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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袍内,黑色的魔王双手平指,七道腐血组成的刀轮,从上下左右等方位,一齐罩着帝释天砍下去,这一轮的攻击不是全方位的,帝释天要想躲避,应该可以少挨三四刀,这不会致命,可能魔君的本意是想让他死得难看一点。
魔君却在下一刻惊愕的停住,他不能言语的声带徒劳的发出了磨砺声,帝释天居然动也不动,咬着牙接下了七段攻击,更大的惊讶来自于站在帝释天背后的阿修罗王,方才用来抵挡攻击的火焰花环和锁链在阿修罗王的指尖指挥下重新开始转动,升空,轰然下落罩在阿修罗王自己身上,顿时辉煌的光芒充塞着这个幽暗的空间,高温蒸化了所有冰冷的黑火和污秽,锁链轰然崩断,花环绽放,阿修罗王的身影在烈火中心猝然解散。
帝释天将承受的七连攻击的力量内化为攻击力,动用全部的潜力,召唤闪电风雷,挥剑直刺,直截了当的一招,那一剑很快,随着剑势如破竹,环绕战区的风雷也组成漩涡将目标所有的力量压缩在帝释天正面,使得本力量富余的魔君无法使出侧后攻击的招数,漩涡和闪电组成了巨大的吸力,将魔君拉扯住,其实后者是可以努力挣脱的,但若他选择如此做,将会由于分心而无法对付紧逼而来的一剑,考量之后魔君选择接招。因为全力攻击无暇他顾,帝释天不知道阿修罗王在后面干了什么,当金黄的火焰和光辉凝聚在他的剑尖时他连疑惑或者回头的功夫都没有。剑锋被火焰的强光加长,线动成面,整个通天高塔被金黄幻火笼罩,辉煌的光柱通向天心,修罗刀的清啸声由悠扬转为激越,地上驻扎在深涧对面的军队都停步注目于此,幻火组成的花环越旋越大,戴在尖碑的尖顶上,突然其中心爆裂而开,紫蓝色的天雷应声而降,地面上狂风上卷,风雨交加,烈焰燃雷。
一击结束,魔君被狂暴的联击冲散了身影,盘旋在水源处的巨大龙身也被余波一一切割,略带紫气的血液喷发后汇入清水中,水源得到解放,万丈塔顶上已能隐约听见水声,自此后,北疆水脉中永远带上一丝浅紫。
帝释天茫然的站在原地,萦绕在他剑尖的火焰分崩离散,飞动在空中,然后缓慢的聚集成方才所见的花环,阿修罗王在那中间显身,挥手轻掸衣袖,他另一只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帝释天全无精神去注意这些。
阿修罗王将手里的那样东西往地下一掷,呵斥道,“给我出来!”
那是一朵伶仃白莲,犹自带着新露,清新的水雾幽香无声的弥漫,那朵花在自动地上打了个滚,像个开心的耍赖鬼。
“哎,别打我别打我!”阿修罗王抬脚在原地碾了碾,这个微小的动作完后,莲花里被勒令出来的家伙终于老实显身。是一位男子灵魂的虚影,还保留着生前的原貌,及腰卷发,紫领白衣,因为人已逝去,灵魂不受重力作用,他便飘舞在虚空里。先王,是的,帝释天认得他,不止在梦境里,事后帝释天再一次在阿修罗王那里见过一张先王的画像,那张画上先王盛装端坐,未语先笑……
先王的幽魂转过脸来对着帝释天笑眯眯摆手,后者回以有气无力的一瞥。
“父王,您风采不变。”阿修罗王对着虚影鞠躬行礼。
先王默望半晌,开口回答,笑容有些凄凉,“你英姿未减。”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嗯……”先王开始咬住自己虚无的手指,然后满屋乱飘,阿修罗王盯着他不语,先王边飘边扭,“让我想想,死得太久,记忆力不佳。”
“……”阿修罗王无语,连帝释天估计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听说过阿修罗王说自己老爹骚包,没想到死了失去肉体牵累就更加没有正形,相比下,成年的阿修罗王似乎更像个威严的父亲。
“嗯,我好像无□回,后来被这位可爱的魔族宝宝捉住了,要知道,死去的我不再拥有任何力量,他窃走了我的样貌。”
“可你,似乎连剑术也一并教他了。”阿修罗王面无表情地追问。
先王的表情顿时懊丧如被父亲抓包的少年,咕哝道,“呀,被你发现了……嗯,我说了他可爱嘛。”
帝释天在旁边挠墙,暗说:湿吉毗难陀个死女人,偏说老子重口味?快过来看阿修罗王他爸!
