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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乱才越是好信儿,诸位何必惴惴不安?”外头忽的传来有人高声说话,然后就有两个人循门而入,竟然是比伽婆和帝释天。
“白毛?比伽婆你莫名其妙带他进来做什么?”
面对责问,比伽婆面色不动,只道,“他说他有王的音讯。”
“扯吧!他会知道?”梨多尼牟没好气的呵斥。
“我只是见过他,不想听就算了~”帝释天作势要走人,“他还冲我笑了一个呢,我还是自己回味去吧。”
帕娑罗衍转向帝释天,一字一字往外蹦,“王在哪?”
“咳!”帝释天只顾咳,不吐字,只等所有人都凑耳过来,一脸期待之后才脸不红心不跳的娓娓道来,“我十六天前见过他,那个时候龙王救我回比湿奴城,然后看到阿修罗王了,他还对我承认自己是大叔了呢。”
众人一阵恶寒,随后冲锋号响起,“揍他!!!!!”
帝释天坐在椅子上,梨多尼牟在一边发火说哪里招的这号鸟人,要不看在龙王面上,帝释天这回得横着出去。
“你……”龙王有点尴尬,她拿不准开场白,跟帝释天说什么?久仰大名?扯吧!
帝释天自己转头过来,似笑非笑,“他去哪了?”
“率兵绕过羯达摩罗城,跟婆雅稚分兵进攻魔族腹地。”
“什么。”帝释天吓一跳,“分兵?”他在最后关头把那句‘找死’咽了回去,梨多尼牟会扑上来咬他的。
龙王看了帝释天一眼,“我只知道这些,那边有地图,自己琢磨。”其实是只答应说这些。
“还用琢磨?无非就是碰到能打的就汇合力量打击,碰到大批主力就散开撤退,无影无踪,在跟魔族玩火呢。”帝释天摆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眼睛却盯在地图上时上时下的算计着什么东西。“所以我说越是没有消息越是好消息,这边没有他们的音讯,证明魔族也没有摸清情况,阿修罗王和婆雅稚干的很漂亮,魔族遭殃了。”
“当然了~”帝释天突然面露冷笑,“也有可能是他俩阴沟里翻船,被杂鱼给做掉了,魔族也不知道,所以还是一团糟。”
“帝释天,你顶着这么臭的嘴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佩服了。”梨多尼牟右肘支在帕娑罗衍肩上。
“承让。”帝释天托着下巴,胶着在地图上的瞳孔终于定位住一个点,随后他豁然站起,“告辞了!”
“你去哪?”龙王追了出去。
“找阿修罗王。”帝释天回头看了龙王一眼,“追着我干嘛?会害羞的。”龙王的脸唰的黑了,一下子彻底理解了梨多尼牟。
“你伤?”龙王突然想起阿修罗王曾经拿什么东西形容帝释天,烤鸡。
“当然没好。”帝释天这里倒是相当活泛的转了个脖子,白象自动跑了过来,背上驮着早已备好的行装。
“你哪会知道上哪里找?”这才是龙王追出来的目的。
“哦,是这样,那样的战法妙则妙矣,危险还是危险的,化整为零各自作战,究竟什么时候分上哪里汇合,谁能保证每个小队的指挥官都长着阿修罗王那种版本的脑子,加上战事多变,没人能保证拿得准全局,我想他们肯定会在那边拿下一个易守难攻并且交通方便的高地,这样就可以放话下去,要是出了什么应对不了的情况大家只管往这里来汇合,事情就容易多了,我刚刚在地图上找了,据此八百里外有一个名叫难明天的山岭很对眼,就去那里咯~”
龙王的表情简直说不上是好是坏,可以算是哭笑不得了,“符合条件的高地,不止一处。”帝释天,他推定的分毫不差,若是魔族那边有这么号人物,阿修罗王和婆雅稚这会可有麻烦了。
帝释天倒全然不知龙王忧心为何,他倒是对这位好心又英武的女王颇有好感,于是便耐心满满的挂出神秘的带着卖弄意味的笑,“我听说难明天风景不错,尤其是夕阳最为美不胜收,我想他会喜欢的。”
“是这样……”龙王咳了两声,心态不佳的强笑道,“改天等仗打完了,我也得去看看,那夕阳什么的。”
“好啊,我带路!”帝释天这厢居然挺热情。
“啊?”龙王似乎诧异起来了。
帝释天没有站在这里联络感情的打算,当下准备抽身告辞,却半途像想起什么似地,回转过头,冲着龙王一笑,“谢谢你,龙王~”
笑了,对的,笑了,虽然帝释天这个人平时嬉皮笑脸或者皮笑肉不笑的光景多了去了,但这次是完全的不一样的,这时他的笑容可以说是单纯的,只为了表示感谢而牵动笑意的面容,竟然连带着让观者的心境也不由得舒缓下来。
单纯,这个人,可不可以是一个单纯的人呢?
