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御紫炎听闻宇文菲此言,视线若有似无飘过后者身上。
只见宇文菲面位如常对御紫炎点点头说道,“奴家先前居于大央尹大人府中之时,不时展开灵识观察宫内情形。偶然听得此事,想来对于在场诸位而言该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因而奴家方才自作主张将其道出。”
听了宇文菲解释,御紫炎毫不怀疑的微笑点头,正如宇文菲所言,在场众人日后想必都会牵扯到此事之中,因而此刻便是宇文菲不出言说明,他也会向众人讲清原委。
而身为御寰前任帝王的御天行,此刻亦是毫无反应,并无意思欲追究宇文菲探听皇家密谈之事。
“原来如此。”
御隽兖听闻“蛊王”二字,眸中精光一闪而过,眉心微微蹙起,喃喃说了一句。
而上官敬则在此时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年轻男子,却发现对于此事,祈怜铭靖似是早有耳闻一般,并不像其他人一般恍然大悟模样。
疑惑闪过心头,上官敬若有所思,静默不语。心思一直在上官敬身上的祈怜铭靖自是未曾错过上官敬表情细微变化。大略猜出自己心爱之人大概又在忖度自己为何听闻这个消息时表现如此淡然。
心中苦笑一声,祈怜铭靖只得对心爱之人疑惑视若无睹——只因当初为了活命,接受了自家舅舅失去记忆的现实。而今,他便只能背负着这个天大的秘密,一直隐瞒心爱之人直到永远。
眼中掠过一丝苦意,对于心爱之人一直如此隐瞒真实身份,祈怜铭靖心中又何尝好受?奈何自己当时意气用事,将禁忌之言公诸于众。别无他法,只得消去他人记忆,保得自己性命。
但,若是时光倒流,令他重新选择,或许,他仍旧会义无反顾选择吐露实情吧?毕竟,如今至少他仍旧能够这般留在心爱之人身旁。而非被上官敬怀疑、疏远。
祈怜铭靖陷入自己情绪,却不知一旁上官敬心底也并非风平浪静。
再次看到祈怜铭靖露出这般有些落寞、有些苦涩、有些无奈的笑意,仿佛镌刻在心底的印记一般,一下一下的、深刻清晰。
那边祈怜铭靖与上官敬各自怀揣心事,那一边,御紫炎却是捕捉到御隽兖一闪而逝的深沉表情。
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深沉姿态,使得御紫炎直觉的认为御隽兖对于“蛊王”一事,似是另知道一些内情。
然而,此刻显然并不是详细询问此事的好时机。
抬起头来看向一脸笃定的傲云,即便深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以傲云八劫散妖经历,或许此世之上除了乾坤诀与混元诀之外,当真不曾有着其他能够隐藏自身修为的功法。
心中有了结论,御紫炎脸上浮现一抹坚定。看了一眼爱人,见爱人投来肯定目光,御紫炎方才朝向傲云点头说道,“既是先生如此说,那至少,那小乞儿不该是水芜派遣来的卧底。那么,我们还是先将人救下,再见机行事罢。”
对于御紫炎决定,众人并无异议。
见已经有了结论,御紫炎看了一眼傲云,千雪山主会意,施展瞬移之法,转眼已是消失在众人面前。而余下一行人也不再耽搁。身负修为的纷纷祭出法宝,偕同各自爱人一起御空而行,留下几匹骏马,由燕琉璃、祈怜铭靖与上官敬驾驭继续赶路。
当御天行等几人感到事发之处时,傲云已是轻松制服在场几名水芜派门人,将小乞儿救了下来。
“有劳先生。”
御天行控制着脚下乾坤剑缓缓落下,御紫炎纵身一跳,来到傲云面前,欠身谢道。
“不必。”
傲云淡淡回了两个字,显然并不在意跑这一趟。
而宇文凌禾此时也是上前一步将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几人一一看过,而后说道,“看修为,这几名人修并不十分高。看来只是奉命外出办理杂事弟子。”
“也就是说,他们奉命到各地掳人回去为天师炼制蛊王。”
御紫炎蹙眉沉声说道,“而沿街乞讨之人,多为孤家寡人、无亲无故。便是每日失踪个把也是稀松平常,无人会怀疑或是追究,倒是为他们掳人提供了不少方便。”
“那个水芜派真是可恶!”
