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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不肯动了。撒加叹了口气,提着他的尾巴将他抱在手上,正想问他现在该怎么走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箫声,那般清澈安静,让人丢失了烦恼,忘却了世事,如清风一般的乐曲,自当是那人吹出的乐曲。他扬起一个笑容,循着那声音找去,眼前仿佛是射羽山庄被隔空搬运了一般,于是他熟门熟路地寻了进去,朝着院子的方向,果不其然发现了那惦念的身影,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撒加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能体会这句至理名言。
艾俄洛斯衣着他熟悉的黛色长衣,松松垮垮的衣物显出了他的清瘦,没有了以往丝带飘扬的环绕,茶色的发丝更为自由地在风中飞舞。撒加伫立于他的身后,静静地聆听他的箫声,手里的小狐狸却趁着他失神的时候跳到了走廊上,滚了几圈撞在艾俄洛斯的腿边。艾俄洛斯惊愕地低下头,在发现是贵鬼之后,露出了春风洋溢的笑容,便将洞箫放在一旁,俯身抱起他:“贵鬼,你又玩得露形了?”
“你这些弟弟,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撒加忽然开了声,让艾俄洛斯惊吓不已,虽然知道撒加肯定会跟着艾欧里亚他们来找他,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尽管如此,惊讶之余还是满怀的欣喜,他轻轻将贵鬼放下来,起身扑进对方的怀中,撒加满意地搂着他,亲吻他的鬓角:“你不生气了?”
“为什么要生气?”艾俄洛斯对着他的目光,一脸的坦然,自己想得明白又何需他来安慰,何况撒加这么快就找来了,自己甚至连低落的情绪都还没有冒头。
“可你的弟弟们是气坏了。”撒加装出很无辜很冤屈的神情,“差点把我大卸八块了!”
“是吗?我看你还好好的一点事儿也没有啊!”艾俄洛斯故意上下左右地检查他的伤势。
“谁说的,我真受伤了!”撒加脸上即刻浮现了逼真的痛苦神情,身子也故意弯了下去,艾俄洛斯忽然想到山外的瘴气,脸色即刻就变了,顺着对方的手臂轻轻地拿捏着:“哪里?你哪里受伤了?!”
“这里……”撒加故作虚弱地哼了一声,拉住艾俄洛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刚从炎热的冥州城过来,衣物显得轻薄,艾俄洛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有些加速的心跳与结实的胸膛,虽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撒加却不肯让他抽回手,暧昧姿势的维持让他不自然地脸红了起来。
“放开啦!”他小声地抗议着。
“我没骗你。”撒加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挑起他的下颌,“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只觉得心里好痛,你的一颦一笑决定着我这儿的生老病死,如果哪天你真的要离开我,我一定会立刻死去的!”
“贵鬼还在这里啦!”完全无法承受撒加带了沉重氛围的情话,艾俄洛斯慌得想找条缝钻进去。撒加对他不合时宜破坏气氛的行为感到不满,硬是将他拽入怀中,明明就是不敢面对这种感情而在转移双方的注意力,撒加只好安慰似的轻拍他的背:“他睡着了,我们别吵着他。”
艾俄洛斯用余光瞄见廊道上趴着卷成一团的贵鬼,估计真的是睡着了,他只好轻笑一声,安心地靠在撒加的肩上。
昆仑山山脚下的小驿站,沙加跟穆正坐在木桌边,看加隆带着艾欧里亚对着一整排的马匹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喝不惯?”沙加见穆碗里的茶水还是满满的,想起他在双子府的时候也是这样,挑剔得府上的厨子一个头两个大。
“我不像艾俄哥哥跟艾里那样,总是不能习惯。”穆托着腮含糊地回答,眼眸一直徘徊在昆仑山上,它对自己来说同样是意义非凡的地方。发现穆的神情专注,沙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听说两百四十三年前,冥州城发生了十年的大旱灾,那时你们已经住在这里了吧?”
