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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皆保持着诡异的沉默,直到雅典娜终于放开那名被唤作星矢的少年的手,娇俏的眉眼轻轻挑起投射过尖锐的目光,一道铁栏自上而下将撒加他们隔绝在一旁。
“你究竟想干什么?”此情此景,已是撕破脸皮,明人不说暗话,撒加也顾不得君臣礼节,身旁的沙加与艾欧里亚尝试着施法移开铁栏,却似乎被什么结界给阻挠了法术。
雅典娜一声叹息犹如天外来音,眸光将他们一一打量:“本没想这么快的,但你们硬是闯了进来,只好提前进行转生仪式了。”
“你说什么?”撒加紧攥着铁栏,一直徜徉在心头的不详预感此时分外明显。
“不过得等他们两个也到来了才好啊。”似乎对撒加的话语充耳不闻,雅典娜倒是自言自语了起来。
第十六回 转生术 (下)
托着下颚的手略微发起酸来,艾俄洛斯才从朦胧的状态清醒过来,耳畔传来嗡嗡的回响,太阳穴更是像火燎一般地扎疼。他起身推开窗户,下弦月隐匿于云层之中,似被星辰恫吓着,夜色晦暗浓稠,深沉而压抑,艾俄洛斯转身拿起靠在桌脚边上的纸伞正想跨步出去,卡妙却忽然醒了过来。
“艾俄哥。”卡妙回头望了一眼熟睡中的米罗,才轻手轻脚地走到艾俄洛斯身边,“你要去哪?”
“撒加他们进了皇宫,现在都过去三个时辰了还没消息,我怕会出什么事情。”艾俄洛斯也望了望床上的米罗,低声地说道。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卡妙显得忧心忡忡,艾俄洛斯则按着他的肩膀劝慰:“你留下来照顾米罗,万一他醒了发现我们都不在,可怎么办?”
“可是……现在是夜晚。”
“没事的。”艾俄洛斯温和地笑着,将卡妙身上的锦衣交领拢合了些,“万一我也没有回来,只能靠米罗帮忙了,明白吗?”
卡妙听着有些惊慌,似乎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全军覆没”的田地,艾俄洛斯又说:“但我其实并不想出现这样的状况,最好是什么也不会发生。”含糊地交代完这些话,艾俄洛斯撑开了纸伞迈向了庭院,模糊的身影伴着未显清寒的微风使卡妙越发清醒,他手扶着门框,晃了一会儿神,正想将门合上,却有剑柄突如其来地插入了缝隙中,硬是将门敞开来,与那日袭击他们一样装束的三人随即闯进了房中。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王府!”米罗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坐在床上对着刺客疾声厉色,卡妙刚将注意力转移到米罗身上,左肩上即刻传来了束缚的力道,竟是被一根绳索困住,他反手顺着绳索拉扯而过,将牵制他的女子甩了开去,同时右手掌心向外推出,数道冰刃白光飞射而出,击中了其中的两名刺客,正想趁胜追击,第三名女子却眼疾手快地将长剑架到了米罗的脖颈前:“小王爷,得罪了!”
米罗错愕地望向了卡妙,他正因为自己被挟持而不得不束手就擒,两根绳索及时缠绕着他的身子将他捆缚住,顿时心中怒火熊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小王爷,这事儿与您无关,我们要的只是他。”女子的回话还萦绕在耳旁,米罗便觉得后脖颈遭受了重力一击,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米罗!”卡妙心急于米罗的状况使劲地挣扎着,却未能挣脱,三名女子围在他的身侧,四人一起消失无踪。
夜间的皇宫并无平日那般富丽堂皇,但却充满了神秘肃穆的色彩,正门的守卫一队跟着一队,戒备森严异常。修罗今日正轮值双凤殿,这会儿正站在城楼上细心入微地观望是否有守卫偷懒着打盹,忽然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眼中那道白色的身影在夜间显得晃眼,又有几分诡谲几分熟悉,说不上在哪儿见过,但又确实有些模糊的印象。他迅速下了城楼,厚重的盔甲发出金属的声响,追踪着那个消逝的身影来到假山园林的阴暗处。
“什么人!”正四处寻找那个身影的修罗忽然大喝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转身刺向来人的吼间,肌肤与剑刃不过分毫之差,来人却面无愠色:“修罗捕头,哦不,修罗统领,别来无恙。”艾俄洛斯笑着用他乡遇故知的语气诉说着。
修罗愣了愣,这才回想起来般地收起了架势:“你是那个时候的……”
“在下艾俄洛斯。”
修罗欠身回礼,又疑惑地问:“你半夜闯入皇宫,纵使与我有过交情,我也不能破例。”修罗划一不二的严肃模样,让艾俄洛斯不得不收起了笑意严谨地对待:“修罗统领,不知你一直奉行的到底是律令还是圣皇呢?”
