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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卫兵赶紧站起身,点头哈腰:“是是!!长官!一定看好他们。”
奉天缩着肩膀搓着胳膊,还好他在里面穿了一件火龙甲,要不然真得冻死他。环视一周,发现在屋角有一个人在啃着馒头,头发凌乱,掩着面目,双手看起来应该是生了冻疮,身上的棉袄也露出了里面破败的棉絮。
“喂!你叫什么?”阿达走了以后,那个士兵的态度显然变的不太一样了,没有要为难奉天的意思。那边蹲在地上的人也自己站了起来,坐到了桌边上开始吃菜,奉天这才发现,那人手里也是拿着筷子的。
“我叫……”奉天斟酌了一下,到底要说哪个,最后为了不拖累他们,“我叫慧明。”
“我叫金山,他叫温仁。”那士兵自己介绍了起来,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空着的凳子,“吃了么?要不吃点?”
奉天有点摸不到头脑,不是俘虏么?待遇虽说不好,也不用这么好吧。
那金山似乎是猜到了奉天的疑惑:“大家都不容易,你们只要别跑就成。我本来是虞国人,小时候就被抓到魏宜当了奴隶,这不是两国交战,又让我来当个小兵。”又指了指那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温仁:“他也是个奴隶,因为得罪了一个高官,被打断了一条腿,然后送到这儿养马了。平时不太爱说话,咱们怎么也是个伴儿了。”
“哦。”奉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呐呐出了一声,算是应了。
金山摇了摇头:“唉,又是个闷葫芦啊。”
奉天眨了眨眼睛,没说别的。主要是他太冷了,金山看到奉天一直在抖,好心的找出了一件自己的旧短袄:“穿着吧,别让那些人看到就成。”
“谢谢。”奉天看着手上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棉袄,一点也不出嫌弃的穿上了。稍微暖和过来了,又开始活分起来。
“你们这儿天天都干嘛?”奉天和人家闲扯了起来。
“呵呵,我还以为你也是不爱说话呢。”那金山看奉天主动聊起来,忽然来了兴致,没办法,这地方天天除了他和那个不爱说话的温仁,剩下的就是一大群马了。
两个人越聊却越投机了起来,一个能说,一个能问,那温仁吃完了,也不说话,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就安静的坐在一边。
晚上的时候三个大男人就是住在一个屋里的,幸好这地方别的不多,就是草比较多,还可以多铺一些。奉天只要能睡觉就成,倒是很随遇而安,那金山也觉得奉天这个人很特别,那些高官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们这些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可是能一眼看出,这个人根本和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
“咱不能生个火盆么?”奉天拍了拍身下的稻草。
“不成,这地方草太多,容易着,所以不让点火的。”
奉天往草堆里缩了缩身子,唉,不知道他家王爷啥时候能来接他,不会是想回去再找一个吧?唉,果然靠不住啊……明天不知道明天能弄点什么吃呢,这也是个问题。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烦恼了,奉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慧明知道静王爷回来以后,还以为能将自家主子带回来,可是他在营帐里左等右等,最后回来的只有静王爷一个人。
“王爷!王妃呢?”慧明也不管是不是逾距,看到重宁远后面只跟了晋忠那个木头脸一个人,慧明轰的一下子脑袋就大了。主子这是跑哪里去了?回帝都了?还是说被人绑了?出意外了?越想越是惊心。
“无礼!怎么和主子说话的?”晋忠在一旁厉声喝道。
重宁远挥了挥手,制止了晋忠的话:“你家主子没找到。从现在起!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那……那我家主子……他他……”慧明一双大眼睛都快急出眼泪了。
“我还没治你的罪!你倒是质问起我了!你不看好你家的主子,现在让我给你上哪里给你找去?”重宁远难得有些动了怒气。
慧明的眼泪已经掉了出来,连连给重宁远磕着头:“王爷!求求您了!您去找找主子吧!主子这辈子没受过什么罪!他会吃不消的!”
重宁远面上更冷:“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你要是不想让他成为虞国的罪人,你就安生的呆着!”重宁远已经暗自派了人去寻找那人的踪迹,找得到最好,找不到……想到这儿,重宁远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的挥了挥袖子,“晋忠看好他,我去大将军那儿一下。”这事儿还是得告诉自家外祖比较好,如果因为那一个人影响了战事,他也保不了他了。
“什么!”听到重宁远的话,左维仁拍了桌子,大怒道,“那人确定是被魏宜人抓走的么?”
“……嗯,八九不离十。”重宁远如实回道。
“派人去找了么?”左维仁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外孙,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
“孩儿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不日将有消息带回来。”重宁远一直对自己的外祖十分的恭敬。
左维仁沉吟一下:“你应该知道皇上从去年的身体一直欠安,这场战事关乎你和重苏阳谁将成为储君的问题。而且,如果这场失败了,那么魏宜人将长驱直入我虞国腹地……所以,孰轻孰重,你自己应该有个考量。”
“……孩儿知道了。”重宁远听出左维仁话里的意思,敛下脸上刚才不经意外漏的着急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有很无聊么?
某提子愚人拙笔小故事,仅供大家消遣。即使故事不够严谨,即使这是一个写崩的正剧,即使被说是小白文,即使被人说无聊,不够好笑,提子也没有放弃的打算,写生子一直是提子的一个梦想,谢谢各位看官赏脸~鞠躬~~(咳咳,今天的提子忽然好正经~这么说话好不习惯~ORZ……)
20
20、一击没中 。。。
“王爷,帝都传来消息。”晋忠将一个密封好的信笺放在埋头看公文的重宁远的桌子上。
“嗯。”重宁远刚拿出信笺,又想起什么,抬起头问道:“那边怎么样?”
