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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吃着花生米还不忘惦记着杜越新的终身大事,“老大,你倒是要做些事啊,盯着大嫂的人可多了。”
“别急呀,我明儿先送封情诗探探军情。”杜越新自个儿倒是显得不那么在意。
“怎么都是这些招啊,你也没帮队官追到大嫂,说明这些不行。”二狗子一听还是那个套路,难不成自家老大只会这些?
“你懂什么呀!好招不怕烂,主要是队官自个儿不行,这都是要看是谁送的,没准我送就行了呢?再说了,这跟我教队官的哪儿一样了?他又没写过情诗。”其实杜越新自己心里也是挺乱的,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自己也就书上见着过这些事,哪儿能那么清楚啊。
“恩,还是老大厉害!”二狗子磨磨蹭蹭最后还是被杜越新赶了出去,杜越新蒙在被子里为这凰求凰的事儿辗转反侧,二狗子回去后倒头就睡,他对杜越新自信得很。
杜越新想了一宿也没想出什么来,一大早就起来招呼阿兵哥们集训,被陈均集训惯了,稍微减点强度,大家都觉得轻松得很。一个个打心眼里盼望陈均不用回来了。杜越新蹲在木桩上,想着怎么讨叶希羽欢心。
这陈均的确什么法子都用了,也的确不奏效啊,要是还用这些套数,八成是碰墙的,可还能怎么样呢?按理,女子最懂女子心,可思来想去,作为女子还是想不出些门路来,要是叶希羽给她写了情诗,那自己定是答应的,不管了,还是先老套路吧。
吃了午饭,杜越新便回去琢磨起情诗来了。写了情诗也到了上课的时间,杜越新在课堂上也是积极表现,只要叶希羽看过来,她定能露出个最灿烂的笑脸。叶希羽也知她这些简单的她大概都学过,提问也不会问到她,基本算是忽略了她。
杜越新见叶希羽不管自己,也不去分心听课,专心看着叶希羽,脖子酸了就转过头与二狗子说几句话,“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好看呢?”
“老大你别跟我说话了,我本来就跟不上。”
既然二狗子不搭理她,她就换一个方向,“诶,你觉得女夫子怎么样?”
那人一边摇头一边慢悠悠说出一个字,“美。”
“美你摇啥头啊?”杜越新左右动了动后,脖子就没那么酸了,看久了叶希羽,再看旁边这些人,简直就是惨不忍睹,难怪叶希羽这么大了仍是单身一人。
“得不到啊,叹息一下嘛。才子配佳人,很多人都说罗秀才最有戏了,又是个近水楼台的。”那人被杜越新说得,早就不在听课,也是一门心思欣赏起美色来了。
“哼,要是有戏还用等到现在?”杜越新颇为不屑,斜眼发现那人正望着叶希羽出神,拿起书就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看什么呢!”
这边这人还没反应过来,叶希羽却叫了一声杜越新,“我见你一直东张西望地也不想听课,你站到外面去。”哪怕是训人的话,叶希羽也能说得风轻云淡,就像是逢人问候一般。
“哪个外面?”杜越新站在那儿摆了一下头,怂了一下肩。叶希羽也才恍然过来,这沙地里的确没外面里面可分,“那你就站到前面来罢。”
杜越新听了,连忙跑到前面,站在叶希羽身侧,这离得近了看得清了,也不用抬脖子,可比坐那儿好多了。随着叶希羽的走动,杜越新算是将叶希羽上上下下都打量了清楚,心里念叨着难怪那些男的好美色,果然秀色可餐。
到了放课时分,杜越新动作快速,叶希羽还没走回讲桌,杜越新就已经将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拿在手上,“女夫子,这天也不早了,路上坏人太多,我送你回去吧。”叶希羽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杜越新走在叶希羽身边,用手在身后摆了摆,二狗子就吩咐剩下的兵将沙地都收拾干净。除了上课的时候,这些桌子都是堆放在一边,才不用占了他们集训的地儿。
“女夫子,我发觉我站在那儿耳清目明的,我以后上课都站在那儿了可好?”杜越新走在叶希羽旁边,忙着给自己争取机会。
“不用如此客气,你我如今也算相熟,你叫我希羽便可。”叶希羽并没有回答杜越新的问题,杜越新心里更是美。一来,这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自己下次还站着便行了呗。二来,那队官到如今还只是称呼夫子,而自己只是送个路就能叫名字了,果然是自己出马,不同凡响。
“那你就叫我新子吧。”叶希羽仍旧只是点点头。
将叶希羽送到门口,杜越新显然还不满意,拿着书卷不肯还给叶希羽,“这书重,我帮你拿进去吧。”
杜越新刚想说自己走得累了,有些渴,想进去喝杯水,那叶希羽就开了门示意她进去。杜越新一边走还一边想着,难不成叶希羽其实是个随意的女子?那队官是有多笨才进不去这屋啊。
刚进屋,杜越新放下书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还颇庄重地用双手递给叶希羽。叶希羽没料到会如此,接过信的时候动作还有些迟疑,只不过这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杜越新这心里打鼓似的不得安生。
“你这诗写得挺好,韵律优美,意象形象,几个字也颇有斟酌,就是这意境显得有些空泛,情感还显浮躁。”叶希羽拿着诗站在杜越新身旁指点起诗的一字一句来。
杜越新听她说完,原本还挺满意的诗作也现出许多毛病来,伸手就要拿回,叶希羽却折好压在了书下,“我替你收着。”
“我回头写首好的给你吧,这首太差了。”杜越新说是这般说,心里想的是以后再不写诗给叶希羽了,这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难怪陈均之前都不写诗,不会写是其一,这写了也是多受罪。平白无故就听了一堂课,真是个好夫子。
“你写了好的再来换吧。”叶希羽大概知晓杜越新想的,又不知从哪本书里拿出一封信来,拿给杜越新。杜越新自然不会以为是叶希羽写给自己的,打开来一看差点没笑岔气。
