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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无不咬牙瞪眼,肌肉纠结。六鼎轰地放在地上时,年华只觉得脚底都被震得隐隐发疼。
又有一名侍卫在武场的另外一端插了一枚旗子,在这麽远的距离之下,迎风飘扬的鲜豔小旗显得娇小无比。
观礼台上也抬上一面桌案,三只纹龙雕凤的香炉摆在桌面上。君明芳点上其中一柱香,嫋嫋香烟飘摇而上,顺风斜飞,四散无踪。
凌青大声宣布道:“第二轮考核!候选者於三柱香之内将其中三鼎移至令旗处,即为通过。”
说完冷冰冰地向年华道:“年公子,开始吧。”
年华直直地瞪著那几个千斤鼎,咽了咽口水。
因为他在第一轮中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和空灵飘忽的身姿,高台上的众侍卫们这一次便没了一开始时的轻蔑,反而似乎对场中那个身形稍嫌纤细的青年有了些好奇的期待。
被人这样注视和期待著,年华反而有点紧张了。他走到看起来比较娇小的一个鼎前,挽了挽袖口,把手臂环在鼎身上,集中精力将浑身的内力集中到两手之上,咬著牙向上一拔──
高台之上的众侍卫猛然发出一声惊呼。只见那青年如同用猛了力气却抬起的只是一个极轻的物什一般,不但将那大鼎抬起,甚至身体也被闪得向前踉跄著晃了两步。
众人正惊异於那纤细的身体竟有著如此巨大的力量,却又见那青年被鼎坠得猛地弯下了腰,巨鼎轰地落地,震起翻飞的尘土。青年脱力一般跪在了地上,疼极了似的抱著两只手,蜷缩著身体倒在地上,长长的黑发散在脸前。
一直注视著年华的元牧天瞳孔猛缩,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急切地向前走了两步。
年华口中低低地呻吟著,翻身坐在地上,背靠著大鼎,皱著眉头揉著手臂,额上冷汗涔涔。
看来虽然有内力扶持,肌肉的强度根本达不到那个程度,承受不了那样的重压,还是不行啊。
手臂疼得钻心,肯定肌肉拉伤了。年华沮丧地往桌案上的香炉看去,正看到元牧天紧皱著眉头看著他,那脸上纠结的表情……是担忧麽?年华愣了愣。
元牧天对上年华的视线,忍不住开口道:“做不到就算了,没有人逼迫你。”
年华不屑地撇了撇嘴。站起身来回头去观察身边的大鼎。
怎麽看,都不像能搬得动的样子啊……他尝试著绕到前面去拉,这一次年华不敢贸然使用内力了,就怕一个不察把手臂废了都不知道。
结果可想而知,厚重的大鼎前年华的身影显得分外纤细瘦弱,尤如蚍蜉撼树一般,显出些不自量力。场上又响起一些嘲笑的声音。
年华不理会那些声音,咬著牙一点一点地往前或推或拉。为免身体受到不可弥补的损伤,年华小心地控制著内力。沈重的青铜鼎开始挪动起来,尽管很慢,却也在一步一步地朝著终点而去。
原本此起彼伏的讥讽之声此时却渐渐平息,不知何时高台上的人群中又开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笑声,不过这时却似乎没了那些嘲讽和轻视。
在场的每一个侍卫当初都是这样考过来的,还没有编入正式队伍的那些年轻武士也将要经过这样的历练。那千斤鼎有多重,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年华最开始的那一举,已经让所有人看到了他的实力。
皇帝的那句话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几乎就是心疼与劝慰了。可如今那倔强的身影仍旧硬撑著拉伤的手臂,固执地推著大鼎一步步向终点逼近。虽然相隔甚远,也能看到青年额上滚滚落下的汗水沾湿了他的黑发。即使在坐诸人在这一局都可以做得比他好,却再也没有人能够嘲笑出声。
这些刀口舔血的武人本就简单,三人成虎的流言对於他们的影响入皮不入肉,他们更加相信自己眼中所见的。而此刻他们亲眼看见的,就是武场中央那个身形挺拔的青年的确在拼著自己的血汗走在他们已经走过或者将要走的路。
