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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特尔瞟了他一眼,坐到书桌前拿起了文件。他工作起来一向投入,一时间倒是稍稍忘却了刚才的不快。
Thomas现在倒是感谢蕾切尔用妖精的灵魂来填补他了。还有谁会比阿莱特尔更可怜呢?野心勃勃、自傲自私的,属于黑魔王的一面,几乎完全被一条狗那炽诚的忠心给压制住了。遇到不涉及蕾切尔的问题,或是蕾切尔不在面前的时候他或许还能保持理智,但是一旦“主人”出现,他的脑中就只剩下了“为主人做事,让主人注意我,令主人夸奖我”等等。
“有时候我真想……再次分裂灵魂……”
阿莱特尔低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Thomas吓了一跳:“可别!”他跑过去捧住阿莱特尔的脸严肃地说:“分裂了以后其实并不是同一个人……哪一个都不再是你自己,身为魂片的我们不是最清楚这一点吗?”
“可我想把‘那一部分’切掉。你知道的那部分。”阿莱特尔说着闭上了眼睛。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一种强大的魔咒控制着,才会有这种所谓的“忠诚”的表现,然而一次意外让他从Thomas的思想中得到了真相。
很不幸,那是他灵魂的一部分。蕾切尔将自己曾经的爱犬的忠诚之心做为原料修补了金杯上的魂片——而金杯上的魂片本来就不算强大,在与这种过于强烈的正面灵魂斗争了很久之后,终于以一种诡异的平衡稳定了下来。
魔咒可以解除,灵魂上的事情却是说不准的。黑魔王至今以来的分裂都不算完美,只在记忆的控制上还算不错,要想抗得过蕾切尔的水平把她融合的灵魂再原样分开是很困难的。
Thomas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祈求:“请不要消灭自己,阿莱特尔……”
阿莱特尔比谁都痛恨自己的顺服。但他也是所有伏地魔中最理智的一个。
“没有自信的情况下我当然不会做蠢事。别我当成和Tommy一样。”
“那就好,”Thomas嘻嘻地笑了,他凑过去在阿莱特尔脸上偷了个吻,“也不是没有希望,既然萨拉查先祖还活着,那我们总有机会见到他的对不对?我想他不会介意帮后裔一点点小忙。”
阿莱特尔点点头。他重新拿起文件看了起来。这一回快了很多。
…………………
“Tommy我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
“日记和Vivi没掉了,现在在庄园里的有你、我、Thomas还有阿莱特尔,四个伏地魔。”
“嗯。”
“加起来就是六个。”
“对。”
“可是我们总共不是有七个吗?”
“好像是的。”
“我们最喜欢七个数字了所以总共有七个的对不对?”
“是七个。”
“那第七个是谁?”
“……”
“好可怕啊Tommy——救命——”
“住手不要趁机抢我的零食!”
……………………
被忽略、被遗忘的主魂,伏地魔,今天也依然凄惨地蜷着一个小小的不成形的身体倒在废旧的老宅中,干渴难耐。每次他因为实在支撑不下去,应当去见梅林时,都因为魂片的留存,不会前去死亡站台,而是变成一团黑雾四去寻找新的寄体,可惜他经过这样多次的创伤,灵魂力量越来越弱,能找到的寄体也一次比一次差了。有一次黑魔王甚至屈尊附在了一只蝗虫身上,但当他发现这是一只即将产卵的雌虫时,主动离开了它。
永生,真是一项伟大的、困难的、充满了荆棘的道路啊。
……………………
“你刚被钻心剜骨过身体这么弱怎么可以吃垃圾食品呢这种伤身体的事就由我来帮你做——哎呀谁?”
Voldy回过头——他不喜欢被拎着,不过无论是阿莱特尔还是Thomas,都不应该在这里,蕾切尔先祖则没有这种习惯……
他看见的是一个银发碧眼的男人——正是在玳米兰德时曾在魔法影像中见过的萨拉查先祖。但在他来得及开口前,他和Tommy就被魔咒重重禁锢住了。
“就是这儿了。”萨拉查回头对他的三位同伴说。
冈特庄园很快发生了变化。
“看来她还是发现了。”罗伊娜说。
莱因被蕾切尔强制沉睡,又藏在重重加护的冈特庄园里,这使得他们不得不挑一个最高的建筑,在人马建议的那颗星星下画增幅法阵,好让失忆的萨拉查找出他自己搞不清是什么的契约连接到莱因。
“我原以为她不会把莱因藏在这里,我们最多能找到点线索……”
如果蕾切尔更狠一些,直接把莱因杀死,他们也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她。
“也许是故意的呢。”
四人向着中央的小楼走去,那里明显是各种法阵的中心,正在向整个庄园发号施令。
进门的那一刹那萨拉查感觉到空间的一阵扭曲。他运起魔力抵挡,但四周还是发生了变化——他们四人被分开了。
他面前只有一条路。萨拉查并不担心,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
“出来吧,”他的声音像一千年前一样温柔,“到我面前来,蕾切尔。”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喵~~~~打算尽快完结它OTZ
☆、过去了
霍格沃茨。
“哈利,再抬一下……很好就是这样。不必害怕,你可以闭上眼睛,西弗勒斯不会弄疼你的……”邓布利多拍拍哈利的脑袋退到一边。
就凭这句话我也要把这个该死的波特……斯内普左手端着一瓶药剂,右手用力地握住他的魔杖,恶毒地盯着哈利头上那条着名的伤疤。而着名的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则在一旁怨念地搅着坩埚——他的工作就是在斯内普离开的时候帮忙搅魔药并在需要的时候随时续瓶。
“鼻涕精!你要是敢对哈利怎么样我就唔唔唔唔……”
“安静些,小天狼星,”邓布利多和蔼地放下魔杖,“我知道你不放心才让你过来看的,可没有允许你添乱,要知道灵魂上的魔法需要十万分的谨慎,让施法者分心是不对的。”
