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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羽蛇被麻瓜的干扰弄得乱了阵脚,那些气味一点点入侵他的大脑,让他渐渐意识昏沉,头痛欲裂,一股股杀意不受控制地上涌,绿色的眼睛缓缓发出红光——他快要发狂了。
杀死他们。
杀死这些可恶的麻瓜和骑士。
不行不行,不能在这儿发狂,戈德里克等不起的……
杀掉……撕裂他们……
一道荆棘刺带着一股烟从他的鼻子处擦过,翻起萨拉查鼻尖的一块鳞片,沁出几颗血珠。羽蛇痛叫一声,眼睛终于完全变红。
他之前刚刚成功控制住格尔顿的地下水,现在,失去理智的羽蛇只想着杀光眼前这些伤害他的誓约者的混蛋。他疯狂地撞击着结界,而地下汹涌的水流被羽蛇的魔力驱动着,逐渐漫了上来,破坏了法阵,然而以更疯狂的速度涌上地面。乌云也在羽蛇完全不计消耗的召唤中聚集起来,天一下就黑了,完全见不到阳光。豆大的黑雨不要命地下着,每一滴水中都带着羽蛇的愤怒,滴在人的皮肤上就是一个焦黑的洞。唯有戈德里克被羽蛇的魔力保护着,一点雨都没有淋到。
雷诺德提着剑杀了过来。可他太老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最强的骑士,羽蛇望着他时,眼底翻涌的恨意最浓厚,他冷冷地挥了挥翅膀,一道落雷顺着雷诺德高举的剑劈了下来。
他没再看那块黑炭一眼,对着人群用出所有他知道的黑魔法。离羽蛇近的人们有的被魔法召唤出的骨刺穿透,有的被直接腐蚀,有的被冻成了冰块。侥幸逃得远了点的也没能多挣扎几秒,水漫过人们的腰际后,地面突然塌陷了,他们哀叫着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母亲与父亲们把孩子举得高高的,会游泳的人努力向边缘游去。然而没有用。以教堂为中心,这混乱迅速向边上扩散,地面崩塌的速度远比人们挣扎得快,还有带着恨意的水流与一条条在羽蛇之怒中催生出的水飞蛇的攻击,格尔顿的人们没有生路。
即使只是刚刚成年,萨拉查的魔力也有了很大提高,可他还没有经过三天的过渡期,加上被刺激到发狂,魔力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现在他自己也没办法阻止这里混乱的水系统的崩溃。附近的乌云全在向这儿聚集,在水汽耗尽前,这场雨不会停。水漫得越来越高,格尔顿旁边的山体经不住这么多的水,小规模的泥石流伴着轻度的地动一起来临,别说格尔顿,那些偏远的小村落也没能逃过一劫,那里的人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如果再这样下去,萨拉查会把自己的魔力挥霍一空,倒在格尔顿,然后被他自己引发的灾难杀死。可就在这个时候,戈德里克微微动了一下。
“萨拉查……”
他很轻很轻地呼唤了一声。
羽蛇眼里的红光一下子消失了——萨拉查感觉到背上的人气息微弱,那一点儿呼吸也许风一吹就会散掉,戈德里克等不起,他会死的——他的理智被生生吓了回来。
萨拉查的身上扎满了荆棘刺,翅膀流着血,每动一下都要命地疼。可他只希望自己还能再飞快一点,快点到霍格沃茨——赫尔加会治好戈德里克的。
格尔顿的浩劫持续了三天。格尔顿大教堂从此消失,教会最强骑士团也终结于此处。他们还是错估了羽蛇的实力。
乌云耗尽的时候黑雨才终于停止。但泥石流和反复塌陷的地面又夺走了一部分麻瓜的生命。现在格尔顿整个的地貌都变了——原来的格尔顿大教堂所在的地方成了个山谷,埋着无数尸体,那里差不多没有人活着。更遥远一点儿的地方也受着灾难的折磨,人们努力地挣扎着,茫然地疑惑自己到底是哪儿犯了上帝的怒气。
《羽蛇饲养手册》:
◆羽蛇成年后魔力会有很大提升,但完全控制天气什么的还是比较困难的,那一般需要好几条羽蛇一起才能干。如果您发现您的羽蛇干出了类似的事,说明他处在不太正常的状态,很可能难以控制自己的魔力,这会导致魔力虚脱,是非常危险的情况,此时您的羽蛇会特别脆弱,很容易受到伤害。
◆羽蛇对气味比较敏感。硫磺,艾草之类的气味很容易导致羽蛇发疯发狂,然后不计后果地用光自己所有的魔力,并发生上一条所述的情况。看到这一条之后千万不好奇尝试!
