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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早说!”吴哲急忙拿过炕桌上的手提电脑,今天没停电,他顺利的从文件夹里翻出了施雅的照片,修长的手指戳着屏幕上笑颜如花的年轻姑娘问道:“是她吗?”
“不是。”袁朗肯定的摇了摇头,“我觉得是你在谭家遇见的那只。”
“那小雅呢?”吴哲茫然的问道。
袁朗的手伸了过去,慢慢的,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吴哲的后背,“也许她从来没有找过你,这是好事,难道你想让她死也得不到安息?”
“不。”吴哲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打下一圈半弧形的阴影,“不管她有没有找我,她的死因我一定会查清楚。”
“那是一定的。”袁朗收了手,又去看那张彩色的照片。
娃娃的做工看起来很精致,典型的东方美人,凝如脂,肌如玉,吹弹可破。身上的婚纱虽然老土,可华丽繁复,给人的总体印象就是保养得很好,并且价值不菲。
“队长,你说这姑娘是谁?”吴哲垂着头,两只眼睛瞅着袁朗手边另外一张照片,也就是黑白的那张。这几天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娃娃身上,那位抱着娃娃的年轻姑娘其实也是位美人,奈何吴哲就是没精力去观察她。
“嗯?”袁朗接过照片看了几眼,说:“刚才光看娃娃了,现在看这姑娘觉得好眼熟。”说完他又仔细瞧了瞧,眉头皱成了川字型,真的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吴哲也靠了过去,和袁朗鬓角擦着鬓角,“你别吓我,这可是民国的照片,你说眼熟,你多大了。”
“我才三十,还没玩够。”袁朗在吴哲□的脖子上啃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的继续瞧照片。
“流氓。”吴哲瘪着嘴,忽然扭过头龇着小白牙在袁朗的脖子上也咬了一口,“两清了。”
“小混蛋。”
袁朗的表情似笑非笑,吴哲正得意的向他展示着健康的牙齿。中校趁少校不注意,带着枪茧的手摸进了对方的裤子,在少校的胯骨上摸了一把。
“呀!”吴哲往后一退,差点撞上墙。
“铛!”外屋有金属落地的声音,那一声脆响袁朗太熟悉了,少时家里的菜刀掉落后就是这种声音。中校和少校对望了一眼,前者披着衣服下了炕,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缝,眯起眼睛向外望去。
20
20、第二十章 。。。
客厅里的温度很低,光线也不足,特别是关了门后,房间内外好似两个世界。袁朗仅靠着窗外积雪反射的微光打量客厅,就像在黑洞里捕捉那一丝黯淡光线下缓慢移动的老人。
刚才,姨婆提着把菜刀,迈着小脚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不小心手滑了,菜刀落地,好在没伤到脚背。袁朗“唰啦”一下拉开门,走过去捡起菜刀,却并不交还姨婆,“好好的,您拿菜刀做什么?”
“杀了她。”姨婆爬满沟壑的脸上弥漫着阴狠,眼底深处闪耀着一簇火焰。
吴哲穿好衣服下了炕,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客厅中央的两人。袁朗心里叹了口气,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李翠花已经自己吊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姨婆,嫂子已经死了。”袁朗刚开口,姨婆忽然摆了摆手,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袁朗,她穿红衣吊死的,怨气重,头七那天会化作厉鬼回来报仇,我要毁了她的尸体,让她回不来!”人死后的第七日俗称为“头七”,在传统信仰中同时称“头七”为回魂夜。
如果是以前,袁朗肯定不信,不过这会儿,他可是在心里掂量了一番。
“姨婆,您别多想了,人死如灯灭。”吴哲斟酌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他想放宽姨婆的心,虽然那句“死后会化作厉鬼”已经狠狠刺激到他。
“小伙子,老人家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难道我会骗你吗?”姨婆说话的时候露出残缺泛黄的牙齿,头微微摇动,佝偻着身子,暗褐色的脸显得有些激动。
“这……”一向舌灿莲花的吴少校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本来山村里确实闹鬼,保不准李翠花会在头七那天回来报仇。不过,她报的什么仇?
正好,这是个机会,姨婆肯定知道些什么,趁这会儿问问,总比盲目摸瞎好。
“姨婆,嫂子他为什么要杀姨舅,她要报什么仇?”袁朗将菜刀搁在身后的桌上,向吴哲使了个颜色,扶着姨婆往他们房里走。吴哲知道袁朗心里想什么,他侧身让了道,等他俩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下炕太急,被褥也没叠,炕上乱七八糟,两张照片匍匐着,笔记本电脑的屏保也在闪。袁朗看了吴哲一眼,少校正双手插在裤袋里对着屋顶哼小曲,中校摇了摇头,伸手把东西全都划拉至另一边。
“这都是冤孽,冤孽啊……”袁朗扶姨婆坐上了炕,她那张干巴巴的,犹如风干核桃的脸上带着凝重而浓郁的哀伤,整个人像似在风里摇曳的烛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她平时很孝顺,真的没想到是她下毒药死了我的儿子。她说鹏涛打死了小伟,这怎么可能!”姨婆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背清晰的暴出几条青筋,干瘪的嘴唇不住的轻颤,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喘了一口气,她接着说:“那是他侄子啊,他会杀自己的亲侄子吗!”
袁伟是袁鹏涛打死的?
这消息可有点劲爆。袁朗记得马警长说自己的大哥袁伟死于1995年的槐树林边,是被人砸死的。难道砸死他的人是姨舅,但姨舅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亲侄子,为什么?
