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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赵修没有动自己面前的酒,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公子不记得我了吗?”
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视线向自己刺来。这个时候就算说不认识柳安居也不会相信,可是赵修真的不认识啊!
“你哪位?”
、暗藏的杀机
“三年前在南风馆,招待赵公子的不就是我吗?”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不过赵修真的记不清那少年的长相了。既然他说是,那就是吧!赵修装作想起来的样子点了点头。
“真厉害呀,都当上花魁了。”
因为实际上没想起来什么,赵修只好随便寒暄一句。
“哎,见到赵公子时我还一心朴实地等着攒够了钱爹娘会赎我回去。后来被望月骂醒了,三年以后赎身的钱怎么也要上千两白银,我爹娘有那么钱的话就不必卖儿鬻女了。望月说我资质好,就把我带来长安了,没想到歪打正着成了花魁。”
望月是谁赵修也想不起来了。这两年记性似乎变得大不如前,是不是老了呢?醉笙的话他根本接不上,柳安居又在那七窍生烟地瞪着他,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从怀中拿出柳安居他爹的画像,问醉笙是否见过。
醉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多问就认真地看起画像来。端详了很久他才迟疑地开口:“好像见过。”
“真的吗?”
一听到自己父亲的消息,柳安居立刻忘了生气,紧张地问道。
“应该不会记错。我记得好像是上个月,他自己一个人来的。到了这里以后就指着夜露的房间问应该翻谁的牌子。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不过也有客人为了风水不看人只看地方的。后来夜露跟我说,那个客人给了他一锭金子,十两左右,要他出去自己逛逛。夜露也没多问,就来了我的房间聊天。客人走的时候我还和夜露一起偷看来着,所以有点印象。就是这个人,不过年纪要再大一点,头发也花白了不少。”
赵修按照醉笙的描述在画像上添了几条皱纹,醉笙点头称是。
“胡须呢?”
“没有胡须。”
赵修放下笔,收好了画像。看来柳安居的爹真的在长安,而且还来过这里。他出手阔绰,应该没有陷入贫穷的困境。可是他到这里明显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冲着那个房间而来。他在房里做什么呢?
“之后他还有来过吗?”
“没有。夜露还一直惺惺念念呢,要是他来了,我肯定会知道。”
“如果他再来,能麻烦你给他带个口信吗?就说小虎牙在等他回家。”
醉笙笑了笑,应承下来。不过赵修觉得柳安居的爹会再出现的可能性很小。
“赵公子好像很喜欢虎牙呢!”
那次在州城他是为了找人才去的南风馆,为了不露出破绽而编了一个谎,没想到醉笙到现在还记得。他记得不要紧,可怜赵修已经快死在柳安居的目光之下了。他不想扫崔谦的兴,也不想柳安居再生气,简直就是左
右为难。干脆喝醉了算了,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明天离开后再哄他就容易了。
赵修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酒壶猛灌。好几年没沾过酒,酒量小了不少。三壶酒下肚之后,赵修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他是被头痛唤醒的。不光是头,眼睛也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太晚了。想要翻个身时,忽然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而且没穿衣服。不过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没穿衣服。该不会……
赵修不敢继续想了,也不敢睁开眼睛。用手指轻轻戳一下,感觉这个体温好像很熟悉,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又稍稍压了一下腰侧,身旁的人立刻发出了转着弯的“嗯”的声音。这下放心了,终于敢睁开眼睛看看。果然没有发生自己害怕的事,赵修高兴地搂了上去。可是另一个问题来了:怎么会睡在这里,而且好像还和柳安居做过那种事?
“唔,你醒啦。”
揉了揉眼睛,柳安居笑着对赵修说,还主动亲了他一下。虽然不记得昨晚做过些什么,不过好像是好事呢。赵修喜上眉梢,也亲了柳安居一下。
“不生气啦?”
“嗯,我都不知道你也会这么想呢。”
说着,柳安居就要起身,赵修任性地圈住他的腰,把他拉了回来。
“放手,我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柳安居面红耳赤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了头,开始默默地挣扎。他越挣扎赵修就抱得越紧,最后他终于灰心丧气,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出恭。”
赵修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终于放开了手。柳安居就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飞快地穿好衣服奔了出去。他走了以后赵修也更衣洗漱,准备离开。在他整理包袱的时候,崔谦走了进来,一见赵修就开始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不就是喝醉了而已,你至于笑成这样吗?”
赵修不高兴地大声问。他这么一问,崔谦终于放开了,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我……”崔谦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没想到赵道长喝醉了……会变成那样。”
“人喝醉了都差不多。”
大不了就是吐了或者大声喊“我没喝醉”之类的事,有什么可笑的?崔谦却摇着头表示不赞同,可是因为笑得岔了气说不出话来。
“要不你就笑,要不你就说,自己选一样吧!”
被他烦得要命,可是赵修又开始担心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应该没有吧,不然柳安居刚刚也不会那么高兴。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崔谦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脸
问。
“你不说我走了。”
扔下一句话,赵修作势要走。不出所料,崔谦果然拉住了他。
“我说,我立刻就说。”崔谦又“嗤嗤”地笑了两声,伸出五根手指,“你昨晚居然整整喝了五壶酒。”
“那又怎么样?”