“凌统领,你常跟在皇上身边,比咱们知道的清楚。你说说,真是这小子巴著皇上不放?我怎麽瞧著,像咱们皇上对人家小公子恋恋不忘呢?看皇上那眼神儿,像只狼似的,简直像贪图一座久攻不克的城池。除了当初跟著皇上打仗的时候,我可许久没见过我们皇上有这种眼神了。”凌青身边的一个侍卫用刀柄捅了捅他,摸著下巴笑道。
凌青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那侍卫自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扭过头去。他另一边的男人却不怕他们统领大人的威严,挽著袖子露出肌肉纠结的粗壮手臂,大笑了几声道:“我也觉得这小子不一般。便是咱们兄弟要搬动那千斤鼎,也是要做些许准备的。他上来就举,可不得把那小细胳膊伤到。想见是没有经验,可那把子力气,却是有的!这要是一招一招拼起命来,这小子必定难对付的很。”他说著摸了摸腮边浓密的胡须,回味了一下又笑道:“而且我刚才离得近了,跟那小子擦肩而过,看得可十分清楚。这小公子……嘿嘿,长得是真漂亮!真漂亮!从他身旁过去,都能闻到一股子香味儿。要是咱们皇上对人家存了什麽心思,倒也可以理解……”
“都住嘴!一群胆大包天的东西,敢编排起皇上的谣言了,想被营里除名吗!”凌青带些怒气地低喝一声,才让身边那些兴致高昂的侍卫们都识趣地闭上嘴巴安静下来。
而场地中央的年华一边费力地向前推著鼎,一边抹了抹眼前的汗水,看向香炉。第一柱香眼看就要烧到底了,他现在才只把其中一个鼎移动出了五六米,那终点的小令旗还在遥远的远方飘扬。
台上已经有侍卫站起来冲他叫道:“小子使劲儿呀!过不了这一关你都对不起输在你手下的那五只败阵公鸡!”
被他埋汰的五人奋起反驳,观众席上也热闹起来。元牧天稳坐在高台之上的龙椅中,只管直直地看著年华,对周围的喧闹吵嚷完全不以为意。只要他的兵尽忠尽职,他并不在乎他们偶尔的放肆。
年华裂嘴笑了笑,心里感动得简直要哭了。他穿越过来这麽久,总算带动了那麽点儿纯爷们的气氛!
年华抬起酸痛无比的左手,冲著给力的观众席方向比了个颤抖的V字。侍卫们尽管看不懂,还是给出了热列的响应。
年华深呼一口气,在众人的吵闹声中,继续费力地挪动那笨重的大鼎,一寸寸地移向终点。
三柱香烧完时,年华刚刚把第二只鼎移到半路。
君明芳走到高台前方,淡然地宣布了他的通关失败。此时天已近晌午,君明芳令众人先行散去,午时过後再到此集合,继续年华的考核。
年华至此终於脱力地五体伏地趴倒在地上,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元牧天心里一紧,就想走下去把人抱在怀里好好查看,又恨不得把所有御医都宣来。只是他还未下观礼台,年华就已经被潮水般的众侍卫给团团围住,几个有经验的开始帮他医治起拉伤的手臂来。
年华坐在地上,身旁被人群围著。拉高的衣袖下露出已形成片片青紫的皮肤,两个长相粗莽的侍卫一左一右地用粗糙的大手抓著那相比之下显得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手臂摆弄著,疼得年华一张脸上龇牙咧嘴,却向周围的不知在哄笑些什麽的侍卫笑得一脸灿烂。
元牧天咬紧了牙齿,冷冷地看著,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开始如涟漪般扩大。
游贵妃上前来柔声问道是传膳还是回宫,元牧天阴沈著脸色,半晌没有开口,只是定定地望向人群中的那个小男宠。游贵妃自从得宠以来还未受到过如此冷遇,还是当著这麽多人的眼前。她看著面前这一幕,掩在宽袍大袖下的柔嫩手心被尖利的指甲刺出一丝血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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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今天把考核写完的,可是好困ZZZ,先到这里吧
(0。6鲜币)第88章
88
