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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钱庄,抢钱庄。。。。。。”
“卧槽!你不要学老子唱歌!也不听听你那破鸭子嗓子,像么?这么美丽的歌儿,有情调的歌儿是你说唱就能唱出来的么?”
“不要这样嘛,小师弟!人家只是想和你没有距离而已。”
“滚远点,死宅男!老子想和你有一光年的距离!”
“师弟。。。。。。缘湮师弟。”
。。。。。。
绮胤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搞得这么狼狈!以前都是他搞得人家脑袋上飞小鸟,现在换成他自己脑袋冒金星了。真是顺应了一句老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个名曰缘惜的小和尚估计母性荷尔蒙比较旺盛,真把他当成小师弟来照顾了。每天撵着他能从山上一直撵到山脚下不歇一口气儿,连上茅房都不放过。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去哪,他就去哪。。。。。。
虽然缘惜美名其曰是害怕他又莫名其妙的晕倒,可是在绮胤眼中变成了缘惜喜欢他的一个借口。
“呃。。。。。。呃。。。。。。”连他自己想到都不自觉的干呕起来,他咋他娘的就这么倒霉啊?你说要是有个美女每天撵着你跑那是一件多么嗨皮的事情啊。偏偏是个半大的小秃驴,这能不恶心嘛?
缘惜见他心爱得小师弟扶着树干吐了起来,立马贴心的递了一块折得十分规矩的小手绢,还不忘关切的问道,“师弟啊?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胃不舒服啊?”
“你给老子滚远一点!”绮胤一边粗鲁的抓过缘惜手中的手绢抹着嘴巴一边凶狠的威胁道。
缘惜含泪看着绮胤咬牙切齿的模样,满是不解。
曾着这个档儿,某某人立即长腿一跨,飞快的向前面跑了出去。结果还没有跑两步出去就撞上了一堵厚厚的肉墙,即使是肉墙,也帮他撞了个鼻青脸肿。
好囧。
这下缘惜没有撵过来了,而是站在原地怯怯的叫了一句,“方丈。。。。。。”
方丈?!
绮胤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向上,果然如愿以偿的看到那张令他“醉生梦死”的胖脸,和那胖脸上挂着那亘古不变的微笑。尽管这一切在绮胤眼中给足了劲儿的欠扁。
“胖子!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好歹也叫一声嘛。看把老子这张俊脸撞成什么样子?还让我让人参加你们涅槃山一年一度的选美大赛了真是的!”说着不满的捶了捶缘灭胸前的肥肉。
缘灭如往常一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他说,“我来找缘惜,谁叫你这么倒霉撞我身上?”
缘惜得令,立即迈着小狗腿儿站到了缘灭身边,十足一副太监样。
“呼!~”见那个跟屁虫终于离开自己了,绮胤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来以表宽慰。甩了甩脑袋,哎。。。。。。不对哎。缘惜和自己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么?为什么只叫去了缘惜而不叫自己呢?还是这俩儿秃驴要去吃什么好东西故意落下他。
“喂!!!”这次换着他撵上去了。
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干嘛?”缘灭捏着手中的佛珠回头看他,其实心中早就知道他会跟上来的。
可是,带他去到底是对是错呢?
“你俩要干嘛去?为嘛不带上我?”
听到这句话在缘灭身后的缘惜可谓是喜笑颜开啊,师弟想和他们一起哎,多么好的事儿啊。这才叫做圆满嘛!
缘灭沉吟,“有人踏上了涅槃山,想为亡人求重生,你。。。。。。也要去吗?”
果然,绮胤沉默了。
“他已经踏进了涅槃山,走过了圣水寺,现在已经跨进生还殿了。。。。。。他是为他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妻子求重生?你也要去吗?”
绮胤依然沉默。
“他和你不一样,他没有练过任何武功,也不会什么奇门遁甲那些高深的东西。他说到底只是一个凡人,他依然能够一步一步走上山来。即使这样,你也要去看吗?”
少年埋着头,伶仃的站在那里。额前的暖玉变的暗淡无光,将悲伤演绎到了极致。
最终,他点了点头,轻轻的说,“去。”
那好,就去看看吧。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他才可以的。
缘灭垂下眼帘,也不再多说,直径向前走去。
正文
一百三十章 我们最终沧桑
1
涅槃山,圣水寺,生还殿。
一个干瘦如枯柴的中年男人跪在生还殿的中央,他的怀中躺着一具明显已经开始腐烂的女尸,他抱那具女尸那么紧,好像抱着世界上最为绚烂的珍宝。糜烂的气息溢满了整个大殿,难闻不已。绮胤刚走到门口闻到了那股味道,立马就跑了出去呕吐了起来。
这次是真吐了。
“不要这样。”缘惜帮他顺着背,低低的说,“这样不好,这个男子会觉得是你在侮辱他的妻子。”
“这么难闻,我吐一下都不行啊?”绮胤最终吐完,就着袖子胡乱的擦了擦嘴巴,直起身子嘟囔道。
缘灭瞥了他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十一年前你抱杜莺莺来的时候,她好像也烂的不轻吧。。。。。。那时候如果有人吐了的话,你会作何感想?”
绮胤没有说话。
“你若是早点学会换位思考,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缘灭没有再看他,而是走进了生还殿里,对着大殿上跪着那个男子作揖。
缘惜默默的扶过绮胤,这次他没有推开,也跟着走了进去。他们站到了众僧后面,远远的注视着大殿上发生的一切。
男子衣衫褴褛,但是眼睛中却闪着精光,那种眼神。。。。。。他是否也有过?那种世间最卑微的模样。他是否也一样过?那种如同搂住全世界的情愫,他是否也如此过?