宇文解语此刻已是化回人形,听到此处愤愤不平说了一句。
而御隽兖听到这话,眉梢微不可查的跳了两跳。
看了一眼已经昏了过去的小乞儿,御隽兖开口说道,“既是人已经救下,我们是否也该功成身退了。这几个水芜派门人倒是可以带走,好好审问一番。”
“咦?!”
听到御隽兖之言,宇文解语心直口快接道,“怎么不是应该将小乞儿带走吗?!”
而一旁御紫炎虽然并未如同宇文解语一般惊讶,却也轻挑眉梢,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看向御隽兖。
御隽兖耸了耸肩,状似漫不经心一般说道,“现在带上这小乞儿,那么之后呢?难道我们要一路带着他去到凝吟峰么?他已经无家可归、沿街乞讨,莫非我们还要带着这个小孩子背井离乡么?然后呢?将他也纳入我们一员,令其入道修真?且不提他是否有这潜质。便是他当真有这等资质,不要忘了,我们在不远的将来,是要与水芜派大战一场的。难道这孩子也要被牵扯其中么?”
“这——”
被御隽兖一席话说得无言以对,宇文解语愣怔片刻,却仍然理不直、气却壮的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将不省人事的他扔在此地不管啊。眼看就要入夜,此处虽然就在小镇边界,但入夜之后、此地没有半点烟火人迹,这小乞儿说不定刚刚逃过被掳的命运,就又要命丧野狼口中,岂不冤枉?!”
听到宇文解语之言,御紫炎心中一动。却仍是矛盾着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御天行突然开口说道,“先带他进到小镇中歇息一晚。至于之后该如何安顿他,明日再议。”
听到爱人如此说,御紫炎有些意外的抬头却迎上爱人目光。
“嗯?”
接收到爱人有些意外的视线,御天行挑眉问道,“炎儿觉得有何不妥么?”
“……不,没什么不妥。方才——我也是如此打算的。”
迟疑了片刻,御紫炎终是点头回道。
见御天行与御紫炎表态要带着小乞儿一同进镇,御隽兖虽是有一瞬讶异却也不再提出反对声音,耸耸肩任凭二人决定。
其他人自也无人反对。恰逢此时,燕琉璃等人也已策马抵达。因而,一行人,加上几名俘虏,还有一个昏睡不醒的小乞儿,浩浩荡荡进入了小镇。
即便已是日暮时分,这一支自称是旅行商队的队伍依然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要知道这边境小镇虽然来往行人不少,对于大大小小各种规模的来往商队也已司空见惯。然而,他们却从未见识过这样一群人,各个相貌堂堂、气质不俗,俊男美女、人中龙凤。
不止如此,当一行人在一家旅店门前停下,将马车中昏迷不醒的小乞儿以及行动被制得几名俘虏弄下车来,更是引得路上原本行色匆匆、或赶着回家或急着住店的行人们,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哎呀呀,看来我们这一路上算是注定了要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了。呵呵。燕昭那边自然是不会理会我们这一大群人行踪。但是不知临风那边,是否已经有人开始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少了风白阳,临风皇宫之内,我们可是全无半点消息来源了啊。”
燕琉璃满不在乎任凭路人观看,甚至还时不时向着人群中抛去一个妩‘媚眼神,一边还乐呵呵的说着风凉话。
一路上相处下来,祈怜铭靖也早已对这性情乖张、女扮男装的燕昭前太子习以为常。因而对于她此刻毫无半点责任感的发言,轻笑出声道,“呵,琉璃可是说笑了。虽然你已不在其政,但我不相信,这一路上你会对临风国内形势一概不知。偶尔夜晚你独自出行,莫要跟我说那只是闲情逸致的披星散步。”
听到祈怜铭靖此言,燕琉璃美眸一眯,顿时风情万种、妩‘媚撩‘人。芊芊玉手搭上祈怜铭靖肩头,右眼上划过的闪电形疤痕闪烁着别样的致命诱‘惑,有如情人间呢喃耳语般压低的音量,伴随着阵阵香气飘入祈怜铭靖耳中,“铭靖对琉璃的行踪还真是了若指掌啊。莫非你一直暗中关注着琉璃不成?”