穆托着腮的手忽然滑了下来,脑袋晃了一下,怎么自己才想到那个时候的事情,他就提出来了呢!
“哦,是啊,是住在这里。”
“那时候简直是生灵涂炭啊,听说冥州城都成了一座死城了。”沙加发表着对历史的感慨,眸子深处尽是悲天悯人的情愫,穆怔怔地望着他,每当他这样蹙眉叹息的时候,就感觉到他离自己真的好遥远。
“我当时太小了,唯一记得的是……”穆话语里带着延绵的情意,沙加却不能感知到。
“是什么?”
是你啊……
可是你却什么都忘记了,不过忘记了也好,我不想再看到你那般痛苦的神情,眼中只有苍生,却没有我。
穆的眉宇间隐含了一股哀伤,沙加以为自己触及了他的什么伤心事,便忽而地转移了注意:“其实你那时还是只狐狸吧,我真想知道你是只什么样的狐狸啊!”感觉似乎兴致颇高,穆却不满地偏过头:“我们一旦修成人形就变不回去了,你别指望我给你变出什么别的样子来,你要不喜欢我这模样就拉倒。”
“谁说我不喜欢的!”沙加的反驳似乎没有经过思虑就说了出口,说完之后自己却跟穆一般地惊愕,只好越描越黑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是说……你这样也挺好……”
“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声从不远处的马群里传出来,似乎是艾欧里亚拽了马尾巴,差点就被它的后蹄踢到,幸好险险地避开了。穆站起身指着他们,笑得花枝乱颤,回头却发现沙加盯着加隆他们失神。
“你怎么了?”
“穆,你说如果有些事情在情感上不可能发生,但是理智又告诉你确实是这样,那我应该相信哪一个?”听着他有些飘渺的逻辑,穆敛住了笑意靠着他坐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
“我发现我的包袱有被人动过的迹象。”沙加猜测性的话语里含着许多的不确定。
“啊?!”穆将自己惊讶的声音强行压低了下来,“丢了什么?”
“什么也没丢。”沙加顿了一会儿,蹙起了眉,“从我们送走尤莉迪丝那天开始,已经有好几次了,我怕……”伴随着狐疑的话语,他的目光落在那边艾欧里亚跟加隆身上,穆难以置信地推了推他:“你疯啦,这怎么可能?!”
“我也想……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沙加不禁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些恼怒,“只是心里忐忑不安的,总觉得好像会出什么事儿。”穆觉得心里似乎被沙加的话挖空了一样,背脊有些发凉,慌忙地抓紧他的手:“不要说这种话!艾俄哥哥每次这样说着,就总会发生点什么,你千万不要说!”沙加摇着头将自己的手附上他的,露出令对方安心的笑意。
第十一回 昆仑山 (上)
如若有什么人是能够让傲骨如撒加都感到有压迫感的,大概只有眼前这一位仿佛与自己年纪相当却是几千年狐仙,艾俄洛斯他们口中声声唤作的师父了。
似乎发觉撒加对自己有着满腹疑问,他伸手轻捋着鬓处苍翠的发丝,淡紫的唇,皓月的齿,凝结成一个风华绝代的微笑。
“这是我师父,史昂。”艾俄洛斯说着史昂时的神情与口气那般的崇拜那般的虔诚,让撒加情不自禁地感到有些不舒服,然则生意人的习性却让他依旧显得儒雅有礼:“晚辈撒加,一直听艾俄他们提起您,今日一见,如沐春风。”
史昂眯着眼,尖俏的眼尾弯如勾画的笔端,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撒加:“果然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呢。”听似夸赞,实际又有几分挖苦的意味,不过艾俄洛斯倒没有察觉,只是忽然被史昂拽了过去,发着愣,感觉到自家师父巧白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自己的脸颊:“不像我们艾俄这般讷言,不过,我所有徒儿里面就数他最乖最听话,你说是与不是?”有些无厘头的询问方式,撒加忽然有一种真见了丈母娘的无力感,发现艾俄洛斯还因为史昂的称赞而难为情,他深吸了一口气,摆出礼节性的微笑:“艾俄真诚待人,我很钦羡。”艾俄洛斯疑惑地望着他们,怎么两人突然间轮流着夸他?忽而才意识到他们在暗地里较劲,顿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阿布罗狄与早就到了槐江山的卡妙一同走了进来。