年华抬头看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该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消除偏见後就很自来熟的侍卫们热情邀请他去他们的食堂。年华虽然累得过头了没有胃口,但还想要趁著这个时候和大家搞好关系。因此拉下两只袖子,有说有笑地跟著大家向场外走去。
一个老太监突然急急地从後面追来,一手拎著衣裳下摆,满脸焦急。
“年公子,请稍等。”
那是从先皇时候就开始伺候皇上的人,服侍了两代帝王,很受宠信,因此朝庭上下不管多大的官员对他都要客客气气。
侍卫们让开一条道,其中两个人上前去搀扶了一下,笑道:“刘公公,您老人家慢些。”
刘公公走到年华跟前,拍著胸口喘匀了气,才道:“年公子,皇上差老奴来请您去驾前用膳。公子劳累了一上午,皇上担忧公子身子受损,已经宣了宫庭御医前来为公子看诊。”
他这话一说出口,人群中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大家都不说话,只是看著年华。年华被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都带了些异样。
这个元牧天,偏在他形势大好的时候又来捣乱。
年华向老太监一拱手道:“请公公替我谢过皇上的好意。我的伤没什麽要紧,不用麻烦御医了。那个……膳,就请皇上和贵妃娘娘好好用吧。”
刘公公脸上有些不好看了,明显是嫌年华不识抬举。
“这些话还是请年公子亲自和皇上说吧,老奴只是个传话的,请年公子不要为难老奴。”
年华为难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可是我已经答应大家了。”
侍卫们虽说是武人,却并不是不懂得看人脸色。看这光景,先前帮年华治疗手臂的那个侍卫拍了拍年华的肩膀:“老弟,圣旨难违。皇上让你去你就去吧。”
年华微皱起眉头,很是无奈。哪有在这种面试的当口被公司总裁请去吃饭的,这让别人怎麽看啊?
不等他开口,侍卫们就三三两两地离去了。年华无法,只能转向刘公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公公请带路吧。”
刘公公看他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拂尘一甩,显些甩到年华的脸。年华向後撤了一步,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刘公公後面。
没走几步,刘公公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了来:“年公子,老奴说句实话,您别不爱听。”
“哦,公公请说,我肯定爱听,我最爱听实话了。”年华打著哈哈应承道。
刘公公又是哼了一声,才道:“老奴是看著皇上慢慢长大的,看著皇上十四岁征战四方,十六岁登基为皇,到如今平定天下,四海升平。皇上心怀天下,是真真正正的天定之子,人中之龙。皇上後宫佳丽三千,多绝世的美人都有,却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这麽上心过。年公子若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就适可而止吧。”
年华听著那一句句的溢美之辞,想著一直以来他眼中所见的那个情商几乎没有的面瘫男,鸡皮疙瘩瞬间全体起立。正抱著手臂狠搓的时候,最後一句话又让他怔了怔。
年华想了想,也懒得再去分辨,只无奈地低叹一声。这位公公大概就是家长心态,觉得全天下人都该爱他家皇帝才对,元牧天也似乎的确没碰到过什麽抵死不从的贞男烈女。在这样的氛围下长大,也难怪皇帝的自恋等级如此变态。
刘公公将他带到一个小凉亭,皇帝正坐在那里等著,凌青和君明芳都陪在一旁。年华对上凌青的视线的时候,分明地看到了他眼中的鄙视,听到他口中发出清清楚楚的哧地一声。
元牧天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凌青才不情不愿地低下头去,作出一副顺从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