斯内普回了小天狼星一个混和了轻蔑、炫耀和不屑的微笑,他看向哈利的眼神依然让小天狼星打心眼里不舒服,若不是凭着对邓布利多的信任,他可忍不下这个——把可爱的教子扔给那只大蝙蝠,说他不会公报私仇那就是摄魂怪也不会相信的(其实小天狼星还不知道旁边那个打下手的老人是谁,邓布利多谁也没告诉)……
对于他的这种看法,斯内普也是无比赞同的——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他当然希望波特能多疼就多疼……可惜这是个精确的魔法。
不过波特也轻松不了就是了。他惋惜地看了眼那伤疤,小心地抹上魔药。哈利觉得头上开始火辣辣地疼,有什么东西好像要钻出来了。
“别睁眼,哈利。”邓布利多可靠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伏地魔无意间留在他头上的魂片并不算强大,它出来得比想象中容易。邓布利多用自己的守护神把那块碎片驱赶到准备好的水晶瓶里,哈利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半透明的东西在翠绿色的液体中浮浮沉沉。
“这也是一个伏地魔吗?”哈利问道。
“一个很小的部分,甚至没有意识。”邓布利多答道,“这样反而更方便我们去找他的主魂。”
接下来就不是小孩子该参与的事了。邓布利多让小天狼星把哈利带走,斯内普则回到他的教师岗位上继续用毒液攻击可怜的学生们,而闷了一肚子气的前任黑魔王无处可去——他推开坩埚坐到邓布利多身边盯着对方的背影:
“阿不思。”
他的阿不思晃了晃手里的水晶瓶,好像在非常入神地研究手中的魂片。
“你轻视我。”
邓布利多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我不是来打下手的。”
“盖勒特,我原本打算让你在贵宾室里喝茶,是你自己要来的。”邓布利多说道,“熬魔药你比不上西弗勒斯,捕捉灵魂而非破坏灵魂还是我更合适……”
“所以你就让我像个傻子似的在一边搅搅坩埚——那么除了这个呢,你的计划似乎排得够完美了——魔药的药方和需要的魔法阵是创始人提供的,分离魂片你们自己就可以做到,接下来寻找主魂的魔法你也早就准备好了——”怒气冲冲的格林德沃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别人准备得好好的关他什么事,可是原以为自己能大大帮忙露脸,找回一点年轻时代的感觉,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清水如泉,曾经的魔王非常不爽——尤其是阿不思那种轻飘飘的,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旧识一样的态度,简直要让他以为过去的那些纠缠与最后的决裂是他一个人的梦境。
“噢,所以我打算,我们两个一起去啊。”
“去……去什么?”沉浸在回忆里的格林德沃猛然抬头。
“去找伏地魔的主魂。这是个漫长的,风险未知的工作,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汤姆这孩子还是很会做陷阱的。”
格林德沃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别轻视他。他连自己的灵魂都舍得切成好几片。”邓布利多用魔杖戳着那个魂片。过了一会儿,魂片移动起来,在瓶底的魔法阵上指了个方向。
“看来我们可以出发了。你愿意陪我去吗,盖勒特?”
“咳,”格林德沃咳嗽了一声,“我本来就是来收拾这小鬼的。”
“谢谢。”邓布利多递给他一把扫帚。
“扫帚?”格林德沃惊讶了一下,“用扫帚去?”
“是啊。”邓布利多点头,“方向随时会变,而且有可能经过或者就在麻瓜聚集区——当然不可能用飞路网什么的吧,还是说这么多年来你的兴趣有变?”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很认真提议说:“亚瑟那儿有辆改装过的麻瓜汽车,能飞——再不然我们去蜜蜂公爵定个巨型的飞行蛋糕怎么样?还可以边飞边吃!”
“不了,扫帚吧。”格林德沃想起了他刚来霍格沃茨时那个被自己坐在屁股底下的柠檬蛋糕——讨厌的蜜蜂公爵!
“真是太可惜了……”
两位老人跨上扫帚,左右并排着飞了出去。风扑到脸上时格林德沃突然想起了少年时期,那些能和阿不思毫无芥蒂地疯玩的年纪……
他瞥到自己苍老的手和身边人长长的白胡子,知道不会再有一个少年骑着扫帚在空中和他相撞然后一起倒在地上。
“先说好,阿不思……把那小子留给我来收拾。”
“假如你出手够快。”
“哼,打倒一个黑魔王对你来说还不够吗?”格林德沃小声地嘀咕着。
“带着一个黑魔王去打倒另一个黑魔王可是个稀罕的经历,亲爱的盖勒特。”邓布利多的头微微地侧过来看向他,胡子太多,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微笑着,“汤姆很擅长蛊惑人心,他会准确地知道你想要什么,然后用你的愿望来诱惑你——即使是我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抵御住,所以你在我身边的话就要好得多了。”
格林德沃有些呆地看向邓布利多,他觉得自己那颗苍老的心脏一下子又鲜活起来了,扑通扑通地在胸膛里跳着舞,害得他差点和一只鸟撞上。
“原来我对你……原来我对你来说这么地……有用么。”格林德沃决定努力装淡定一点。
“嗯。”邓布利多很认真地说,“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明白——我想要的那些东西早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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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主魂,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