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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宽敞明亮,古朴雅致,一看就知道品位不凡的酒楼里,夭红心里颇有几分啼笑皆非。
原本徐离敛提议吃云吞的时候,她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现在也只能叹一句果真如此了。
毫无瑕疵的洁白的小瓷碗,清清爽爽的鸡汤,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汤水里两三颗精致的云吞,半透明的皮,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馅料。
夭红一派斯文的手执白瓷的汤匙,慢慢的“品”云吞,一面在心里口水四溢的幻想着粗瓷海碗盛着的,浓厚鲜辣的红油抄手。
不过无论如何,在外人眼睛里,这一桌四个各有特色的俊逸男子,看起来就像画一样,言行举止充满了一种在市井之中无法得见的贵气与优雅。于是,本应是酒楼里最为喧闹的午饭时分竟然有了几分奇异的安静,客人们无不在偷偷的打量着他们,小声地议论着。
夭红抿了抿唇,忍住笑意。
白先生的底细并不清楚,但是徐离敛和司空图就不同,也许司空有时候看起来颇有点无赖,但是骨子里,他们还是一样的皇家贵胄,就算有人猜测是王孙公子微服出游,也不为过呢。
刚想着,司空图的腿就靠了过来,在她的膝盖上撞了两下,很是不爽的意思,惹得夭红一口气险些泄掉,要是真的笑出来,有人面上可就不好看了。
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并没有真的笑出来,徐离敛的脸色也还是有些许尴尬的,虽然他并不知道确实的原因,却敏感的发觉自己似乎是做了件蠢事。余光瞄了瞄自家师弟,白碧宇正襟危坐,一幅专心进食的样子,求救无门的徐离敛几乎苦笑。
看得夭红一阵一阵的肚肠打结,这世家公子有时候还真是少根筋。店是好店,东西也确实美味,可是,云吞这东西本来就是市井人家吃的俚俗东西,热腾腾的一大碗狼吞虎咽下去,方才吃的饱足。做得这么精细,虽然也别有一番风味,可是毕竟也只能当作点心吧,当作主食,这小小两三颗,就连她都吃不饱,更不要提司空那个饿死鬼投胎的家伙了。还真是不知道徐离大公子这会儿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其实徐离敛也很纳闷,思来想去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做错的,可是这三个人的表情又明明白白的摆着心中有鬼,找来找去,也就是这云吞最有嫌疑了,可是云吞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靳庄的云吞实实在在是远近闻名的特色,连他这么挑剔的人都觉得好,这才想让夭红他们也尝尝的,又有什么不对呢?
噗嗤
徐离敛一变再变的脸色终于逗笑了夭红,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笑道:“我说大公子啊,虽然照时辰算,现在属实是吃茶点的时候,可是我们赶了半天路,这么一点点,可祭不了我们的五脏庙啊,有没有啥好吃又管饱的东西啊。”
徐离敛恍然而笑,“是我的疏忽,只因这云吞确是极为难得鲜美,我怕混了其他食物影响了味道,没考虑到……”摇摇头,又道:“这次还是师弟来出主意吧,别让我再贻笑大方了。”
“哪有贻笑大方,我可真真没有取笑你的意思。这云吞精细鲜巧,确实是难得的美味。只是,饿的时候吃它,未免牛嚼牡丹花,太可惜了。”夭红这话说得倒是实心实意,偏好美食的人自然口舌伶俐,只是嘴巴馋毕竟顶不了肚子饿啊。
司空图接话道:“说的正是,徐离公子的品位自然是好的,只是可惜遇到了我们这等俗人。”
徐离敛摇头笑叹,“王爷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一直笑而不语的白碧宇把最后一只云吞咽下去,终于开口:“靳庄离都城虽然不是很远,但是风土民情已大为不同,左右不急着赶路,不如就在此地盘桓几日,如何?”
听到有的玩,不用终日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夭红自然是双手赞成,司空图和徐离敛看着忽然变得很有精神的家伙,齐齐笑了出来。
三十九呢》《
弱不禁风是个什么意思,前一辈子没机会明白,这一回到是感受得很清楚。
若是说上一次因为旅途劳累而生病,那是情有可原,就算是身体强健的女子也未必受得住那种长途跋涉和内外交忧。可是这一回,夭红就有点小郁闷了,本以为调理锻炼了这好多日子,就算比不得上辈子,也应该很健康了。谁知道仍然是风一吹就倒,不过是刚睡醒的时候不小心吹了些风,马上就着凉了,害得她不得不在客栈的房间里睡了一整个下午,连晚饭都被睡掉。
正在窗前发呆,门被轻敲了两下,白碧宇手捧一个托盘缓步走进来。
“还趴在窗口,小心又着凉。”
夭红耸耸肩,看白碧宇把托盘上的清粥小菜和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摆到桌子上。
“先喝碗姜汤祛祛寒,再喝粥吧,粥是师兄特意吩咐厨房熬的,味道很好。”放了一根勺子到姜汤里,端给夭红。
夭红接过来,辛辣的姜味冲得她直皱眉头,但还是认命的一口一口喝下去。
白碧宇含笑的看她皱着眉头把姜汤喝完,拿过空碗,再把粥递过去。
入口即化的白米粥,浓郁的米香中含着一点难以言喻的甜,合着酸辣口的小菜,很是开胃。夭红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好像每一次我生病,都是你在伺候呢。”胃里有了暖烘烘的饱足感,夭红好心情的开起了白碧宇的玩笑。
白碧宇眼色一暗,旋即又笑道:“那是在下的荣幸,但是,这种机会还是少些的好。”
夭红捉到白碧宇眼神细小的变化,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自嘲道:“那可得问问我这不中用的身子,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白碧宇莞尔。
“对了,不如我跟你学武吧,上次和原木头学了两招,自我感觉还算有天分,你看怎么样?”
