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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反对改革的,态度都尤为激烈。
除了这两地官员外,反应第二激烈的就要数朝中的亲贵了。胤礽初时迷惑,随即反应过来,盐商富而不贵,自然要选朝中各大亲贵做靠山,正如两淮盐商选择他一样,其他的地方的大盐商自然也选择了朝中的其他亲贵做靠山。而这些盐商看到了票盐法施行后对他们的不利,自然要鼓动他们的主子将票盐法掐灭在萌芽之初。
除了这些有理由的,剩下的人中唯一可以提出来和这些人一比的则是他太子党中的头号铁杆份子,现下因为莫名的正义感而倒戈相向的赵申乔了。对于此君,胤礽不愿意作任何评价,他倒是好奇要是他知道了他自己的宝贝儿子就是他最痛恨的那种人时,不知会作何反应。
有了康熙的保证,胤礽在观望一阵子之后就干脆对朝堂上的口水仗放手彻底不管了,横竖那边骂过来他这边也有人回,这些大臣们整日间待在京城里没事做骂骂架消消食也好,省得饱食终日满身力气没处使闷出病来。
至于扬州那边,胤礽直接去了信,让他们不要管京城里的风风雨雨,只管诚心理事为要,务必要让盐价降下来,盐课也要有所增进才是。盐政改革的实效,会比那些大臣们文采斐然的奏章有力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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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四生辰在即,眼看着皇帝都准备好礼物了,胤礽觉得自己也有必要赶紧准备了。对于这个在他已经知道的历史上后来成为雍正皇帝的弟弟,胤礽面上虽然不显,但是他心里头确实是把这个弟弟和其他兄弟区别看待的。
因此,给这个弟弟的生辰礼物,说什么也要仔细挑选一番才行。
侍卫关于赵凤诏的调查已经回来了,除了与那个扬州盐商遣使的接触外,一时之间竟然还抓不到他什么把柄,显然此君确实有几分手段。但正是这样,反而让胤礽更加警惕了。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常常喜欢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便以为可以将别人玩弄于手掌之间,从而轻视国法乃至伦理道德,自以为可以凌驾于这些俗世规矩之上,而引来的后果十有八九都是比常人犯错严重数倍乃至数十倍的灾难。
最可恨的是,往往还会连累别人。
赵申乔这个人胤礽虽然不喜欢,但是他清廉、耿直,怎么说也算是太子党中清流一派的旗帜类人物。这样的人,胤礽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好好供起来。
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被赵凤诏牵连的事情发生。
因着这两个缘故,胤礽在跟康熙报备一声后,决定出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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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胤礽看着都是那种绝对的成熟稳重型人物,但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他内心里还是很保留着几分学生时代时候的顽皮因子的。
因而,虽然知道白龙鱼服不是什么妥当行为,但是胤礽前世看多了微服私访记之类的电视剧,心头到底难免对“微服私访”存了几分好奇,是以临出宫前,他到底还是忍不住换了身看不出身份的衣服,同时也不忘令随行的高三变以及其他十余个侍卫也都各自把装束换了,这才施施然往神武门出宫去。
出宫第一站,这个身体的外家,索额图生前居住的府邸。
胤礽自然是不认路的,虽然说起来他出宫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以前出宫不是去畅春园就是随扈,正儿八经的走出宫门,这还是第一次。
在神武门外站了会儿,胤礽终于还是指了一个侍卫在附近找了个车来,然后摆出一副伤感的样子,追忆一下母后,善解人意的高三变立刻吐出了前大学士府的地址,然后指挥着临时客串车夫的往前大学士府驶去。