五壶?赵修只记得喝到第三壶以前的事。
“然后你就一脚踢开了我的凳子,冲着柳郎中扑过去。”
被崔谦知道自己和柳安居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可以让他不要再碍事。赵修“哼”了一声,开始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柳郎中倒挺镇静的,就轻轻推了你一下。然后你就……”
崔谦断在了关键的地方,又开始狂笑不止,赵修心里暗暗着急,故作声势地踢了崔谦一脚,催促他快说。
“然后你就……哭了。”
“我哭了?”
赵修大声反问道。才没有呢!绝对没有!不过说起来,眼睛好像有点肿——不,没肿,绝对没哭!
“是啊,哭得鼻涕都流出来啦!”崔谦捂着肚子说,“还抱着柳郎中大腿说‘我只喜欢你一个,别不要我’,哭天抢地的,我和醉笙都被你吓呆了。”
“然后呢?”
“然后醉笙把房间让给你们,自己到空房去睡了。我在大厅碰见了同僚,喝了一夜。”
“哦。”
实际上,赵修还没有从知道自己丑态的震惊中出来,他的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可能!自己绝对不可能因为柳安居推他一下就哭了,绝对不可能抱着他大腿让他不要抛弃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惜再怎么否认都没用了。醉笙端着他和柳安居两人的早点进来,一见自己就忍俊不禁,与崔谦交换一个眼神后便轻飘飘地离去,这就等于肯定了崔谦的话。赵修只觉得脸上要喷出火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踏进长安一步了,再也不来平康坊了,再也不喝酒了。柳安居回来以后,红着脸对他笑了笑,可惜现在跟刚刚的感受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只觉得柳安居是在说:“放心吧,我不会抛弃你。”
逼着柳安居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饭,赵修就急匆匆地拉着柳安居离开。出了平康坊的坊门,赵修就对崔谦告别,逼他回到自己的兴平县。即便如此,最清楚自己丑态的人还在面前,而且赵修想要跟他共度一生,做什么都是枉然。那就算了,看见他对自己笑已经够了。以前欺负他那么久,也该轮到他欺负自己。
彻底自暴自弃以后,反而轻松了很多,也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赵修决定跟柳安居回永阳坊一趟,向附近居民打听一下废
宅以前的主人的事,说不定对找到柳安居的父亲有帮助。走了没多久,他忽然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监视自己,可是回头一看,又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怎么了?”
见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柳安居有些不安地问。
“没事。”
赵修摇了摇头,也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疑神疑鬼了。
到了永阳坊,街道立刻变得冷清起来。赵修和柳安居走到一座小楼底下时,一团诡异的黑影出现在脚下。不好!赵修在心中叫道,立刻搂着柳安居向另一侧倒去。一块大石正好落在他们脚边,碎石迸飞。若是这石块砸在他们脑袋上,恐怕两人立刻就会一命呜呼,赵修不禁心有余悸地向小楼上望去。看见一个人影从窗口闪过,赵修立刻冲上小楼。
这小楼以前大概是个酒楼,不过已经荒废,落满灰尘的桌椅杂乱地摆在地上。赵修上去时已经没有人在了,看地上的脚印那人应该是从另一侧的窗户逃走了。赵修站在那窗口望去,一个人影都没有。
有人要杀他们!赵修非常肯定。
、废宅的秘密
赵修从小楼出来,柳安居正在对面满脸忧心地等他。
“怎么样?”
柳安居不安地问道。赵修摇了摇头,除了有人要杀他们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最可怕的是敌暗我明,若是不全神戒备,恐怕随时命丧他手。
赵修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当年全长安人都以为是他放火烧了华严寺,会不会有人对此仍然怀恨在心,因此要取他性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想杀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柳安居,那么自己一直跟柳安居在一起岂不是害了他?
正想着,眼睛忽然被一道白光闪了一下,定睛一看,一把飞刀直冲着柳安居的后背而来。赵修慌忙把柳安居拉到一边,飞刀从他们身边穿过,扎在了附近茶摊的柱子上。茶摊没有客人,但是女主人被吓得整壶开水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尖叫。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了别人,赵修觉得很不好意思,赶紧过去帮忙。幸好她没有烫到,赵修就要来了一壶粗茶,拉着柳安居进了屋里。
刚才那一记飞刀,如果稍微偏左一些或者再高一点,就正好可以越过柳安居伤到自己。可那把飞刀分明是冲着柳安居去的,而且想要一下置他于死地。这就更加奇怪了,柳安居自小在桃源县长大跟人素无恩怨,应该不会有人想杀他才对。他们到了长安以后,只有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件事比较不寻常。然而发现尸体的人不光柳安居一个,为什么单单冲着他来呢?
难道是他们在废宅里的话被人听去,担心被柳安居揪出什么秘密,所以想要杀人灭口?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如果不找出什么人要害他们,恐怕就算现在逃离长安也不会安全。看来非要问出那废宅的来历不可了。
“小虎牙,今天我们先到兴平县崔大人那里借宿吧!”
“你刚把人家赶走,现在又要跟去啊?”
“有人要杀你,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今晚咱们如果留在长安必死无疑。”
赵修很肯定地下了判断。兴平县距离长安很近,他们完全可以在天黑前赶到。县衙毕竟有衙役保护,比起他们住在长安的小邸舍安全得多。他如此直言是希望惊醒柳安居,要他多多注意,没想到反而吓得他面如死灰,顿时缩起了肩膀。
“我什么坏事都没做,为什么要杀我?”
柳安居颤抖着声音问道。赵修听了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