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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袁朗摆了摆手,身上又是一阵发冷。
“不行,我拿点感冒药给你吃。”吴哲皱起眉,从包里掏出一小瓶药,又倒了杯热水给袁朗。老A的习惯,走哪都揣着常用的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吴哲,”袁朗不敢随便吃药,他将马警长送的半袋绿豆拎到炕桌上,扯起嘴角问少校:“大硕士,会不会熬粥啊?”
吴哲红了脸,小声说:“没熬过。”
“没事,我自己来。”袁朗准备下炕,刚一动就一阵晕眩。
“队长!”吴哲连忙扶住袁朗,让他倚靠着自己的身体,担心的问道:“你怎么回事,不是感冒这么简单吧?”
“呀,你看出来了。”袁朗笑着捏了捏吴哲冻红的脸。
“烂人!”吴哲气哼哼的撇过脸,袁朗咳嗽了两声,少校又紧张的盯着他家队长,一刻也不肯放松。
“昨天砒霜中毒,催吐,洗了胃,医生说只能喝粥,多喝绿豆汤,我嫌麻烦,干脆两样一起煮吧,绿豆粥。”
“砒霜中毒!?”吴哲的声音打着颤,“翠花嫂子下的毒,她也毒死了姨舅。我还担心她给咱们下毒,果然,可我怎么没中毒?”
“我人品差吧。”袁朗讪讪的笑了几声。
吴哲阴沉着脸,拿过袁朗手里的绿豆往外走,“任何高精尖的设备仪器都难不倒我,堂堂光电硕士绝对不可能败给区区绿豆粥!”
袁朗看着吴哲气鼓鼓的脸,裹在被子里直笑,吴哲斜了他一眼,说:“你先休息,好了我叫你。”袁朗点点头,睡下了。吴哲去厨房熬粥,直到一个小时后,吴氏绿豆粥正式出锅,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没有让袁朗二次中毒。
袁朗用勺子舀着粥,嘴里啧啧称赞,“没想到少校在厨艺方面天赋异禀,看来齐妈也要甘拜下风。”
“少贫,吃你的!”吴哲托着下巴,看袁朗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喂粥,心里挺有成就感。吃完了,吴哲又让袁朗继续睡,中校同志蒙在被褥里幽怨的眨着眼睛说:“不行,我不是猪。”
“睡啊,有精神了,我再和你说昨天发生的事情,那可真是惊心动魄啊。”吴哲在袁朗面前手舞足蹈,巴不得现在就炫一炫他的英勇事迹。
看吴哲那样,袁朗心里乐得直抽,连疲劳感都散去许多。他笑得张扬耀眼,嘴里却和吴哲讨价还价,“一个人睡太寂寞了,要是有陪睡的,我估计立马就能睡着。”
吴哲愣了一会,随即蹬掉鞋子,脱了羽绒服和裤子爬上床,迅速钻进了袁朗的被窝。
“哎?”袁朗被吴哲的动作弄懵了,直到吴哲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贴上自己的胸膛,中校才欣喜的抱住少校说:“我的少校啊,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你这是答应我了。”
“嗯。”吴哲闷在袁朗怀里点了点头。
“这么快就想开了?”
“不比杀人难。”
“你这什么比喻。”袁朗哭笑不得。
“美人在怀”,又吃饱喝足,管他娘的鬼不鬼,现睡一觉再说。袁朗拥着吴哲,吴哲听着袁朗强健有力的心跳,心渐渐安稳下来,直到对方沉沉睡去,吴哲才抬起头仔细观察他。仅仅一天,眼圈下方就出现了淡淡的青色,吴哲用指腹轻轻拂过袁朗的脸,忽然想起他们正式入队不久后的某天,夕阳西下,烂人随意盘坐在草地上,用难得正经却磁性依旧的声音对着众南瓜说:“常相守是个考验,随时随地,一生。”
19
19、第十九章 。。。
压抑,窒息,紧张,对于这些来说,片刻的安宁显得格外珍贵。
屋子里静悄悄,姨婆不知道在房里做什么,李翠花的尸体蒙了张床单,静静躺在门口的一块废门板上。
袁朗睡熟后,吴哲在他怀里睁着眼睛发呆,躺了一会,昨夜几乎没睡的他也眯瞪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少校感到身上一阵酥麻,朦胧间嘴唇有点刺痛,他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有一张放大的脸,对方深邃有神的眼睛正盯着他。
“队长?”吴哲先是一脸慵懒,而后疑惑的喊声被憋在嗓子里,嘴堵住了,喊不出来。
袁朗半伏在吴哲身上,两只手撑在一旁。他醒得比吴哲早点,看到怀里的少校南瓜睡红了一张脸,于是不再做柳下惠,反正已经挑明了,偷一个香总没问题吧。
“冬天啊……”袁朗一扫刚才入睡前的疲态,整个人不知道多有精神。
“神经。”吴哲愤愤的用手背抹了抹嘴。烂人也恢复得太快了,别是外强中干吧。
“你嘴唇干裂了,我帮你做下处理。”袁朗戏谑的扬起嘴角,又低头蹭了蹭吴哲的唇瓣,顺便舔了舔。
“你……”
靠!
“队长,你感冒了!”
吴哲心想,丫的不要刚恢复精神就散播病毒,小生的鼻子还堵着呢!吴哲的长手长脚开始摆动,却不想被袁朗固定得死死的,少校“反抗”了一会,最后说:“队长,你被上身了?”
