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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
君明芳闻言,突然抿紧了唇,没有开口。
年华一愣道:“你……你知道?!你们……全都知道?!”
看到君明芳微微低首的默认,一丝苦笑从嘴角边蔓延开去。
年华把玩著一根手指,呼了一口气,自暴自弃一般道:“随便吧,随便你们怎麽想。等我救了子涵,以後就再也不回去了,你们想什麽都跟我没有关系。”
“皇上不会同意的。”
“我管他去死!”年华怒道,“好了,我不跟你说那些没用的了。你看到了,我就是自己跑出来的,元牧天气疯了也没用。我来找你就只有一件事,你到底什麽时候出兵去济城?!”
君明芳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出兵的最好时机。”
“什麽?!”年华咬住下唇,急躁地走了两步,“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守这个吉康城,外面怎麽样都跟你没有关系?!你怎麽能……”
“战争不是儿戏,由不得你来指手划脚。”君明芳道,“我可以不将你押到牢里,你今晚住在我这里。你不愿回京我也不会逼你,但你必须要老实跟在我身边。明天还有三路人马来与大军会合,我要休息了,你自便。”
君明芳说著,竟然真的就倒在榻上,瞌眼睡了。
年华瞪著眼睛看了他半晌,直到君明芳胸口的起伏平稳,呼吸悠长起来,他才放弃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天他日夜兼程,的确又累又困。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晚,养精蓄锐。
如果君明芳执意不愿出兵,到最後,他还是要靠自己──
子涵,等我。
冷月照射下的济城之内一片荒凄,没有一处完好房屋,妇女和幼童老人都被集中在原本的皇宫之内,全城的壮年男人都被发动起来,手持残破不全的武器,在城边巡逻。
程子涵端著一碗清水,碗底沈著几粒米,从一座房中走出来。寒风抖起,吹起单薄破旧的衣料,程子涵抱著手臂搓了搓,抬头望向皎皎明月。
远在千里之外的镇阳帝都──
“程子涵,子涵……你到底在哪里?明明是你先有负於我,你怎麽能这麽……理直气壮地伤害我。”被下了禁足令的瑞王爷元启手拎著酒壶,靠坐在长廊边仰望夜空。
夜深露重时,远处忽然传来“皇上驾到”的呼声,元启也懒得起身去迎接。
元牧天走近自己惟一的亲生弟弟的院子,看了看他颓废的模样,皱著眉头摇了摇头,将宫人遣退,向元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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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5分,好困,碎觉了
106 重逢
106重逢
“君大人,我来的路上就听说了,倭寇都攻打了那麽多城,到处烧杀抢掠,你为什麽只守著吉康不让出兵呢?我听到将士们都有意见了。”年华闷闷地坐在软垫上。面前的矮桌上布著一些酒菜,大碗的酒大块的肉,看上去倒是很美味。可是年华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举著筷子戳了两下又放下。
“战争不是儿戏,你只想著救程子涵,我却要赢得全线战场。”君明芳道,“这一次是几路叛贼和倭寇勾结,不只为财物女人,还为我大萧国土而来。我若没有万全的筹备将他们一网打尽,断不会冲动用兵。”君明芳说著,微微一叹道:“事实上,我还希望济城能撑得久一点,让我各路精锐有余力一一就位。”
年华微微地鼓起脸颊;有些不悦,却也无话可说。不能说君明芳的计划就是对的或者错的,到底是一举进攻还是慢慢部署更加有利,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不到最後一刻谁也不敢说必胜。不过他是大将军,这是他的战略,对与错他都无权置喙。
“济城被元牧天横征暴敛那麽多年,早就耗干了,你指望他们能撑多久。”年华哼哼了两声,“不过城里面早就什麽都没有了,那些海盗还攻打它干什麽呢?”
君明芳默默用膳,不再回答。
年华想了想,正要开口时,外面突然有士兵传报,从其他地方调来的三路大军已经到达城外,几个将领正在府外求见。
君明芳放下筷子,从架上取下战衣,一面高声传令道:“快请几位将军到大厅。”一面匆匆忙忙地向门外走去。
年华张了张口,放弃地呼出一口气,拿著一根竹筷当成笔转了几转,托著下巴发起呆来。
大军不能进攻,他只能孤身一人独闯济城。年华掂量著,以他一人的能力,把子涵救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问题只在於,程子涵一根筋的,恐怕不会跟他走。不,他本来就是为了和他的济城子民同生共死,肯定不会跟他走。就算是他自己,只怕进了城见了那些可怜兮兮的老弱妇儒之後,也走不了了。
自己这是妇人之仁,还是大将之风呢?不管他是哪一种,年华知道一旦自己进了济城,所有的事情都将不再是他和程子涵两个人的事了。
济城里如今定以程子涵为首,依子涵对他的依赖,不管他有没有那个本事,都要将整个济城的担子接过来自己扛。年华不敢妄自托大,敢说他能一手翻云覆雨,一人扭转乾坤,拯救整个城池於危难之中。实际上单练他在行,攻城战他根本没经验。
但既然眼前只有永往直前这一步可以踏下去,多想也无益。
前前後後地想了一圈,年华便将所有的顾虑全都抛之脑後。
能不能承担起一整座城的子民是一回事,赶鸭子上架也要上任却是事实。此行凶险是真的,此行却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当没有第二个选择时,反而少了些无谓的瞻前顾後,心里一瞬间舒畅极了。
年华风卷残云地将桌上的食物全部扫光。他想了想,决定等君明芳回来。年华不怕他阻拦自己,他有感觉,君明芳共实并不喜欢自己呆在他家皇帝身边,也许自己走得越远他越开心。
相反,他不能就这麽光杆司令地闯进去。他需要食物,粮草,这些只有君明芳能给他。
济城的粮草早就断了,现在城里不知是个什麽样子,他带上的东西聊胜於无。所有人都吃饱是做不到,好歹有力气站著打仗,多撑上几天。
在房里等了半个小时,年华就坐不住了。他没有性子再在这里耗上一天,今天必须出发。虽然济城死守城门,一直和城外的海盗僵持到现在,但是每一刻都有可能发生状况。年华完全安不下心来,尤其在离得济城和子涵这麽近的地方。
年华跑出去在府衙里转了几圈,不知是不是君明芳特意吩咐过,所有人都当他空气一样,看见也假装没看见。好不容易找到君明芳的那个贴身小侍从,向他询问君明芳什麽时候能回来,却只得到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
“我们将军还在议事,现在不方便见你。”
“那他什麽时候能议好,我有急事想找将军商量。”年华一把拉住欲走的小侍从,“先别走啊,话都没说完呢。”
侍从微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顿了顿道:“年公子有什麽急事,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我可以代为转告。将军恐怕会一直忙到晚上。”
年华将他想借粮的要求说了出来,却见小侍从眉间微微一蹙,想都不想地道:“没用的年公子,即便将军答应,恐怕根本没有士兵愿意带著粮草跟你走。”
“为什麽这麽说?!”年华看著心不在焉的小侍从,直觉他根本就是敷衍自己,心底就有些愤愤不平,“你这麽说岂不是在诬蔑这里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再说我根本不要人,我只想借些粮草而已。吉康城里粮草充足,往西边产粮大郡的路上每隔十里就设一座粮站,给我两车也只是九牛一毛,却能养活济城万千百姓,这都不行吗?!”
