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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一下子高兴起来:“对,这里既然是客栈,又怎会只有这一桶水,再买一桶就是了。”提高声音叫道:“伙计,伙计,再来一桶水。”
忽听角落里有一人沉声答道:“千金一桶。”
“什么?这一桶水要千两黄金?你抢钱哪。”
那人又道:“先付钱,后上水。”
熊猫儿指着王怜花道:“那他呢?他刚才的水呢?你怎么不问他要钱?”
王怜花笑道:“你又怎知我没付钱?千金一桶,实乃大漠通价,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熊猫儿奇道:“千金买水,这简直是天价。莫非那金无望指了家黑店?”
朱七七衣袖一抖:“姑娘我拆的就是黑店。”飞身向角落中说话的那人冲了过去。
沈浪眼前阵阵发黑,一把竟然没拉住她,连忙提一口气,闪身迎上那一股蓦地劈向朱七七的凌厉剑气。
掌风一卷,剑气弥散。
朱七七浑然不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安然冲到角落那人的面前,一把揪起他胸前的衣襟。正要开口骂,忽听到熊猫儿身后一声惊叫:“沈浪!”
先是与快活王白飞飞连日斗智斗力,又在日下曝晒,不曾安心歇过一夜便被王怜花设计而失血过多,顶着气血不足直至现在滴水未进,一口气赶路不算,王怜花看似无意扔出的水桶上也使了阴劲,此刻再被剑气一冲,沈浪也不是铁打的。
朱七七回头的时候,王怜花正一把捞住栽倒的沈浪,一手闪电般的往他胸口点去。
“王怜花你敢!”熊猫儿一声虎吼,身形如风,一拳往王怜花背后击了过去。
王怜花却似好像全无察觉一般,直到拳风触体,身子竟然还是不偏不倚。
熊猫儿这一拳若是击实,王怜花必是腑脏出血,心脉俱断。
突然刚才那股剑气暴涨,直逼熊猫儿面目,直刺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这一拳若再打下去,就等于将他自己的脸凑到这杀人的剑气上。熊猫儿只能身子一翻,向一旁避开,拳头自然也擦着王怜花的背打空。
饶是如此,他情急之下的一拳是何等威力,王怜花被拳风扫过,闷哼一声,身子一晃,显然是受了内伤。
熊猫儿怒吼道:“原来又是这恶贼一伙儿的。”扬手又是一拳,却“啪”的一声,正击在迎面抛过来的一个搪瓷水杯上,水杯化作一堆碎片,哗啦啦的落在地上。
一人沉声道:“你看仔细了再打。”
熊猫儿哪里会听:“这厮就不安好心……”却见到王怜花左肩顶住沈浪的身体,一只手掌贴在沈浪背心,又一拳生生停在半空:“你……这……”
那角落里的人又道:“既然是金无望的朋友,就一个都不能死在我这里。”
熊猫儿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将叫嚷着扑向王怜花的朱七七拉住。朱七七拳打脚踢,叫道:“你拉我干什么?你放开,你是沈浪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看着沈浪被他害死?你放开我。”
王怜花吐出一口血,收回手掌,冷冷道:“你若肯省一口水给他先喝,他也不至于脱力至此。”
朱七七一愣:“我?你说他只是脱力?”
“只是脱力?”王怜花讽然一笑,“你不妨试试,在这大漠里,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他醒来。”说着作势将沈浪往朱七七身上推去。
朱七七哪里扶得住沈浪倒下来的身子,大骇颤声道:“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只是脱力么?
王怜花却笑得嘲讽:“你还真以为他是铁打的?”沈浪一心为人,极少为自己考虑,久而久之,又有谁会去想他也是血肉之躯。
朱七七道:“你会救他?”
王怜花瞥了熊猫儿一眼,口气轻飘:“可有人却想要我的命。”
朱七七立刻抓住熊猫儿的手,柔声道:“大哥,好大哥,就算他从前对你无礼,你瞧在我的面上,不要和他计较好不好,你让他救沈浪好不好?”
