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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隐蔽的秘密通道。
“你带了……笔记?”龙崎回过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月顿了一下,然後点头,“笔记,还有枪,都在身上。”
“必要的时候……”
“我知道。”月低声说。毕竟,在面对满手血腥的黑手党时,任何杀人工具性质都是一样的。尽管对於龙崎来说,死亡笔记要比任何手枪和刀具这样的器具恶劣得多。
走进去的时候,周围静谧得可怕,除了近在耳边的呼吸声,什麽都没有听见。秘道弯弯曲曲,阴暗狭窄,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在里面通过,完全不像上次在日本逃生的那条地下隧道那样宽阔到可以做近身肉搏,蜿蜒曲折的构造让人在里面无法快步行走,更别说奔跑。
视线所触及之处,只有被两道白光所照亮的空洞的秘道墙壁,看似空无一人的通道内,光秃秃的连一只逃窜的老鼠都找不到。
看起来这条秘道很长,里头的地面并不平整,走了几分锺,坡度开始向下延伸。
“通向地下,有内容。”龙崎出声,手里电筒的光源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很可能是他们进行犯罪交易的某个地点。”月推论道。
“嗯,这样的地方,通讯被完全地切断了。”潜台词就是,在这里无法用现代科技及时地联络到警方,所以,一旦遇到什麽危急状况,他们必须靠自己逃脱。当然,最好的情况是能够把积聚这里的这些黑手党一举俘获,利用死亡笔记的力量,或者其他什麽…
“我在猜想,L在遇到基拉之前解决了成百上千高难度的疑案,这样的情景,对你而言其实并陌生吧。”月的声音在耳朵背後响起,似乎是为了打破这令人神经过於紧绷的沈默。
“是啊,但我不是福尔摩斯,你应该知道,L是个罕见的电脑侦探。”龙崎一边走回应著,大脑却时时处於高度警惕的状态。“能把如今的我逼到无法依靠联系人和警方的力量自己出手的境地的,至此也只有基拉一人。”
龙崎随口而出的话语,换来的却是一阵没有温度的沈默。
“龙崎……”月试图说什麽,“其实你不必面对这些。”他再度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圣诞夜,回到酒店所面对的空空荡荡的房间。
是他,都是因为那个人的突然出现,那个不知名的家夥带走了龙崎,否则今天的这一切艰险都不必发生!
他一定会得到那个人的名字,然後彻底地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从他和龙崎的身边消失。
月暗自咬牙,眸子随著心中情绪而流露出来的凶残阴冷的光芒,被黑暗遮蔽。
“不,”龙崎的声音很轻,但是短促有力,“人不可能一直做梦,不醒来…夜神君。”
“你总是太消极……所以才不愿去做改变,对这个世界也一样。”
“我不会做无谓的改变。世界应有它本来的样子,就像谁也没有资格去改变星辰的轨迹…”
龙崎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微微回过头,“月君,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次也许会死在里面,永远没法出来?”
“……如果有一天,L跟基拉一起死在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外面的世界会变得怎样?”月深沈的口吻,听起来却有点漫不经心,“其实挺浪漫的,不是麽?”
“……是的,不错的结局。至少,基拉不会再祸害人间了……”龙崎幽冷的声音飘散在狭窄的通道里,有一点点轻微的回声。
月顿了一下。
“你就这麽想让我死,宁愿赔上自己?”月并没有生气,只轻轻地叹气然後开口,像是在自嘲。
“嘘……”龙崎将一根食指贴近嘴唇,做出噤声的动作,“接下去,不要出声,该出现的差不多也要出现了。”
月明白他的顾虑,於是缄口不言,警觉地放轻脚步向秘道深处走去。
秘道长长的似乎走不到尽头,有如冰封的寂静中,让人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电筒里的光开始有些黯淡,变暗的光线让周围的一切更加阴森诡异。
秘道开始不再像迷宫那样曲折得光怪陆离,前方渐渐的有了声音,像是隔了好几层岩石从山洞里传来,空荡而诡谲。
尽管模糊不清,但还是可以听得出那是有人在说话,只是距离遥远,加上原来的声音被层层叠叠的回声所干扰,而无法听清楚具体的内容。
他们关掉了手电筒,脚下的路面愈发向下倾斜,连慢慢地走路都需要小心翼翼。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同样有著微弱的光源,所以即使关掉了电筒,他们的四周也不再是一片漆黑。
声音渐渐地清晰起来,很显然,那里在对话的不只是两个或者三个,而是成群结队的一大帮人。
越接近目标,月和龙崎的脚步就放的越慢,月谨慎,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中,稍不留神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秘道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再向前一步,就是开阔的空间,这里,果然别有洞天。
看上去很像一座监狱,冷色调,单调而冰冷,光线昏暗,什麽装饰都没有。
监狱,龙崎不是头一回见到。
手腕忽然被身後的人一把握住,是月拉住了他──当他们拐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侧面有一个身著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巡视,幸好他们动作足够迅速而没有被那名保镖发现。
月和龙崎背靠著冰冷的墙,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而刚才模糊不清的人声,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是背後那个转角处的一间囚室,起码有不少於三十个人,在谈话。
“这里有全部的样品,我可以保证,我们今後提供的每一盎司都不会和它们有差。”
一个男人操著蹩脚的英语,口齿不清的语调让人可以猜想他这时嘴里还在嚼著口香糖。
“安非他命,K他命,快克,冰,高档海洛因,”那个声音继续说道,“纯度绝对不会小於93%,您可以让您的手下来亲自验一验,看看这跟那些波多黎各佬卖的货色有什麽区别,George Saelens先生。”
对方没有接话,只有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微不可闻的声响,周围安静得似乎需要屏住呼吸才能避免自身的存在被发现。
打火机清脆的开盖声划破了宁静,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
“关於这一点我充分相信。其实你们卖的到底是怎样的货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干涩的嗓音听上去略显苍老。“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只跟我做生意。”他特意将“我”这个单词咬得很重。
“我们向来只看在钱的份上,不过,”对方笑了一声,“塞伦斯一直是我们的固定客户,交易量大,资金丰沛,提一次货就足够我带著几十个个兄弟在BurjAl…Arab消遣上一个多月,呵,这样的要求提得有些多余啊,Saelens先生。”
“不,我今天坐在这里,只代表‘我’,George Saelens,不代表‘塞伦斯’。”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阴冷的压迫力。
“我亲爱的侄子,他对你们今天的到来可是毫不知情。”趁著对方陷入沈默,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怎麽,我一度以为年轻有为的教父大人是塞伦斯‘杰出’的救世主啊,他做什麽让您失望了?”