侍从轻哼了一声道:“济城外被反贼围成铁桶一般,年公子想运粮草进去,只有将士们各自带著粮草突围而已。难道年公子指望两匹马在叛军眼皮子底下给你拉进去不成?可是因为英明神武的济王殿下用我萧军将士的性命堆起来的那些丰功伟绩,只怕没有人愿意冒这样九死一生的险境替年公子出这份力。将士们的确著急出战,视死如归,这些却只是为杀贼,和救不救济城,没有关系。”
年华一咬牙,这侍从倒是够直白,不过在共同对敌的时候翻旧帐起内哄也够没品的。这分明就是故意气他,为难於他,难道军令如山之下,军中将士还能说个“不”字?不过他本来就没想多带人去,对他来说那只是增添负担。
年华按下火气沈声道:“我不要人,我只要借几车粮草。好歹都是大萧子民,君将军不会连这点怜悯之心也没有。你不替我传话就算了,我不求你,我自己去见他!”
年华说完便脚下一转,眨眼之间人就已经飘到了院子另一头。
“几位将军在商议军中大事,你敢硬闯只有军法处置!”侍从愤怒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年华鸟也不鸟,往大厅跑去。
大厅的几个门扇都紧闭著,一队士兵在门外列队战岗。年华趴在隔墙後面,从镂空的雕窗後面向大厅看去。他想了想,正想走出去,突然被一个人从後面一把拉住。
年华条件反射地反手还击,只听一声闷哼响在耳边。
“唔……年华,你什麽时候力气这麽大了。”
年华听著这声音熟悉,回头一看,惊讶地压低声音道:“陈正!你──”转念一想,年华眯起眼睛凑近道:“你鬼鬼祟祟地在我後面干什麽。”
陈正靠著墙壁揉了揉胸前,无奈道:“你才是鬼鬼祟祟吧,这里是你能乱闯的地方麽。”
年华探头又往那肃穆的大院子里看了看,也转身靠在陈正身边,无奈地将自己的苦恼告诉他。
陈正低头沈吟了片刻道:“军法处置可不是说著玩的,你别以身试法了,跟我来吧。”
107 陈正【补昨天的~今天还有一更】
107陈正
年华跟著陈正出了县衙,沿著一条街道往前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年华一边紧跟著一边疑惑问道。
陈正回头笑道:“你到了就知道。”说著就脚下一转,进入一个小巷子里,又向里走了一段路,停在一扇大门前。
“这里哪儿?”年华摸了摸那木门上老旧的门锁问道。
他说话间门突然从里开了,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向陈正行礼道:“陈百将。”
年华吓了一跳,往後退去。
“原来是你的秘密基地啊。你又没敲门,他怎麽知道你来了。”
陈正拉住年华,对那汉子道:“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想去济城救难的。”
那人打量了年华一眼,点了点头,侧过身放二人进来。
陈正没有多说什麽,直接带著年华向後院走去。
後院里停著几辆大车,陈正掀开厚厚的油布一角,向年华道:“粮草在此,虽然不多,但也可解济城一时之难了。”
年华哇了一声扑上前去,先是惊喜,想了想却又看向陈正道:“陈正,你这是私藏粮草啊。我虽然不懂军法,你这个也不对吧,被抓到会很严重吧。”
陈正放下油布,带著年华往前院走去,一边道:“我可不是私藏粮草,这不是军里的东西。这里离济城最近,很多城民都有亲朋住在济城,还有从济城出来做生意的。君大人一直坚守不出,和济城有关系的人都很焦急。这些粮草是一些商人自己捐助的。”
年华这才突然记起,上一次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救子涵的时候,就是陈正私底下偷跑出去救人的。
年华高兴地用力拥抱了陈正,笑道:“陈百将,你真是个大好人。”
“我说过,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陈正微笑道,“程子涵对我有恩,我便不能坐视他丢了性命。何况这一次是济王硬闯早被围困的济城,要与济城子民同生共死的。便是冲著这一点,我也不能无动於衷。”
年华一听之下,便有些忧心:“他武功又不行还要硬闯,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战场无情,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