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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停了一会儿,问:“鬼神?”
石若康道:“是啊,上古鬼神大人,我刚帮他洗了澡,还伺候他吃了饭。”
长老的语气登时就变了,道:“你把电话给他。”
石若康跑进客厅,把手机毕恭毕敬地递上去。蓝士眼神锁定在电脑屏幕上,轻车熟路地把手机的扬声器摁开,沉声道:“玉帝小儿把此事交给老夫来做,有何不妥。”
“……”长老和石若康都无语了。把玉帝叫小儿,有够张狂。
长老问:“鬼神大人,您对鬼锁的事有多少了解?”
石若康在旁边偷偷点头,暗忖:怎么也是鬼神,应该很清楚吧?那他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蓝士哼了一声,道:“一无所知。”
石若康趔趄了一下,长老卡住了。
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表明自己的无知,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也很值得钦佩。
长老几次三番想开口,最后只总结出两句话:“石家小子,你加油。鬼神大人,请您多多担待。”
嘟——挂线了。
“喂!长老先别挂线!”石若康一个饿喵扑食扑到了蓝士膝盖上,捏着电话一阵狂吼,“就只有这些了吗?!我会不会死啊!你说清楚点比较好吧!喂喂!”
屏幕上提示电量过低,手机自动关机。
原来只能打一次的电话是因为电量不够吗?!你们敢不敢配送一个充电器!
石若康翻出一个挪鸡鸭充电器连接上手机和插座,但是完全没有反应。
他脱力摔进沙发,反手锤了锤蓝士的肩膀,“兄弟,我们只能认命了。”
蓝士冷冷地俯视他,盯着,盯着……
石若康默默滑下沙发,小媳妇状蹲在旁边。
“鬼……咳,蓝大哥,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
“等什么?”石若康忽然觉得后背发冷,暗中往蓝士的方向挪了挪,“鬼怪什么的来了会有什么提示么?”
“来了。”
话音未落,敲门声骤起。又是那种敲打厚重木门的声音。
石若康一头扎进沙发,死抓住蓝士的手臂,颤声道:“又、又是这个……”
蓝士抽出手,大步迈向门口。石若康左右张望,心里怕到要死,最后一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蓝士粗鲁地拉开大门,石若康往他背后一缩。
微风习习,没什么奇怪的动静。石若康探出半个头,却见门外空无人影,鬼影也没有。
蓝士低头,对着空气问道:“登门为何事。”
石若康咽了咽口水,循着蓝士视线的方向,使劲眯起了眼睛。终于在角落的杂物里看到了一只小小的仓鼠。
小仓鼠腮帮子鼓鼓的,脏得看不出来颜色。它注视了他们很久,才小心翼翼地爬进屋里。
蓝士走在前面,对仓鼠说:“过来。”
石若康连忙把门关上,问:“不过是仓鼠而已,为什么要对它说话?”正说着,砰地一声,一团白雾平地炸开,仓鼠所在的位置凭空出现了一个不穿衣服的男孩子。
“吱吱,我有事想找石先生帮忙。”
男孩回头,一对小眼睛里只有黑色的瞳仁。
石若康僵住。
……
仓鼠男孩在沙发前跪下,湿润的眼睛幽幽地盯着石若康,“吱吱,石先生,请您坐下来听好么?”