先王又说,声音软软的,很温柔,“我当时心中憾恨难消,只有他和我讲话(比划),别看他那么可怕一大只,其实有时傻傻的像你小的时候。”
“为什么,你无□回?”
“呃……?”先王飘来飘去,此时处于倒立状态。
阿修罗王盯着幽魂襟前别着的白莲花,捏紧的双拳松了开,深深呼了口气,像是无声诉出百年块垒,“我明白了,当时我已经继承了那些神秘难言的力量,也许因为内心不可告人的执着,不知不觉中对你下达了某些言灵。看来无论是湿吉,还是魔君都没有说错,这样的我,怪不得被人转空子。”
先王摇摇头,“不是你,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愿离开,这样的念头在临死前的一刻让逆反的不甘充满了我的心胸。”卷发裹身的幽灵呆呆的望着塔外的云翳,回想三百年前猝然而逝,他呆立在奔流的地下恒河中,怎么也无法如别的幽魂一般汇入其中奔向来生,迷茫无力不甘憾恨撕扯着虚无如云雾的胸腔,就在此时,滔滔浊水的彼方,黑色的魔族向他伸出鳞甲层叠的腕足,不能开口的巨兽发出无声的嘶吼。
阿修罗王突然打破两人间绵延忧郁的气氛,他说话的声音如同金鸣,“我会纠正这一切。”
“我明白。”先王又上上下下的飘了飘,终于注意到某些异常,“你……刚才使用了解体之术!”
阿修罗王道,“没什么,魔君把二代王的尸体摆出来,那个先祖的存在对我而言是无法挥刀相向的结界,而解体之术是穿越一切障壁的唯一方式。”
先王摇摇头,“你根本不必如此,别当我不知道,你当时可以指示那位白头发的人用神力趁机将魔君封印,城柱自然就夺回了,当时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你要知道解体之术的代价该有多么可怕,尽管你天下无敌。”
“我知道。”阿修罗王淡淡颔首,“其他天神使用解体之术即使成功也命不久矣,而我比他们幸运多了,父王该庆幸才是。”
帝释天摇摇晕眩的头,记起方才确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神力与剑锋并驾齐驱,才想的阿修罗王怎么突然能向魔君动手了呢,更要命的是魔君被杀死前身前曾经浮现出一段金色的花印咒文,阿修罗王好像指示他一起将之击碎。
“我们一族体质特异,刚刚降生时是魔族之体,能行走之前决不能离开阿修罗道,而随着成长,我们会慢慢转变,通过学习修行而使用天神的力量,能驱使光芒和火焰这两种魔族避而不及的权柄,同时能掌控幻力这一奇妙的能量,谁能想到这又与魔族善于魅惑天神的能力同源呢,阿修罗道,非天的意思就是非神,我们这一族介于神和魔之间,综合了二者的特征,魔族力大好战,凶性不泯,体质强韧,神族智慧无比,寿命齐天,力量纯正,这样才组成了我们优越的战斗能力,魔族的原身让阿修罗的生命强悍善战,神族的力量让阿修罗无比高贵,不必如魔族一般早早死去。”先王娓娓道来,“而魔性的那一部分生命会早于本人死去,这样就意味着巅峰时期的过去,我的魔性生命在当时东方战场时随着重伤而死,后面的日子如若不再上阵,便能依靠年轻时积攒的神族力量活下去,当年帝奥斯盛名远扬,善见城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阿修罗王坐镇,所以当年我坚持退位,可你……出了帝奥斯那件事。”
“抱歉。”
先王斜着飘到阿修罗王头顶,嘿嘿笑,“我看来看去,还是喜欢当年那个不愿被抛弃的孩子似的你呢。”
“你还真是喜欢小孩呢。”
“你刚才大概是把魔性的原身给烧掉了。”先王的语调突然转冷。
“该死的魔君开挂,我只有那么做才能将力量解散透入结界里。”阿修罗王的脸色居然沉静的有点让人发毛,好像刚刚为了打架几乎玩掉半条命的是鬼。
“知道后果吗?值得吗?”