“这有什么不一样么?”
“律令乃圣皇贤明之时遵照历代先祖遗训所制,而圣皇……也不过是寻常人心。”艾俄洛斯话音刚落,修罗的剑又抵至他的胸口:“你这话什么意思?”
“修罗,我不是人类,如果我想硬闯,你也奈何不了我,我为什么要费心对你撒谎?”见修罗沉默不语,艾俄洛斯又催促道,“很多事情我无法即刻跟你解释,但我去御膳殿只是为了救人。”修罗试着将剑更逼近他,艾俄洛斯却依旧不为所动。
“走吧。”修罗忽然背过身,“我只是负责看守双凤殿,至于它殿侧的御膳殿我就管不了了。”修罗的言下之意,既是放他通行又是给他指明了方向,艾俄洛斯欣喜地对着修罗的背影略微躬身,速然离去。修罗伫立在原地,有些无奈地摇头,却又发现几道身影从阴暗中躲闪而过。
月光正是遮蔽的时刻,艾俄洛斯松了口气地将纸伞放到了一边,修长的指尖在琉璃瓦上拨弄着,轻轻揭开了一片,御膳殿之内却是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怎么会空无一人呢?”艾俄洛斯狐疑地翻身落地,镂花大门紧紧地闭合着,唯有弱光将门棂上的雕刻投射入屋中的地面。满腹的忧虑与谨慎的理智在矛盾地挣扎,他闭眼咬牙,终究还是推开了门,屋中却传来一阵窸窣的人声,他吃惊地四下张望,偌大的御膳殿一览无遗,并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身影。艾俄洛斯调整了心绪,平心静气地倾听,那声音似乎来自墙壁的另一方,他双手顺着墙壁摸索,手心传来清透的凉意,那人声听得越发清楚,竟是令他先是欣喜而后恐惧的熟悉声线。
“狐狸,貔貅,真是不错的货物呢!”清脆淡雅的女声隐含着不言而喻的得意,艾俄洛斯忽然预感到下一句话即将带来的恐惧,只是在他未能逃离之时,那个声线却流入了心中:“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那你怎么自个儿留着他哥哥呢?”那是略带嘲讽的疑问。
“守财嘛,像传说中那样自有他的价值。”熟悉的声线是生意人特有的阴险狡诈的腔调,尽管理智告知艾俄洛斯要辨别事实,情感却承受不住这股突然的袭击,暗涌的酸楚在心头萦绕,冲得吼间干涩难耐,他踉跄着往后退去,手顺着灶沿摸索,竟打翻了一只瓷碗,一声凄厉的破碎随之响起,原本晦暗的空间像是受到暗示那般,四个银质的环锁从四方飞来,拷在了他的手脚上,一时之间重如千斤。艾俄洛斯难以忍受地伏到了地上,上方的瓦片又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揭开,异常亮堂的月光窜了进来,笼罩在他的身上。
“啊!”艾俄洛斯发出一声疼痛的喘息,将脸抵着地面,尽可能让厚实的衣物保护自己的身体,周身的疼痛已使他无法再做出任何的抵抗,忽然一块黑手绢飞到了屋顶上方的空隙,将月光隔绝,艾俄洛斯这才渐渐停止了挣扎,晕了过去。墙壁的暗道再次被打开,雅典娜走了出来,跟在她身边的却不是应有声音的主人撒加,而是一名金发少女。雅典娜蹲□子,让艾俄洛斯枕在她的腿上,白皙的手指描摹着他的侧脸,眼眸中尽是荒唐的怜惜:“似乎有些残忍呢。”她的声音带着深沉的喟叹,伫立的少女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发现她的沉默,雅典娜这才抬头望着她感慨道:“看来这个法术使用之后,你便不能再说话了呢,珍妮。”珍妮脸上并没有半点怨恨之色,只是恭敬地垂下了眼帘。