熊猫儿狠狠跺脚道:“怎么变成我不让救沈浪了?七七你别信他,他定是再打什么鬼主意要挟你。”
朱七七急道:“可是,沈浪万一真有事呢?只要沈浪没事,我……我……”
王怜花轻笑一声,扶着沈浪身子的手不动声色的一翻,将两根牛毛般的细针拈出。神仙一日醉的药性,快活王和云梦仙子一死,天下自然只有他一人能解。只不过,就算他不解,一日之后,沈浪也能自己醒来,这两人,也确实好骗得很。
他不再理睬,看好大堂后面的客房,往沈浪身下一托,将他横抱起送进客房。
熊猫儿还想阻拦,被朱七七死死扯住衣襟,只能又跺了跺脚,甩开手,瞪了那从角落里出来的店家一眼,喝道:“看什么看,拿酒来,随你多少钱,账都记在那小子头上。”
客房内,躺在床上的清俊男子闭着眼,嘴角微弯,仿佛这一副笑脸他连昏迷都要戴在脸上。
王怜花嘴角尚有血渍,将原本二月樱红般的唇更染的艳丽无常,平日里总是含讽带嘲的眸子此刻却有些怔忪。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是在沁阳城外的雪地鬼窟外。那时江湖又传宝藏之言,引得无数武林人士争相奔赴。这和十多年前的黄山无敌和尚藏宝如出一辙的传言,别人不知道,又怎么瞒得了当年和快活王一同密谋此事的云梦仙子,快活王要故技重施,云梦仙子却正愁没机会报仇,于是他奉母命去从中寻机将这些武林人士收为己用,去对付快活王。
金无望螳螂捕蝉,他黄雀在后,一步步细心的谋算,却尽数被这清朗浅笑的男子料中,叫他心中如何不气。
无论是金不换的要挟挑拨,还是仁义庄那些蠢货的肆意诬蔑,他都只一笑而已。叫他不禁好奇,这一笑之后又是什么模样。
他和他有着不相上下的智慧,只是他步步算计,他却不屑谋算,他行事由心,他却隐忍克己。
他王怜花看尽风流,偏偏被这个和他截然相反到另一个极端的人,吸去了所有的注意力。不知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嫉恨,还是棋逢对手的畅快,他的心思,从一开始针对快活王,慢慢的变了质。本来还存着逗引的女子,忽然有了势在必得之心。
他的心里眼里,怎么能有别人?
只是,究竟是他太过耀眼,还是那女子太死心眼,亦或是这么多次机会,他自欺欺人的终下不了手?怕什么呢?是那不将世间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浅笑会因此染上仇恨么?
修长的手指在碰触到那抹笑容之际生生停住,王怜花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她能放你双飞,我也放你最后一次。这一次,你若再来招惹我,你这辈子,就只能和我双飞了。望你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深情出场~~顺便解释了下怜花童鞋对朱七七的态度再有就是~双飞~双飞
☆、是走是留
王怜花走的时候,是深夜。
熊猫儿心思虽不深,身手耳目却是着实不错的。想要避过他,不但要趁晚上,动作一定要快。
可他现在解马缰的动作实在说不上快。从客店库房里顺出来的水囊和干粮花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挂上马背,一双比女子还白皙好看的手拉着马辔,一圈一圈的把扎在槽上的缰绳松开。马儿跺了跺蹄子,猛然摇摇头,打了个响鼻,似乎也在不耐放他的磨蹭。
终于,松开了最后一圈,骏马有灵,缰绳一松,便自动掉过头,等人坐上。
王怜花握紧缰绳的指节发白。忽然眼前一花,手中的马辔已脱手。
桃花眼里一抹异彩飞快的一闪而过:“沈浪!”
