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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老哥,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是什么不伦不类的比喻,渚华暗自摇头。
“两种都很可气,不过,就是暴风雨也不能阻挡我前行的脚步!”夭红摆出一副娘子军团向前进的架势。
“所以就算这样你也要去。”
“当然要去了,所以要先把‘后顾之忧’解决掉。”鲜红的舌头伸出来,缓缓的舔过红润的唇,有一种嚣张的嗜血的妖美。
真是没有创意的家伙,使来使去就那么一招半式,难不成是在对她怜香惜玉?不过手下留情了,嘴上可没留什么情分。
恭喜你,你的目的达成了。
老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二十七~
天气其实是很好的,只是在过午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下了一场太阳雨。
徐离敛独自坐在酒家的二楼,守着一壶酒自斟自饮。
雅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敢进来打扰,外面的熙熙攘攘被暂时阻隔。
徐离敛慢慢啜饮着杯中的醇酿,混合着甘甜和辛辣滋味的液体在唇齿间流连,隐隐的,重叠着那一缕在心头萦绕不去的香气。
低缓的,发出自嘲的笑,他居然也会变得这么可耻的多愁善感起来,要是让家里那些人见了,怕不要以为天要开了。
摇了摇头,睁开眼睛,想要把杯中的残酒饮尽,忽然发觉一个熟悉的身影,惊了一下,定定的呆住。
夭红就那么站在楼下,一身青色的男装,仰着脸,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公子,眼角却含着极淡的媚。
阳光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打出一圈淡金色的光晕。
徐离敛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
夭红看着徐离敛傻不隆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细碎的笑声好像风中的玲珑一样清脆,把徐离敛的神志唤了回来。
小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了不明显的红晕,饶是徐离敛平日里再如何气定神闲,这时也不禁尴尬。
桌上只有一壶酒和一个杯子,连下酒菜都没有一盘。
夭红惊奇地挑起一边眉毛。
徐离敛低咳一声,换了小二来,叫了几个酒家里的招牌菜。
夭红像只好奇的猫儿一样,转着眼睛在雅房里左看右看。
徐离敛凝视着她。
两个人竟一时无语。
不多时,小二将菜送上来。
一道核桃仁煨鸭,一道玉兰豆腐,一道甜口舌的杨妃蛋。
素素净净的菜品,用雪中带青的瓷碟子盛了,溢出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更形诱人,让本来并不饿的肠胃也忍不住生出食欲来。
这徐离敛果然是世家出身,品味和矜贵低调但奢靡的渗透了每一分小细节。
拿起白瓷的小碗,仔细的帮夭红盛了一碗杨妃蛋,递过去。
夭红笑眯了眼睛,接过来,也不道谢。
就着碗口抿了一口,顺滑的蛋羹迅速流过咽喉,落到胃里,却在口中留下鲜甜无尽的余味。
“好吃。”夭红赞道。一面拿了碗,也帮徐离敛盛了一碗,递过去。
徐离敛微微一愣,方才伸手接了过来。
疑惑的看着夭红,夭红却只是一径的笑,一双眸子里流转着不知名的光彩,盯着他,仿佛要从里到外看个遍。
她总是这么直直的看着他,全不知害羞是何物,从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
徐离敛缓缓的敛了长而浓密的睫毛,想起了那个午后,浓翠的树影中精灵般坠落的瞬间。直到现在,嘴唇上似乎还遗留着彼时的香气和温润的触感。
夭红斜斜撑着一边脸颊,看着徐离敛迷离的神情,微微翘起了嘴角。
“你喜欢我吗?”
徐离敛猛地惊醒,愕然盯住她。
“你说……”
“你喜欢我吗?”立刻很清晰的重复一边给他听。
徐离敛忽然觉得自己在夭红面前越来越像个毛头小子,一次又一次,被她带来的惊奇搞到不知如何是好。
“是,我喜欢你。”他放弃再撑着那张成熟稳重的假面,在感情面前,或者说在夭红面前,那是完全用不到的东西。
“你要想好了再说哦。”夭红并没有满意或得意的表情。
“我想我很清楚。”徐离敛道。因为清楚,所以才在面对的时候越来越不知如何是好。他对面前的这个女子没有办法,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就可以碰到,却不能揽在怀里。
“不是这个。”夭红摇头。
“你当然是清楚你自己心情的。”夭红道,“但我让你考虑清楚的,是后果,和我在一起的后果。”
后果?徐离敛疑惑。
“你是说……”
“不关任何其他的事情。我说的,只是我们两个人。”
徐离敛静静的看着她。
“如果有朝一日我们真的在一起,我不会容忍任何形式上的背叛。如果我没有爱上你,那么当你背叛的时候,我大概还只是会离开。如果不幸我爱上了你,那么,我是会玉石俱焚的那一类人哦。”夭红笑笑的,说得很轻松。
“所以你看,你要想清楚才行呢。”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徐离敛忽然问道,“你不是从不肯给我机会?”
“这个啊。”夭红抓抓头,“这个我得和你说对不起才行。我想你大概也会知道原因。”她抿抿嘴,“因为,我生气了。”
果然,徐离敛苦笑。
不过,这样他就会放掉好不容易来到的机会吗?
别开玩笑了,就算是这样不堪的原因而得来的机会,也是机会,也许不会再来的机会,怎么能放弃。
“那么你呢,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喜欢我?”这样没有自信的样子要是被人见了,一定会惊的连下巴都掉下来。
“我要是真的讨厌你,就算被气到吐血也不会来找你的,我还没有蠢到给自己找麻烦的地步。”
“但是,也仅仅是不讨厌?”