阿修罗王摇摇头,“可我已经答应某个小笨蛋了。”
先王横着飘了出去,喊道,“你要对我们家毗卢曼好啊。”
帝释天听的没头没脑,问,“谁?”
阿修罗王指着先王,说,“他。”
帝释天晕了过去。
先王倒着飘过房顶,“还有一件麻烦事,喏。”幽灵指着血池上方闭目合手的石像。
“二代王?”
“蒙特伐特沙加其实就是别名为‘蒙伽伊多伐’的邪神,他就是所谓魔界的创造者,他在久远如天界初立的年代为王,梦想建立完美的理想国,却见天界诸神欲念造业,因果报应使水源香风变得污秽,虽然福报犹在,在他眼里却不尽完美,于是他便在初代王的遗迹上使用通天之能创造魔界,将天界中一切他所认为的不完美之物丢弃入内。”
阿修罗王望着石像点点头,“他真是个有想法的人。”
先王却不然,说道,“一个死要完美的变态么。”看来这里的父子两个对某些事情的看法也是很不一样的。“久而久之,魔族从这个世界里产生,想尽各种办法窜入天界为害,他们是由诸神的贪婪之念中获取生命,自然会回来夺取他们想要的,这样就有了第一次神魔战争,蒙特伐特沙加战胜之后,推知魔界出现不稳,行将破灭才导致恶兽们如此疯狂,又见半个天界遭遇血洗,诸神的恶念龌龊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在更黑暗的地方进行,而且还因为有了魔界承受报应,更加肆无忌惮,他想让这个完美世界永无争斗的梦想终于破灭了,于是便放弃王位,决心自我放逐至魔界,他寿终后的残躯就是魔界的圣物,一直维系着那个世界的稳定,同时那具石像也是魔君的象征,只要能夺得石像就能在魔界为王。他们的竞争方式是在存放石像的洞窟里相互吞吃,积攒智慧和力量,形成一个最强大的生命体才能得到石像,其实见到的魔君并没有完整的人格,魔族本就是残缺的生命,你会发现他总有自我毁灭的倾向。”
“我明白了,我们必须把这位二代王送回魔界,否则那里会崩溃。”
先王扭着飘到二代王身边,“嗯的,蒙特伐特沙加走前没有留下后代,他便在初代王坟前祈祷,然后剜下右眼令随侍的巫女吞下受孕,以此传下血脉,但力量已是打了折扣的,当时能劈开六道独创空间的能力只留下了一部分传给后人,便在毗摩质多后人的右眼里,是那眼底雕刻着法像。”说完这个先王终于竖着飘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你再度动用法相,那个东西能颠倒六道,若是加以控制刚好能打开魔界通道,另外我得为蒙迦归去照亮道路,所以你要把我和这个一起送走,完成使命之后,我会抓紧时间参与轮回;可是呢,现在动用那个法相对你来说有些危险,所以还有另一个方法,什么都不管,将蒙迦的石像带回阿修罗城安葬,反正魔界并不会马上崩溃,这个周期要等到下一次神魔战争了,而那时你估计也退位寿终了,不必承担任何责任,而我呢,你可以以我的幽魂化作城柱,两全其美,就像你在我石棺上刻的那句话一样:不离开你。”
阿修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