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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熠发完邮件,就一直在想对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应该是个心高气傲的电脑怪才,编程水平一流,英语很好,也许是个在中国居住的外国IT精英,因为喜爱中国,还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yanqing xu,徐延庆?
许彦青!?沈书熠不知道怎么联想到了这个名字,可想想对方还是个小孩,就觉得这不科学,恐怕只是名字的发音相近而已。
第二十二章 酒后那个啥
回到家的彦青并没有放下每日的晨练任务,每天早早起了床就在小区里跑步,小区里晨练的大爷大妈们也都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而且彦青这人又很尊敬老人,碰到他们都会喊声爷爷奶奶好,长得又讨喜,所以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后辈。
有时候在小区里碰上买菜回来的大妈们,她们总要给彦青塞个包子或是油条什么的当早点,彦青推辞不掉只好一手举着油条一手端着豆浆在小区里慢跑,等回到家,手上的早餐也冷了,但彦青都不会浪费掉,而是把豆浆热一下,将冷掉的油条撕成一节一节泡着吃。
嘉莉和小区里的人却很少接触,她很少出门,总喜欢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肥皂剧,彦青很理解她的心情,她是离了婚的女人,这个年代虽然提倡婚姻自由了,可离婚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所以她不愿意抛头露面,也从没想过再婚。
可怜她不过36岁,就坚定了要守寡的信念,彦青曾问她,如果他的亲生父亲还没有娶妻生子,并且来找她,她会不会考虑嫁给他。
嘉莉却是想都没想地摇了摇头,她早就过了品尝爱情的年纪,也没有了追求爱情的热情,她也许可以和那人重新牵手,但再也不会有心跳的感觉了,既然如此,她更安于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而且她不相信那人至今还没有成家。
彦青却是知道自己的亲生爸爸一直单身着,那个平凡到有些平庸的男人,除了一身书生气质,彦青对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苦恋着一个女人,一个自己尚未争取就失去的女人。
彦青同情他却又唾弃他。
日子在嘉莉的电视剧中平淡渡过,彦青已经请了半个月的假了,身上的伤也好了,是时候回学校上课了,吴燕被许老太邀请过一次,让她来家里作客,那天许谦下班回来地有些迟,早已过了晚饭的时间,他一身的酒气,脸色泛着醉醺的红色,脚下都有些不稳。
“怎么现在才回来,还一身的酒气?”许老太明明已经叮嘱过许谦让他今天早些回来,说有客人会来,害的吴燕等了那么久。
在许老太的印象中,许谦只有两次喝得满身酒气,一次是毕业的散伙饭上,从不喝酒的他被同学逼着喝了好多酒,回来就吐了,头疼了一天,还有一次就是许谦知道他的前女友结婚后,一个人喝闷酒,回来后睡了一天一夜,从此就不再沾酒了,可今天不知是为了什么?
许谦脱了皮鞋换上拖鞋,手支着墙稳住身子,“单位应酬。”
许谦很少去应酬,就算去了,也是不管别人如何激将都不会碰酒的,许老太有些不信,她暗忖这次不会是那个女人又写了什么信刺激许谦了吧。
许谦见她不信也不多解释,走进客厅,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吴燕和嘉莉,吴燕见到他,起身担忧地看向他,见他身子有些打晃,想过来扶他,但许谦只是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转身朝楼上走。
彦青吃过饭上楼去收拾明天上课的书本,听到楼下的动静,打开门,看到许谦晃晃悠悠地上了楼,他还没走近,就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给熏住了脚步。
许谦上了楼,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动作一顿,好像忘了该往哪个方向走的样子。
彦青走近他扶着他的手臂仰头看他,“舅舅,我扶你回房吧。”
许谦反应有些迟钝地点点头,由着彦青将他扶进房间,让他在床上坐着。
许谦用手撑着床才勉强让自己坐着没有倒下。
“我去给你端碗醒酒汤。”
不待许谦反应,彦青就出去了,顺手还带上了门。
许谦有些疲乏地把自己扔回床上,眯着眼盯着天花板,他眼前有些模糊,头脑一阵阵地发晕,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唤醒了他。
“把汤喝了,要不然明天会头疼。”
许谦反应不过来对方是谁,听这口吻倒像极了他妈妈,他翻了个身,耍赖一般偏不起来。
最后不知被谁扶了起来,喝了几口汤,又躺下了,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帮他脱衣服,他眼皮子直打架,怎么也睁不开,就任由对方摆布,湿湿的毛巾贴在他滚热的脸上,他舒服地轻哼一声,接着是手,对方的动作很轻柔,让许谦很是享受,抓着湿毛巾不肯撒手。
许谦的生物钟很准时,就算他昨晚醉得再厉害,第二天还是会早早地起床,醒来的他感觉头有些不适,揉揉额角,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衬衫和西服裤,不过领带被解了下来,衬衫还被解开了几颗纽扣。
他下了床,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去楼下浴室冲澡,冲完澡顿觉得人清爽了许多,他洗漱好走出浴室,被站在门口的许老太吓了一跳,她以为对方是来质问他昨天喝酒的事情,正准备好好地向她解释,可看见许老太一脸的笑容,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妈。”许谦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唤了一声。
许老太笑笑,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昨晚的事儿还有印象吗?”
许谦想了想,见她那副暧昧的表情,问道:“昨晚我做了什么吗?”
不会是酒后那个啥了吧,可是也没有对象啊?
“昨天人吴老师在家等了你好长时间,看到你烂醉如泥的样子也没说什么,还一直照顾你,你都没印象了?”