坐在扶手椅中的中年男人抽了一口烟,“在我还是个小夥子的时候,就十分憎恨那些成天围在老教父身边,却根本不会做事、只知道倚老卖老的人,这些老家夥简直是在浪费塞伦斯的资源。”
“您想说,可笑的是现在的您在新教父的眼中也成了这样无足轻重的废物,是吗?”
他的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年轻人不知轻重通常是应该被原谅的事,只不过如果他的肩上扛著一个横跨欧洲大陆的强大犯罪集团,事情就没那麽简单了。”
“这种事情很常见啊,您毕竟是他的叔父,或许你们之间只是缺乏沟通罢了。”
“不,曾经我也这麽想过,不过事实证明我错了。”男人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他这个人,野心很大,傲慢轻狂,心狠手辣,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很好,作为一个黑手党的教父,这是应该的。野兔被煮熟之後,猎犬就被烹食,这也算不上什麽新鲜事,但如果那条猎犬是你自己……”
沈默。
很快,男人笑了一声,声音又放松了下来,“别害怕,我这个侄子,虽然精明强干,但一人掌握塞伦斯家族所有的势力,任何一任教父都做不到,更何况这把权力的交椅,他根本就没有坐稳。”
“您知道,我们只会看在钱的份上……”
“没有任何问题。”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不论如何,我希望你们可以慎重考虑一下我今天所说的话,先生们。钱,根本不是问题。”
……
犯罪集团和毒贩之间的常规交易,中间还涉及到一些内部帮派势力间的权利斗争和片言碎语,这样的场面,对龙崎来说并不新鲜,他也早知Hugh於其叔父之间的裂痕与矛盾。但George Saelens与卖家的此番对话,却让身边的另一个人,陷入沈思。
交涉很快结束,黑衣保镖们陆陆续续地从那间秘密囚室里走出,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幽暗的地下“监狱”,铁门的链条上锁的声音沈重刺耳。随著他们的离开,本就昏暗的灯光,也在一盏一盏地消失。
声音逐渐离去的时候,危险和神经紧绷的感觉也随之淡去。脚步声混杂在上方的楼梯上,然後,铁门被重重关上的巨大回响之後,身边,便又沈入了之前一片黑暗。
完全封闭的地下空间,连夜色和月光也无法渗透进来。
在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人之後,月试图开口跟龙崎说话。
他握了握身边人冰凉的手,长久的沈默和周围的黑暗似乎让发声也变得困难。
“这鬼地方简直就是个地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龙崎咬了一下指甲,挪动步伐,““我猜,这是塞伦斯家的地牢,也许现在我们身边还关著其他什麽人。”
月点了点头,“对我们无害…也许还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些什麽。”
“可以找找看,这边没有声音,应该也没有人。”
“看上去这地方还大得很。”
“去上面看看。”
月跟了上去,打开电筒,晃动的光线照亮了一排排黑黔黔的铁质护栏,真的跟监狱里一模一样。
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罪犯”的踪影,那麽也许,这个“监狱”是空的?
这样一个地方,大门一旦关起来,就很难出去了。
他们,被关在了这里。
“纸上还说了些什麽?”
“一些无关的东西…”他两指夹住纸片,放在电筒下细看,“…这里不可能没人。”
月皱了一下眉。
“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
话还没说完,黑暗就突然被打破,就如同从极夜一下子转到了极昼,全然的黑暗瞬间被不可思议地飞速剥离,错觉般地仿佛能听见周围一声轰然巨响,周身的黑暗被刺眼的光照所取代。就像所有的光线都聚焦到了他们身上,头晕目眩,惨白的极昼般的光芒让他们一时间难以睁眼。
阴冷残忍的笑声,伴随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