想及此处,龙王不由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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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敌军的数目被越报越离谱,从最初最接近事实的六万传至魔族军的最高指挥部时竟如同滚雪球似的成了整一百万众的巨无霸,阿修罗王和婆雅稚在绕过羯达摩罗,截下正在运送物资供应羯达摩罗的辎重部队,利用优势兵力倚多胜之,之后依照原计划分兵,绕过屯驻有重兵的大城要塞,数万骑兵时而分、时而合,遇上人数寡少的正规魔族军或者地方守备队便迅速联络集合在对方措手不及之际给予迎头之痛击,如若撞上声势浩大的敌军便分兵使用化整为零的策略向四方撤退,而且在途中沿路放火,为敌方造成四面遇敌的错觉,待烟雾弹的效用散去,撤退的骑兵已经如同水滴一样融入广袤的山岭平原之间,他们依靠精确无误的地图,即使客兵作战也能一样熟稔。各分队的突袭相当成功,撤退行进也堪称干脆利落,虽然蒙伽伊多伐并没有像魔族预想的那样活活把阿修罗军耗至最后一人,但也实实在在的给神族重重锉了一刀,按常理来说阿修罗军该有半年多不敢动弹,所以即使是继沙利叶城之后成为前线的羯达摩罗城近期也没有增兵的计划,魔族计划着将自己本已所向无敌的大军稍作些改进更新,锦上添花般休整一番,之后就像蓄力已久的豹子一样干脆利落的击败阿修罗王,摘下这个他们世代梦寐的荣誉。却不想阿修罗王不是一个会乖乖跟着敌人的期望做事的人,神族军没头没脑的出现在自己的防区内并且发动袭击,主持第二道防线的军队必然以为羯达摩罗已经破城,能吃下羯达摩罗并且毫无顾忌的继续出击那么神族至少得有不少于二十万的前锋,此时第三防线的军队也发出了防区遇袭的警报,同时也第一时间做出神族已经连下两城的判断,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三十万人没法办……魔族的各防区跟梨多尼牟这里差不多,这几天尽收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神族来了多少人?不知道,他们在哪?也不知道,派出去迎敌的队伍连敌人的踪影都无从寻觅,但其损失已经让魔族开始肉疼了,各防区内一般是这里死了一个小队那里给人烧掉了存粮,星星点点的加起来也已经是不小损失了,这无疑是狠狠踩了魔族们的尾巴,个防区都发了疯似的把兵往外面派,整个里呈现出一幅兵荒马乱的怪相。
难明天的落日名副其实,温煦的光辉仆散在满地的红叶上,妥帖的描摹山峦的曲线,金红的光辉和红叶中间有同样红色的旗帜绵延而来,队伍有序而安静就跟他们从比湿奴城鱼贯而出一样,奔腾的马蹄和旗帜在一处避风且平缓的斜坡上渐渐停下,当最后一支队伍沿着山脊上行时却半途截住了脚步,铁蓝色的枪尖稳稳的指住最当前的马首,众人只觉得以那个孤身挡路的白发男子为中心的地面隐隐有雷声滚动,九尺长枪上紫蓝电花气焰逼人,战马纷纷骚乱嘶鸣不听驾驭,动物向来对自然力的威胁十分敏感。
出现不稳的前队不由分说的被一袭马蹄冲散到两边,马上的骑将手握红色战旗,披坚执锐,驰近来,停在蓝色枪尖前不到半尺处,不发一语,只将他手中的战旗插于地面,抬手掀开蒙满征尘的头盔,金色双眼里神色已全无柔缓,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不知是看剑还是看帝释天,严肃凝重的甚至显露出冷酷。
“你们分成两路,绕着走!”