“好、好啊!哈哈哈。”石若康不敢说自己的腿抖得有点不受控制,勉强挪回沙发上,死死贴着蓝士,哪怕对方释放冷气他也绝不移开半寸。
仓鼠男孩脑袋两侧没有人耳,光秃秃的,违和感异常强烈。它的耳朵在头顶上,鼻子特别尖,嘴巴很小,牙齿微微露出,看上去就很锋利。
它笑了一下,对他们磕头,顺势从嘴里吐出了一块东西。那东西在地上跳了两下,停在了口水积成的小水泊里。
石若康问:“这是什么?”那是一段灰白色有污渍的东西,跟手指差不多粗。
蓝士道:“人骨。”
石若康:“……”
仓鼠男孩呜一声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吱吱,是我主人的手指骨头。”
石若康条件反射地抱住自己的手,蓝士示意他问下去,他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蓝士扬起下巴,眼形拉长,那角度跟刀锋一般。
石若康立刻坐直腰板,定了定神道:“你主人怎么了。”
仓鼠男孩说:“吱吱,她死了。石先生,求您帮我找到凶手吧,我会报答你的。”
石若康道:“要报答我的话就给我锁……咳,我的意思是,报答什么的不用介意,我挺乐于助,助人的。哈哈哈。”
蓝士插话:“她为何而死,死时状况如何,一一道来。”
“蓝大哥,一上来就那么直接不太好吧……”
“吱吱,我主人是下班回家的时候被人杀死的。”仓鼠男孩完全跳过慌张的石若康,回答蓝士的问话。
“吱吱,主人是水果店的员工,上个月都上的晚班,下班时间不固定,所以主人的男朋友都会去接她。有一天晚上她没回家,我以为她是去男朋友家了,就乖乖在笼子里等她回来。”仓鼠男孩哭得实在有够凄凉的,石若康远远地抛了一卷纸巾过去,仓鼠男孩又磕了一个头,才扯出纸巾擤了个震天响的鼻涕。
“吱吱,直到她男朋友要把我扔进垃圾堆,我才知道主人死了。”
蓝士问:“还有。”
石若康不解:“还有什么?”
蓝士道:“骨头上有法术的味道,老鼠查出什么了。”
仓鼠男孩张着嘴巴,“大人您好厉害,请问您是什么人?我嗅不出来。”
石若康冒死捂住蓝士的嘴——妈啊,老鼠仓鼠什么的据说都超级胆小,鬼神这个身份说出来,把它吓死了怎么办!
蓝士用力扯开石若康的手,不悦地道:“管老夫是谁,说你知道的!”
仓鼠男孩登时不敢多话了,重新把那截骨头塞进了嘴里。他手指翻飞,结了一个印,一道光从他指尖飞出。
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4、仓鼠精的求助(2)
法术展现出来的是死者临终前的一些闪回片段。生前情绪越剧烈,能保存下来的闪回就越多。但一般是死者主观上的所见所闻,所以能提供的信息其实非常有限。
仓鼠主人的闪回片段主要发生在一个小桥洞里。只见不远处一团巴掌大小的白光在视野中上下晃动,勉强照亮了一段乱搭的电缆和绳线,白光以外都是黑暗。这个片段断断续续地闪现了几秒,突然一只红色的手从侧面伸出。顿时,画面黑了,偶尔有光束漏进视野,画面抖动不止,整个氛围教人不安。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半分钟,遮挡物移开,仓鼠的女主人的视野天旋地转,最后定格在桥洞尽头的一个灯柱上。灯柱的灯是黄色的,忽明忽灭。片段在这里跳了一下,一个非常模糊的人影走出桥洞,灯明灭一下,人,消失了。
石若康死死盯着画面,手不自觉握住了蓝士的手腕,往死里用力。
蓝士扫了他一样,由他去了。
闪回片段跳了几次,都是那个灯柱,最后一次,灯柱旁的垃圾桶空了。整个回忆也在这里戛然而止。
石若康僵硬了几秒,突然整个人垮了下来,瘫倒在沙发上大喘气,“你主人是被吊死的吧?”
仓鼠少年眼睛瞪大了,呜哇一声又哭,“吱吱,大人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怜的主人……”
蓝士沉思了片刻……嗯,他果然看不出来为什么是吊死。“石若康,你如何说她是被吊死的?”
