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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右方一派的江南巡抚率先开口,“这次江南赈灾光是以老夫一人之力,在民间颇有微词啊。”说完便看了站在身旁的上官黯一眼,又埋下头去。
上官珏自然看到了这一幕,眯起狭长的眼睛,盯着他,不说话。
呵,这么快就把江南巡抚也收入囊下,看来上官黯手下的办事效果可见一斑。
“那么巡抚以为如何?”淡淡的问,亲切得如同在聊家常。
可是这种声音却让江南巡抚感到不寒而栗。
“微臣以为,皇上应该开库输财,由亲王亲自前去。”江南巡抚声音颤巍巍的。
上官黯眉头一蹙,十分不悦。
江南巡抚怎会如此胆小没用。被上官珏看了一眼就吓到一副快要倒在地上的样子,若日后严刑拷打,他不寻求自保独善其身才怪!这种人用完就除。
“噢?”手指摩挲着下巴神情悠然,转头看着赵弑,“那丞相意下如何?”
赵弑轻笑,白皙的面容完美邪魅,“臣以为自此江南之行,由安亲王前去再合适不过了。”
上官珏听了赵弑的回答,没体会到到底是何用意,难道将计就计么?
那么就将计就计吧。
“好。”他漠然若雾,云淡清风的下旨,“安亲王上官黯领旨。”
“臣在。”
“取国库三万黄金,三日后立即起程前往江南赈灾。”
“臣遵旨。”
上官黯也有些奇怪,先是没想到赵弑会欣然同意他去江南,后更没想到上官珏如此爽快。
还在演戏么?
“丞相赵弑领旨。”
赵弑疑惑的抬起头,望着上官珏,看他依然从容,便还是不情愿的跪下,“臣在。”
“朕封你为钦差大臣,随安亲王一同前往江南赈灾,体恤民情。”
“臣遵旨。”
接着懒懒环顾堂上群臣,虽议论纷纷又不敢上奏。
“还有爱卿有事禀告么?”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
“无事禀告,还请皇上退朝。”上官黯冷漠的声音传来。
刚才还闹哄哄的金銮殿,顿时鸦雀无声。
安亲王竟然目无圣上?在早朝上公然指唤皇上退朝。
看来,斗争快要搬上桌面了。
上官珏也不生气,说,“那就遂了安亲王的意思,退朝。”
“吾皇万岁。”
刚下早朝,上官珏就邀赵弑御花园密谈。
刚步入初冬的天气,御花园的腊梅都悄然半绽,花瓣包着小蕾,也分外漂亮。银杏已经只剩树干,金黄色的叶子散落在地上,有的全然干枯。
一池子的莲花全部凋零,一片颓唐。
依着池子有一小榭,有桌有椅,一壶热酒。
上官珏坐着,而赵弑斜斜的依在石栏上,看着池子。
“是,漓歌不见了。”上官珏斟上一杯酒,自顾自的抿起来。
赵弑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给自己特倒上一杯,“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我不告诉你,”上官珏声音平淡,目光里有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目前朝中局势你也看在眼里,上官黯已经按捺不住了,随时准备进攻。这番江南之行,我虽不知你为何会同意上官黯去赈灾,不过我知道你用你的用意。我派你与他一同前去,你也明白。限制他,他才不会有太大的动作。阿弑,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因为漓歌分心。”
“那么,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上官黯掳走漓歌的?”赵弑捏紧手中的酒杯,“上官黯为什么会突然掳走漓歌,你我再清楚不过。以上官黯的性子,不折磨死她不会罢休。”
“。。。。。。”上官珏无言的看着赵弑,不知如何开口。
“我忠心为你,你可否也适当的顾虑一下我的感受。”赵弑讽刺一笑,目光慢慢转向身边的人,“上官珏,我觉得你变了很多。是全完杯仇恨所冲昏了头脑,没了分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恨。”
“你吩咐的事情我会尽心效劳。微臣告退了,皇上。”一口饮下杯中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上官珏一个人独自坐在原地,望着一池子枯萎的莲花。
一句皇上,他怎么觉得他离阿弑越来越远了呢。
是因为漓歌么?
那个女人必须死!