那几行字都不该算是诗,除了韵脚是统一的,简直是一无是处,总共四行二十八个字,用红圈圈圈着的就有八个。
“那是夏淮青写给小蔓的。小蔓用红墨水圈了几个错字。也是笑得不行,拿给我看的。”叶希羽此刻脸上也是带着笑,大概是回想到夏淮青写的诗。
“小蔓是你的妹妹吧。你家风水挺好,两个女儿都是风流人物,你弟弟定是不会差的。”杜越新方才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这夏淮青不读书便算了,还偏偏要去追才女,还写情诗,这不自量力的小样儿也不知是学谁的,真是太逗了,可比自己惨多了。
那首诗简直叫杜越新毕生难忘,走回军营的时候还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有机会要好好劝劝她,找个别的法子才好,这诗写下去都成了人家的笑料,怎么讨人家欢心呢。
二狗子见杜越新那开心的模样,还以为她是马到成功,更是佩服起她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叶希羽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杜越新便每天一早在家门口等着自己,放课的时候又把自己送回家。也不跟陈均那般缄默,就算自己不搭理,也能叽里呱啦说上很久。瞧那热络的模样,想必她爹出门的时候,她娘也不会太闷。
这天叶希羽故意起的早了点,出门的时候仍旧看见等在门口的杜越新,杜越新也不客套,见她出来,自来熟地走过去,又开始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都是什么时候过来等的?”叶希羽觉得杜越新这种喜欢投机取巧的人,很难让人相信她每天都这么早起过来等她。
“哇!其实我都没有走,我每天送你到家以后就在你家门口凑活着睡了。就防着别人来找你麻烦。”杜越新走到叶希羽跟前,一边倒着走,一边甩着手说着自己多么艰苦。
叶希羽自然是不信的,这边城除了她还能有谁来找自己麻烦。再说了,自己到家之后都是见着她离开的,面上却是笑着不说破。
“再有呢,难免你会有几天起得早,我要是不候着,不久扑空了么,万一路上遇上坏人,我得多内疚啊。”杜越新仍在继续讲着,丝毫没有谦逊的意识。
叶希羽觉得这样也挺好,客气来客气去的,客气多了也累。这杜越新睁着眼说瞎话也让这气氛轻松不少,不像陈均,跟着她直叫她觉着难受。说大了,知道杜越新这个人也一年多了,难不成还指望她说句,这没什么,我也才到,还是你起得早。她能这样说,也不会每日过来等了。
大概是起的太早了,路上还没几个人,看到有个四五岁的女童蹲在墙边哭的时候,着实叫人觉得诡异。叶希羽还没转头去瞧那孩子,杜越新却是拉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害怕的模样,“你说这大清早的会不会有鬼的?”
“杜队官,你一身正气还会怕鬼?”叶希羽原本是想讽刺一下杜越新平日里欺压百姓,不想杜越新脸上虽略带尴尬,却仍旧一副胆怯的模样。
“你说得轻巧,要是你也去战场上砍几个人,看你怕不怕鬼。”杜越新遭到叶希羽的讽刺,连忙放开叶希羽的衣角,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算是给自己打打气,想来这大白天的该是不会有鬼的。
杜越新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走到那小女孩边上。怕归怕,死人堆里爬出来对这些东西自然有所忌惮,但还不至于到吓破胆的地步,何况那女夫子还面不改色的,自己一个上过战场的,总不能让那呆在书院里的来对付这野鬼吧。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杜越新站在离女孩几步远的地方,那女孩听了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仍旧埋着头哭着。杜越新见她有影子,脚也落地,心也定下不少,走过去蹲在那女孩边上。
“小妹妹,是谁欺负你了吗?”杜越新说的话听上去颇是轻松随意,其实心里仍旧担心这女孩抬起头来是一张吓死人的脸。还好那女孩抬起头来的时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阿爹阿娘骂我败家女,我就偷跑出来了,但是现在找不回去了。”那女孩靠在杜越新身上,一边抽泣着一边把眼泪都擦在了杜越新的衣服上。
“你阿爹阿娘说你败家女肯定是眼花了看错了,以后你阿爹阿娘再欺负你,我就去帮你欺负回来好不好?”杜越新掏出手帕给女孩擦着眼泪。
那女童红着眼睛点点头,似是想到什么又马上质疑,“可是我阿爹阿娘有两个人,你才一个人,你打不过他们的。”杜越新听了,想着这女孩果真是个败家的啊,还真想让自己去打她爹娘啊。
“欸,我们是斯文人,才不动手动脚的。我就去吓唬吓唬他们,我可是这里的副队官。”杜越新拍着胸脯,那模样好似生怕那小女孩小看了自己。
那女童听了她的话却不信,“你骗人,我爹娘说杜越新很吓人的。你一点都不吓人。”杜越新听了这话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看看这四五岁的小娃就能知道这里的副队官名叫杜越新,若是能去掉吓人二字便好了,平日里自己大概也不会觉着怎样,只是那叶希羽正站在一边笑。
“你家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杜越新摸了摸耳朵,那小女孩立马说了家的位置。
“小妹妹,我可真是杜越新,你就不怕我到你家做坏事?”杜越新抱起那小女孩,觉得这小孩子心思太过单纯,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好在边城乱七八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