之所以拐弯抹角的跑这一趟倒也不完全是作秀。据胤礽所知,索额图一辈还有一个兄长两个弟弟,而和胤礽同辈的表兄弟就更多了。虽然赫舍里氏现在因为索额图的失势而沉寂下去,但是满洲亲贵来去就那么几个,难保哪日皇帝不会想起。再有就是这毕竟是他生母仁孝皇后的娘家,他身为人子,记下地址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胤礽站在胡同口看着前大学士府、现在的伯爵府,足足看了一刻钟的功夫,那不断探头的门房终于忍不住回去叫人去了,胤礽这才长吁一口气,返身登上马车,吩咐侍卫走人。
于是,等到现在府中的伯爵爷心裕听得门房的传信带着家人出来探看的时候,胡同口已经是人去地空了。可怜的门房因此被重责了一顿。好在几天之后皇帝的突然传见以及封赏证明了门房确实说的实话,那天是太子爷来了。心裕一边欣喜于太子爷的顾念旧情,一边将门房肖想了很久的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赏给了他并做主给二人完婚,这倒是门房的另一番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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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认路的任务,胤礽又使人往琉璃厂——这是唯一一个他能保证说出口而不引人怀疑的地名。
而且,琉璃厂多古玩书画店,却是个选礼物的好地方,对正在为胤禛的生辰贺礼而烦恼的胤礽来说再合适不过。
胤礽本身对古玩玉石之类的自然是没有所谓造诣可言的,但是他在宫里这一年多,每日所见所用的无一不是上上品的器物,眼睛早就被养刁了,自然也就极难为那些仿制品所蒙蔽。
这里的店家倒也精明,很快就试出了这位爷的弱点,玉石古董之类的东西全部换下,一个个热情洋溢的跟他推荐前朝的名人字画起来。
这个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再加上胤礽这一年来也没有什么心思欣赏那些字啊画的,对所谓书画的鉴定能力实在不怎么够。
于是,很快地胤礽就在店老板的忽悠下选定了一张据说是唐时王摩诘的画,真假不论,但从画来看,胤礽觉得确是不错的, 而且也确是颇有几分“画中有诗”的意境,于是便说定了。
只是就在他掏钱准备买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要我说,那个画就肯定不是王摩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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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丰州酒楼1 。。。
胤礽心头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几分自信的,虽然他从来就没学过鉴定古画之类的技巧什么的,但是男人么,总喜欢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所以,在听到这么一句明显是对自己目光的怀疑的话后,他几乎是立刻收回了钱包——下意识动作——随即放下画,转头看向那个说话人,口气有些挑衅的道:“听兄台这话,似乎对王摩诘的画十分了解?”
“不敢,”门口那青年虽然只是路过的随口一句,闻言却也停了下来,手中折扇漫不经心的轻敲手心,以一种漫不经心甚至隐约带有几分鄙视的口吻道:“只是王摩诘素喜以泼墨手法绘制山水松石,此画中松石却是工笔勾勒而成,显然非是王摩诘手笔。”
与他一道的略显年长的男子嘴角微哂,以一种漫不经意的态度赞道:“此画画工巧妙,颇得王摩诘画中有诗之意蕴,厚余却一眼看出破绽所在,实在好眼力。”
那被叫做“厚余”的青年毫不客气的斜睨那男子一眼,嗤道:“赵兄到底官场中人!只是此画笔力虽可,将之与诗佛相比,却也抬举太过了。”
那赵姓男子微微一笑,却对“厚余”言中明显的嘲讽丝毫不在意,或者说已经习惯了身边人的这种嘲讽语气。
他将目光转到那店铺之中轻易就被骗了的傻大爷身上,想要看看此次被店家当做肥羊的是哪家的少爷,却在目光接触到店铺之中站着的男子时候目光一变。