“哪里,你的长相我可是很仰慕呢。”夭红嬉皮笑脸。
“夭红。”徐离敛突然沉了声音,第一次这样直接唤出口的名字,让他的全身被闪电击中一般不能自已的颤栗。
“你到底在怕什么?”
夭红愣住了,慢慢的敛下了笑容。
还真是一针见血的问题呢,在心里自嘲。
原来自己已经退化到这么容易被看透了,是过得太幸福的原因吗?
那这原因倒是不错。
清秀的面目笼上一层疏冷的寒气,夭红晶亮的眸直视着徐离敛。
“是,我在怕。”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孩。
“我怕,每个‘你’”。
二十八~
英俊的男子揽着清秀婉转的女子,一双俪影越去越远,无论怎么呼唤都发不出声音,无论怎么追赶,都无法接近。
不要!
晓风公主惊醒过来,急促的呼吸着,发白的脸上带着冰冷的汗水。
这些日子以来,这种噩梦越来越频繁的出现,日夜的纠缠,让她几乎崩溃。
她甚至已经没有办法分辨现实和梦境的区别,因为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她所看到和听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让她痛苦的无法忍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就不肯回头看她一眼呢?
从年幼的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她的心里就只有他。
小小的女孩变成少女,心上人也变得越来越英俊潇洒的让人移不开眼,心里那根叫做情的幼苗越来越茁壮,直到长成如今的参天大树,再也无法拔掉。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苦苦的等待,等待他几年一次的进宫,等待每年花祭短暂的相逢,他却没有一次肯好好地看她一眼。偶尔父皇耐不住她的哀求对他暗示,他才会看她一眼,然后露出那种让人仿佛心上被划了一刀的嘲讽的笑容,痛得想流泪,又舍不得他那么难得投向自己的目光。
想她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卑微至此,连自己都快要看不起自己了。
“公主。”侍女在殿外低声唤道。
“什么事?”
“封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封惊云大步走进来,晓风公主也不起身,只是顺势偎进了他的怀里。
封惊云拥住她,敏感的发觉怀中人的身体又被冷汗浸透。
抓过一旁的锦被把公主整个包起来,轻轻的拍抚。
“惊云。”
“嗯?”
“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应该不是。”
“不要安慰我了,没有人比我更仔细的看着他,我知道的,他动心了。”说动心,也许都嫌太浅了。
公主美丽无双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哀愁,灿若繁星的眸子黯淡的让他心头一痛,继而想起另一双锋利明亮的眼睛。
封惊云蓦的眉头一紧
“公主请放心。”
他不会让“他”和“她”双宿双飞的。
“他”是公主喜欢的人,而“她”,没有资格嫁给别人。
轻轻的歌声流泻着,低低的带着些磁性。
司空图走近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夭红靠在贵妃椅上,怀里抱着酣睡中的风翼,摇晃着身体,哼唱着。
司空图不能完全理解歌词的意思,但是却被那带着些淡淡哀愁的温柔曲调打动了,静静的站在门口,沉迷于这一室宁谧的气氛。
小小的婴儿依偎在胸口,比成人略高的体温透过衣衫熨帖着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粉色的嘴唇嘟嘟的,上唇抿着下唇,好委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就更加怜爱的把他搂在怀里好好宠爱。
小孩子在这个时候都是天使,让人不能不爱的天使。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时候在父母心中留下的影响太过于深刻,所以即使当孩子长大,甚至渐渐变成小恶魔的时候,做父母的也无法不继续爱下去。
这才是真正的一见钟情啊。
从出生的那一眼开始,就注定了一生的爱与被爱。
夭红笑了出来,停下了口里一直在哼的歌。
腾出一只手,小心的把一根食指伸进宝宝放在胸前的半握着的小拳头里。
宝宝轻微的动了一下,反射性的握住她的手指。
那指上传来的温度和小小的握力,让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一下子把心里添得满满的。
司空图忽然不能自已的走过去,展开双臂把夭红连同她怀里的宝宝一起拥住。
夭红转过头,见是司空图,有些惊讶。
她顺着他的意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然后示意一旁等候的侍女上来接过宝宝,带他回房睡觉。
“怎么了?”夭红拍拍司空图仍然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柔声问。
司空图摇摇头,把脸埋进夭红柔软的肩颈,不肯开口。
夭红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几分宠溺的揉揉他垂落下来的顺滑的长发,由着他把自己当洋娃娃搂着。
好一会儿,司空图才闷闷发出声音,但还是不肯把脸抬起来。
“你说什么?”夭红没有听清。
“你偏心,你比较喜欢宝宝。”声音清晰了些,但还是像被含在嘴里似的。
夭红失笑。
“你这是在跟宝宝吃醋吗?”
司空图赌气的不作声。
“别闹了,我可是他亲娘哎,当然喜欢他了。”
司空图咬咬嘴唇,“那你要是嫁给了人,会把宝宝也一起带走吗?”
“嫁人?你怎么会想到那里去?”
最近和那师兄弟二人走得那么近,不是准备要在里面挑一个嫁了的意思吗?
司空图终于肯抬起头来,不过是瞪着她,一幅你别想骗我的样子。
夭红偏过头,“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要嫁了?”
“两只。”
无力的捧住他的脸,“我没有要嫁!”
“那你干嘛三天两头的和他们跑出去。”
“我几时三天两头的和他们跑出去了?”又没有人给她钱,以为她是伴游女郎不成。
司空图嘟起嘴,继续瞪她。
夭红索性改捧为捏,用力的在司空图的脸颊上营造出两块樱桃小丸子的造型。
“我一天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