了。”
“可去的地方不少。”池中寒没个好脸色。
“是吧,不过哪有小拖这儿好玩,是不是小拖?”韩琅霄朝我咧齿笑,我有些为难,抬首看了看没带面具的池中寒,他脸色不好。
“不知雨护法找我何事?”我疏离著,这人很难缠,我不想得罪他。
韩琅霄脸一扭,“小拖真生份啊,好说咱们也认识大半年了。”
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两下,我真怀疑这人是不是有妄想症,於是不理他,转向一边沈默的武成,“阿成有心事?”
被提到名字,武成有些出神的样子微愣,看著我许久,他才没头没脑一句:“小拖……的心上人,就是这白羽宫的宫主吗?”
一愣,武成不认识池中寒,不知池中寒原本的身份,可是见到他恢复了原样大家似乎也不惊讶,似乎都认定了原来白羽宫主易容……不然就是现在这模样是易容。
可……我垂了眼。
他的问题,太直接。
“对不起,我问得太直接了。”武成大概看不得我为难的模样,马上就道歉,而被他一问,池中寒早已动了身子,挡我前面。
无奈地拉了拉他,我本就坐著,让他这麽一挡,前面二人我都看不见了。把人拉开之後,我正想说著什麽,武成却一副急著要走的模样,“夜深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小拖脸色不好,记得多歇著,改日再来看你。”
然後便急急地拉著一边不愿意走的韩琅霄,大步地离开了,看得我与池中寒都有些莫名,面面相觑。
“走了也好,省得我赶人。”池中寒坐我身边,便有人送上来些热食,和一壶热酒。
“他是沫雕的弟弟,你怎麽对他态度就不如对沫雕呢?”我看他看给我倒热酒,悠悠说了一句,再换一句:“我现在,可吃酒?”
把酒放我面前,“我特意让人弄的,这酒不伤心。”,然後又道:“他的确是韩家二子,不过长期不在池都,原来是在江湖上胡闹。”
听了他的话,我也不置可否,将信将疑端起了杯,很香醇的味道……饮一口,非常甘甜,并不呛喉,不由得笑,“真好喝。”把杯空摆他面前,很理所当然地就想让他再给我倒,一时也忘了对方好歹是堂堂的寒王爷不说,现在还是白羽宫主,我竟然这麽现所当然地要对方给我倒酒。
第136章:破碎的记忆带著悲伤
男人微笑著,给我满了杯,却不忘交待一句:“虽不甚似酒,却也还是酒,别喝太多。”
下山的路通得很快,可内奸却仍未查出来,大家急迫於赶回去,所以都不愿意留下来配合调查。
原本想著还会再住一阵子,可是如今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池中寒用他那双勾魂的眼盯著我,我就不得不投降,同意他的话。
留井一副要哭的模样抱著我的大腿不让我走,“小拖哥……”
我很无奈,一时不知要怎麽办才好。我最不会的就是拒绝人,更不懂要怎麽拒绝这麽粉可爱的小朋友。
看出我的为难,欧阳莫一把拎过留井的後领,拉回怀里去,一副严父的模样,教训:“小拖哥已陪井儿这麽久,井儿怎好再为难小拖哥?”
“可,可是……”小家夥吸著鼻子,就是想任性倒底。
“好了,别任性,让小拖哥伤心了下回可不来了。”欧阳莫直接用威胁的。小家夥果然就急急朝我叫:“小井不任性,小拖哥下次别不来……好不好?”
露著个溺爱的笑脸,伸手揉揉那小脑袋,“嗯好,等小拖哥有时间就来看小井。”
我这麽喜欢他,怎会不来?
一听,小家夥重重地点头,才露出了些笑容,“嗯!我们打勾约定!”然後伸出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我笑了笑,也伸出手,与他拉了拉手指,就这麽约定了。
为了配合我的身体状况,池中寒让人准备辆马车,宽敞豪华得让我不太愿意上去。
马车里头铺张著厚厚的毛毯,里头还有一把看著昂贵得很的贵妃椅,边上还有张固定的小台桌,上面摆著杯具……
脸额一抽,我完全不掩饰地朝身边的男人道:“真是土财主。”
“噗哧。”我话一落就听到边上非常细小的笑声,我好奇地看过去,现场另外还有四人,都是我没见过的。
四人都一张冰冷的脸,也不知刚才是谁笑了。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身为主子的池中寒,一脸平静,也看不出情绪是怎样,我为那几个人捏一把冷汗,拉了拉他,“你骑马吗?”