石若康抓过抱枕,深吸了一口气,“死者被人捂住了脸,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布块之类的东西,可以彻底盖住她的脸。之后死者应该是被拖行了,这种情况下,如果是拖向暗处,以那盏白炽灯的照明范围,肯定不会有那么多光漏进布块里的,这个细节就说明凶手将死者拖向了白炽灯那边,为什么其它地方都不去只拖到灯那里?这就涉及到了第一个闪回里透露的一个重要细节,灯旁边有散乱的电缆和绳索。之后死者是视野水平线明显拉高了,并且一直固定在同一个位置,那就说明她被人束缚住了甚至被吊了起来。”
蓝士听完,道:“分析得不错。”
石若康虚弱地笑了一下,“那当然,我聪明嘛。”
蓝士仍旧是那个威严的坐姿,道:“那可以放开老夫的手了吗?”
石若康笑容一僵,颤悠悠地缩回了自己的爪子。腹诽,你不是神吗,肉那么结实,让我捏一下又怎么样,小气吧唧的。
蓝士问仓鼠,“你还有何补充。”
仓鼠的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石若康,像是看到了糖果点心,恨不得扑上去从头到脚舔一遍。石若康打了个寒颤。
仓鼠少年说:“吱吱,警察还没找到凶手,我怕他们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所以来这里求大人帮帮我家主人。”
石若康及时喝止仓鼠少年更近一步,道:“别过来,坐、坐到墙壁那里。”
仓鼠少年看了看背后的墙,乖乖地走了上去,然后一百十度转身,在墙壁上跪下,面朝地板,呈现一个完全违反地心吸力的状态,说:“吱吱,大人,我照做了,求您帮帮我吧。”
……你这孩子这么蠢真的没关系吗?!“墙壁那里”是指墙角边,不是让你整个人坐到墙上去啊!
石若康真心不想掺和什么杀人凶案,他开口想拒绝,不字还没说完一个,旁边的鬼神大人抢了话头,“好。”
“蓝大哥!你不能这样!”他从沙发上跳起半圈,面向蓝士,“当侦探会万年小学生还去到哪儿死到哪儿的!”
蓝士默默地睨向石若康,“你再说一遍。”
石若康噎住了。
所谓的吐槽啊,靠的就是瞬间的爆发力和气势!错过了那个时机的话就……别吐了。
石若康重重叹了一口气。蓝士终于大发慈悲多说了几句话,“为了锁,谁的求助都要满足。”
石若康这才记起来还有这一茬,转头看着仓鼠少年头顶的发漩,他陷入了思考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自暴自弃道:“唉,我们帮你啦,你下来吧。”
仓鼠少年欢呼,落地后像兔子一样蹦跳了几圈。
石若康这时候突然萌生了一个疑问,他喊停仓鼠,问:“你为什么要找到我家来?是不是因为这位大人身上有什么召唤的力量?”
仓鼠少年停下来,鼻尖耸动了几下,摇头道:“吱吱,不对,我是嗅到您的味道找过来的。”
“我的味道?”石若康指了指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还闻了几下自己的衣袖和衣襟,没觉得有味道。
仓鼠少年道:“吱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让我产生一种感觉,只要跟着味道找到那个人,我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石若康狐疑地偷偷瞟了蓝士一眼,对方也在看他。
他对仓鼠少年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仓鼠少年有一丝迟疑,但看在蓝士忽然下沉的气压下,果断含起主人的骨头,跑了。
“不用看老夫,这是注定的。”蓝士说。
“……我才不信什么注定。”石若康嗫嚅。他知道蓝士一定能听到,但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都没有回音,他抬头一看,蓝士竟然睡着了。
蓝士维持着军人般的坐姿,眼睛却闭了起来。平缓的呼吸和轻微的打呼,都充分表明了他的睡眠质量有多好。
石若康无言以对,抱着抱枕,默默地回了房间。
……
第二天,凌晨五点,也就是卯时,石若康家的门被敲响了。
幸好他前一晚早睡,否则还真的起不来床去开门。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不开门那只仓鼠也进得来,只是进来之后会出现在哪里他就不敢想象了。于是他迷迷瞪瞪地赤脚走出客厅,摇醒蓝士,“蓝大哥,去开门了。”
蓝士眼睛一睁,眸光大亮,他见到石若康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模样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起身开门,放了仓鼠进来。
仓鼠精像小媳妇似的跪在两人面前,“吱吱,大人,今天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