“这位兄台,”他上前一步,跨入店铺之中,“在下赵凤诏,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胤礽一愣,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自称是赵凤诏的男子,启齿一笑,阴测测道:“鄙姓沈,单名一个季字,无字,赵兄直呼在下沈季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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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到底还是买了那幅画,出于男人的自尊心。
虽然沈树本,也就是那个被称作“厚余”的青年,指出了那幅画是赝品,但是胤礽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那幅画被挂在外边展示他曾经看走眼的事实,尤其是指出这个事实的人还是抱着十足嘲讽的态度,因此他还是按照之前的决定将那幅画买了下来。
只是换了一个价格。
那掌柜的自然是不愿意的,那副画的画工极好,不然也不会被拿出来冒充王维的画了,只是他骗人在先,被人识破在后,实在说不出什么还价的话,又见胤礽左右环伺着的两名彪形大汉——其余侍卫散开在外围——只得苦着脸接受了胤礽给出的价钱。
倒是高三变一脸惊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家主子居然会有跟人讨价还价的一天。
最后,胤礽一改此前的阴冷模样,欣然接受了赵凤诏的邀请,提前到达了丰州酒楼——也就是侍卫报上来的赵凤诏常去的酒楼,同时也是胤礽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随行的侍卫除了跟着进店的那两个还有高三变外,其余人等统统散了开来,不着痕迹的一路隔开了任何可能撞到胤礽身上的人。在进入丰州酒楼后,更是毫不犹豫的定了赵凤诏要的包厢的旁边两间,强行将两间包厢里的客人驱走了。
好在能够进宫当侍卫的十有八九都是勋贵子弟,这样的事情由他们做出来,倒也不算出阁。包厢的客人虽然满怀怨言,到底惹不起这些满人贵族子弟,最后还是都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包厢里,胤礽看着赵凤诏一个菜名接着一个菜名的往外蹦,心头浮现的却是赵申乔在文华殿前梗着脖子颤巍巍和自己唱对台戏的样子,不由冷笑,“赵大人对这酒楼倒是熟悉得很?”
“熟悉不敢,倒是自从回京以来,凤诏也曾到过这里几次。”赵凤诏看也不看一边沈树本黑如锅底的脸,径自笑吟吟的对着面前的“沈季”。若是胤礽注意,便会发现,赵凤诏眼中的光芒,和他偶尔面对康熙控制不住心头翻滚的执念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胤礽一则没有仔细观察赵凤诏,再则他也没有顾影自怜的习惯——尤其是到了这个时空后,面对镜子他更是能躲就躲,每天早上梳辫子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闭着眼睛的。于是,很自然的,他错过了发掘真相的机会。
“回京?”胤礽非常自然的接过赵凤诏递过来的茶盏,他已经习惯别人的服侍了。
“正是,凤诏少时中举,蒙圣上恩典,点了外放,月前方才回京。”赵凤诏手指似乎不经意的抹过胤礽的手背,被站在胤礽身后的一个侍卫狠狠瞪了一眼。
胤礽不以为意,“赵兄少年得意,实在让人羡慕。”
“哼!”一直被冷落的沈树本嗤笑一声,“他确实少年得意,不过赵老大人可不怎么高兴。”
“嗯?”胤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沈树本。
“厚余!”赵凤诏警告般的低叫了一声,随即有些尴尬的对上胤礽的视线,“凤诏与家父近日有些龃龉,倒是让沈兄见笑了。”
胤礽扬了扬眉毛,“赵老大人虽然古板了一些,人品却是极方正的,赵兄别是做了什么往赵老大人眼睛里揉沙子的事情了吧?”
赵凤诏嘿然一笑,“家父,咳,不说也罢。”
旁边沈树本冷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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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州酒楼并不单单只是酒楼,它还兼具着戏园子的功能。
酒楼一层的大堂中,靠里墙的一面搭了一个大戏台,据说这楼里还养着一个戏班子每日在这唱戏,偶尔还会有外边的戏班子来串场,这也是为何丰州酒楼能在京城众多酒楼脱众而出成为达官贵人书生才子最喜欢的酒楼之一。
胤礽他们现在所在的包厢,是一等包厢,正对着戏台子,却是看戏一等一的好地方。此前他们来的时候适逢戏班子休息,几个人便也没注意。于是