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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好像为沈浪做引导般微微张开,唇红齿白,肤如白玉,眼似桃花,配着硬如刀刻的侧脸轮廓,将妖娆与孤傲生生的糅合到在一起,好看的巧夺天工。
“舌头!”唇轻动,似有若无的热气喷到沈浪脖子里。如被蛊惑般探出舌尖,双眼却始终离不了面前两片薄薄的唇。
“还好没……”王怜花吁了口气,头一抬,额头正好蹭到一片温润,立时愣住。
沈浪的呼吸一滞,右手长剑划出,在两人身前一格,左手反转,松脱王怜花的手腕,往他肩头一推。
作者有话要说:心有灵犀神马的,我会随便说吗~~~那个……小改……………………………………………………………………………………………一个圆月自说自话的小剧场……………………………………………………………………………………圆月:王公子你傻了吧,龟毛是能剃的么?王怜花(没出声)圆月:嗷呜,能剃能剃,你说能剃就能剃……圆月(这个不好惹,换一个):沈相公,乃就承认了吧,乃就从了吧~(嘿嘿笑)沈浪(笑而不语)圆月(抖了下):明明是很好看的笑,肿么突然有种好危险的赶脚咩……
☆、迷路
王怜花身子一晃,跌跌撞撞的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站定。
沈浪见他立足不稳,第一反应,便是急忙去扶。可手刚伸出,目光不自觉地落到王怜花的额头上,一抹不太明显的湿印像是烫到心口一般,唇上微凉细腻的触感忽然清晰起来。这伸了一半的手立刻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缩了回来。素来淡然的心里轰的一下混乱一片,几乎不能思考:“这等紧要时候我怎的如此心神不宁?这小魔王!莫非又使迷魂摄心催梦大法?”至于这个意外,本就起自于他自己忽起的捉弄之心,一向善于为他人考虑的沈大侠这次却是一点都没想到。
王怜花难得主动关心一个人的生死,却冷不防的被人推开,他年纪虽轻,可自幼便是高高在上,手下号令千人的洛阳公子,何曾遇到过这种好心遭恶报的事,心里火气上冲,眉一扬,正要发作。沈浪脸上来不及掩去的尴尬却正好满满落在眼里,怒气冲冲扬起来的眉梢立刻像春风里的雪花般无影无踪,只剩下笑意绵绵。
甩手看似随意的把草扔掉,又仔细的拍了拍手,再往沈浪肩头熟络的一拍,若无其事的接着上一句话:“看你说话还挺灵便的,舌头应该也没事。不过……”他语声上扬。
沈浪别过头,清了清嗓:“咳……王兄……”声音却仍沙哑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忙用力再干咳两声。不防王怜花忽的欺身靠近,下巴处温麻一点,那只刚刚作怪的手又摸了上来。急忙向后一仰,足尖猛点,飞身后退,竟直直掠出丈余,身形快得让受惊的兔子也自愧不如。
修长的手指在下巴上被掐出来的红印处只来得及轻轻一抚,举着落空的手,王怜花却笑得异常开心:“这样的沈大侠,真是可爱。”
“别闹。”一向挂着微笑的沈浪露出些怒容。
“真没劲。”王怜花意犹未尽,“难得可爱一下。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极轻,沈浪仿佛离得远了没听到。慢慢走过来,长剑探出,将草料里那件闪着光的物件勾到王怜花面前,正色道:“他们故意将此物留在草料里,分明是希望我们看到。可马先食草而亡,无疑是明白的告诉我们这上面沾了毒。既要我们看到,又警告我们有毒,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王怜花见他这么快就又变回了那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沈浪,明知他是故意转移话题,悻悻的不愿顺他的话头,敷衍的咕哝道:“光能看不能摸,不就和你一样么。”
这句话说的比刚才那句话轻得多,沈浪却显然听到了前半句,手里剑一抖,将那物抛到地上,笑道:“先看再说,还是王兄心思敏锐。”
王怜花一噎:“敏锐个魂!顾左右而言他,难怪朱七七急起来总要去咬他,这人装起傻来,真叫人恨的牙根痒。”
牙根虽然痒着,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拉了凑上去看的沈浪一把:“小心些。”
沈浪不动声色的挣开手,退开半步:“还要请王兄方家出马。”
王怜花狠狠的磨了磨牙根,重重的踏上两步,这才弯腰去看。
只见那物竟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翡翠玉,王怜花目光闪动,他见过的稀世珍宝无数,一眼便看出此玉来自西南缅族,光是远来中原所花费的人力,就价值不菲。想了想,在左袖上用力一扯,撕下一片布料,裹住玉,拿了起来。
“如何?”沈浪刚想走近去看,不知怎的,又觉得不妥,微微的迟疑之后,忽然有些懊恼:“莫名其妙的瞻前顾后,我这是怎么了,这下,又要被那小魔王戏弄了。”
大好的机会,却不想王怜花却没顺藤而上,反而脸色沉沉,手一伸,道:“你自己看罢。”
他穿的还是假苏苏的衣衫,这普通女子的青布衣穿在他身上原本就短了一小截,本来还不怎么明显,被他这么一扯,左手的小臂便露出一半来,与手上的玉放在一处,一个是翠绿欲滴,一个是玉雕瓷塑,煞是好看。
沈浪有些晃神,垂下目光。
“看够了没有?”王怜花手臂举得发酸,见沈浪迟迟不说话,以为他在计较刚才的事,心里有些忐忑,可说出口的话,仍是变了味。
“咳咳……”沈浪连忙又咳嗽起来,定神细看。翡翠玉的一片莹翠上,依稀有几处颜色较深。心中一动,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王怜花的手腕,对着阳光稍稍一侧。果然,光线折射中,深墨色的几处,勾画成一个蜿蜒的“西”字,如电光自脑海划过,原本的诸多不解之处豁然开朗。
难怪那客店处没有丝毫线索,原来这马,就是那线索。先将他们引至此处,发现这块玉上的字,再按照这玉上的字往西行。他们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算计中,可笑他们还自以为找到了反败为胜的方法,在烈日下追奔马,体力大耗不说,又没水没粮,再向西行,无论遇到什么,应变能力和体力都会大打折扣,就算找到了半边天,只怕也没力气去救人,去弄清楚他们真正的目的了。
可是,能不去么?