他的深情,只是一汪深潭。或许应该说是一汪一厢情愿的深潭。
“你为什么要上涅槃山?”缘灭看着男子严肃的问。
“因为我要救活我的妻子,我爱她。”男子不卑不亢的回答,那低至沙哑的声线里面有一种近乎癫狂的执著,可那份执著在低下头看见怀中女尸的一瞬间又化为了无尽的温柔。
“可是,她已经死了。”
男子微微一笑,手指摩挲着女尸不满石板的脸颊。那张脸不再年轻,不再光滑,不会再让人赏心悦目,但是在男子的眼睛里,还是和他眷恋的模样无异,他轻轻的说,“那又怎样?她不是可以再活过来吗?”
他都上了涅槃山,历尽千辛万苦,只求她嘴角边上在晕开旖旎的柔光,一切都是云烟。
所以,她死了,又怎样?
“好吧。”缘灭点了点头,开始了为女尸的招魂法事。
大殿上众僧立即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表情虔诚,深入骨髓。只有一个额镶暖玉的小和尚,呆呆的看着大殿中央的男子,眼角有光。
十一年前。。。。。。
同样得场景,同样得地点,只是时空和人被改变。
“你为什么要上涅槃山?”
“因为我要救她?”
“为什么要救她?她已经死了?”
“因为我欠了她的。”
。。。。。。
他为什么会作这种回答?他为什么不能像眼前这个男子一样坦荡的承认,他爱她呢?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像个懦夫一样?
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一会儿,男子怀中的女尸就睁开了眼睛。她活了过来,她呼吸到第一口空气的时候同时拥抱了他的丈夫。
两人相拥,温柔凝望。
缘灭对两人作揖,然后起身离开走到了绮胤身旁,对他说,“你跟我来。”
绮胤跟着他的脚步,像游魂一般走出了生还殿,两人一起来到了莲花池旁边。那朵小小的莲花虽然还是如常,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它的光泽比前段时间确实要亮丽很多。好像有重拾生命的迹象,当然不能排除是回光返照的可能。
绮胤整个人完全沉寂在一种极其悲愤的状态之中,目光没有焦距,散漫的不知道盯着哪个地方。
“那个男子是这种十多年来,除了你第二个踏上涅槃山,走进圣水寺,跨入生还殿的人。”缘灭目光深邃悠长,看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浅淡开口,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在里面,“他和你很像,但是又和你不同。你们两个在共同点都在于对爱的人的那份执著,即使他是个常人,但因为心中有信念,所以还是可以到达目的。你们两个不同不是在于你们两个人的本身,而是你们要救的人。”
绮胤依然是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缘灭的话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在听。
缘灭没有看他,继续说,“你不要觉得你为杜莺莺做过的事情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今天让你看到的一切只是想告诉你。。。。。。你做得到的,一个常人也可以同样做到。说实话绮胤,我觉得你比那个男子惨。那个男子的妻子至少领了了他的情,可是杜莺莺并没有这么给你面子。我知道你的执念还没有放下,所以你也应该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
过了好久,少年才说,“我不明白。”
“有些东西,是时候放下了,不要让它捆牢了你。明白了吗?”
“。。。。。。”
“就从现在开始,跟我一心向佛吧。”说罢,缘灭便离开了。
只剩少年一个人面对着这高山上最清冷的月光,像十一年前一样不知所措。莺莺。。。。。。为什么不肯活过来?为什么爱他的时候不告诉他?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要当爱情里面的懦夫。
年轻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勇敢。所以你看,现在剩他一个人遗憾终生是不是太惨了?
怎么可以?命运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们?
阴阳相隔,倒是成全了她和漓域黄泉路上作伴,他。。。。。。永远都是个局外人。
是啊,该放下了吧。
都已经结束了。
2
清晨,阳光还沉溺在薄雾的笼罩中。
漓歌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了起来,力道没拿捏好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刚好坐到了抱着枕头翻身的赵弑身上。
“啊!!!”玉阙殿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呃……|||
大眼瞪小眼。
“你说说,你说说,这一大清早的你到底想干嘛?你想干嘛?都给你说了有孩子的人做事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点,你都给我说说你做到没有?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怎么办?”赵弑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抱过一脸沮丧的漓歌手指毫不留情的戳上了她的小脑袋。
只是轻轻的戳,手下重了他自己还不是会心痛死。
“看看,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快承认自己的错误!真是宠惯了你,快点,不准嘟嘴巴!”
漓歌耷拉着小脑袋缩进赵弑的怀里,咬牙切齿的说,“对不起。”……|||
“没听见。”
“对不起,大早上就很帅帅的小白。”
“没听明白。”
“对不起,一辈子都很帅帅的小白。”
“没诚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恩,乖。”
。。。。。。
这厮今天是打定主意找她的茬儿了,不过竟然会让他得逞了。
赵弑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那张因为隐忍而涨红了的小脸心情变态的特别好,双手将她圈在怀中,温柔的问,“这么一大早的就起来了,不像你的风格噢,以往不是用午膳你都不想起床么?是有什么事?”
漓歌白了他一眼,负气的说,“不是今天说好要和张小姐去城外的寺庙祈福么?你又忘记了!”
赵弑扬起脑袋想了一会儿,“噢。。。。。对哦。我怎么忘了?除了我派护送的人,就你和张茚两个人去?”这口气儿,明显是不放心这俩儿丫头片子嘛。
特别是张茚那个缺心眼儿的主儿,真怕他把他家媳妇儿也带得跟她一样缺心眼儿了。
“不是啊。”漓歌习惯性勾住他的脖子甩了甩头,骄傲的回答,“还有岚誉公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