“噗!”袁朗抖着肩膀,整个人趴了下来,和吴哲的身体毫无间隙。吴哲板了一会脸,最终也忍不住低笑出声。对方的热度隔着毛衫源源不断的传来,自己心中的感觉难以描摹,爱上袁朗,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吴哲,昨晚我在医院见到姨舅了。”袁朗松了吴哲,侧过身重新躺下。
“什么!?”吴哲大惊,刚放松的神经弦又绷得紧紧的,“你没事吧。”
“我的少校,你队长还没光荣呢。”看到吴哲紧张又略带悔恨的表情,袁朗知道他是把自己半夜遇险这事的责任抗到肩上去了,只怕还有中毒这件事。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与己无关,可自责内疚起来很容易丢失平常心,关心则乱嘛。
听到袁朗说没事,吴哲吐了口气。之前袁朗一直猜测首夜里出现的鬼是姨舅袁鹏涛,所以他自然被归类进了恶鬼的行列。袁朗在没有任何东西护身的情况下遭遇恶鬼,吴哲怎么会不担心。不过,这袁鹏涛莫非还有良心,放过了自己家的子孙?那吴哲和袁鹏涛也没仇没恨啊,为什么找上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朗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他叫我不要回来。”
“叫你别回来?”听了这句话,吴哲的心沉到了谷底。冤死的亡魂半夜现身,只为了忠告后人不要踏足这里,难道这村子即将发生什么可怕事?
越是想不通就越是要想,越是神秘就越是要解谜。
之后,袁朗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吴哲,吴哲也将自己的遭遇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袁朗。
最后,袁朗说:“原来你找到了重击我姨舅头部的凶手。”
“嗯,他还说今天去自首。”
“可能去不了。”
“啊?”
“我进山的那趟车是最后一趟,公交站的人说雪太大,已经封山了。”
好吧,他们现在是彻底的被困住了。都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袁朗和吴哲彻底成了笼中困兽。
心存着一丝侥幸,期望现在还能和外界联络,吴哲趴在窗沿上摇着自己的诺基亚,推开窗户将胳膊伸到外面,可惜移动不给面子,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SHIT!移动还是没信号,出去了我就换联通。”少校郁闷的说。
“呵呵。”袁朗笑着将吴哲拖进怀里,关窗的时候灌来一股冷风,冻得两人直打哆嗦。
“谭嫣说他曾爷爷和他的藏族朋友解放前在槐树林里布下了七煞锁魂阵,你说镇上派出所的马警长对你讲了槐树林的连环命案,他们所说的槐树林应该是同一片林子吧?”
“不可能有第二片。”袁朗此时的脑袋就像马达一样不停的转动着。综合各方信息,他认为笼罩在这偏远山村的迷雾已经开始渐渐消散,真相快要浮现而出,只不过,依然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被揭破。
“吴哲,你说姨舅是被嫂子下毒害死的,砒霜涂在旱烟嘴上,那么你看我是怎么中毒的?”
吴哲靠在袁朗怀里,听了这话,他仰起脸,眼睛烁烁发光,“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
“多早?”袁朗好笑的问。
“就你睡觉那会。”吴哲眨了眨眼睛,“看翠花嫂子的下毒手法,我猜不是水杯就是你吃饭的碗。”
袁朗沉思了片刻,说:“不可能是水杯,估计是碗。每次都是嫂子先盛好饭端给我们,碗是她拿来的。”
“她杀了姨舅又要杀你,为什么?难道和村民的传闻有关?但我觉得这是人为的啊。”
“吴哲,有些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姨婆不让嫂子的尸体停在客厅,外面风雪这么大,即使是死人也不好吧。”
“她杀了姨婆的儿子。”吴哲说:“我理解姨婆的感受,所以无法要求姨婆为翠花嫂子布置灵堂。”
袁朗沉默了,吴哲说的是实话,这也是自己的顾虑,否则李翠花也不至于死后还要忍受狂风暴雪的折磨。她为什么要杀袁鹏涛,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铤而走险,甚至连自己都不肯放过?犹豫再三,袁朗决定维持现状,李翠花的尸体还是停放在院子里,直到七天之后火化。
有一种温暖很容易让人沉醉。
袁朗的怀抱很舒服,吴哲又靠了一会。几个月前,自己还在选训场上挥洒汗水,而搂着自己的袁朗架着蛤蟆镜,耀武扬威的羞辱着所有人,手中仿佛有一根隐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着他们这些兵王的脊梁。
“吴哲,把那照片给我看看。”被吴哲瞪了一眼的袁朗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
吴哲以豹的速度蹦下炕,捡起地上的包,抽出两张照片,又以豹的速度回身蹬掉鞋子爬上炕,钻进了袁朗的怀里。
“冷死小生了。”吴哲的照片都快戳到袁朗脸上了,袁朗抽着嘴角撇开头,一只手给吴哲拢上被子,另一手接过两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娃娃,却有黑白与彩色之分,中式与西式之别。
“这什么衣服,看起来像清朝。”袁朗指着黑白的那张照片说。
“红青绣八团花红裙,是清朝汉族女子出嫁时穿的礼服。不过这张照片据说是伪满政府时期照的,那时整个东三省都在日本人的控制下,满洲国的傀儡皇帝是溥仪,所以这里的女人出嫁时也穿这种礼服。”
“吴哲。”袁朗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他不再看照片,而是盯着吴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吴哲顺了顺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要这么深情的望着我,我会害臊的。”
“哎?”袁朗破功了,笑出声。“我是想跟你说,那天坟岗子上惊鸿一瞥,我见到女鬼露出的裙摆和这个很像。”
“你不早说!”吴哲急忙拿过炕桌上的手提电脑,今天没停电,他顺利的从文件夹里翻出了施雅的照片,修长的手指戳着屏幕上笑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