“那边估计还顾不上咱们那位,人倒是呆的好好的。就是……”晋忠看了眼在营帐一角向这边巴望的慧明一眼,“人……过的还好,就是可能苦了点儿。”
重宁远听完冷哼:“得,就让他先呆着,派人看好他的安全就成。”找个乐子还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这句话重宁远都不知道该送给奉天还是给自己好。
边说,边打开那信笺,重宁远将信笺看完,面色有些凝重。信上说元祐帝自打入冬染了风寒,他身子这些年本就越发的不爽朗,这次一病身子更是大不如以前。但是这件事,元祐帝一直瞒着满朝文武,要不是近日在早朝的时候元祐帝忽然昏倒,恐怕大家还被蒙在鼓里。
重宁远眉头轻皱,看着墙上的地图。现今已经是冬月了,已然下了几场薄雪,近日天色阴沉,恐怕将有一场大雪。如果不能在这场大雪之前取得绝对的胜利,那么不仅这场战事他将输,皇位于他也将岌岌可危。想必父皇也是怕那重苏阳有心谋反,才一直按下自己的病情。
略沉吟,重宁远披上了披风出了营帐。这夜,重宁远与左维仁彻夜对谈。
魏宜军营。
静王妃这一个月都在反思,自己今年算不算是流年不利呢?先是被骗嫁给了那个狗屁王爷,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押来了战场,虽然也算是摆脱了王府里枯燥的日子,可是那个军营里虽说没有那些琐事来烦他,但是他就是想出去散散心,怎么会被抓了呢?不仅被抓,现在还要喂马。虽然自从第一天他把一匹马差点喂的撑死以后,那两个人就再也没让他干过什么了,但是,这个日子真是不好过啊。
奉天裹紧身上的破棉袄,搓着手烤着火,火盆还是他自己弄的,看,他现在这是落难王妃吧,也不知道他家王爷能不能来接他了。奉天深叹了一口气,从炭火中扒出几个烤红薯,招呼那边的两个人一起过来吃。
“我发现自从你来了,我们的伙食改善了不少啊。”金山打趣着接过一个红薯,递给旁边的低着头的温仁。
“唉,要是出去了,我请你们吃好的。”奉天豪迈的往后面的草堆上一躺,拿起红薯便开始吃了起来。
金山看到奉天这个样子觉得好笑:“你不是小厮吧?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像是个主子?”
“唉,一言难尽呐……”奉天忽然有些伤感了。可怜他那件上好的裘皮的小坎了,虽然没被那姬扬当做“赃物”收了去,但是因为下了雪,天气变得更冷了,实在没有办法,他就让金山帮他换了一件厚实的棉袄回来。一头及踝的头发也好久没有好好的打理过了,奉天抓了抓,啧,都快一个月没洗了吧?不知道生了虱子没?他家王爷这绝对是在报复他!别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咱们吃什么?”金山拍了拍手上的灰,他最近挺期待这个新来的人变出的新花样的。这不,把他和温仁都养的瓷实了不少。
一说到这个,本来在一旁忿忿的奉天赶紧接了话,又活跃了起来:“昨儿不是胀死了一匹马么?能不能分咱们点儿肉?”
“这……”金山有些为难,这马本就是行军打战用的,昨天胀死的那匹还好是一匹老马,上面没追究,那死马还在后面扔着。估计一会儿伙房的人就会拉走给士兵们打打牙祭。像他这种和奴隶没二样的人根本是沾不到边儿的。
“上回换棉袄的钱不是还有些么!你去拿钱买一点回来。咱们晚上烤着吃!”想到这儿,奉天挥着手赶人,没办法,他脚上还得装模作样的戴着脚镣。
金山走了以后,奉天吃完自己的红薯,发现那边温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你怎么了?”奉天再次试图和这个木头搭话,这一个月以来,两个人说话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
“想你。”出乎意料,那人竟然回了奉天的话,奉天这才看清温仁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眸子,杏核眼,那眸子就像是两丸黑水银,虽不说摄人心魄但却也是顾盼生辉。
奉天懒得挪那戴着脚镣的脚,直接探过身子:“其实,你是个美人吧!”边说边往人家身边靠去,就像登徒子似的。
温仁皱着眉脸上闪过一抹嫌恶之色躲了过去:“你不是个小厮。”温仁肯定的说道,“我发现有人在暗处看着你。”
奉天摊了摊手:“我之前和你们皇帝说过啊,但是他不信,我有什么办法。至于那些人,应该是我家男人找我的吧。”奉天撇了撇嘴,只能这么说了,鬼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和他男人有过节?这次出来他可是又长了不少见识。
“你男人?”温仁被脏污覆盖的脸上不难看出不解之色。
“嗯,或者,我是他男人。”嗯,大家都是男人。
温仁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决定还是闭上嘴为好。正好这个时候金山也回来了,手上不负众望的掉着好大一块马肉。
“干得好!”奉天对金山竖了竖拇指,又指着自己的脚镣,“正好这个时辰也没人来查了,你赶紧把这个劳什子的东西给我取了!”那脚镣为了防止磨脚让他自己绑了几层布,可是这么戴着也沉呢。
取了脚镣奉天却是让那两个人先回了那个破旧的小屋子里。
“你留这儿干嘛?”金山随口追问了一句。
“走吧。”那温仁看了奉天一眼就将人拉走了。金山也不再追问,提着肉回了屋子。
奉天还是一副懒懒的样子躺在草垛上,不理会那鬼规定,又生了一小堆火,烤着冻得有些发木的手:“出来吧……”
“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