“王,这人?”
“他一个人来的,没有你们的事。”
帝释天不敢松懈,手上的剑稳定不摇直指前方,一面暗的粗算一下那些从他两边身侧飞奔而过的骑兵,不足一千。
“你有事?”对峙一会,阿修罗王先烦了,心说你有什么冤情烂帐都一次性冲大爷来吧。
“你害我。”
“你死不足惜。”阿修罗王皱起眉头,倒像是帝释天提了一个过分的质问,先理亏了似的。
帝释天听了,面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就好像阿修罗王这句话真的化为实质掴了他一掌似的,掴的他心底戾气丛生,不得安宁。
“剑是怎么回事?我又为什么是天人,告诉我吧,尊敬的叔叔。”帝释天冷笑一声,收剑。
打定主意孤身过来时,帝释天以为这把剑的秘密对自己是很有吸引力的,却没想阿修罗王一五一十摊开来说给他听的时候,他却频频走神,大脑似乎失去了理解的能力,只有阿修罗王带有金属质的喉音源源不断的滑进耳朵,似乎他这么远跑过来不是探听身世,而是专来听阿修罗王说话的,这个怪叔叔啥时候这么值钱了?
事后帝释天把那天记下的只言片语粗粗串起来,才知大概,这是三百五十多年前的事,那个时候阿修罗王还是王子,身为高贵的天人却与帝释天当年的生父,天众出身的名将帝奥斯(Dyaus)一见如故,可是这个帝奥斯后来不知是受人栽赃还是怎么着,造起反来了,此人虽然身负高才,却无奈起兵的时机地点都不对,不久即被擒,可是就在处决的前夜他不知用什么办法逃出了地牢,并且潜入守卫森严的善见城王宫,盗走了初代天帝留给后代的神兵金刚杵,之后在部下的帮助下一路北逃,当年斗神一族的长子奉命出击,最终在一座雪山神庙中遭遇已于穷途末路的帝奥斯,却发现只听命于那个无敌帝王的金刚杵已经屈服于帝奥斯,并愿意听其驱策,雪山神庙决战,帝奥斯身首异处,金刚杵一分为二,事后获胜者才发现导致金刚杵被凡俗兵器斩断的原因是因为其魂灵已经转世,融入帝奥斯的遗腹子体内,只要有一天那柄吞噬了金刚杵之形体的长剑落入帝奥斯后人的手里,金刚杵就会等来复活的契机,到时候雷神归位,风云变色,帝奥斯的儿子得到了雷神的力量,威能通天彻地,自然会是天人,这么一来帝奥斯卑贱的天众血统就完成了向天人的转变,就像这个狂妄的男人当初梦想的那样——雷帝因陀罗自我而复生。
“陛下的血统本是高贵无匹,却怎样也无法打动金刚杵,无论是从小接受严苛的皇室教育习武修文,还是跟随婆罗门王仙入山苦修,金刚杵的魂灵皆不为所动,弄得我们这些局外人也无比好奇,究竟什么才是雷神归位的原动力,见到你我才明白,是欲望,纯粹的,急欲掌控命运的魄力才能让那个怪脾气的上古物神屈服。”往事太长,说到作结时竟已月华普照,难明天的宿营地安安静静,阿修罗王摸着摊在膝上的红旗,帝释天这边越听越不是滋味,合着爷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