许谦回想昨晚,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的,不过在意识模糊之前,他只记得彦青在自己身边,却没想到照顾他的是吴燕。
“没印象。”
许老太使劲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别一句没印象就像赖账,人家姑娘对你不错,你可不能负了她。”
许老太起身警告地指着他说道,然后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许谦擦着头发站起身走到窗边,远远地看到彦青朝这边慢跑过来,许谦还稀奇他今天手里怎么没拿着包子油条什么的,等走近了,才发现他手里各攥着一只鸡蛋。
许谦见他快到家门口了,走到门口开门准备迎接他。
一开门没见到彦青,视线全都被一辆绿皮的军用车给挡住了。
听到车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许谦只能透过司机这边的车窗朝那边看去。
只听有个极清脆的声音说道:“啸啸,你跑步拿着鸡蛋做什么?”
“你怎么来了?”彦青停下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
“吴燕说你今天会去学校,所以顺道过来接你一起去。”孙鸿宇倚着车门说道。
“哦,吃早饭了吗?这是煮好的草鸡蛋,给你一个。”彦青说着扔了个鸡蛋给他。
孙鸿宇忙伸手接下,“水煮蛋多没滋味。”
“那算了。”彦青伸手想要拿回来。
孙鸿宇忙不迭地把鸡蛋收到口袋里,然后走近彦青,在他的身侧站着,紧挨着他小声讨好地说道:“我一直想去看你,可吴燕说不让我打扰你休息,所以没去,你不生气吧。”
“你现在来看我也是一样的。”
彦青可不信孙鸿宇会这么听吴燕的话,八成是他爷爷不让,所以他才没去医院的。
“啸啸,快回屋去冲个澡吧,一身的汗别站在这着凉。”许谦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说道。
彦青哦了一声就进了屋,留许谦和孙鸿宇站在原地。
“离啸啸去学校还有好一会,你先去学校吧,我会送啸啸去的。”
“没事,我在车里等他。”孙鸿宇说着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两人隔着车窗互相对望了一眼。
许谦的表情依旧不冷不热,而孙鸿宇依旧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样子,两人对对方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就没再说话。
第二十三章 回到学校
彦青洗完澡差不多就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着安静地用早餐。
“今儿个出去跑步又有收获啊!”嘉莉看到彦青手里的鸡蛋笑着说道。
“蔡大妈给我的,说给我补补身子,我只好拿了两个。”彦青剥好鸡蛋,把蛋黄挑出来放到嘉莉的碗里。
“又不吃鸡蛋黄,总共就这么大点鸡蛋,再去掉蛋黄就没了。”
彦青觉得蛋黄太噎人了,不爱吃,笑着把蛋白放进嘴里,抬眼看到坐在对面的许谦,看他面色如常,没留下一点昨夜醉酒的痕迹,想到昨晚这个小舅舅撒娇耍赖的模样,和现在表情严肃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彦青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人看起来挺瘦重量可不轻,昨天要不是有吴燕帮着,他可搬不动他。
彦青扶着他,让吴燕给他喂了几口醒酒汤,见他实在不愿喝了,这才放过他。
给许谦脱衣服的事情自然也是由彦青代劳的,原本还想把许谦的裤子也脱了,只是吴燕在场,彦青怕她会不好意思,所以才没那么做,彦青做完这些,许老太布置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其他还有什么要做的就交给了吴燕,彦青不留下继续做电灯泡,出去时好心地关上门给两人独处的时间。
正喝粥的许谦注意到彦青的视线,朝他看去,对上彦青的视线,对方笑了笑,就低头安静地喝粥了。
许谦想自己昨晚喝醉了酒,不知道有没有失态,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自己的外甥面前做什么蠢事,不然他这个做舅舅的可就威严扫地了。
等吃过早饭,彦青就背上自己的书包和众人道了别,坐上孙鸿宇的军车,彦青想着自己也狐假虎威了一回。
上车前见孙鸿宇一副有话要和他说的样子,可真等他坐到孙鸿宇身边时,这小子又选择沉默是金了。
彦青和他更没有什么话题,无非是些日常问候,可这些也早就在一开始就问完了,所以彦青更加缄默,比起孙鸿宇,彦青更乐意和沈老哥聊天,那人年岁大所以有着丰富的社会阅历和经验,彦青虽年轻,但看待事物有着不俗的视野和观点,小到家长里短大到国家大事,两人都能聊上好一阵子。
彦青没法和家人聊些太深远的东西,他在家里不是许彦青,更像是在扮演一个叫许彦青的人,这个许彦青是个不问世事、生活安逸的富家少年,他天真阳光、他聪慧乖巧,他集万千的宠爱于一身,是在蜜罐子里养大的孩子,可真正的许彦青并不是这样一个人。
“啸啸~啸啸~”孙鸿宇连唤了彦青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望向他。
“怎么了?”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孙鸿宇语气中有那么一丝埋怨。
孙鸿宇是个不会和人相处的人,更加不懂得主动挑起话题与人交流,他总是被动地等待别人先向他开口,对待陌生人,他的回答向来都是反问句的句式,或者扬起下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像彦青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可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其实他只是不懂得怎样和人相处。
“上课觉得怎么样?”彦青随便问道。
“没劲。”
“和班上同学相处的融洽吗?”
“许彦青,你是我爷爷吗?怎么都问这种问题?”孙鸿宇撇撇嘴,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
彦青想对方一定是觉得自己就像这些问题一样无趣吧,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本来就不是个有趣的人。
彦青无能为力地摆摆手,他努力制造话题了,可是失败了,他还是一个人发呆好了。
孙鸿宇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前倾着身子凑近彦青,问道:“你觉得孙佳佳长得怎么样?”
“谁啊?你妹妹?”彦青基本上对名字为ABB的人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