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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门的梅琳和菲尼安同时叹气,庆幸着他们没有被责骂,而那端着茶盏的田中先生依旧是乐呵呵的笑着,似在为房中之人的微笑。
房门被轻轻地关上,寂静的屋子里,夏尔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带着凌乱的步伐在胸腔中轻颤着。
其实,他早就醒了。可是……却不敢睁开眼。
是的,他是不敢,他怕看见恶魔眼里的笑意,怕看见自己的懦弱。
可是……他却有了他,有了那个恶魔的陪伴,有了他对自己的承诺。
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叫做什么,他只能说这或许只是一种近似于对亲人的依赖吧。
夏尔紧握住自己曾被他握过的小手,想要抓住那残留在他手上温度,可是……却有着什么依旧从他的小手偷溜而去。
——那,是什么呢?
当伊丽莎白想要杀死他时,当他感到彻底的绝望时,当那个恶魔来到了他的身边时,他心里涌上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感动?亦或是他所不知名的东西?
他并不怪伊丽莎白,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叫保拉的女子的一手策划罢了。然而,这场差点让他丧命的序章却让他的身边拥有了另一道温暖的曙光。
哪怕这曙光的来源是恶魔。
随着太阳的升起,从窗间渗进的阳光也就越发的温暖起来。
夏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似乎非常的疲惫。
沉入睡梦中的他轻笑,他不再孤单了……
然而,只有他自己才是最清楚的。他一定要拯救伊丽莎白的灵魂,一定要找到那个叫阿尔的人,因为即便脱离了噬魂的钻心之痛,他依旧不愿成为恶魔,哪怕成为恶魔之后身边会有着他,他依旧不愿意。
因为……他只是个想要幸福生活下去的弱小人类罢了。并且,是一个自私的人类罢。
那个少爷,迷茫
午后的阳光夹杂着慵懒的气息,照得地上的人们昏昏欲睡。当然,连死神也不例外。
格雷尔已经在他的桌旁不知打了多少次哈欠了,单手支着脸,硬是让自己不要沉入梦乡。
从中午到现在,夏尔一直坐在办公桌前努力地批阅着几日堆积了的文件,而格雷尔就一直从中午守着他到现在,寸步不离。谁叫塞巴斯蒂安都已经开口让他看着小夏尔,而且还有塞巴斯送来的红茶与点心来填肚子,也是件划得来的事。
夏尔从舞会回来后就昏睡了一天,直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而那个恶魔执事也就守了他一天,直到现在都在为这位少爷的点心而忙碌着。
而格雷尔也被塞巴斯蒂安命令来守护夏尔,以免他被谁给掳走了。当然,这个想要掳走夏尔的人,应该也就是将血虫放进这座宅邸的人。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会伤害到夏尔的就是几日前才刚见过的保拉,但是他却知道,自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从舞会上回来后,两人便是……
格雷尔托着腮,思考着该怎样形容这两个别扭的人。
于是,他也只有想到暧昧不明这个词语。
格雷尔无奈地看着那敲门而进的执事先生,看着他直达眼底的笑容以及眸中的影子,撇开视线,不再去看他满脸满眼所表现出来的爱恋。
而格雷尔身旁的少年虽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认真的工作着,但显然的是被那端着红茶与蛋糕的黑发男人扰乱了心神。
“少爷,先休息一下,喝杯红茶,吃点点心吧。”恶魔温柔的话语下,夏尔点头,别扭地将视线不去与恶魔那双温柔的眸子相碰撞。
夏尔漫不经心地品着红茶,眼神不自主地偶尔飘向站在桌旁微笑着的男人,然后又急忙收回,深怕被他发现一般。
早上,当他从他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时,当他看着他有丝着急又带着宠溺的眸子时,夏尔便知道,似乎有什么是不一样了。而这种变化似乎也并非坏事。
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份感情能否“成立”。
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恶魔眸中所显露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有多么的眷恋。或许,他只是自私地想要他的陪伴罢了。
夏尔轻啜着红茶,享受着这份宁静。
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如若他没有死,如若伊丽莎白也没有死,他们一如既往的该多好啊。在宁静的午后品着红茶,淡淡地谈笑,平庸地生活下去。
然而,这一切却是发生了的。
伊丽莎白的灵魂被保拉所控制,而那消失了的两人也没有消息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小夏尔,你在想些什么呢?”格雷尔靠近他,朝他耳边呵着气,“塞巴斯都走了哦,你还在发愣呢。”
夏尔抬眸,果然并未看见那个执事的身影和那放在桌上的托盘。
“格雷尔,你靠得太近了。”夏尔略将身子侧开,免得他的脸靠上自己的,而死神在他的提醒下知趣地退了回去。
“小夏尔,你喜欢塞巴斯?”格雷尔啜着红茶,眸子在镜片后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而语气却如平常般。
夏尔被他的问话惊住,不解地看向他,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死神,你要做的不应该是在这里问八卦,你应该去找找你的搭档为什么失踪了这么久,否则,连他是怎么死的都岂不是不知道了?”
“嘻……看来你很关心威廉呢?”格雷尔放下茶盏,笑看着坐在他不远处的少年。
“你不觉得连一个死神都失踪了这么久,很诡异吗?还是说你巴不得他别回来了呢?”夏尔犀利的眸光瞟过那带着尴尬笑容的死神,不用说,他也知道他是这样想的。
只是,他却好奇着他为什么如此的不害怕那位叫威廉的死神出现什么意外。
“威廉没有那么弱的,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格雷尔嬉笑着说着,似乎又想起什么,严肃起来,“小夏尔,为什么你一定要找到那个叫阿尔的人呢?”