“小伟死的时候没找到凶手。”姨婆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都没找到凶手,别人都说他们死得一样,肯定是槐树林里的鬼闹的,我看也是,肯定是鬼!可是翠花偏说是鹏涛杀了小伟,还用砒霜毒死了他,她怎么这么可恶啊!我已经失去了儿子和孙子,她为什么还要夺走我唯一的命根子啊!”姨婆越说越激动,嗓音也愈加嘶哑。老泪纵横的的她近乎窒息的忍着从心底冲出来的怒气,她猛力捶着炕席,袁朗只得按住她的手,却不知道怎样安慰他,一大家子只剩她一个,真正的老来无依。
“姨婆,姨婆……”吴哲喃喃的叫着姨婆,声音低得几乎呓语。老人的悲凉很容易感染了他的情绪,特别是袁家的人一个接一个诡异的死去,吴哲看到袁朗的时候,总害怕他的队长下一秒就从眼前消失了。
他的袁朗,他刚刚收获的爱情,他还不想这么早失去。
吴哲的异常引起了袁朗的注意,中校挑着眉,神情专注的在少校脸上扫视了一圈,眼里流露出些许淡淡的温柔,“吴哲。”
“嗯?”吴哲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感觉袁朗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有人敲门。”袁朗咧开嘴笑了。
“咚咚。”
门外果然有人敲门声,声音很小,可能是因为隔着客房门的原因。
吴哲收回了思绪,朝袁朗咂了咂嘴,一溜小跑着出去开门。
下了好几天的雪,起初还是鹅毛飞舞,到后头就像是扯着棉絮往下扔,一团一团的,什么都被盖住了,整个世界一片混沌。屋檐下的冰棱像一颗颗獠牙,又似一把把倒挂着的尖刀,总叫看到的人一肚子郁闷。
吴哲打开门,谭嫣正领着谭小宝站在门外,两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谭嫣背后还挂着一把裹了布的玩意儿,我们的少校同志觉得那就像初中几何课上数学老师用来唬人的长尺。
“尺?”吴哲脱口而出。
谭嫣脸红了,她嗔怪的看了一眼吴哲,随即说道:“哪有人背着尺到处走,这是桃木剑。”
太滑稽了,吴哲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半分钟后,他故意绷着脸说:“低调才是最牛叉的炫耀,热烈欢迎女法师,大家呱唧呱唧。”谭小宝当真拍起了巴掌,被谭嫣赏了一个爆栗。
“吴哲,我刚听说袁家嫂子的事。”说着,她扭头看向李翠花的尸体,虽然有块遮头布,不过床单上还是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怎么不搬到里面去?”
吴哲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小声说:“姨婆不让。”
“哦。”谭嫣帮弟弟拍了拍身上的雪,进屋前又自己跺了跺自己的脚,“现在方便么?”她问。
“应该方便。”吴哲转身领着两人往屋里走,想了想,还是带进了客房。
姨婆坐在炕上,眯着眼睛打量刚走进来的姑娘,吴哲先是对袁朗抛了个“媚眼”打招呼,然后指着谭嫣介绍说:“姨婆,这是隔壁村的谭嫣。”
“哦。”姨婆露出笑容,目光又离开谭嫣去了谭小宝那,谭小宝的脸被冻红了,恰似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
“这是她弟弟谭小宝。”
“姨婆好。”谭小宝嘴巴特甜。
“好好,谭家姑娘,你们炕上坐。”
姨婆起身准备下炕,袁朗见状连忙扶了她一把。
“年轻人说话,我就先回房了。”姨婆说。
“诶,姨婆您慢走。”谭嫣很有礼貌的让开路,姨婆路过谭嫣身边时,又扭头看了她一眼,问道:“谭家姑娘,你家里还有人吗?”
谭嫣不知道这句“家里还有人吗”是什么意思,她呆了一会,愣愣的说:“父母去外地打工不在家,爷爷在镇上。”
“你爷爷叫什么?”
“谭文霆。”
“哦。”姨婆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谭小宝的头,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了出去。
“怎么了?”姨婆走后,谭嫣纳闷盯着吴哲,吴哲疑惑的看着袁朗,中校摸了摸鼻子,笑着摊开了双手,说:“我也不清楚,一辈人,可能认识吧。”
“没听爷爷说啊,不过他老人家好像特别避忌袁家的人。”谭嫣一脸茫然,垂着头努力回忆着两家老人过去是否有过交集。
“避忌袁家,这是为什么?”话刚问出口,袁朗就想到了在小巴上听到的传闻,也许是同样的原因吧。
“谭嫣,你说你爷爷在镇上,这是怎么回事?”吴哲接了话头,谭爷爷挺神秘的,去了两次都没见到他,听说还是茅山后裔,那不是正能帮上忙。
“啊……这个……”谭嫣面色上有些为难,她考虑了一会,小心翼翼的看向吴哲,说:“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没事,有什么要帮忙的你直接说。”吴哲回答得爽快,完全忽视了对方眼中瞬时迸发出的倾慕与感激。不过,袁朗看到了,他不动声色的瞅着吴哲一眼,那小混蛋正全身散发着吸引女性的男性荷尔蒙而不自知,真是有够迟钝的,大硕士。
“今早村长通知我,说爷爷要进山,可大雪把路都给堵了,他老人家虽然身体还算硬朗,走山路也能健步如飞,可现在冰天雪地的,我怕……”
“那我们去接他。”吴哲马上明白了谭嫣的来意,他转头对上袁朗的视线,中校的眼神告诉他:“允了。”
“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