☆、解毒
之前狂暴的攻击消耗了太多魔力,再加上几个连续的幻影移形,萨拉查飞回来的时候几乎虚脱。他放出一个不太成形的守护神通知罗伊娜跟赫尔加,勉强用魔法遮蔽着身形落进禁林里。
“梅林,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匆匆赶来的罗伊娜与赫尔加看到的是两个血人。罗伊娜生平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如果这两笨蛋都不幸挂了霍格沃茨该怎么办”的想法一次又一次地出现。
医疗翼现在单独划出一个房间供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治疗,还得瞒着学生——同时有两位院长出事可是很严重的。戈德里克一直在发热,教堂大概把他们所有能找到的奇怪毒药都用到了他身上,伤口也不少,禁魔绳生生把他的腰和手腕勒细了一圈。他的魔力很不稳,有时突然暴乱,有时又弱得好像哑炮,呼吸和心跳有一下没一下的——感谢格兰芬多家族祖传的强大生命力,这种情况如果换了别人,在萨拉查背上的时候他就该去见梅林了。
而萨拉查的情况也不好。魔力虚脱,体内嵌着不少荆棘刺——这种专门用来对付魔法生物的武器长着无数倒钩,每个倒钩一刺入目标体内就会生出一条魔力线,紧紧绞住目标的血管经脉,或者更糟糕,溶入目标的魔力系统中捣乱,如果硬生生取出,导致的伤害会非常严重。
萨拉查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病床上,戈德里克的床位在他旁边。
“他怎么样?”
“萨拉查,你快回去躺着,时间来不及,你身上的荆棘刺还没取呢。”
“不碍事。”萨拉查摆了摆手努力坐了起来,“戈迪好像有中毒的症状,严重吗?”
赫尔加犹豫了一下:“别的都好说,但是还有鬼龙血,非常麻烦,现在只能控制住……”
“他们大概预谋很久了。”罗伊娜愤愤道,“谁都知道它的解药是龙骨花,可是最近的一次月圆也要等到二十天后……呜……我以前曾经想过做保存龙骨花活力的课题的——可是那时候海莲娜出了事……”
龙骨花开放在龙谷,顾名思义是在龙的埋骨之地长出的花,被所有的龙守护着,只在月圆的时候开,也只能在月圆的时候用,而且很少见,并非打败了所有的龙就一定能拿到。鬼龙血被称为最麻烦的毒药,便是因为它的解药实在太罕有。这种慢性毒药会一点一点地消耗掉巫师的魔力与生命,救得若不及时,就会成为一个哑炮,戈德里克的魔力再多也经不住二十天的鬼龙血,可以说雷诺德杀死萨拉查的计划虽然没有成功,但他曾经的爱徒已经注定要被摧毁了。
罗伊娜和赫尔加从他们回来起就一直没有休息,控制戈德里克的情况几乎耗掉她们全部的精力,而萨拉查身上的荆棘刺还没有解决——最好的办法是让熟悉这个的戈德里克来做,但要让戈德里克醒,首先要和萨拉查一起去龙谷找龙骨花……
或许她们不得不接受戈德里克将成为哑炮的事实。
嘶拉。
空中传来撕裂皮肉的声音与浓重的血腥味,两位女士回过头,看到萨拉查脱了上衣,正在给自己清理荆棘刺。
“萨尔!别伤害你自己!”