上官珏看着赵弑离去的身影愤愤的想。
3
那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长满青苔的墙壁上挂着几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屋里的右上角隐隐约约又一小天窗,却也不见阳光射入。
地板散落着干枯的稻草,上面有花蛇吐着信子在里面窜进窜出,蟾蜍不安分的跳动,鼓起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墙角竖起尾巴的蝎子。金蚕在墙上缓缓的蠕动着,手掌大的蜘蛛慢悠悠的在金蚕旁边晃来晃去,像是在找最佳的进攻时间。
这种情景,恐怕一个熊彪大汉都会毛骨悚然。
更何况。。。。。。
当开清楚屋里的一切时,漓歌崩溃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疯狂的怕打关得牢牢的木门,“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屋里的毒物们这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都吓了一跳,纷纷好奇的向漓歌靠了过来。
漓歌呆住,泪水汹涌,语无伦次,“求求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们。。。。。。”
无力的跪在地上,看着花蛇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头顶上的蜘蛛缓缓吐着丝降落,她全然不知。
身后的那只最大的蟾蜍都快要跳到她脚边了。
不要过来。。。。。。
求求你们。。。。。。
不要过来。。。。。。
恐惧一点一点逼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漓歌万念俱灰。
一把夺过墙上那盏离她最近的煤油灯,扔在干草上面,火,开始蔓延。
火势的开始,让屋子里面的毒物畏惧万分。
在狭小的屋子里四处乱躲,看着蜘蛛爬上她的肩膀也不拍打也只是麻木且绝望的看着。
慢慢的,看着大火越烧越烈。
眼泪一滴一滴还没流出,就被熊熊烈火烤干。
她闻到那些东西熔化掉的味道,自嘲一笑,马上自己也要被熔化了。
再也不用,在这个世界上受苦了。
终于要解脱了。
突然,那条花蛇像是受了大火的刺激,猛的窜到漓歌面前,朝她的脚腕狠狠咬去。
漓歌也不躲。
看着有黑血浸出。
眼前开始模糊。
意识也开始凌乱。
好像回到了小的时候,爹爹还没入朝为官。他们一家还生活在漓江边上,看着日起日落,烟霞如歌。爹爹教她写字作画,娘教织布绣花。
从没遇见上官黯。
要是,时光倒流就好了。
她真的好想回家。。。。。。
就在这时,门被撞开。
一个黑衣人抗起昏迷不醒的漓歌,快速走出屋外,消失在浓浓的夜雾中。
正文
第九章 窗台人影独坐
1
“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划过夕阳西下的天空,在刚刚到来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
原本看似宁静和谐的安王府顿时忙碌起来。
其实着火的西边院子已经废弃多年的一间小屋子,根本无关紧要,而且火势也不大,似乎刚刚烧起来的样子,只见那个小屋子里的天窗在向外面冒着浓烟。隐隐约约的看到里面有火星点点。
本来那间房子就没做什么人,按理说随便几个家丁都可以扑灭。
可是,王爷竟然亲自跑了进去。
不顾一切的冲进了着火的小屋里。
王府内顿时气氛紧张,老老少少几乎都赶来救火。
在房间里做着女红的赵挽月毫不知情,一丫鬟匆匆忙忙前来禀告,“王妃,不好了。王府里有间屋子遭了火。”
“噢?怎么会着火?火势大么?”赵挽月淡淡道,并没有放在心上。
“火势不大,可是。。。。。。”
“怎么了?说吧。”看丫鬟吞吞吐吐神色紧张,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对。
“王爷不知为什么冲进了那间屋子里。”
赵挽月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拉起还在原地的丫鬟,“走,带我过去。”
当赵挽月赶到时,火已经被扑灭了。
小屋子已经烧得焦黑,原本就破败不堪,经过这么一折腾,连房顶上的横梁都坍塌了下来。竟然还有些蜘蛛和蝎子在往外爬。
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黯负手站在小屋前,目光深邃。
华丽的王爷袍上面尽是黑色的脏物,有的地方还被烧破了。俊美洁白的脸上也沾着些灰尘,只有那一头洁白的银丝依然如初。
这般模样的上官黯,仍旧傲视天下,洁如晨雾。
“王爷。。。。。。”赵挽月走到他身边低低唤他。
他没有回答,眸子里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在喊他。
她也不恼他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香帕,要给他擦干净脸上的黑灰。无奈他高她整整一个头,她只得踮起脚尖,温柔的擦拭。
直到他的面容恢复到以往的细致无瑕。
她把脏掉的手帕随意的放在身旁的石几上,拉过他冰冷的手。
掌心里传来的温度让上官黯心脏一紧,恍惚间还以为是另一个人的手。便也任由她拉起。
“王爷,既然没找着尸体,说明漓歌姑娘她没有事的。”赵挽月附在他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上官黯听到她的话,终于有了反应。
回头看她,面无表情,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那天你和漓歌姑娘在院子里说话我都听见了。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了要如此责罚,但是看得出来王爷也不想看见漓歌被伤害。”赵挽月如实道来。
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掌。
虽然那支手的温度有那么一点点让他贪恋。
赵挽月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叹了口气,“挽月还不至王爷想的那么愚笨,知道了开始,后面大概自己也能猜准个七八分。”努力的勾起一丝笑意,让自己看上去很不在乎,“王爷喜欢漓歌姑娘。。。。。。”
“你是王妃!”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黯硬生生的打断在唇边,一字一句断然果决,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她不过是本王这么多年苦心培养的一个得力手下而已,你不必多心。”
说完,就要决绝离开。
可是,一只温暖的小手抓住他脏脏的衣袍一角,就像早晨在房间里,漓歌也是如此卑微的的拉住他。
他虽不悦,却还是停下了步子。
“王爷,我是您的结发妻子。”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苦涩的味道,“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挽月从不奢求王爷能够给我如何的感情。至少,有的事情也想与王爷分担。希望王爷对我也能公平些。”
静谧的空气里溢满诚恳的情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也越来越怪异。
“今天的事情,你懂如何处理。”他不回头,但口气明显没有刚才的尖锐,“三日后启程下江南,你自己准备。”
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离自己远去,赵挽月才反应过来。
他当才说什么,是说要带她去江南吗?
江南哎,她的故乡。
一副柳絮纷纷,莺飞草长的美丽画面马上浮现在她眼前。
一个人沉溺在高兴中,久久都不能自拔。
2
丞相府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布局精简齐全。巧雅玲珑的桌椅板凳,堂上的妙笔对联和绝世佳画,都能看出主人的身份尊贵以及品味不凡。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房间中央那张价值不菲的床榻。精致的檀木香床由一薄帘微微掩住,仔细一瞧也能看到床上沉睡的人儿。复杂精细的手工绣花绸缎蚕丝被的一角露了少许在帘子外面,一支似若无骨的玉手静静的枕在上面。
床边亦然有个檀木太师椅。
一毛发皆白的老者优哉游哉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