夏尔怔住,小手拖着茶盏,几乎是顺口地回答着:“因为这是和月神的约定。”
是的,这是和月神的约定,他复活就得帮她找到那叫阿尔的人。
格雷尔倚在桌上,手拖着头,从夏尔的正面看着他,红色的发丝散落了一桌,薄唇轻启,话语中带着戏谑,“究竟是约定呢?还是你不愿成为恶魔?”
夏末的风依旧带着丝炎热的气息拂进,吹乱了夏尔的发丝。
究竟是约定,还是他不愿成为恶魔?
夏尔蹙眉,是的,他是绝不愿成为恶魔的,就算拥有长久的生命,他也不愿成为恶魔。而找到那个人,只不过是他想要得到幸福之前的第一步罢了,这……只不过是约定罢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深埋在他心中一年多的理念,此刻正有着什么在散落呢?
“成为恶魔的话,可是能够拥有永生哦。只要塞巴斯还活着,你就还能活着,你的生命就依附着他的生命,有什么不好吗?反正你也喜欢他啊。”格雷尔轻笑着,戏谑的神色中带着某种探询的深意。
喜欢?喜欢那个恶魔?
“格雷尔,我可以当作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当然,我也可以当作你所说的喜欢是朋友间甚至是亲人间的喜欢。”
在夏尔冷漠的音调下,任谁都听得出他有丝恼怒了,可是……
“哦?原来你不是爱着塞巴斯蒂安啊?可是……人家塞巴斯蒂安都那么地爱你呢,嘻嘻,该不会是你害羞吧?小夏尔……”
“格雷尔,你可以滚出去了。”
不悦的逐客令下,红发的死神依旧嬉皮笑脸地说着:“可是,小夏尔,你不喜欢塞巴斯,那么他就是我的了哦。”
……
夏尔看着他,看着他眸中闪烁的光芒,竟然觉得他是认真的。
可是,他喜欢塞巴斯蒂安,关他什么事?他……只不过是依赖塞巴斯蒂安罢了,只不过是将塞巴斯蒂安当作最后一个亲人般依赖罢了。
这并非爱,更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何况,他们都是男的,他更没有格雷尔那么变态。
只不过,为什么当他听见格雷尔说塞巴斯蒂安那么地爱自己时,他的心会莫名地悸动着?
这些……都不是他现在所该关心的,他应该在将伊丽莎白的灵魂夺回来之后,应该在找到那个叫阿尔的之后再来想清楚自己与塞巴斯蒂安之间究竟是有怎样的羁绊存在着的。
“格雷尔,你爱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你不用跟我汇报。”突然间,他只觉得炎热的午后,心情更加烦闷了。
然而,他的身边却有个人保持着非常好的心情,“可是……我也喜欢小夏尔啊……”
戏谑的声音传入夏尔的耳中,眉头也随着那句话更加地皱紧,“你真的可以滚了。”
“嘻……那么,我可去找塞巴斯蒂安玩咯?”
似乎是诚心逗着他玩一般,格雷尔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下便出去了。留下的是方才一连串的问话。
无心再看文件的夏尔起身走到窗边,心情愈加的烦躁了。
夏尔微叹口气,动手收拾了下杂乱的桌子,便往楼下走去。
似乎,他也该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了。
只是,才刚到走廊之上,夏尔便看见格雷尔抱着塞巴斯蒂安的手臂走来。
“少爷,你是要出门吗?”温柔的声音出自于那笑容满面的俊脸,就连猩红的眸子中也有温柔的神情溢出。
他的温柔是对谁的?他……不知道。
“嗯,我到花园去走走。”夏尔越过他们,径自往楼下走去。
离月神的时限也就只有三个多月了,那么……在这三月里,他能找到那个叫阿尔的人吗?
他只希望,在这三个月里,他能够做到的是救出伊丽莎白的灵魂。
午后的阳光总是晒得人有丝慵懒,才刚走到花园里,夏尔就有些犯困了。而那园艺师——菲尼安已经在树下打起了盹儿。
在威廉的教导下,菲尼安已经学会了如何做好一个园艺师,而不会再动不动就残杀这些植物了。就像现在这样,阳光洒落下来时,整个修剪得体的园林都显得异常的茂盛与美观。
而这些,是那个恶魔无法教会他们的,而那个恶魔似乎也没什么耐心去教他们。
夏尔走到宅邸侧面的园林中,这里的绿树成荫,刚好将有些毒辣了的太阳给遮挡住。
树影婆裟下的光斑温暖地照耀在他的脸上,像是在探索一般。
夏尔抚摸着老树粗糙的树干,看着手背上的点点光斑,唇角勾起苦涩的笑容。
缓身坐在草地之上,倚着老树,享受着这光斑带来的温暖,合眼入眠。
微风轻起,吹得老树的绿叶簌簌作响,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
那个少爷,吃醋
树影婆裟下,少年酣甜地浅眠着,眉头不再紧皱,脸色也不再苍白如纸,只是……眉宇间的沧桑究竟是为着哪般呢?
黑发的恶魔轻踏在光斑下的小道之上,站定于那倚着树干熟睡的人身前,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墨绿的发丝柔顺地搭在小脸之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上下扑扇着,犹如一只黑色的蝶般;盘旋在那美丽的容颜上。
塞巴斯蒂安蹲下身来,看着夏尔的睡颜轻笑,猩红的眸子中满是那沉入了梦乡的人。
风起之时,偷溜而下的绿叶掉在了夏尔的头上,调皮地与那墨绿的发丝亲吻着。
塞巴斯蒂安轻笑着将绿叶拿下,修长的手指却顺势抚摸上了那头美丽的绿发。似乎,这已经是一个习惯了般,他总爱抚摸着他这头美丽的绿发,喜爱凝望着他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