白碧宇轻笑着摇摇头,“小擒拿是不打紧,若是从头学武的话,恐怕就已经来不及了。若是为了强身的话,修行内功反而会有更好的效果。”
“内功?真的假的?”夭红惊奇的瞪大眼睛,没想到还真的可以和传说中的神奇武功挂上边,“就是那种可以用掌力烧开水,烤烧鸡的内力吗?”
白碧宇被夭红没头没脑的比方问的哑口无言,末了无力的笑了出来,终于忍不住伸手揉乱了夭红散在身后的长发。
送走了白碧宇,打了个呵欠。
饱暖思淫欲,吃饱了,就想睡了,真是堕落啊。
整个人刚往铺了厚厚被褥的床上一倒,就听见窗子一响,跳进一个人来。
夭红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什么呀,原来是司空图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家伙。
呼——————
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压压惊。
“你个臭家伙,有门不走走窗户,是想把我吓出个好歹还是怎么着?”
司空图也不做声,只往她面前一坐,绷着一张脸,表情臭的不得了。
“怎么了?”夭红挑眉。
司空图抿着唇不肯开口。
夭红眼珠转转,心里暗笑,“该不会是……吃醋了?”
司空图白了她一眼,一脸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我说这位大哥,你这是和我生的什么气啊?我可是又病又累的睡了一个下午,白先生体贴送吃的来,我可没有理由拒绝吧。”
“他会体贴,我就不会吗?”
“你手脚不如人家快,总不是我的错吧。”
司空图哼了一声,干脆的赌气转过身去。
夭红咬着唇憋笑,伸出一只手指戳戳司空图的脊背。
没反应。
再戳一下。
还是不动。
夭红眼睛眨眨,收回手,径自开始脱起外衣,一副准备睡觉的架势。
司空图正自耍着脾气,忽然听得身后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怔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响,脸一下子红的像起沙的西瓜瓤。
“喂,你在干什么!”粗声粗气的问,实际上心都快跳出来了。
夭红暗笑,做恍然大悟状:“啊,原来你不是木头人啊。我还在想是哪里来的木偶,怎么这么像某个傻瓜呢。”
“……”司空图彻底无语了,整个人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连串的笑声终于压抑不住,夭红笑得捶床。
奇“转过来吧,我才没有那么大方让你占了便宜去呢。”夭红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
书司空图这才知道又被夭红耍了一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从来都是他耍弄别人,哪有别人作弄他的份,遇到这鬼灵精,可真算是遇上了克星。
苦笑着摇摇头认输了,再也不记得气呼呼的翻窗进来究竟为的是哪桩。
转过身来,果然见夭红衣衫齐整的坐在床头巧笑倩兮。身边一件外衣,想是方才防着风吹披上的,倒是刚好派上了“用场”。
一阵晚风,半敞的窗子吱呀一声。
摇晃的烛影下,司空图月白色的缎子衣袍映着光华,衬得人越发的风流俊秀,恰如谪仙入世。
只有一双过分幽深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天人不会有的热烈情感。
缓步走到夭红面前,慢慢的跪坐下来,把头轻轻靠在夭红的膝盖上。
“夭夭。”
“嗯?”
“你变得小小的好不好?”
“为什么?”
“让我放进怀里,到处带着走。”然后谁也不给看。
夭红笑了,露出贝壳般闪着珍珠光泽的牙齿。
伸手拔掉司空图束发的簪子,让一头流泉似的长发倾泻而下,蜿蜒缠绕在两个人身上。
以手为梳,温柔的顺着司空图的头发。
一下,又一下。恰好的力道,让司空图舒服的几乎睡着。
侧脸压在夭红的腿上,稍稍走形的脸颊,在烛火之下,憨美殷红,就像个孩子。
如果很多年以后,涉过时间的河流,
乌黑的头发变成白雪的颜色。
美丽的容颜衰老暗淡。
一切的红尘琐碎都化作浮世烟尘。
如果那个时候,你还能像这样安安静静,坦然的像孩子一样睡在我的膝头,让我梳你的头发。
到那个时候,我就对你说:
好————
四十哦
早上起来,头痛的症状减轻了许多。
昨夜到了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想来是司空把自己摆正睡好的吧。这家伙有时候还是靠得住的,夭红在心里暗暗点点头,一面用袖子遮着脸打着呵欠往楼下走。
其他三人早早已经起床,此时早已经叫了满满一桌子吃食,只等她一个人了。
夭红道了一声早,笑眯眯的坐下来,“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哦。”
徐离敛见夭红恢复了精神,心下松了一口气,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递过来,笑道:“今天看起来好多了,既然不肯吃药,多吃一点总是要的。”
夭红接过来,道了声谢,“说的是,生病嘛就是要靠吃,吃得好了,自然就有精神,做什么要吃那些苦头。”
白碧宇道:“良药苦口,真是病重,还是要吃,好在小毛病,以食为补也是好办法。”
夭红连连点头大表赞同,开玩笑,这时候又没有胶囊和糖衣,那么苦的东西,躲得一回是一回。
司空图撇撇嘴,“就是惯的你,下回就直接打晕了往你嘴里灌,看你喝不喝!”
夭红白了他一眼,伸筷子夹了一只包子用力塞进他嘴里。
“吃你的东西吧,那么多话!”
司空图也不躲,就势吞下包子,几口就咽了下去。看得其余几人叹为观止,不由叹道,果然不能尽信传言啊。谁能想到传说中俊美风雅的兰陵王,其本相是这个样子的。
嗯。夭红摇摇头,司空见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