池中寒扶我上马车,然後自己也跟著上马车,以行动来回答。
也罢,虽然我更希望自己躺马车自在些,不过多个人也没关系吧,至少闷时有个人聊聊天。
“交出来。”马车刚出发还没下到山脚,池中寒就伸出那修长白皙好看的手,摊在我面前。
看看这好看的手,又看看他,一脸的不明白,“做何?交什麽?”我欠他东西了吗?
“那小子交给你的东西。”
那小子……交给我的东西?想了想,他说的是武成?
脸一拉,“那是我的私有物,而且是别人给我的,我为何要给你?”我自己都还未看里面是什麽呢。
池中寒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把车里的温暖空气都渲染得寒冷起来,我努努嘴,“好吧,我当著你的面拆便是了。”
真是,一点隐私都不给我。心里一边抱怨,一边取出那不大的锦袋子,小锦袋子倒是挺精致好看,心里欢欢喜喜,也不知为何,还抱著期待。打开小锦袋,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挺普通的小布绢子,还有些泛旧。
“咦?”我奇怪地拿了起来,撑开,前後打量一番,正奇怪之时,发现绢角处,歪歪扭扭绣了两个字:成成。
“轰!”脑一阵炸开,闪过阵阵片段──成成,等等我,我跑不动了……成成,这是什麽?成成长大了要做什麽?成成别走……
捂著嘴巴,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心里那悲伤的感觉,似曾相识。
“拖儿!”池中寒的声音霍然而起,生生把心中的悲伤打断,抬眼,朦胧中见到那脸上的担忧。
他伸手把我搂了过去,“我不生气就是,你别哭。”
微微一愣,才发觉自己落泪,有些不好意思地抹去脸上的泪痕,“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我总觉得,我认识那个武成,很久很久以前。”可是,却不记得了。
搂我的手,紧了紧,有些气恼,“别再想那小子了。”
“……嗯。”我不怎麽愿意去触碰那份悲伤。
搂我的人,顿了顿,估计是没想到我这麽听话,有些乐了,“这破布你就留著,我不拿走就是。”
“……”我没有吱声,不想说话,只想这麽靠著他,最好永远都能这麽靠著。
可是,这种时刻总是很快结束,幸福的时间也非常短暂。
我们一路行没几天,听到的流言蜚语却不少,我只是假装不在意,只是假装罢了。
这天收到信件,池中寒的脸色马上就黑了下来,我问怎麽了,他说是宫里发生了些事,就没再回答。
我知道,定是与我最近听到的有关,於是我朝他笑说:“宫里有急事,你就先赶回去吧,我坐马车也快不了。”最近都在配合著我的身体,车队行驶得很缓慢。
拉了拉我耳鬓的发,池中寒才有些犹豫,“也好。”
望著他骑著俊马的英姿,我久久未动一下。
“公子,我们也差不多该起程了。”被留下来,作为保护我的人小声地催促著,我回头看他,微微一笑,道:“改道吧,不回池都。”
对方一愣,“可是,王爷之命……”
“你喊他王爷,就不是白羽宫的人,而王府里,他又放心让跟著我,我想只有冷无言。”我看著这个长著一张普通却有著不凡气息的男人,“你的人皮面具可以取下来了。”
虽然不知他们为何要一直易容,我也不想知。
听罢我的话,这男子果然转头撕下他的人皮面具,转回来的,便是那张俊逸冷酷的面庞,一双眼里,比起经前的淡漠,很明显多了层赞赏。
不知为何,最近总能遇到这样的眼神。
我笑了笑,慢慢爬上马车,同时问:“就你吗?我以为绯雪也会在。”
“公子,绯雪也在。”一个子软瘦小的汉子跪在一边,可他刚才的声音,明明就是……
第137章:近乡情更怯了
只见他也撕下面皮,一张冷豔的脸就映入我的眼帘。
“绯雪!”我觉得我这是惊呼,惊喜地呼唤,“快起来,别跪了,地上湿。”
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