听到燕琉璃所言,祈怜铭靖微微一笑,却不曾拉开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只从容说道,“琉璃莫要以说笑岔开话题。”
“我看,岔开话题的是你才对吧——?”
燕琉璃又是恶劣的在祈怜铭靖耳边呼出一口气,眼角余光却是暗中观察着一旁上官敬反应,却是不小心瞧到御紫炎脸色与平日里淡然恬静似是有些不同。
眉梢轻挑,燕琉璃放弃了逗弄这一对有趣的“君臣”、“甥舅”,身形轻盈朝着御紫炎走去。
第五七三章月下小酌
“紫炎。”
收敛了戏谑笑意的话音响起在御紫炎耳边。紫衣的人儿微微侧首,看向声音主人。
浅淡一笑,御紫炎问道,“琉璃唤我何事?”
“——”
对于御紫炎问话,燕琉璃并未急于回答,凡是定定瞧着对方半晌,直将御紫炎瞧得莫名所以,方才再次出声说道,“该是我问你,发生了何事?”
“这话从何说起?”
对于燕琉璃没头没尾突然冒出的这一句问话,御紫炎依然浅笑着问道。
“……”
看了一眼笑得云淡风轻的少年,燕琉璃忽的脸色一沉道,“好,既是你不愿说,我便去询问御陛下。反正你们心意相通。想来他定会知晓你此刻心中所想。”
说着,燕琉璃便要绕过御紫炎喊住前方御天行。
深知燕琉璃行事爽利作风,御紫炎不敢有半点延误,出声唤住燕琉璃,“琉璃,不要!”
听到御紫炎急切呼喊,燕琉璃顿了一下脚步,侧首看向近在眼前的紧张容颜,低声说道,“如何?是你自己对我说明,还是我费些功夫去询问御陛下?”
“……”
被燕琉璃逼得无法,御紫炎终是轻叹一声,对燕琉璃点点头,却仍是说道,“此刻众人正忙乱。稍后待大家全都安顿下来,我再慢慢讲与你听。”
说罢,御紫炎再不给燕琉璃逼迫自己机会,几步上前,赶上走在前面的爱人。而被御紫炎落在后面的燕琉璃,则是美眸微眯,看向御天行怀中抱着的那个仍自昏迷的小娃。
……
似乎,她隐约猜出了几分御紫炎反常的缘由了。
但是为何——
==========
当天际最后一缕橘色光芒隐没在地平线之下,夜幕很快便降临了整个世间。而燕昭与临风交界处的这一个边境小镇,也自迎来了安详宁静的夜晚。
透过点点灯火,镇上民风淳朴的居民各自围坐于家中,共享天伦之乐,放松着忙碌了一天的身心。或闲话家常、或把酒畅饮。
而今夜,各家各户,茶余饭后、酒中谈资,最常被提及的,恐怕便是临近傍晚时来到镇上的那一队存在感极强的旅人了。
话题主人公之一,那位生得雌雄莫辨、浅笑如和煦春风般的美少年,此刻则正独自坐在客店一楼的大厅里,独自对着窗外明月小酌。
淡雅的月光透过窗棂投射在客店大厅之中,却偏偏绕过了少年所坐之处。便连厅内冒着缕缕黑烟的烛火,也未能照亮少年遮蔽在阴影之内的容颜。
悄无声息的少年,存在感仿佛融入了那一片昏暗阴影之中,令人无法察觉。然而,角落中淡淡流转着的迷惘气氛,却又时隐时现,使人无法置之不理。
一阵微风忽的吹过,灵巧的钻过客店大厅闭着的门缝,穿堂过户,顽皮的冲向那微敞着的窗。
而在这过程之中,烛火被惊扰了一下,晃了晃身形,同时也在不经意间,照亮了那快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美丽容颜。
——
似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光亮晃了眼,阴影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