沈浪长吁一口气,自语道:“如此大费周章,只为耗尽我们的体力,活捉我们。这半边天,到底想干什么?”
王怜花嘴唇动了动,似要说话,见沈浪投来询问的目光,顿了下,扬起下巴,瞥了眼还被沈浪抓在手里的腕子:“沈兄,在下也快脱臼了。”
“你!”沈浪无语,一把甩开他的手,尽力不去注意指尖残留的细滑触感,却看见王怜花一副绝不吃亏的表情,不禁失笑:“算扯平?”
要说的话被沈浪先说出口,王怜花大有“孺子可教”之感,乐得装大度放过他,背身往西走了两步,嘴角深深勾起:“不跟你计较,要走快走,再过会儿要热得受不了……慢着!”笑容还没溢到眼里,忽然站住,狠狠踢了一脚沙子:“哎,笨死了。我们这样不吃不喝的能走多久?当时要留着这两匹马带路识途,还有两匹马怎么就给忘了呢?哎!”马肉虽然不好吃,但总是个能填饱肚子的办法。
沈浪往上风挪了半步,避开尘头,盯着地上的两匹死马,缓缓道:“无妨,我们再回去就是了。”
“再回去?”王怜花大吃一惊,“我们跑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这里,再回去,可就要正午了!”正午前后,是沙漠里最可怕的时候,安静的沙丘不动声色的起伏连绵,像一只只巨兽,潜伏在暗处,随时会扑上来,用烫人的灼热将干渴疲惫的旅人拖入无尽的地狱深处。这样的日头,王怜花尝过一次滋味,心有余悸。
沈浪抬起头,眉宇间的沉重一扫而空,开朗笑道:“离正午还有一个多时辰,咱们何必此刻便先担忧起来,当真要教别人看了笑话。”
若是换了别人,前路凶险,敌况不明,当真是哭也哭得出来,也只有沈浪,还能大笑着挥手前行。
王怜花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是势必要往回走的了,又听他又是“咱们”又是“别人”的,说的他心里欢喜,暗自忖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沈浪虽然见着讨厌,到底还是有些本事,跟着这么个沈浪,别说是走回头路,就算要走黄泉路,也叫人说不出半个不字。”跟上几步,忽然又想到:“之前我们两相其较取其轻,挑了比较省力的法子去追马,却正被半边天料中。现在看似只剩下按玉所示往西行一途,半边天也定以为他们别无他法,可那客店下压住的地道岂不是出乎意料的另一条路么?他二人联手,就不信次次都能被半边天料中。至于地道……”脚步加快,追上沈浪,道:“敢情,沈兄的算盘还是打到了小弟头上。”
沈浪笑道:“久闻王兄精于机关术数,这地道之所,自然是要仰仗。”
王怜花被他一捧,脚步似乎也轻了许多:“那是自然,本公子擅长的还多着呢。”
沙漠上虽然行走不易,但他们俱是心思细密之人,之前追马时都曾仔细留意暗记方向,要原路寻回,也不算是太困难的事。再说,客店坍塌废墟占地不少,就算方向出了些许偏差,这么大个目标,总也不至于错过。
不想直到太阳火辣辣的当头叫嚣时,两人别说是地道,连一块断木板都没看到。假苏苏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前后左右,都是一成不变的沙丘,仿佛亘古以来就从未改变过。
王怜花毕竟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脚步,俯腰撑住腿,剧喘道:“停……停……我……脚都抬不起来了……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走错了……”
沈浪也隐隐觉得不对,他们从客店出来往西南最多不过行了半个时辰,可这一路往回走,却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以他们两人的眼力,当然不可能会错过,难道,真的记错了方向?沈浪一下子瞳眸剧缩,别人尚有可能出错,他们两人记的路线,又怎么会同时记错?唯一的解释,就是半边天已经将客店废墟尽数收拾了个干净。没有了一大堆废墟惹眼,那条暗道,也就永远安全的埋在黄沙地下,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这半边天心计之深,算计之准,委实令人心惊。
王怜花气一喘平,也立刻想到这一点,骇然道:“那……我们岂不是走过头了也不知道?”
沈浪目光向四周一扫:“非但如此,我们现在……迷路了。”
王怜花急忙站直身子,团团一看,只见四周除了沙丘还是沙丘,太阳在正头顶,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当下双手掩面,仰天一声惨叫:“这分明是天妒英才哪。”
沈浪不禁好笑,脱□上的外衣兜在他头上,嘴上却还刺他:“你这小魔王也算英才?”
“你叫我什么?”王大公子桃花眼一瞪,手上紧紧扯住衣袍,仔细的把头脸蒙住,已经被晒得通红的脸立刻感到一丝舒适的阴凉。
沈浪也有些沮丧,本想故意引他斗口,好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哪知一个脱口把“小魔王”给叫出来,一出口便已经后悔,王怜花最不愿被人和快活王联系到一起,这个叫法,正是他的逆鳞之一。忙匆匆带过:“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和当日在快活林中遇到的情况差不多,只能慢慢走,才能最好的维持体力。”
王怜花抹了把沾满细沙和汗水的脸,惨然一笑:“差多了,当日我们一心往外逃,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