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始的时候,易回总是睡不着,整夜的失眠,整夜的喝酒。后来也渐渐的可以入睡。人的习惯真是可拍的东西,习惯了无期的无情,自然就不会再心痛。
过了半月,无期又要出门,易回想了片刻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无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去买一些东西,归期未定。”
“能不能帮我带一些书回来?”易回问的很小心翼翼。
“写信叫亦溪叫人给你送来就好。”无期说道,他一向懒得费心去记那些。这是易回第一次让他带东西,惊讶之余也有些不耐烦。
“信件一来一回要慢很多,我的书都看完了——”易回还想说什么,无期有些不耐,伸手递给他一个短笛。
“这是门内的联络用的笛子,山上有门内的人,你叫他们去买就好。”说罢转身离开。
易回握着笛子,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无期身上的衣服是他亲手做的,无期所用所食都是他一手包办的,他却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
而晚夜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那里弹琴,只要秀美微皱,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原来爱什么的,真的是要看缘分,而不是年份。也不是看付出,而是心头的感觉。
易回觉得自己的心微微疼了起来,手中的笛子碎成了粉末,从手指缝中溜走。
他的心,一直以来都是为无期跳动,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厌恶起这样的自己。这样没有尊严,祈求爱情的自己。
风擎如期到来,又带了一些他需要的东西。易回没有动手做晚饭,和风擎聊天,晚夜倒是识相,也没有过来问晚饭的问题。
只是这次风擎的面色有些不对,易回有些神不思属,也没有注意。风擎走的时候给了易回一封信,要他几日后在看。
风擎走后,易回也无心做任何事,也不再理会晚夜,饿了就随意吃些风擎带来的东西。他本来就武功卓绝,吃的少些也无所谓。只是晚夜不会做饭,几日便饿得无力。
三日后,易回想到风擎的信,刚要打开阅读,无期归来。
这次他带回了一些琴谱和一些稀罕玩意,当然都是给晚夜的。站在山上,发现易回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迎接自己。无期皱眉,回到晚夜房中,发现晚夜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细问下才知道易回已经远庖厨几日。
等无期找到易回的时候,他正在看手中的信。无期看到落款上风擎的名称,有些不悦。
风擎为了振兴藏剑山庄,修炼了先人留下的功法,如今已经走火入魔,命不久矣。而风擎希望易回日后可以偶尔去山庄拜祭自己。
易回有些伤感,他突然想到,不知道自己若是答应了风擎,他会不会去修炼那些功法?刚要将信件收回,信件就被迎面而来的起劲撕成了粉末。
无期面无表情的看着易回,冷冷道“为什么不给晚夜弄吃的?”
人总是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什么样,时间久了就回成为习惯,久而久之就觉得这是应该的,一旦违背了以前的习惯,就是罪过。
易回淡淡道“她是我什么人?”
无期一愣,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得说道“她是我的爱人,过几日我会娶她进门,你自然是要对她好些。”
易回摇头,隐藏起心中被刺出的鲜血“那么,你才是她的爱人,我不是。”
他们的师傅以前就说过,易回其实是个很冷血的人。他对人好,便可以对人很好,用尽所有的力气对人好。但是若是这个人伤了他,他也会走的毫不留情。
易回离开了,如同他们师傅说的一般,毫不留情。他去了藏剑山庄。
风擎没过多久就死了,易回一直陪着他。而后留在了藏剑山庄里面没有离开,开始教授山庄内部的人剑法,布阵保护山庄。
而无期,也娶了晚夜。只是两个人都不会一些家务琐事,便搬离了山谷,来到了离山谷最近的镇中居住。
易回走的第一年,无期只回了一次山谷,他回去的时候发现药田中的相思不见了。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分离这么久,无期有些不适应,看到相思没有了第一件事便是去了易回的房间。房间也变空了,里面的一些东西都没有了。
易回的画,还有他平时配置的各种药物,都不见了。无期在竹屋走了一圈,除了易回的东西,其他的任何东西都还在。易回把属于他的都拿走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似乎是一下子就从无期的生命把自己的痕迹全部都消除了。
易回走的第二年,无期的胃口变得很差,换了一批厨子之后,他还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好在武功卓越,也不是很在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那些精致的饭菜就没了胃口。一桌子菜,几口下去就不想在动筷子。最常入口的倒变成了酒水,每日都要喝上一些。
第三年,无期又回了一次山谷,以前中的一些药材应该已经成熟了,这两年不在江湖上行走,他也养成了和易回一样喜欢摆弄药材的习惯。
想到易回,无期面色僵了一下。当初易回走的时候,他以为没多久易回就会回来,虽然让易回和晚夜在一个屋檐下很奇怪,但是无期并不认为易回会这么简单的就离开。
没想到易回还真的一走就这么决绝。他只得到过一次易回在西域的消息,他也没有让人去打听。
既然走了,就不要想着回来。
想着易回的事情,无期很快就到了山谷。没有人打理,山谷中已经铺满了灰尘,看样子还有一些野兽的足迹。不过药田那里易回有用过阵法,所以并没有被野兽破坏。
采了一些药材,无期打算离开。转眼,却看到了一支竖笛。
竖笛孤零零的躺在藤椅上,身上被落叶覆盖。无期走过去拿了起来,发现这是易回以前经常吹奏所用的笛子。没想到会在这里,想来是走的时候忘记了。
拿起笛子,无期突然想到易回的摸样。
长衣曳地,眼角是看透世间的清澈和对他的深情。眉目雅治、气质绝尘就仿佛古画中的那些男子。
这个男子会为他做一切其他男子都不削去做的事情,原本惊世的才学可以名扬天下,却安心的在这个竹屋中渡过了四十多年。
突然想起,他和易回其实已经生活在一起四十余年。
怪不得这两年总是觉得有些奇怪,原来只是不习惯罢了,若是习惯了就没问题了。
四十余年都没有爱上易回而是爱上了晚夜,那不是就是说明自己永远都不会爱上易回么。这样易回走也是正常的,与其在自己身边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离开不是最好的么?