加隆靠着墙壁,手往上摸索,硬是将一副画卷扯了下来,也不知这鬼地方到底是设了什么结界,身体的力气竟一点点地被抽走,他烦躁地将画轴卷在手中,胡乱地揉搓着,又忽然摊开来,那马身带翼的神兽周身尽是金光闪闪的珠宝,加隆忽然转头,在看清艾欧里亚的神色后又是惊慌又是疑惑,怎么说他也是魑魅,应该比自己的状况好些才是,可这时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可怕,似乎情况有些不对劲。
“艾里,你怎么了?”他凑过去拉着艾欧里亚的左手,发觉他手心的温度冰冷得很,瞬间惊恐万分,“艾里,艾里!”
听见加隆惊慌失措的呼喊,穆也紧张地靠了过来拉住他的右手,随即被他手中的一丝嫣红吓住了,他急速地撩起他的袖子,一道长长的细流从上臂的十字印记中流出:“艾俄哥哥出事了!”
“什么?!”穆的话迫使还在铁栏旁寻求逃离方法的撒加大惊失色,瞬时就愣住了。艾欧里亚只是觉得很累,在加隆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哥哥他……怎么会出事的?”
“也许我们太久没回去,他是不是就找到皇宫里来了呢?”熟知艾俄洛斯习性的穆着急地猜测,撒加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深知自己要保持着镇定,否则他们的处境便更一团糟了。
就在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远处活动的墙壁再次升腾而起,撒加手扶住铁栏,心中祈求了千次万次以求避免的事情却还是发生在了眼前,两名粉裙少女搀扶着进来的身影竟然是艾俄洛斯!
“艾俄!”撒加已然无法保持平常泰然自若的模样,表现出了从未显露的惧怕。
“艾俄哥哥!艾俄哥哥!”穆也迅速扑向了铁栏,使劲地摇晃着,似乎要将这铁条连根拔起那般,艾欧里亚则是整个人都呆住了,不似平常那样吵闹,只是愣在原地,害得加隆只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断地劝慰着。
八名白衣少女的仙术士跟了进来做出剑指的手势分围在冰棺四周,发出白色的光束入侵蔓延至艾俄洛斯全身,将他整个人包围在一团光圈之中,缓缓升腾至半空。艾俄洛斯紧闭着双眸,额发与衣物似乎被光圈中的飓风席卷而狂乱地飞扬,撒加将目光从他身上落至踏步而来的雅典娜,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你敢动他!”
雅典娜平静地望着撒加,身旁的珍妮托着金色绸缎递上来一把银白匕首,她双手紧握着它,将剑尖举至艾俄洛斯的手腕处,那里已有一道崭新的伤口。
“不……不要这样做……”尽管不知她的意图,但心中的预感告知他,艾俄洛斯将会受到极大的伤害,撒加将牙关咬得死紧,脖间的筋脉都突兀了出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利器刺入光洁的肌肤,渗出骇人的血液,一滴滴汇聚成涓涓细流,滴出白色光圈,被光层幻化为小型的血雾,喷洒在冰棺上少年的身上。雅典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发出微妙的颤抖,匕首则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几百年了,都不记得到底等了多少年了……”她如盲人般的目光涣散而迷乱,右手扶着额,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撒加他们,最后目光落在了艾欧里亚身上:“我一开始看到你,已很是吃惊,可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