“我已经成年了,受得起这点伤。”萨拉查淡淡地回应,直接把带着倒钩和魔力线的荆棘刺从身体中挖出。
他不可能等戈德里克来帮忙弄这个。两位女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任他用最粗暴的方式治疗。她们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随时可能魔力枯竭的戈德里克身上,但愿他和萨拉查都能撑过来。
时间越久,她们就越着急。戈德里克身上的毒太多了,魔药的作用渐渐互相扰乱,他时好时坏,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证。她们背对着萨拉查担心被他看到表情,然而萨拉查走了过来,推开她们坐到了戈德里克床边。
她们刚要出口的话被眼前的景象吓回了肚子里。
萨拉查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无力,全身都被自己的血染红,腹部有一个巨大的伤口,是被他自己挖出来的,能看到里面的内脏也在流血,好像被什么东西伸进去搅过一阵一样。他手里拿着一个墨绿色的东西——他的胆。
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萨拉查脸色平静。他含了一口水,温柔地靠近戈德里克,用唇把蛇胆渡入他口中,再用舌头强迫他咽下去。
赫尔加忍不住哭了出来。
戈德里克的情况马上就稳定下来,魔力不再流失,中毒的症状也有所好转。蛇胆中饱含的魔力令他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与之相对的,现在的萨拉查看上去风一吹就能倒,如果不看那对绿色的眼眸,谁都无法从他身上感觉到活着的气息。
罗伊娜为赫尔加擦了擦眼泪——那两个家伙,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他们从来就不让人省心。她们拿出魔杖,决心说什么也要把这条羽蛇逼回病床上去。
“羽蛇之胆可解百毒……这样比较快嘛。”萨拉查小声解释着,无辜地看向两位气势汹汹的霍格沃茨女神,“全知的罗伊娜,万能的赫尔加!你们不能因为我从劳力降级到病号就对我魔杖相向……”
“闭上你的嘴回你床上,”罗伊娜冷着脸说,“现在让我们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见鬼的!就算你要自虐也用不着划这么大一个口子!我可不希望明天我得遗憾地告诉你的小蛇们他们的院长自杀身亡!”
“因为我也不太清楚胆到底在哪里……嘶好疼……”萨拉查小声嘟囔着然后在她们的眼神下乖乖躺回病床接受专业检查。
这又费了两位女士不少工夫。萨拉查身上原本就带伤,为了挖胆又自己弄出一个长长的伤口,翻找的时候还伤到了脏器,赫尔加每施一个愈合咒就狠狠瞪他一眼——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
萨拉查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们。
“我能和戈迪睡一块吗?”
两位女士一起翻了个白眼,不过离开医疗翼的时候罗伊娜贴心地允许他们把床拼到一起,但赫尔加不容拒绝地给萨拉查灌了一剂生死水让他好好休息。
擅长水魔法的羽蛇摆出一副苦脸装作已经喝了魔药躺倒,等她们的脚步声一消失,他就悄悄爬起来看戈德里克。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戈德里克和被绑在火刑柱上时那个好像一碰就会碎的样子已截然不同,他的金发恢复了光泽,伤口和身体都被清洁过,蛇胆的魔力不断地修补着他的损失,等他醒来时就是彻底恢复的时候了——用不了多久。
羽蛇想到这里微微一笑。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戈德里克的脸颊,和以往一样的暖意从指尖一路上传。
他还有时间。他还有十四天可以拥抱这缕阳光,把这份温暖刻进他的灵魂里,然后悄悄地离开。永夜河会消失,萨拉查会死,而戈德里克会好好地留在霍格沃茨,还有罗伊娜跟赫尔加。等有一天,他们都老得走不动,坐在草地上发现缺了一个谁的时候,会骂上一句萨拉查怎么还不回来。
他抚过那条健壮的左臂上漂亮的羽蛇契记,想起这个印记会因为他的死亡而消散。萨拉查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