无期笑了,伸手将笛子扔下山涧。
易回去找自己的生活不是也很好么,自己想起他来做什么?似乎是想通了,无期回程的速度快了许多。他觉得才一日不见晚夜,就有些思念她。
回去之后,无期不想吃东西的毛病也好了,胃口突然好了许多。每日和晚夜耳鬓厮磨,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调。
48番外 君问归期(下)
第四年,晚夜一直希望有孕却迟迟没有什么动静;无期倒是无所谓;他和易回都是被他们师傅收养的孤儿,有无后代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何况还是有花亦溪在。
花亦溪已经和萧珞玉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了,无期就是在归隐都能听到他们的消息。都是一些大侠行径;不是今日把那座山的山贼剿灭,就是灭了一直欺压百姓的恶人。总之一直都有些消息断断续续的传到无期的耳中。
无期每次看着纸条,都能想到易回看到这些消息时的表情。花亦溪比起无期到更像易回一些,对这些行走江湖和行侠仗义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想来一定是萧珞玉的主意。
花亦溪对萧珞玉;也是一往情深;比起易回对他也不枉多让。
若是易回像花亦溪那么坚定就好了,不论萧珞玉做什么花亦溪都不会离开他,为什么易回就不能?
无期手中的纸条被撕碎,他只觉得心口有一阵火在燃烧。
为什么易回就不能像花亦溪一样,不会离开呢?会什么易回会离开?
无期突然觉得,自己是恨易回的。恨易回这么简简单单轻易的就离开了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种恨是从那里来的。
恨易回会走,恨易回离开。恨易回开始对自己那么好,后来说走就走,好几年都没有一点的消息。这能不能说,其实易回一点都不爱他,否则为什么就离开了。
爱一个人不是一直希望两个人在一起么?为什么易回不和他在一起?
无期觉得这种恨意从心底开始蔓延,一点一点的占满了他所有的理智。脚下的石板开始碎裂开来,就像蜘蛛网一样向四周延伸。
而无期,就是被这个蜘蛛网困住的猎物,挣脱不开。
“老爷,老爷,啊——”下人走过来,确被这个场景吓得叫出声来。无期这才如梦初醒般收回自己的内力,淡淡问道“怎么了?”
“有,有位姓花的客人来访。”
花,那自然是花亦溪了,不知道萧珞玉有没有跟来。无期不想见到萧珞玉,不想见到被花亦溪宠着的萧珞玉的。
因为他会觉得刺眼,萧珞玉有花亦溪宠着爱着,而他——
想到这里,无期突然愣住了。他有晚夜,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没有人宠着爱着?晚夜对他也很好,这几年也是一直都没有变过。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来到前厅,花亦溪坐在那里喝茶,萧珞玉并不在。下人早早就退出去了。这还是他搬到这里后花亦溪第一次前来。
“师傅。”花亦溪叫道,比起和易回,花亦溪对无期倒是没那么亲近。
无期点头“你怎么想到来看我”
“我和珞玉要去山西路过这里。”花亦溪道。“顺便给你送来断肠门这几年的账目。”
无期挥挥手,他隐居的时候就把断肠门交给花亦溪了,当时他就说这个日后和自己无关,不论花亦溪做什么他都不会干涉。
两人聊了一会,花亦溪就要离去。按理说晚夜已经和无期成婚,就是花亦溪的师娘,只是花亦溪并没有想见这个师娘的意思,想来也是因为易回的原因。
无期突然发现,就算易回走了,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他身边还是充满了易回的存在的痕迹。
“你不去见见你的师娘么?”无期明知故问。花亦溪摇摇头。“珞玉还在等着我,我要早点回去。”
无期沉默,而后道“那我送你一段。”
两个人来到镇子上,花亦溪见了一个人,从他手上接过几个包裹。那个人给花亦溪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他叫右偃,是新的护法。”花亦溪解释。无期看着他手上的东西,花亦溪笑笑“珞玉喜欢的点心,这边很少有得卖。顺便叫人送来几套衣物,珞玉的衣服都坏掉了。”
其实就算这边有这种点心,花亦溪也会叫人送来。因为他总是希望给萧珞玉最好的,不论是衣物还是点心,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看着花亦溪的笑脸,无期似乎看到了曾经的易回。
易回走了之后,无期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穿的衣物都是易回亲手做的,怪不得日后他去那里都买不到那个样式和料子,穿着也不舒服。还有他吃的点心饭菜,喝的酒酿,都是易回做出来的,日后不论吃什么都觉得难吃。
曾经的他也出来行走江湖,那个时候总是会不定期的回去,因为在外边总是觉得日子很难过。后来易回走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吃的东西太过于难吃,喝的酒也难以下咽。
“师傅,我在两年前见过易回一次。”花亦溪一向都是叫易回名字的。无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