“王兄的神仙一日醉药力下轻了。”
目光在那万年不变清俊的笑脸上悠然晃过,心里半上不下的感觉终于落地,出口的话却仍然轻飘飘的:“只怕是沈兄思虑太过,这才睡不安稳。”
“在下一时脱力,却劳得王兄如此费心,还没向王兄道谢就睡,实在是心下难安。”
王怜花的嘴角也勾起,溢不住的深深笑意,如桃夭灼灼:“你若不倒下时间久些,我如何能走得了。”
沈浪笑道:“若王兄只是一心想走,任由在下气血不稳时伤在剑气之下岂不是倒的更干脆?王兄何必还要受猫儿一拳,浪费真气为在下调息?连那神仙一日醉也是减了一半的分量?”
王怜花挑起眉头,眸中泛起复杂的意味。真是一心想走么?还是故作大度却想要他追来开口留他呢?莫不是他的心思,沈浪早就知晓?
沈浪道:“普普通通一家客店,这老板的武功却足可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在下都觉得奇怪,又怎能瞒得过王兄之眼。金无望固然不会将我们引入险境,但他在沙漠中结识之人,不是快活王的旧属,便是龙卷风的部众。此时龙卷风遇袭,店老板一身武功却不去救援,想来只有可能是前者了。快活王座下虽有金无望那般重情义的义士,却也不乏酒使韩伶那种阴险狠毒之辈。以我们和快活王的仇怨,此人若别有用心,我若受了伤,你想走当然不难,猫儿和七七两人心性耿直,怕是要吃亏了。王兄待七七一片赤诚,实在令人感怀。”
一番话将王怜花刚刚飞扬起来的心境打击的有些不是滋味。
此话说中了十之八九,偏偏错了最重要的一点,他这一番手脚,又何尝是为了那个骄纵美丽的女子。不过,这剩下的一分实情,却是即使说来也听不出真的真心话,叫他如何出口。
不由苦笑:“向来随心随意的性子,如今想不到也会瞻前顾后起来。”
可沈浪毕竟来了,又一次拦住他,是他赌赢了也好,自欺欺人也罢,这一次,便是让他走也难了。
但却不能就这么回去,顺着沈浪的话,拍了拍被他拖过一边的马颈,道:“沈兄既然感怀,何不高抬贵手,在下也必感怀在心。”
“王兄走不得。”沈浪出乎寻常的霸道起来,手上的马缰也不自觉地握紧。
王怜花心情突然又好起来,扬起眉,恢复了原本的戏谑之心:“以沈兄之能,要寻那朱家老八的下落,又何须在下插手,以我王怜花之能,要走出这片沙漠,也不用阁下多事。你既不杀我,却将我强扣在身边,倒像是强抢民女的土匪寨主,莫非沈兄看上了怜花薄柳之姿,竟不惜屈身为匪?”
沈浪针锋相对:“王兄高才,心思七窍,鬼神莫测,在下实在是高山仰止,若不时时向王兄请教,还真有些……”
“不放心?”王怜花长笑一声,截口道,“我可以算计得了天下任何人,偏偏只有你沈浪,放眼天下,sevenmo ons整理却是谁也骗不了你。”
“王兄过奖。”如此说来,这小魔王多半是不会走了,只不知他要趁机提些什么鬼主意出来,沈浪的嘴角又勾起来,这“小魔王”的称呼,熊猫儿倒是起的极妙。
“沈兄又准备强扣我到何时呢?”王怜花一拍马颈,将马背上的水粮卸下,比沈浪笑得还开心。
“不敢,”沈浪忽然正色道,“只要王兄不再为非作歹,随时都可以走,沈浪绝不阻拦。”
王怜花忽而格格一笑,猛一用力,将那些水粮甩到背上:“如此说来,沈大侠是准备要陪我一辈子?”
“一辈子”,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却似在人心尖上轻轻扣指一弹,端的让人胸口淡淡的一阵酸痒。明明是劳力粗重之举,偏生他做来尽显风流之态,衣袂动处如春水妩媚。
无论口舌还是身手都惯占上风的那人生生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