“卡妙,好久不见了。”艾俄洛斯起身招呼他,亲切的感觉让卡妙有些慌,他点点头微笑着,被阿布罗狄拉着坐到了艾俄洛斯与撒加对面的四方扶手椅上。
史昂将宽绰的镂花袖口一扬,不知哪儿冒出的五盏茶出现在了各自的身边,撒加略微惊讶地端起,喝了一口,只觉得索然无味,顿了一会儿,却有了些许甜味,继而又显甘美,又过了一会儿,竟是沁人心脾的芬芳,心中对穆与阿布罗狄他们平日的挑剔有了几□同感受。
“等艾里跟穆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们,我可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才让你们赶紧回来缓解一下为师的挂念,他们竟然还给我乱跑。”
“师父,是我没管好他们。”艾俄洛斯顺理成章地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阿布罗狄挑了桌上竹篮里的果仁剥开,丢进嘴里。“艾哥哥可是被人逼回来的,怨不得他。”说着还不忘坏心眼地瞟了撒加一眼,“不过我可真没想到撒加公子竟然能独自闯过瘴气!”
“对啊,撒加,你是怎么过了那道瘴气的?”艾俄洛斯生怕阿布罗狄再口无遮拦把什么都捣鼓出来,赶紧借着他的疑问铺展开来。
“我想……”撒加顿了顿,右手伸进左袖中,谨慎小心地揣着什么,最后掏出了一团锦布,“也许是它的缘故。”
“蓝莲花?!”锦布虽只被揭开了一角,但艾俄洛斯即刻看出了那是撒加房里的蓝莲花。
众人的注意力刚刚凝聚在蓝莲花上,那头却传来茶杯碎地的声响,他们诧异地张望过去,却见卡妙一脸苍白地腾起身,似乎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错愕,发觉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则闪躲着蹲下去捡起碎片:“不好意思,我的手打滑了。”虽然这么解释着,素白的手却抖得拿不稳碎片,阿布罗狄蹙紧了眉,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怎么了?”
“没事,不要问我,不要问我……”被阿布罗狄握着的手冰冷得犹如丢失了温度,紫蓝眸中被糊了一层浆水,变得晦暗朦胧。
史昂盯着撒加手里的蓝莲花,又转头望了望卡妙,脑海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神色慌张地靠过去,一把抓住卡妙的一只手臂,捋起他的袖子,在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之后又抓起他的另一条手臂,果真在上臂处发现了特有的印记。乍一看以为是个“王”字,仔细看来却可以发现那是由三横一竖的斑纹凝成的银白图案,这时才靠过来的艾俄洛斯惊愕疑惑地与撒加对视了一眼,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三人身上的印记绝对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系。
卡妙错愕地望着史昂,正诧异他如何知晓自己手臂上的印记,却听见他意味不明的喃喃:“原来是你……”
“师父,怎么了吗?”阿布罗狄一脸如堕雾中的迷茫。
史昂没有回他的话,却转身问撒加:“你为什么会有蓝莲花?”
“是菩提门的掌门寄放在我这儿的,上个月他忽然来信说,什么时候我来冥州城了务必也将它带来归还。”撒加观察着史昂的神色,又估量着艾俄洛斯跟自己的情况,现在再加上卡妙的情况,他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可以猜到些什么,“我在想……这些是不是跟四象有关?”
不只是艾俄洛斯他们,就连史昂都对撒加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